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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的冰新娘 第3章(1) 作者:拓拔月亮
    坐在床沿,瞇起黑眸,冷嵬岳望著躺在床上睡得安詳的女人,嘴角不自覺勾起。

    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從她被“俘擄”那一刻開始,她沒像一般人驚慌大叫,也從未有想逃跑的舉動——

    他嘴角往上高揚,縱使她想逃也逃不掉!

    此刻的她仍是一身白紗,他讓女仆拿來給她換上的衣服被遺忘在角落……

    她不是個會服從男人命令的女人,這點,從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從她傲然的眼神里,他就了解。

    是以,他料想不到,這么一個特別的女人,居然愿意下嫁駱英明那沒用的兒子……

    是金永健逼她嫁人的吧?他想。

    他查過駱家和金家所有的資料,知道她是金永健自小收養的養女,但他沒看過她的照片,也覺得沒必要。

    他原先的計畫,一如他策畫的那般——破壞那場豪門婚禮,讓兩個該死的老頭,在他們籌辦的婚禮上丟盡老臉,顏面無光。

    至于新娘……

    他想過,若是她膽小如鼠,哀哀求饒,他會考慮放她回去,畢竟,她只是金家養女,硬要把當年的罪算在她頭上,太過。況且,眼前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會煩他、黏他的女人。

    只是,他萬萬料想不到,他擄來的,是一個讓他心中頭一回充滿渴望、想占有的新娘子。

    每每對上她冷若冰霜的神情,他就有種想征服她,讓她乖乖臣服他腳邊,成為他的女人的欲望。

    睨了她身上的白紗一眼,他伸手褪去它。他可不想讓它阻礙令他興致勃勃的洞房花燭夜。

    背部傳來一陣涼意,睡夢中的金曉丹,赫然感覺有人拉下她的衣裳,一雙彎翹睫毛,倏的如蘇醒的黑鳳蝶,啪的一聲展開雙翅。

    一張眼,她發現坐在床沿的他,正在幫她褪下身上白紗,立刻瞪大了眼彈坐起身,她拉緊衣裳,緊緊護住胸前春光。

    她的表情,活像怕他搶走她什么寶貝似的,不禁令他莞爾。

    “把白紗換下!卑褐掳停寥幌铝。

    “我不要!笨v使心頭慌措不安,從她紅唇逸出的音調,依舊冷淡平穩。

    “不要?”濃墨雙眉緊蹙起!澳闼坪跬四愕纳矸,你是我的俘虜,我可以讓你當新娘,也可以讓你成為階下囚!

    在他的城堡王國里,她的一切,由他主宰。

    望著他冷殘的目光,那眼神令她駭然,她從沒有這么害怕一個人的眼神,即使是她養父,她也不畏懼。她對養父的“敬畏”,只是基于報恩的念頭。

    但他,光憑一個眼神,就能打亂她所有思緒。

    她怕他,非常怕他。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

    “不可以!”

    她想請他把她歸于“階下囚”那一類,但話還未完,就遭他立刻斷然拒絕。睜大著眼看他,她懷疑他會讀心術,清楚知道她想說什么。

    “你還是沒聽懂我的話?”

    手一伸,他抓住她緊貼在胸前的手,用力一拉,她整個人撞到他懷中來,他順勢摟住。

    “在這里,你該成為什么,由我決定,你沒有任何“請求”的權利!

    說罷,他的視線往下移,落至她胸前一片雪白凝脂。

    發覺他的目光轉為熾熱,低頭,她驚覺衣裳滑落,急忙伸手想拉住滑至腰間的白紗,但他快她一步把她的雙手抓住,俯首,狂熱的吻立刻如疾風驟雨般而來,狂囂占領她的紅唇——

    她無力抗拒,身上的白紗化成一團雪白柔云彈落在床畔。

    兩人赤裸裸的同體相貼,他發狂的想要她,埋首在她身上,瘋狂啃蝕她雪白肌膚……狂野的行徑暫歇,未幾,他挺直身,以傲然之姿,強硬的想進入她,和她融為一體……

    一直咬緊唇,緊閉著眼,忍受他瘋狂行為的金曉丹,在他感覺到兩人親密貼合尚有一層阻礙之際,突然逸出痛楚申吟的低叫聲——

    “該死,你為何不說?”

    他以為,冰冷如霜,卻渾身充滿性感的她,肯定……肯定不會是處子。

    他一向不喜歡碰還保有處子之身的女人,一來嫌麻煩,二來,他只享受女人服務,從未像今晚這樣對女人采取主動——

    以往,若是女人假冒非處子,硬要獻身給他,在感覺到親密貼合有阻礙之際,他絕對會毫不留情把女人給推下床,結束床上的活動。

    但此刻,想和她親密貼合的念頭非但未斷,胸門還行一團強烈的欲火,狂肆喧囂。

    放柔與她貼合的動作,他耐心以前所未有的溫柔舉動,輕輕的、溫柔的、緩緩的將自己推入她柔嫩的身體內,同時,也將兩人的命運緊緊牽系在一塊。

    身下的痛楚傳來,睡夢中的金曉廾幽幽轉醒,水眸微張,腿間的疼痛,讓她瞬間憶起昨夜之事。

    頭一偏,她無意外地看見仍在熟睡中的他。他依舊趴著睡,健壯的背肌裸在薄被外……想到昨夜的事,她羞的想別開臉,卻瞥見他額際上冒著汗,身體偶爾不自主的抽動著——

    這五月天,即使未蓋被子,應不至于受寒發燒吧……

    雖這么想,可她的手卻下意識的輕貼上他的額頭,這一觸碰,方知他并不是發燒,看起來……像是作惡夢冒冷汗。

    他,一個狂妄霸道,擁有不只一座城堡,只消一道冷厲目光就令人不寒而栗的男人,有什么事會令他驚恐的作起惡夢……是驚恐沒錯,他的背肌僵縮得厲害,像是極力在抵抗惡夢中令他驚恐的情景。

    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面,無論他是多堅強的人。

    突然間,眼前的他,讓她感到一絲心疼。不是因為兩人之間自昨夜后多了一層親密,僅僅是……單純的心疼。

    伸手,她想搖醒他,助他逃離那個惡夢,但又倏的收回手。

    她身上赤裸裸,沒有一件遮蔽的衣服,若他醒來,那她……

    拿來昨天女仆包裹紫色薄紗的軟布包住身軀,她細眉微蹙的看著他。

    此刻心頭沒有多余情緒,她只是……不想見他陷于困厄之中,無法脫身。

    輕搖他的手臂,他似乎沒感覺,嘴里喃喃不知念著些什么——

    “爸、媽……不,你們不可以死……不,不要死……”

    傾身上前,她聽到他夢魘的話語,柳眉輕攏——他的父母死了?

    雖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心上的不舍多了一分。

    想必他父母離世,對他造成很大的打擊,低眉細想,自己又何嘗不是?

    當金家養女之前,她尚有母親,家境雖困苦,但有親人們依靠仍是快樂,只是上天老喜歡捉弄窮人,母親一病不起后離世,六歲的她被送進孤兒院,七歲時,她進了金家……對母親的記憶不深刻,但窩在母親溫暖的懷抱,卻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回憶。

    低眼,凝視著他,她伸手抹去他額上冒的冷汗,想再次搖醒他,他卻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前一秒鐘還在睡夢中的他,眨眼間,已然坐起身。

    他黑眸透著冷厲精光,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則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仿佛把她當成是恨不得啃骨噬血的仇人。

    她被掐得無法呼吸、說話,直到他察覺自己掐的人是她,立即縮回手。

    彎身,她不斷咳著,有那么一刻,她以為自己會斷了氣息——沒有埋怨,她只是詫異,究竟是什么樣的惡夢,竟會讓他……想殺人

    “不要在我睡覺時碰我!”冷瞪她一眼,他目中殺人似的精光,因她低咳的模樣迅速消弭。

    穩下夢中驚悸的情緒,他翻身下床,快速穿好衣服。

    視線在她未穿上的紫色薄紗上打轉,望了她一眼,他想說什么卻沒開口,轉身,大步離開房間。

    待氣息恢復平穩,拾眼,她才發現他離開了。

    一會兒,女仆送了早餐進來,同時拿來一件藍色雪紡紗洋裝,告訴她主人交代吃完早餐,換好衣服,他要帶她離開。

    又要離開?

    金曉丹很是納悶,狡兔有三窟,那他呢?究竟有多少座城堡?又為何要不斷換住所?

    “主人,你交代的事都辦好了!

    在一座歐洲哥德式建筑風格的城堡里,冷嵬岳的私人管家艾斯,正必恭必敬的向他報告。

    “他們回到臺灣了?”

    “是的,主人!

    “臺灣的住所,都打點好了?”

    “是的,一切依您的吩咐!

    “很好!

    “主人,關于……那位小姐——你不放她走嗎?”

    艾斯以為她只是主人借用的一顆棋子,既然第一階段的計畫已經完成,似乎沒有留她的必要。

    “你想要她?”冷嵬岳冷瞥他一眼。

    “不,不是這樣,我只是……”艾斯搖著雙手,一臉惶恐。

    “那就不必多管!”

    “是。”艾斯深吸了一口氣!爸魅,我先出去了。”

    瞥了艾斯的背影一眼,冷嵬岳臉上沒有任何不悅。他其實沒有責怪艾斯的意思,也沒懷疑他的動機,只是方才艾斯提醒的話語,讓他不得不面對金曉丹的去留問題。

    打開電腦,連上線,開啟臺灣的新聞網站,甫進入,如他所預料那般,斗大的標題立刻出現在眼前——

    世紀婚禮變調愛之船在希臘遇上海盜

    瀏覽一下內容,上頭寫著,永健藥品集團的干金金曉丹在婚禮前一刻,遭海盜擄走……

    盯著電腦螢幕,冷嵬岳揚起薄唇,低喃著:“真是可惡的海盜,怎么可以把新娘擄走,冷岳,你真是個壞蛋!”

    沒有太多的“內幕消息”可看,他無趣的關上電腦,目光落定在一旁古銅色金屬打造的經典造型復古電話,伸手欲拿話筒,倏的又縮回手。

    本想問候已回到臺灣的金永健,關心一下他養女被擄走之后的心情,但,罷了,萬一他嚇得心臟病發,等不及他回臺灣親自上門拜訪,就死翹翹……這場復仇之旅若是少了他們三人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顯得無趣。

    起身,大步走至窗邊,他冷厲的目光往外望去,遠處,一望無際的海平面,是他心底最深的傷痛。

    黑眸透出痛意,他的思緒迅速倒流,回到十七年前那艘由他雙親的鮮血染紅的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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