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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北宋神宗,京城 >> 暗戀成真 >> 遲鈍丫鬟作者:丹菁 | 收藏本站
遲鈍丫鬟 第七章 作者:丹菁
    “再說一次。”

    司馬澈頭痛欲裂地自炕上坐起身子,十分懷疑她方才說的事情。

    八成是他聽錯了,他會大人大量地再給她一次機會說清楚。

    “可以請二少休妻嗎?”夏憐雙手絞扭著,晶亮的水眸只敢盯著自個兒的腳,不敢隨意四處張望。

    “休妻?”他真的沒聽錯?

    夏憐不敢再答話了;谡J識他十年對他的了解,她知道這是他要發火之前的征兆,可是二少到底又在發什么火?

    “休妻?”司馬澈突地怒喝一聲。

    他甚至還來不及問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到底是什么時候回到這里的,她倒是先給了一個教他永生難忘的問題。

    “二少!彼娴纳鷼饬恕

    會不會是因為老夫人的關系?或許是因為他不愿意讓老夫人擔憂,進打算以她作為擋箭牌。啊,說不準真是如此哩!

    “你……”他是不是對她太好了?“先給我倒杯茶來!

    可惡,他的頭痛得像是要裂開似的,她還沒遞上一杯茶,便立即向他建議要休妻。

    休妻?真是好樣的,她真是不見他吐血不死心,是不?

    “我馬上來!毕膽z不禁暗斥自己的粗心大意,連忙轉身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二少,喝茶!

    司馬澈一手支著臉,森冷地斜睨著她。

    何不干脆在里頭摻點砒霜,直接把他毒死不就成了?

    “現下是什么時候?”他淺呷了一口。

    “已經過晚膳的時候,二少若是餓了,不如讓我去為你準備晚膳!毕膽z瞧他似乎沒那么惱怒,不由得也放下心來了。

    “不用了,我吃不下!焙撸]被氣死就不錯了。“我到底是怎么回來落霞堰的?”

    司馬澈抬眼睇著她淡抹笑意的粉顏,直想不透她為何突然說要休妻,更不解她為何說要休妻,卻又笑著一張臉……

    難不成她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他的身邊?她是傻了不成?她的清白都被他給占盡了,一旦休妻,她還能嫁人嗎?

    “是一位穿云公子送你回府的!毕膽z驀地輕笑!拔蚁劝汛┰乒影仓迷诼湓欺樱蚁氪闱逍阎,定會很想見到他的。要不要我現下便去喚他?他該是用過晚膳了才是!

    心頭悄悄地滑過一絲她刻意忽略的痛楚,卻又像漣漪似地漾起數圈的余蕩,狠狠地敲進心坎里。

    痛有什么關系?

    只要二少過得好,她是不在乎自己會變成什么模樣。

    “等等,你現下在同我說什么?”司馬澈突地扯住夏憐的手,妖詭的黯眸瞪視著她驀然刷白的俏顏。

    是他喝得太醉了嗎?為何他總覺得他沒聽懂她所說的話?

    為何她會認為他醒過來第一眼便會想要見穿云?誰會想要見那個該死的男人?

    可為何她所說的話聽在他的耳里,總像是多了一抹曖昧的感覺,仿佛在對他暗示著什么。

    “你不是想見穿云公子嗎?”夏憐不解地眸著他。

    “誰想見他!”司馬澈突地暴喝一聲,后腦勺仿佛被狠狠地重擊一下,痛得他不禁呻吟一聲!翱蓯,是誰要你把他安置在落云塾的?趕緊把那個家伙趕出我的地方!”

    是誰準許那個混帳踏進他的地方的?

    “二少?”她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二少怎能如此?為何二少總是如此?

    難不成對他而言,每一個人在他的、心里都是一樣的?每一個人都只是他逢場作戲的對象?

    “二少,你怎么可以如此呢?”她以為二少喜好男色,遂才會對每一個女人逢場作戲,想不到他連男人都可以逢場作戲!按┰乒佑心睦锊缓?他的樣貌俊秀不輸女子,你怎么可以傷害他?”

    “你在同我說什么渾話!”可惡,管不了頭痛欲裂!“聽你這么說,仿佛我和他之間好像、好像有什么曖昧似的。”

    司馬澈猛地探出猿臂,趁她不備將她拽進懷里。

    干脆把她掐死,自個兒再服毒一起死算了,否則再被她這樣搞下去,總有一天他定會因她而氣絕身亡的。

    “咦?”不是嗎?“二少,或許在二少的眼中,夏憐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丫鬟,但夏憐記得二少的好,夏憐會盡其一切地服侍二少,夏憐絕對不會把你和穿云公子之間的事告訴任何人的,而且夏憐還可以避人耳目地把穿云公子留在府里,絕不會讓人發現!

    二少不放心她,是不?不打緊,她會努力讓二少相信她,其實她也是一個很值得信任的人,他可以把心事都告訴她。

    “你……”拽緊的手突地松開。

    看來她很快就可以當寡婦了。

    她的腦袋里到底是裝了些什么?為什么滿口的胡言亂語?打一開始說的話,他聽起來倒還挺舒服的,但后來……她分明是為了氣死他而說的。

    到底是誰告訴她,他和穿云之間有曖昧的?

    是誰說的?

    “二少,你生氣了嗎?”見他怒目瞪視,她不禁打了個哆嗦。“或許二少是不愿讓其他人知道這事兒,可……我不經意得知了……”要她假裝忘了嗎?

    “到底是誰告訴你的?”司馬澈隱忍著怒氣,免得真的失手殺了愛妻。

    “是我由自個兒猜的!辈洛e了嗎?不可能。

    可是二少的臉色好嚇人吶!

    “你猜的?”司馬澈挑高霸道的眉,笑得很可怕。

    “我……”嗚嗚,二少又生氣了!耙驗榇┰乒铀湍慊貋,我又聽說二少心底一直有個心怡的人……”

    她到底是哪里想錯了?

    “你眼睛瞎了不成?”暴喝聲如雷聲般敲落!按┰剖莻男人,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天啊,小女娃兒,為什么還不快快長大呢?

    她這個小腦袋瓜到底是在想什么?他等了十年,可不是要等她這顆小腦袋瓜胡思亂想的!

    “可也有人喜好男色的,是不?況且穿云公子不就身在孿童館!彪m說她也不贊成二少喜愛男人,只因男人是無法生育孩子的;但,若是二少喜歡的,她也沒有反對的權利。

    可她怎么會這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好像無時無刻總是在惹二少生氣似的。看來,不管二少喜不喜歡穿云,還是要二少休妻好了。

    “你——”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我看……二少還是休掉我好了,反正我待在二少的身邊,亦沒有辦法給二少任何的幫助!

    那她留下來做什么呢?這胸膛雖然暖和得很—要離開是有那么一點的不舍,可二少總有一天會厭倦她的。

    或許,沒有任何人可以停駐在二少的心里吧!

    “你……”真是天理不容啊!

    他掏心掏肺地待她,她竟然開口閉口都是休妻。他為什么要花十年等待一個奶娃兒長大,再慢慢地折磨凌遲自己呢?

    夏憐抬眼看著他,發覺他的神色凌厲懾人,不自覺地跳開他的身邊,晶燦的水眸瞠得大大的,一副準備就緒、隨時都可以逃離的模樣。

    “你這是什么樣兒!”怒氣如火狂燒,在一呼一吐之間愈演愈烈。他不疾不徐地走下褥炕,迷人的唇角笑得分外猙獰嚇人。“不知道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的妻子不分正室或偏室,我這一輩子要的只有你;而你卻是存心惱我,不管我說什么,你仿佛都聽不懂似的!

    連穿云那個男人,她都可以找來湊數了,還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二少……”他不斷地逼近,她便不斷地后退。

    “二少、二少……”司馬澈突地暴喝一聲,大步走向她。“你要我說多少次,不要再叫我二少了。我是你的相公,你可以大方的喊我的名字,難不成我的名字是那么難以喊出口嗎?”

    她真是不把他氣死不甘心嗎?

    他的頭痛得像是要裂開似的,這是誰害的?他會晃到絕艷匣去喝個爛醉,又是誰害的?而今她又打算要逃了,是不是?

    他追她就逃。好,他拿一輩子跟她耗,就不信他真的追不到!

    “二少……”眼看著他像是一頭噬人的野獸進逼而來,夏憐隨即二話不說的拔腿就跑。

    “你在怕什么!我會吃了你不成?”司馬澈一個箭步攔劫成功,怒瞪著眼,不懂為何被擒在懷里的軀體會如此戰栗不安!澳銥槭裁磁挛?我對你不夠好嗎?你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他不記得自已做過什么會教她害怕的事情。

    “我不怕……”但是身子卻抖得很厲害。

    “還說不怕!”抖成這樣了還不怕?“夏憐,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我……”她不怕,只是每每看見他光火的模樣,總會遏抑不住的手腳戰栗不已,直覺想要趕緊逃開他的身旁。

    “你還想說什么?”他真是活受罪!

    這千挑萬選之間,為什么偏撿了個專門欺凌他的女人?

    “我……”

    ***

    “什么事啊,這么熱鬧?”

    聽到吵鬧的聲音,穿云插嘴而入,他正想瞧瞧這昏睡了一天的小子到底醒了沒有;才一掀開帷幔,適巧讓他撞見這一切?稍缰罆惨娺@一幕,他寧可待在落云塾無聊到死。

    “你們忙,我不打擾了!

    穿云笑得尷尬,正想要抹油快跑,卻被司馬澈一把擒住衣襟。

    “是誰要你雞婆地送我回府的?是誰要你沒事到我府里弄皺一池春水的?”

    司馬澈甫睡醒,氣力飽滿得很,穿云整個人幾乎快要被他抓到離地,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遂穿云也只好任他罵著。

    “我怎么會知道呢?”哎喲,他又不是故意的。

    早知道會遇上一屋子的瘋子,打死他也絕對不會來的;為了貪那二十兩銀子,怕是自己也沒命可花了。

    “你怎么會不知道?怎么不管管你這一張嘴?”司馬澈營目欲裂,架著他,眼看著一場腥風血雨即將再起!跋膽z不用告訴我,我也猜得到這些事定是你捅出來的簍子。”

    不過就砸了他一層樓罷了,頂多是花錢了事,他犯得著晃到府里,鬧得他雞飛狗跳的?

    “就跟你說了不干我的事,我什么話也沒說。”穿云也惱了。

    真的一家子都瘋了不成?怎么他今兒個說的話沒人要相信?

    “你什么話都沒說,夏憐會誤以為我和你之間有什么曖昧不清的嗎?”沒殺了他是顧及在航運方面,還需要他替他打通關系,否則他還留著他這條爛命作啥?只會危害人間罷了。

    “是她自個兒想的,你自己問她!贝┰苹鸫蟮睾鹬,俊美的臉龐不禁漾著一層耀眼的亮光。

    他今天是方位不正、流年不利?是不是不該往東走?

    八成是遇上煞星了!改天找個術士替他轉轉運,再不然,連同合作的伙伴都一并換人算了。

    “夏憐,你說,是不是他對你說了什么?”司馬澈怒目掃向躲在墻角瑟縮不安、仿若是受驚的小兔子般的夏憐。

    夏憐傻愣地抬眼,壓根兒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只是感謝穿云及時救了她!拔也恢滥銈冊谡f什么!

    嗚,不要問她啦,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敢說你不知道?”穿云都快控制不住的想殺人了。

    “倘若不是他告訴你的,你怎么會以為我們之間有曖昧?”司馬澈亦不客氣地吼著,壓根兒忘了自己說過不再對她發怒。

    “因為穿云很美,連一般的女人都比不上!彼L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般俊美如神祗的男人,也就別怪她因而錯認了。

    “他美?”有沒有搞錯?他的妻子當著他的面,稱贊別的男人美!“你這是怎么著?在娘的跟前精得像個鬼似的,在我的眼前卻又笨得像只豬,連那種男人你也覺得美?”

    “我……”她的心臟快停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二少如此盛怒的模樣。

    她現下只想趕緊逃離這里。

    “喂,你說這什么話?我長得美也礙著你的眼了!”穿云不服氣地揪住司馬澈的衣襟。莫怪他沖,實在是一天折騰下來,他的脾氣也來了。

    “哼,說的倒是,長得這般美貌,不當鑾童實在是浪費了。”司馬澈戲譴地笑了,存心也嘲諷他。

    “你說這什么渾話,是想再與我比劃來著?”

    “來就來!”他憋了一肚子的氣,又不能動夏憐半根寒毛,有個人可以供他出氣,又有何不可?

    短兵相接就在轉瞬間,一時天雷勾動地火,兩人拳腳相向。

    夏憐見狀,連忙逃出暖帳外頭,一路逃回耳房去。

    嗚,她好怕;二少每次發火,總教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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