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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顏散流年(上) 第六章 相似(1) 作者:淇奧
    回到公司的時候,剛進門,就聞到一陣似有若無的橙香。

    “經理,要不要吃橙?”問話聲剛落,就有人砸過來一個橙子。

    金燦燦的橙子飽滿圓潤,不像是水果了,倒像是藝術品,齊東陽利落地接了下來,“犯不著用這么可愛的暗器襲擊我吧!

    “襲擊?誰敢?”說話的同事笑嘻嘻地開口,下面就有人吃吃地笑。

    齊東陽抓著那橙子微笑,“今天這么好?誰請客?”

    “借花獻佛而已,我們跟阮姐說過了,她說隨便吃沒關系!庇腥诵χ噶讼氯钋锏训奈蛔印

    齊東陽看過去,就見她桌子上放著一個外包裝很漂亮的竹籃子,已經被人打了開來,里面放的全是如他手中那般大小的橙子。

    他略一挑眉,還沒等他發問,就已經有人開口為他釋疑:“還記得那個千里尋夫的女人嗎?這是謝禮!

    齊東陽恍然大悟。

    “如果不是阮姐幫她去求人,怎么會有人肯退票給她,讓她能及時和她丈夫見上最后一面?”說話的同事微笑著搖頭,“真沒見過阮姐這樣的人,明明不關她的事,可是她就喜歡亂操心,把不是自己的工作也給攬了過來!

    “什么瞎操心,那叫負責任好不好?”有人插話進去,說著話卻又嘆了口氣,“可惜用心過度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是,”接話的同事又笑,“像上次那個男人,沒事就發騷,還以為阮姐看上他了,惡,以為自己是鉆石王老五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鬼樣子!

    “就是,能配上阮姐的人,起碼也得我們經理這樣英俊瀟灑的級別還差不多!闭f話的人笑呵呵地就朝齊東陽看了過去。

    “說什么呢?”齊東陽頓了一頓,覺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了,明明是五月天,不知道怎么就有些汗涔涔的感覺,背心微微發潮。

    “沒什么!闭f話的人這才發覺自己有放肆,做了個鬼臉后一頭扎進工作里做潛逃犯去了。

    齊東陽看了她們一眼,這才帶著手中的橙子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全然沒有聽見身后的騷動。

    “你們猜,經理是不是害羞了?”有人賊忒兮兮地笑,在MSN上發了句話出來。

    “我猜是!绷⒓淳陀腥烁f上了。

    “才怪,經理那么嚴肅……”但是也有人質疑。

    “怪了,嚴肅怎么了,再嚴肅他也是人啊,就算咱們天天喊他齊大人,他也只是個正常人啊!庇腥肆⒓从欣碛袚胤瘩g。

    “榕榕,你說呢?”有人推了推一直沒有插話的寧榕。

    “說什么?”寧榕抬起頭,一副懵懂不知的樣子。

    “說……”那同事看她一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樣子,只好搖了搖頭,“沒事。”

    “哦。”寧榕看了她一眼,繼續忙碌起來。

    MSN上繼續有人口沫飛濺,沒有人在意到,寧榕為什么輕輕嘆了口氣。

    經理辦公室。

    將那橙子放在辦公桌上,齊東陽不錯眼地盯著它足足發了十分鐘的呆,半晌后才覺得剛才仿佛突然緊張起來的肌肉慢慢放松。

    奇怪,他緊張什么?又不自在什么?

    不就是一句玩笑話嗎?也值得他那么大反應?

    不過倒是突然想起來那個千里尋夫的故事來,還記得那天那時,她急得好像她才是故事的女主角,因為沒有辦法問航空公司要到位子,所以她只好找到同航班的客人,一個電話一個電話挨個打過去問,很多客人都是沒聽兩句就口氣生硬地掛了電話,不然就是嘲笑她多事。

    “算了,我坐車去好了!钡阶詈,那個“千里尋夫”的女客人自己都放棄了。

    “那怎么可以?”還記得她一邊看著電腦上調出來的資料,一邊抓著電話不停地撥,神情認真,面容嚴肅,“沒到最后一刻,為什么要放棄?如果你現在真的放棄了,你一定會后悔的!

    雖然并沒有覺得她的努力有多大意義,但是他也沒有反對,不過還是蠻佩服她的,到最后居然真的給那客人找到了一張票,有人愿意推遲行程把票讓給那個女人,讓那個女人去探望她那個在異地的火災中為救人而負傷的丈夫。

    雖然那個男人因為傷勢過重而不治,但是那位女客人卻是從此便記住了她吧。

    記得她曾經說過:“我喜歡我這份工作,因為她可以讓我接觸到不同的人,在和這些人的接觸中,或許我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故事。”

    多與人接觸……

    似乎她總在強調這個原因,難道她以前是很孤僻的人嗎?

    像他的小女孩那樣,怯生生的,仿佛嬰兒般無辜?

    他想得太過入神,所以電話鈴響起來的時候,他被嚇了一跳,仿佛大夢初醒。

    “喂,哪位?”拎起電話,他習慣性地問了一句。

    “齊東陽嗎?我總部的,上次你們傳給總部的報表和工資表可不可以再傳一份過來,上次傳的不知道被人放到什么地方去了!彪娫捘穷^的人說話又急又快,害他只好把聽筒拿開一點。

    不過——有沒有搞錯,居然能把報表和工資表的傳真給搞丟,總部的人也夠天才的!

    “好,我等下給你傳過去!彪m然有些腹誹,但是他答應得還是挺爽快的,掛了電話就開始找上次要阮秋笛發過去的傳真。

    其實他可以另外再打印出來一份的,但是……算是,還是找上次那份省事,不過他得想一想阮秋笛會把它放到什么地方才行。

    文件柜?

    好像沒有。

    他桌子上?

    也沒有。

    難道是放到外面傳真機旁邊的文件夾里了?

    也沒找到。

    他幾乎有些發狂了。

    “經理,你在找什么?”看他翻來翻去地制造噪音,終于有人忍受不了了。

    “找上個月的報表和工資表,我讓阮秋笛打印好發過傳真的,但是不知道被她放哪里去了!彼^續鍥而不舍地翻找!叭罱銖膩聿粫褨|西亂放的,難道沒有放到之前的報表資料夾里了?”有人疑惑地開口。

    “沒有,我已找過了!痹俅瓮絼跓o功,他嘆了口氣,抬頭看著眾人一副忍耐的表情,他笑著做皺眉狀,“快點幫我找,就知道看熱鬧!

    老大一聲令下,誰敢不從?

    寧榕凝神細思,隨即走向阮秋笛的辦公桌,開始從桌上的資料夾里翻找某張類似報表的東西。

    “是這個嗎?”她把找出來的東西遞到齊東陽的面前。

    齊東陽只看到下面自己熟悉的簽名:“怎么可能,上次明明是我讓她替我簽的名……”

    咦?咦?

    他一把抓過那兩張紙,瞪大了眼睛看著上面的簽名。

    或許是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恐怖吧,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經理,你沒事吧?”

    “沒……沒事……”他幾乎腦子不能打轉,只是認真地、努力地、嚴肅地分辨著上面的簽名。

    他幾乎懷疑,是不是這簽名根本就是后來他簽的。

    除了筆力纖弱一點,這字和他的字幾乎如出一轍。

    怎么可能?

    這樣熟悉的運筆方式、這樣一個字一筆連寫下來的習慣,仿佛練習過了千百遍一樣,熟極而流。

    他伸手撫上那些字,滿腦子都是疑惑的問號。

    難道她也有喜歡學別人寫字的習慣?

    “好了,把這些藥帶回去,怎么吃法上面已經開了藥方了,回去注意一下就好了!睔J媛把包好的藥放進袋子里遞給阮秋笛,不忘再次囑咐她一遍。不是她天生熱情,而是冉振拜托過她而已,她從沒見他那樣認真過。

    “謝謝!比钋锏芽匆谎蹠r間,起身跟她告辭,“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路上小心點。”欽媛看著她的腳又囑咐了一句。

    “怎么不找輛車接你?”一旁的慕容靜水還沒有走,見她要走也跟著開了口。

    “太麻煩了,我到車站坐車就可以了!比钋锏研χ_口,看一眼手中的藥包,被灰色的草紙包得整整齊齊,一包一包地摞在一起,繩子在最頂端打了個結,有種古典的滄桑感。

    “車站那么多人,萬一到時候碰到你的腳怎么辦?”慕容靜水越想越不安全,索性開口道,“不如打電話叫齊東陽來送你吧!

    “他?”阮秋笛仿佛被嚇到,有點茫然失措。

    “對啊,你不是他的同事嗎?發揮一下同事愛不是正好?”慕容靜水對著她一笑,伸手就去摸自己的手機。

    “不、不要了!彼Y巴了一下,拒絕的話脫口而出。

    “沒關系的,他敢不送你告訴我,我來教訓他!蹦饺蒽o水做了個鬼臉,看著她嘻嘻地笑。

    阮秋笛看著她的笑容有點恍惚,也不說話,仿佛突然之間陷入了沉思中似的。

    “怎么了?”欽媛看著她的表情有些不對勁,疑惑地開口問她。

    “沒什么,”她淡淡揚起唇,“她真像我妹妹。”

    “咦?我正覺得你像個大姐姐呢!蹦饺蒽o水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

    阮秋笛輕笑了一下,把手里的東西緊了一緊再次開口:“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路上小心。”欽媛一笑,也再次囑咐她。

    “好!彼贿叧T外走一邊回過頭笑,就在要跨出門的那一刻,冷不防好像瞥見身前有個陰影,她嚇了一跳,連忙朝后一閃,避了開去,這才沒有和那個正一腳踩進門的人撞個正著,她回過神來,話脫口而出:“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進門的齊東陽也是一臉驚愕,看著她半天才反應過來,“嚇我一跳!

    慕容靜水忍著笑擠了進來,“做了什么虧心事嚇成這樣?”

    “哪有。”他說著話,眼睛卻看著阮秋笛,帶著點兒研究和審視的意味。

    阮秋笛不自在地對他略略點一點頭當作打招呼,隨即繼續朝門外走去。

    “等一下。”慕容靜水突然伸手攔住了她,隨即看著齊東陽微笑,“你這個經理是怎么當的嘛?自己的員工受了傷你居然還忍心讓她一個人去車站擠車回家?”

    “那我送她。”齊東陽看了她一眼連忙開口。

    “不用了!比钋锏堰B忙推辭。

    “要的,”慕容靜水拉住她笑著開口,“你放心,為美女服務,他樂意得很呢!

    “怎么把我說得跟個色狼似的?”齊東陽不滿地嘀咕。

    欽媛忍著笑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

    “齊東陽先生,這位美女可就交給你負責了,怎么樣?能不能安全把人家送回家?”慕容靜水偏著頭一副俏皮小女兒狀。

    “YESMADAM。”齊東陽大聲地回了她一聲,隨即看著阮秋笛開口,“你放心!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阮秋笛心里這樣想著,卻忍不住下意識地在自己臉上摸了一下。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趕緊走吧!蹦饺蒽o水熱情地把他們朝門外趕,一直看著他們上了車,跟她揮了手道了別,汽車發動后駛離她的視線,她這才輕輕地吁了口氣出來。

    “怎么?不舍得了?”欽媛懶洋洋地倚在門口看著她。

    “你在說什么?”她笑了一笑,“只是送同事回家而已,而且……我們也沒有什么!

    “可是,你很在乎他的吧!睔J媛笑瞇瞇地開口,然后轉身進屋,不想理會這些人到底是在搞什么把戲了。

    是嗎?

    她表現得有那么明顯嗎?

    慕容靜水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微微一笑。

    胡思亂想于她并沒有什么用,更何況剛才是她一心促成這事的不是嗎?

    所以即便她現在心里有什么奇怪的感覺,也是她自作自受。

    不過……

    沒什么的。

    她干嗎要杞人憂天?

    汽車緩緩駛離欽媛的小診所,周圍的景物在不停地變換,阮秋笛卻一直垂著頭,仔細地把藥包上的繩仔細打結,仿佛那是她此刻最重要的事情一樣。

    “你家的具體地址在哪里?”齊東陽終于開口詢問,因為他只知道大致的方向,而且他很懷疑,如果他不問的話,她是不是可以一句話都不講,隨便把她拉到哪兒隨便一扔了事。

    阮秋笛終于抬起頭看著他,隨口把自家的地址報給了他,然后開口:“謝謝!

    “跟我客氣什么?”他在開車,自然不好分神看她,只笑了一笑,繼續專注地開他的車。

    車內一時間居然靜了下來,他們都知道該說些什么,卻也都不知道在這個時刻該說些什么,才能沖散這突然冒出來的尷尬氛圍。

    把藥包上的繩結拆開再系上,她起碼已經打了五個不同的花樣,這才放開備受她蹂躪的繩結,齊東陽從后視鏡里看到她的動作后也松了口氣,因為從她剛才開始弄那個繩結開始,他就一直處于神經緊繃的狀態。

    “你的腳還好吧?”他分神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一直在盯著車窗外的風景看。

    光禿禿的一片高速路,有什么好看的?

    阮秋笛看的自然不是光禿禿的高速路,但是要說看什么,其實什么也沒看,她習慣坐車的時候跑神,自覺有種魂靈出竅感,總比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些不咸不淡的話打發尷尬氣氛好,所以她倒沒想到齊東陽今天話那么多,愣了一下后才知道回答:“好很多了。”

    應該再說些別的什么吧?

    她悄悄凝睇他的側臉,揣測著他此刻的心理活動,或許,他也如同她一樣,有點焦躁?

    她坐在后面的位子上朝后退了一下,然后又一下,再然后……稀里嘩啦一片,有什么東西砸了她一頭,她哭笑不得地看著那仿佛從天而降的拼圖塊,拈了一片看著他皺眉,“你是準備拿它當暗器嗎?”

    前面那男人居然笑得發抖,半天沒接她的話。

    阮秋笛無奈開口:“真高興我能娛樂你,不過,拜托你也有點風度好不好?”

    他這才憋住笑開口:“對不起……我也不想的……”

    “明明就想笑,以為我看不到嗎?”她瞄著他雙肩抽動的造型,再度無奈地嘆息。

    “抱歉,那東西放那里已經很久了,但是我怎么也拼不成功,沒想到它今天居然改做了別的用途!彼餍孕Τ雎晛恚瑝阂值母杏X可實在不怎么好。

    “多少塊的?”她低下頭開始找其他襲擊到她的兇器。

    “一千,但是不知道有沒有弄丟,不過丟也是只丟在車里吧!彼麖暮笠曠R里又看了她一眼,好奇地問她,“怎么,你有興趣?”

    “反正也沒事做,不如找點事情來做一做。”她看著手中抓到的拼圖塊微笑,看來她已經想到逃出尷尬氛圍的借口了。他好心提醒她:“太多了,很難拼的。”

    “那可不見得,我要試試!彼哑磮D板放在膝蓋上,然后把那些圖塊放到一邊,從里面拈了一塊放到她認為的最正確的地方。

    “我只見過一個人玩拼圖玩得不錯,但是這一塊的話,起碼也要一天搞定!彼蓻]有輕視她的意思,只是不想她死那么多腦細胞而已。

    “那個人是誰?”她狀似無意地問起。

    “一個老朋友!彼⑿,淡淡地一句話帶了過去。

    “哦!彼p輕地接了一句,沒有追究下文的興趣,繼續研究面前復雜的拼圖。

    原圖是一張風景人物圖,淡藍紫色的薰衣草田里站著一個戴著帽子的小女孩,背影孤孤單單的,但是那大片大片淡藍紫色的小花卻盛開得那么絢爛熱烈,仿佛是兩個極端,一個那么寂寥,一個那么喧鬧。

    “你可真會買東西!彼滩蛔≠潎@了一句。

    “你有興趣?”他微微揚眉,“你有興趣的話就帶走慢慢拼,反正放我這兒也是白放了,浪費。”

    “是嗎?那我可不客氣了,拼好了我請你看成果。”她忍不住莞爾一笑。

    他在駕駛座上沒有回頭,只是笑了一下,抬眸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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