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什么?”
“我要離開!
“你現下不就告訴我了!
“你在我夢里,所以沒關系。”
“好,我在你夢里,現下你該喝藥了!彼崧暫逯,拿過誘娘遞上的湯藥要喂她。
晨露瞪著黑漆漆的湯藥,記起這藥有多苦,也想起她為何要喝這么苦的藥汁,“你殺我……”她的低聲指控,在他的心劃下一道傷,“我不知道是你!
“你不該知道,我死了,早就死了!彼龂@了口氣,又想睡了。
他不愛聽她這么說,不悅的沉下臉來,“別說傻話,你好端端活著,就在我懷里,不許你閉上眼,要睡,喝完藥再睡。”
“我不喝,我想睡!彼龑⒛樎裨谒男靥牛芙^吃苦。他輕輕搖晃她,“別耍孩子氣。”
她拒絕張嘴,昏沉沉的只想繼續睡下去,只要睡著,她就不會痛了,只要睡著,她就什么都不用再想了,只要睡著……她便又是無憂無慮的白晨露。
誘娘提議,“公子爺,不如由奴婢服侍夫人服湯藥!
“不必,我來便成,你先退下!
“奴婢另有要事稟報。”
“說!
“宮中來了消息,儀妃中毒身亡!惫颖腆@訝挑眉,“已經確認了?”
原來是儀妃出事,所以宮中才會亂成一團,會是誰下的手?他臆測所有可能。誘娘嚴肅頷首,“是。”
“宮里的情況再派人去探,不論發生任何事,都不得輕忽大意,母妃那,亦得加強戒備!辈徽搩x妃死在誰手中,他絕不希望母妃會是下一個,而父王呢?接下來會怎么做?老五已前往林國,是否會因儀妃的死,而產生變數?
“奴婢遵命!
“老五那也派人打探,究竟是生或是死!
王城局勢變動之快,牽一發則動全身,若毫無準備,不論身分為何,都會落得命喪黃泉的下場。
公子碧低頭凝望懷里的人兒,將她擁得更緊,不論局勢如何變化,握在他掌中的,他須臾都不會松手。
“奴婢立刻去辦!崩C娘安靜退下。
公子碧以額蹭蹭晨露光潔的額面,“不論宮中或宮外,每個人都吃人不吐骨頭,以前如此,現在如此,恐怕以后也會是如此。要成為強者,就得化身為六親不認的獸,是否我也要化身為獸,才有辦法保住你?”
他話說完,仰頭喝了一口藥,長指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以口渡藥。他的女人,由他守護,任誰都不許妄加傷害。
儀妃死了,出使林國的五公子封因禍得福,被大王緊急召回王城,撿回一命。
專橫后宮多年的宸妃遭大理卿撤查,在她的寢宮內找到毒殺儀妃及其貼身婢女的毒藥,且還有詛咒蘭妃的草人,大王怒極,本該將宸妃賜死,但念在宸妃祖父曾救駕有功,于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判宸妃即日流放,永生不得返回楠國。
至于本來獲得多方愛戴的三公子淳因母遭罪,大王改派他即刻出使林國,不得有誤。
此一變化,使得王城議論紛紛,百姓們不知宸妃犯下大罪,僅知儀妃因病驟逝,事實的真相則在貴族與百官間耳語流傳。
又過了七日,晨露的傷勢經過細心調養,總算開始愈合,她的腦袋不再昏沉,睜開眼皮,看著雕著并蒂蓮的床頂,同時發現有一只大掌正有一搭沒一搭撫著她的發,她的目光移向大掌的主人。
“醒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好慘,彷佛有好一陣沒能好好睡覺,她的喉嚨好干……她不由自主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公子碧立即扶她坐起,讓她靠在他的胸膛,取過仆人備好隨時都溫熱的水,溫柔喂她,“小口喝,別太急!
他的溫柔令她疑惑,他不是討厭她嗎?不是想要她的命,為何突然又對她好?她瞪著溫熱的茶水,不禁生疑。
公子碧不解蹙眉,“怎了?你不是渴了嗎?”她嬌軀僵硬,雙手撐在床上,想要離他遠些。
他見狀,俊臉立即拉沉,將她按回胸膛,“你做什么?”
晨露伸手推開他手中的茶杯,啞著聲道:“夫君,我可以自己來。”
公子碧發現她眸底的防備,不悅的哼了聲,“你以為我在茶水里下毒?”
被他說中了,她尷尬的紅了臉,否認到底,“不是的,只是屈屈小事,無須勞煩夫君!
公子碧輕捏她的下巴,又好氣又好笑的逼她抬首,直視他的雙眼,一字字清晰道:“倘若你是俞思凡,這杯茶興許真會下毒,但不會由我親自動手!
她傻傻呆住,他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倘若她是俞思凡,他發現了什么?他吻了下她的唇,低笑蹭著她的額,“抓到你了,晨露!
她驚駭的倒抽了口涼氣,仍舊打死不承認,“夫君在說什么,我全都聽不懂!彼氖种篙p輕刮過她細嫩的臉,“你的臉皮!
“怎了?”她一顆心吊得半天高,緊張到就快喘不過氣來。他低聲命道:“呼吸!
晨露這才赫然發現,她屏氣凝神太久,連忙大口呼吸,瞪著似乎了如指掌的男人。他的指尖移至她的唇,“我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可能。”她輕喘低喃,他的手與眼神蠱惑了她,讓她無法清楚思考,當她說話時,便曖昧吻上他的指,教她微涼的嬌軀開始發熱。
公子碧又笑了,伸手自床畔摸出一張臉皮,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的假臉皮在這兒!背柯扼@愕的瞪大眼,用力捏臉,果然,輕薄的假臉皮已落入他手中。
他拉開她的手,輕斥,“別這么用力捏,瞧你,都捏紅了!
“我……”腦袋混亂的她呆若木雞。
“既然我已發現懷里的女人是誰,你說,我豈會狠心對她下毒手?”他仰頭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以唇喂她。
她嬌喘一聲,害羞的瑟縮了肩,雙手緊抓著他的衣襟,承接他渡過來的水及親吻。
他的親吻溫柔且纏綿,是燃燒的火,自她的唇燒向她的舌,再順著喉嚨一路燒燙她的心,教她難以抗拒。他貪婪的吻著,吮著,要她熟悉他的氣味與存在,她是他的,這點無庸置疑,否則人生兜兜轉轉,她豈會又回到他懷中。
他的舌尖放肆勾纏著她,壓抑不住泛濫情騷,呼吸轉為低吟。
才剛清醒的晨露被他吻得嬌喘吁吁,不自覺被他壓在身下,痛擰了眉心,“好痛!
他那情不自禁揉撫美麗渾圓的大掌登時僵住,望著身下痛白了俏臉的心上人,壓抑低吼了聲,咬了下她的唇,“沒關系,來日方長!
她被困在他的雙臂之間,感受到他的氣息與體溫,而他意有所指的宣告,使她蒼白的臉添上一抹嫵媚。“我不是你的妻子。”
“都已圓房,你敢不認?”他的眉不悅向上一挑。
“那……那是……”一說起他們的圓房,她就氣惱。
她羞惱的模樣,教公子碧心軟的又啄吻了下她的唇,“那一夜,我太粗魯了,你很疼吧!彼鷼忾W躲他的親吻,她差點以為會被他撕成兩半,哼!
“還在疼?”他擔心伸手就往下摸。
她立刻夾緊雙腿,不許他造次,“你想做什么?”
“我看一下!
“不許看!
“你我是夫妻,你不必害羞!彼彩且。
晨露用力推開他往她身下摸的手,不小心又扯疼傷口,讓她痛苦哀號,“好痛!
“果然還在疼,我看看!甭犓敉矗南乱患,再次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