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昨夜進去,就一直沒出來?”鳥兒再次啼唱樹梢,天際灑下微微白肚。森迄飛揚有些鬼祟地徘徊在客房外。
“好像是!毕鄬τ谏荒槼林,飛揚卻相當輕松,“我倒要仔仔細細看清楚,未來莊主夫人的真面目!
“未來莊主夫人?不要開玩笑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莊主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鄙f。
“逢場作戲?你見過莊主哪次逢場作戲做一整夜的嗎?”飛揚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
“是沒有,但是,莊主怎么會這么糊涂,隨便一個女人就……”森迄皺著眉,話到一半硬生生停住。
隨著房門“吱呀”一聲拉開,他口中的糊涂人絕對清醒地出現在他眼前,臉色十分不悅。嚴砜有著習武之人天生的睡眠體質,一旦有所動靜便極易驚醒,何況昨夜他根本無法成眠,他發現他實在是用一種極為自虐的方式在考驗自己的定力。
“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們兩個竟然有三姑六婆的潛質?”嚴砜冷眼掃了他們一眼,冷冷道。
“呃……莊主,我們也是關心你!憋w揚反應還算快,既然蒙混不過去,就大方地承認,反正他家的三姑六婆也不少,有時候還覺得她們挺可愛的。
“哦?是嗎?那么,我讓你們查的事情,有什么收獲?”
“那個……”飛揚搔了搔頭,莊主讓他們查出殺害刑玥的真兇,但所有人指認莊主才是兇手,他們當然是愿意相信莊主的,但如此一來,追查起來卻十分棘手。
“我們把所有與刑大俠有仇怨的人都詳查了一遍,他們基本上都沒有收到喜帖,或者即使收了也沒有上烯燼上莊,而且都有證人。既然沒有上烯燼山莊,就不可能殺人,也不可能……”
“我不想聽廢話!眹理坷淅浯驍唷
原來是廢話啊,飛揚點點頭,“啊,對了,經過我和森迄的深入打探,有一個奇怪的消息!辈幌肼爮U話,就說說奇聞軼事,雖然是道聽途說。
“說。”嚴砜有些不耐。
“莊主可曾記得,八年前和刑大俠聯手共除奪命殺手海云天?”
又是奪命殺手?先前巫塵微也提過,難道這件事真的與奪命殺手有關?他記得當時海云天的確是已經死了。
飛揚繼續說道:“聽說當年海云天死后,不久他的妻子也殉情了,留下一雙年幼的兒女,卻在那之后銷聲匿跡了,連海云天和他妻子的墳墓也常年雜草叢生,無人問津。更奇怪的是,一個月前,卻突然有人拜祭過了,墳頭的雜草也被一一清除干凈!
嚴砜蹙眉,也覺得有些怪異。
“這種事也值得拿出來說,不過是當地農人大驚小怪罷了,”森迄不客氣地潑他冷水,“身為殺手的兒女,父母都死了,當然不可能留在那里等著仇人追殺,銷聲匿跡沒什么奇怪的,八年后事情基本上平淡下來了,突然想去敬敬孝心,更沒什么大驚小怪!
“但為何偏偏是一個月前刑大俠死后?總覺得有些太巧合了。”飛揚倒也不爭辯,只是聳聳肩隨口說道。
“海云天的墓地,你去過嗎?”聲音是自嚴砜身后傳來,巫塵微緩緩走出來,有些慵懶,但畢竟是醒了。
飛揚先是愣了愣,不懂她干嗎關心那個死人墓地,“去是去了,也沒什么奇怪的地方,普通的祭品和一些香燭冥錢,不過,好像有點新的血跡,大概是雞血!彼蠈嵉卮。
巫塵微微微一笑,“你的觀察力還挺敏銳的。”
嚴砜側身看著她,“你覺得有可疑?”
她不答,繼續問飛揚:“那墓地離這遠不遠?”
“倒也不遠,抄捷徑的話,就兩三天的路程!憋w揚答。
巫塵微轉身對嚴砜說:“不如我們去看看海云天!
“你覺得一個三五年才有人拜祭的墳丘能告訴你什么嗎?”嚴砜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要去了才知道!闭f完淺淺一笑,轉身下樓覓食去了。
“莊主,”飛揚遲疑道,“還要去海云天的墓地嗎?”
“大概是了!眹理空f,也朝樓下走去。
“但是那個墓地我們已經去看過了,再去一次不是多此一舉嗎?難道她去看看就會有所不同?”森迄說,希望莊主不要去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
“就算查不出什么,也無所謂,她不去,是不會甘心的!眹理康卣f。
森迄聽罷眉頭糾結,“莊主,你是莊主,干嗎順著那女人?”
嚴砜停住,瞇眼望著森迄,目光有些高深莫測的危險。
飛揚趕忙打著圓場:“莊主這是心疼夫人,不想掃夫人的興嘛,森迄你真不懂情趣。”
森迄覺得這話更刺耳,但又不敢說什么。
嚴砜略微滿意,點了點頭,率先下樓了。
“你亂叫什么呢,什么夫人夫人的?還不知道是什么底細呢!鄙粷M地瞪了眼飛揚。
“我這不正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嗎?”飛揚不以為意地說,“再說莊主都沒意見呢,你跟我急什么!闭f完甩了甩手,下樓去了。
第九章莊主之翼
昨晚被嚴砜折騰了一夜,連溫飽大事都給忘了,早晨才覺得饑腸轆轆。原來再溫柔的男人也填不了肚子,還是清粥油條比較實際。
飛揚怔怔地看著巫塵微實在稱不上雅致的食相,須臾便將一碗清粥喝了個底朝天。嚴砜將面前的那碗推到她面前,又讓伙計多盛上幾碗。她也不說謝,拿過碗便不客氣地大啖起來。
飛揚嘿嘿干笑了兩聲,“夫人的胃口可真好啊!
巫塵微停住,抬頭看了看飛揚,四周梭巡一番,最后把視線定在嚴砜身上,“他是跟我說話嗎?”
嚴砜微微勾起嘴角,“這里胃口最好的,似乎的確是你!
“他、他叫我夫人?”哪門子夫人?她什么時候成婚了,被冠上這種頭銜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嚴砜微微蹙眉思索,然后不動聲色地說:“先習慣了也好!
飛揚抖著肩賊笑,巫塵微瞪大眼,什么叫先習慣了也好?
“他沒事習慣這些莫名其妙的做什么?哪門子夫人,大清早就亂叫!编止玖藘删,又低頭開始掠掃桌上的食物。
“不是‘哪門子’夫人,是烯燼山莊莊主夫人!憋w揚更正道。
一口熱粥硬生生哽在咽喉,巫塵微嗆得不輕,猛咳起來。
嚴砜含笑地拍著她的背。
她抬頭狠狠盯著他無辜的眼,艱難擠出幾個字:“烯燼山莊、莊主夫人?”
好吧,她承認這個男人她的確是不打算輕易放過,但是,那家伙的思維跳躍得是不是太快?她還沒有好好衡量過這個男人值不值得她無怨無悔拋棄隨性所致、隨遇而安的自在天涯,竟就被這么個沉重的頭銜砸個正著。
“聽起來挺順耳的,不是嗎?”嚴砜好笑地擦掉她唇邊的湯漬。
“順、耳?”她用力地眨著眸,突然覺得他的溫柔像是地獄最可怕的陰謀,不客氣地揮開他的手掌,她瞪他,“你到底那只耳朵覺得順了?左邊還是右邊?要不要干脆割下來清理清理?”
“不得對莊主無理!”森迄見狀沉喝。
“森迄!眹理康谱∷呱钅獪y地望著巫塵微飽含怒意的眸子,“不是說一輩子都不想下來嗎?怎么?后悔了?恐怕,來不及了!
“那、那是兩碼事!痹瓉硭蛱炀偷暨M他理所當然的溫柔陷阱,覺得氣氛剛好,覺得心情剛好,竟就那樣說出那樣不知天高地厚不顧后果的話,當時竟還覺得飛上天堂,原來是掉進一個比較華麗的陷阱,現在才感覺到將要被困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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