自從朱櫻考進了西梅高中,朱婷就很少見到文英魁了,而她也升上五年級。
“媽,我回來了!
“婷婷,你回來的正好!
甫踏進家門的朱婷連鞋子都還沒脫,就見到母親匆忙的將包紙袋塞給她。
“這是你大姐的運動服,昨兒個我看有點臟就拿出來洗,誰知道你大姐一早說今天有體育課,一個不高興賭氣就走,連早餐也沒吃。”陶玉芳一邊穿上高跟鞋一邊懊惱道,“那孩子從小就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更別提拉下面子去借,我擔心她到時候不能上體育課,所以趁早洗好烘好,可是一直沒時間去送,而且我插花課快來不及了!
朱婷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等一下送去給大姐!
“那就拜托你了!蹦赣H快步走到玄關,又忽然回頭,“對了,午餐我放在冰箱,你拿出來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朱婷虛應一聲,目送母親離去。
隨著光陰流轉,大姐進了高中后朝六晚十,為了考上所好大學,高一就開始拚,其中原由也只有她自己清楚;而大哥正值國三壓力期,就算不想晚歸也會在爸媽再三叮囑之下必須晚歸,而游蕩的地方大概就是學;@球場。
因為家里冷清,爸爸也多兼了幾堂課;媽媽也清閑了,于是開始積極去參加社區的活動,漸漸的,飯桌上積了一層灰塵,那種全家一起吃飯的和樂融融的記憶也只有隨時間塵封。
久了,朱婷也習慣了平淡的生活,一個人自由自在沒什么不好,頂多脖子上多掛一串鑰匙,這是她惟一覺得麻煩的一點。
不知是時間改變了人?還是人改變了自己,她不知道。
擱下書包,朱婷換上白上衣、牛仔褲,將裝有姐姐運動服的紙袋擱置在腳踏車前便急忙的出門。走到一半才想到自己忘了吃午餐,肚子正咕嚕咕嚕叫。
算了!等東西送抵后再想辦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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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來到西梅高中的圍墻外,蔭部的椿樹依舊青蔥翠綠。望著高聳的圍墻,朱婷停下腳踏車,腦海里與文英魁第一次見面的深刻印象猶歷歷在目,不知他近來可好?也許正和大姐近水樓臺、比翼雙飛了。想著,心頭像被扎了下。
該死的!她在想什么?他是大姐的男朋友啊!她敲了敲頭,甩去那奇異的思潮。
她加快腳步,還沒走到校門口,警衛房里一位精神燦爛的老伯迎上前。
“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嗎?”
“伯伯你好,我是替我姐姐送東西來的!敝戽猛V煤媚_踏車,抱著紙袋上前,淺笑頷首一禮。
“你姐姐念西梅高中?”
朱婷忙不迭的點頭。
“那怎么會叫你東西送哩?你爸媽呢?”真是的,現在治安那么差,居然叫個小孩子獨自出門。
朱婷雖不明就里,仍認其的回答,“我爸媽有事忙著,沒辦法走開!敝劣诿κ裁矗f實在她也不很清楚。
“潘伯,怎么回事?”清朗的嗓音自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孩口中逸出,驚嚇了朱婷。
側過頭,不知那男孩何時站在那兒的,他氣定神閑的倚墻而立,仿佛他原來就站在那許久,可是,她記得校園外除了她之外,偶爾呼嘯過的一兩輛車子也沒見停下或煞車聲,那么他是從哪里竄出來的,而她竟渾然未覺。
梭巡著他的外表,年紀約莫和她差不多,有著燦爛若朝陽的俊顏,他是無法讓人忽略的發光體,他身上有股無法言喻,傲然尊貴氣息,卻又不至于冷傲漠然得令人難以親近。
“少爺,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潘伯驚喜的上前拍拍他頭,“你又長高了。”
“潘伯,我是偷溜回來探望幽的!笨±实哪泻⒄{皮一笑,露出一口明亮潔白的牙齒。他將視線瞟向她,“這位是……”
“這位小妹妹是替她姐姐送東西來的,她姐姐念我們學校,叫……”
“朱櫻!彼龣C伶的接下潘伯的話尾。
“朱櫻?有沒有說是哪一班?”男孩問。
朱婷面有難色,“我不清楚那!我只知道她念一年級。”
“這樣很難找,光一年級就有二十五個班。”潘伯困擾的爬了爬灰白的短發。
“沒關系,叫文魁那家伙查一查就知道。”
文魁?“會是文英魁嗎?”她喃喃的低語落入他們耳中。
“小妹妹,你認識阿文?”潘伯圓膛著老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是文英魁嗎?他是我姐姐的男朋友。”說完,朱婷不解他們臉上為何一副驚詫錯愕的表情,她蹙了蹙眉問:“有什么不對?”
俊朗的男孩抿著嘴悶笑,干咳了下,“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所認識的文英魁和我們所想的是同一個人。”
“對!阿文怎么可能交女朋友?他對女孩子沒興趣的,說他對電腦一見鐘情還差不多!”潘伯忍俊的附和男孩的話。
朱婷扁起小嘴,“你們怎么可以懷疑我的話,我姐姐的確正和文英魁交往,他還送她鉆石項鏈!
“這沒什么,阿文也送我一輛凱迪拉克啊!迸瞬呛墙拥馈
“那不一樣啦!”朱婷不知是為姐姐心急,還是急欲否定什么。
“小妹妹,你恐怕不知道,文魁那家伙最喜歡送禮物給人了,只要他覺得合適對方,他就會送給對方,不管有多貴重或多寶貝,對他而言沒有一樣東西可以讓他珍藏,愛逾生命的。像他上回去尼泊爾為找一顆書上記載的戒指而翻山越嶺,差一點凍死,最后終于給他找著了,覺得和幽挺合的,就送給幽當生日禮物了。對了,幽是我妹妹。”
幽,是她上次撞見的美麗小女生嗎?為什么她覺得心里沉甸甸的?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梅之靖,幽和我差兩歲!
“可是你們長的不像!毕袼@種越級念高中的人,大概就是所謂天賦察異的資優生!澳阋仓烙?”梅之靖濃眉挑起,不可思議眼前這女孩年紀輕輕居然就先后認識了文魁和幽。
“我是不認識她啦!只是有一次剛巧看到他們從圍墻上跳下來。”朱婷真言不諱。
也不曉得為什么會對他毫無心防,總覺得他渾身上下有種無形的魅力讓人無法對他產生敵意可是,當他瞇起眼時,又是另一種懾人的凌厲之色,她莫名的打了個寒噤。
“潘伯,我不在學校的時候似乎發生不少事。”他爾雅無害的笑容里蘊藏不得冒瀆的威嚴,“我不是告訴過你們要好好監督幽念書,別讓她作怪的嗎?”“少爺,小姐才不過十歲而已”潘伯額際竟滲出冷汗。十歲?那女孩和她同年?朱婷更是吃驚,瞧瞧這氣宇軒昂的男孩自然只大她兩歲,而那叫作幽的女孩和她同年,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們家大概都出天才吧!
“算了!帶這小妹妹去找文魁好了,他現在應該在電腦室。我自己去找幽!”梅之靖面覆寒霜的走進校園,在潘伯慌張的拿起腰間的行動電話時,他猛然回頭,“不許通風報信,否則你就別想待在學校,回梅園養老去!”話一抱下,他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少爺!”潘伯垮著臉。
“別怪我事前沒警告你!甭曇魸u行漸遠。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朱婷輕聲問道。要不然梅之靖為什么會臉色突變,而潘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沒有,這不關你……”突的潘伯靈機一動,“走,我帶你去電腦室找文英魁!辈挥煞终f便拉起她往行政大樓跑。
他怎么忘了幽現在是在上電腦課,由電腦室可以直接傳訊息給幽,那就不算他通話報信,要算也是算在阿文身上。
朱婷被潘伯大手抓得好痛,又跟不上他的健步如飛,幾番跟銷還是咬著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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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電腦室是指行政大樓的中央電腦主控室,也就是全校,師生資料、檔案管理等—切對內、對外的資料處理中心。而文英魁居然能自由進出,他真的只是學生嗎?
朱婷大感訝異,回看身后的潘伯。
“他就在里面,快進去吧!記得叫他打天與地的訊息給幽!
朱婷雖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點點頭,抱著紙袋,輕敲了下門。
“進采!”是文英魁的聲音。
朱婷怯怯的推門而入,“對不起,打擾了!
“是你!”文英魁含笑的俊顏可沒半點驚詫,旋過黑色沙發座椅,“你怎么會來這?”
“是潘伯帶我來,他們說你可以幫我找我姐姐,另外潘伯還交代,要我告訴你打天與地的訊息給幽!彪m然不明了“天與地”代表什么含義,但一想及他曾送戒指給幽,她心情便怎么也無法開朗起來!
“那個我巳經打了!蔽挠⒖刮牡奈⑿,拉過一張沙發轉椅,“過來這邊坐,要不要喝點什么?”
一聽到喝的,她肚皮便不爭氣的發出悶聲,讓她難堪得巴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你還沒吃午飯?”
朱婷羞愧的頷首,好丟人喔!“正好我也還沒吃。”文英魁拎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拉起她時,他的眉頭一皺,“你的手怎么了?”
“好痛!”朱婷這才發覺自己的手不知何時紅腫了起來,手腕處還有多處指印淤青,而令她不解的是,他為什么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潘伯那大老粗,真是的!你坐著別動!苯淮辏挠⒖叩焦褡幽贸黾本认浯蜷_,取出一瓶白色、沒有任何標示的塑膠罐,就像媽媽用的晚霜的瓶罐。
只見他蹲到她身前,執起她的皓腕,她的心卜通一跳,不知所措又不敢亂動。
“擦些這個,一下子紅腫就消褪了!彼_瓶蓋,揩了一些透明泛翠綠色的凝膠狀物體,抹上她手的紅腫處,頓時她感到一陣清涼傳人體內。
“好舒服,這是什么藥?”改天她也要去藥房買。
看穿小女孩玲瓏剔透的真稚心性,他芫爾的淺笑,“這在外面買不到的,是文大哥自己特制的跌打損傷藥,像消腫止血都很有效!
聽他自吹自擂,朱婷噗哧一笑,“文大哥,你好像電視賣藥的阿伯!”文大哥三個字不知不覺脫口而出。
“阿伯哪有我那么英俊瀟灑又能言善道?”
“我看是油腔滑調。”難怪自視甚高的大姐也為他傾心。一想到大姐,她連忙拿起被她擱在一邊的紙袋,“差一點忘了這是我姐姐的運動服,她今天沒帶,可不可以請你幫我拿給她?”
“先擱著吧!你就一個人來?”他平淡的語氣隱含慍火!斑@是什么樣的父母,居然讓小孩子一個人獨自出門,也不怕她被人綁架?”。
“嗯!我爸媽最近比較忙。”朱婷眸底掩不去那淡淡的落寞,想起已經好久沒聽到家里傳出笑聲了。
文英魁起身,將藥放入急救箱收好,沒有表情的談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后我再送你回家!
“你不用上課了?”他好像不太高興。敏感的她小心翼翼的低問,生怕說錯了話。她寧愿他和她嘻嘻哈哈,也不愿他面無表情。
“我的事你不用擔心,倒是你的手一個小時內不要碰水。”
“喔!可是我姐姐的運動服……”
“這自然有人會代勞!彼仉娔X桌前,彈指如飛的在鍵盤上敲打著。專注認真的側臉讓朱婷忍不住端詳了起來。
薄削的短發隨意的梳后,清秀白哲的面孔帶點書卷氣又有著某種無法形容的傲然不羈,散發出自信從容的風采,更叫人心折不已。
突兀韻敲門聲拉回她的思緒。真丟人!她居然盯著他發呆,還好他沒發現。
“進來!”他頭也不回。
“請問副會長找我來有什么事嗎?”一個高瘦斯文的男子必恭必敬的問。
“白同學,朱櫻是你學妹吧?”他旋過椅背,氣定神閑的一手支著下領,一手擱在交疊的膝上。
白同學兩頰倏地升起淡淡的紅暈,“是……是的!可是我跟她沒什么!
“你跟她的事不必向我解釋,我只是請你把這袋東西拿去給她!彼麑⒓埓f給白同學,“另外告訴老師,我下午不回來上課!
白同學臉色不變,“可是……”
“放心,有事我擔,你可以回去上課了。”揮退了白同學,文英魁回到電腦鍵盤上。
猶豫了半晌,朱婷提出,心中的疑惑,“我來這里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文英魁淡笑不語,輕彈了幾個健,霎時,所有的電腦螢幕全換上了監控螢幕,從校外到校內各個角落每個學生的一舉一動完全一覽無遺。
朱婷張口結舌,兩個眼珠子快瞪凸了。
“還可以回溯!蔽挠⒖箮У剿R性趪鷫ν獾哪且凰查g。
朱婷又窘又氣,“你怎么可以……”那她失神的模樣豈不被他瞧得一清二楚?
“偷窺嗎?我記得某人也有偷窺的好習慣!
朱婷只覺耳根子像著了火似的,懊惱不已,“我是正大光明,那像你!”
他輕笑,順手關了它,“這些監視器早在創校之初就已經存在了,而我今天正好在做測試,所似不能算偷窺!
這么說他好像也沒錯,但總覺得毫無隱私的感覺讓她不舒服。
“平常我讓監視器正常運作,是為了雛護學生及校內安全,絕非是用來監視學生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而且我念書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每天盯著螢幕看!”他輕擰了下她俏鼻,“好了!我請你吃飯算賠禮可以了口吧?”
朱婷撇撇嘴勉強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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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第一次被男孩子請吃飯。
朱婷細嚼慢咽,不時覷了覷優雅的他,處在豪華的大飯店里他依舊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反倒是她綁手綁腳的活像個鄉下丫頭。
她也不是沒跟家人到飯店用餐過,可是為什么在他面前,她總不能一如往常的自在?
“我吃飽了!彼。
“我們走吧!”
等等,他怎么拍拍屁服走人了?朱婷連忙追上去。
“不用結帳嗎?”吃白食這種丟臉的事她可做不來,“你若沒錢我可以幫你先墊。”
他雙手插在褲袋,淡然一笑,“你放心,這家飯店是西梅高中的產業之一,可以采用簽帳的方式,在未來也許用一張卡就可以行遍天下!
朱婷恍然大悟,“你是西梅高中的學生會副會長?”
“你倒記得很清楚,西梅高中和一般學校不一樣,學生會的權力可以與學校董事會分庭抗禮,學校的任何一個決議都必須經過學生會表決同意!
朱婷想起曾聽大哥咬牙切齒的說,他們學校的學生會根本只是學校的傀儡,有名無實的,根本是設著好玩,終究學生還是無法擺脫制式僵化的教育體制。每每說到激動處,大哥只好去打籃球發泄。由于對臺灣教育的失望,他早就對聯考沒多大興趣,要不是父命難違,他寧愿去念職校。
沒想到西梅高中的學生會如此完整健全?朱婷決定了,“我也要念西梅高中。,”
文英魁溫柔的揉揉她的頭,“好好加油!
“那我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來找你嗎?”
“可以是可以,只不過你不覺得事情由自己親手完成,成就感會更大嗎?所以我歡迎你找我來訴苦,而不是找我出面替你解決問題!
“我才沒那么無能呢!”朱婷從鼻孔發出“哼!”時不平聲。
文英魁淺笑不語。
隨著回家的路愈來愈近,一陣的莫名恐慌涌上心頭,她停在家們口,回望著優閑自若的文英魁,一時沖動的在他頰上一啄,然后羞不可抑的奔進家門,在他仍反應不過來時,猛地回眸一笑。
“文大哥,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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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英魁撫著被小嘴潤濕的地方,哭笑不得,一旋身時背脊寒毛豎起。
“可以出來了!鼠輩!闭媸堑模X心竟低落到讓人跟蹤到朱家。
霎時,四個著不同學校制服的學生手持棍棒從四個角落包圍住他。
“你就是西梅高中學生會副會長?”
他挑了下眉,“你們調查得很清楚嘛!”來人似乎和天地門無關,還好。
“有人出價請我們好好教訓你這狂妄的家伙!”話未完,棍棒隨即往文英魁背上偷襲,其他三人也反應不慢加入圍毆。他游刃有余的飛旋踢踢掉偷襲者的棍棒,左拳右踢分別擊中對方的腹部及頸部,這一拳一腳足以讓他們躺在醫院好幾個禮拜!熬煜壬,就是他們在我家門前打群架!崩洳环缽南锟谂艹鲋心耆撕痛抵谧拥木。
四個人立刻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留下不慌不忙整理衣襟的文英魁,他當場被逮個正著,他唇角仍漾著那抹漫不經心的微笑。
“爸爸!”從樓上發現文英魁被圍毆的朱婷擔憂的跑下樓,站在庭院中難以置信被警方帶走竟是他,而報警的還是她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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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場惟一目擊證人就是朱婷,偏偏十歲女童的話不足以做作證,只能僅供參考,讓朱婷好難過幫不上忙,反倒是文英魁悠然自得,不時安撫著她。
好不容易訊問結束,文大哥披一個非常魁碩而且看似兇神惡煞的高大男子帶走,她好擔心他回家后會被揍!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如果不送她回家就什么事也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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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許你跟那種人來往!”父親嚴厲的聲音猶在耳際;朱婷幼小的心靈始終不明白,明明受害的是文大哥,為什么大家都把他當壞人?
因為這次事件她被禁足了兩個星期,既不能去探視他,也不知道他家電話,只能一個人獨坐在家悶得發慌。她趴在窗臺上百般無聊的數著天空飄過的白云,忽然一朵白……不,一架紙飛機從天而降,掉進她房間。
她趕緊拾起,攤開一看——
出來走走!
驚喜莫名的她忙不迭望向窗外,大門前閑適倚墻而立的人正是文英魁,她立刻揮揮手,早將父母的叮囑拋在腦后、見到他平安,比她自己考上第一名還要快樂。
“跑那么快!”文英魁淺笑,舉起手替她撥齊散亂的劉晦梳到耳后。
朱婷心跳如鼓,喘氣的開口,“你沒事?”
“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對不起!”這是她埋在心底一直想說的話。
“那不是你的錯,那些家伙早就看我不顧眼,而那天只是碰巧被他們堵到而已!蓖ǔL斓亻T事后的清算會比他那一兩拳還嚴重,神佑他們!阿門。
“可是,我爸……”她還是覺得有愧于他。
“你父親只是做了正確而適當的處置,倒是牽連你破禁足了兩個禮拜,真對不起!彼麘z愛的揉揉她柔軟似絲緞的秀發。
“你怎么知道的?我大姐告訴你的?”他們本來就是男女朋友嘛!可是為什么她的胸口悶悶的?”文英魁淡笑不語,轉開話,“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我要離開一陣子,幾年內是不會回來的!
“為什么?那我……我姐怎么辦?”她不要他走!
“我跟她還不知道會不會有結果,如果她愿意為我等的話!
朱婷沒有忽略他深沉的黑瞳閃過一抹孤寂和無奈,看得她心疼,她想,他一定很愛大姐。沒來由得胃部一陣翻攪,酸酸的感覺,,自己是在吃醋嗎?
“你一定要回來喔!我會替你看住我大姐,不會讓她移情別戀的。”她最多只能為他做到這些。
“小傻瓜!”他愛不釋手的撫摸著她的頭發,詞不及義的,“你頭發摸起來很舒服!
“你喜歡的話,我就把它留長!
“傻瓜。別為我做任何承諾,將來你會后悔的!蔽挠⒖湫苑牵幌乱嫠醋∨笥眩幌掠忠獮樗糸L發,真不知道現在小女生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改明個兒去問問幽。
“我不是小傻瓜,我只是……只是想為你做一些事,因為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被送走!彼臼窍敫嬖V他,喜歡他的念頭一直沒有改變,希望他等她長大。
“怎么還在提那天的事,就跟你說這一切與你無關,我之所以必須離開是我義父很早以前的計劃,那天你看到高大的男子就是我義父,他是來接我的!鄙頌樘斓亻T中人,自幼就必須接受嚴格的考驗與磨煉和不斷的教育,每一階段的培訓都會因人而異,他身為天地門之文魁,所接受的考核自然比普通人嚴苛,環境由不得他!
他眼神略黯了一下,旋即恢復,“走!我請你去吃大餐。”朱婷微笑的頷首,不管未來如何,重要的是現在,而此刻他就在她身邊,就讓她放肆這一次,摟著喜歡的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