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于有著“飯后一支煙,快活似神仙”的索狂客來說這時候無疑是最難熬的階段。
感覺出他的煩躁,暖日拍了拍身邊的沙發,“過來坐啊!這個推理片拍得不錯,過來看看!
他很少看電視,可還是依著她的意思坐到了她身邊?上Ф⒅娨暺聊徊⒉荒茏屗臒煱a得到絲毫的緩解。他開始找戒煙用的糖、話梅、餅干或是甘草。他努力讓自己不去動那杯藥汁的主意,因為它擔負著解決睡前一支煙的重任。
“張嘴!”她將一塊蘋果送到了他嘴里。他倒挺順著她,乖乖地張開嘴巴,乖乖地咀嚼,乖乖地吞咽。
她又將一塊蘋果放進自己口中,指了指電視,“你覺得這幾個人中哪個是殺人兇手?”
索狂客皺起了眉頭,她是小孩子嗎?這么大的人還跟著電視節目玩這種推理游戲!
暖日叉起一塊蘋果揚到他眼前,笑笑地問他:“你快幫忙猜猜嘛!我想了半天也看不出他們中哪個是壞的。”
先吞下蘋果,索狂客這才百無聊賴地丟出一句:“就那個女的,長最漂亮的那一個!迸摘q不相信,“怎么會是她呢?她那么漂亮,又有錢有地位,怎么會是她呢?說說你的理由!”
“威脅!彼骺窨蜔o聊地打了一個哈欠,“大致上無外乎被殺的那個人想得到這個漂亮的女人,就利用她曾經做別人情婦或者其他什么丑聞威脅她。漂亮、富裕,又有聲望的女人怎么會受他的威脅,所以就設下這個殺人圈套殺了他!
暖日靜靜地看下去,揭開謎底,的確和索狂客說的差不多。她忍不住稱贊起他來:“你好厲害!窩在設計部簡直是埋沒人才,應該跟巫翰陽說讓你出外勤,包準一個罪犯也逃不過你的火眼金睛!
她還真是個小女生啊!難得索狂客淡淡地笑開了,“這些電視節目都是騙人的,如果運用到真實世界,這些殺人手法一個也成功不了,F實中的案例大多是一時激奮才犯下血案,若是想破精心設計好的殺人圈套需要的就不是眼睛,而是你們這些法醫、鑒證學家了!
說得也是!暖日搖頭晃腦,晃了半天還是那句話,“真想不到那么漂亮的女人也會是個殺人犯。”
“有時候美麗可以為你帶來禍事,紅顏薄命——也不是完全沒理由的!辈嫫鹨粔K蘋果送到她口中,他狀似不經意地說著,“而且美麗只是外表,可以通過整容醫生來改變的外表。它不是一個人好壞的標志——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可是一個人長得漂亮與否還是很重要的!边@一點暖日更清楚,“一大群人處在一個場所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人的容貌,你會對容貌姣好或容貌較為平常的人產生好感,卻不太愿意接近丑丫頭。學校、公司、家庭、社會以及一個人人生中的幾件大事——求職、戀愛……丑丫頭都會比相貌姣好的人坎坷許多許多倍!
“就像文憑只用三個月,相貌的好壞只是第一眼的感覺!痹诮酉聛淼牡诙邸⒌谌壑螅涂匆娏顺笱绢^的美麗。
抬起頭,暖日仰望著他,“那你呢?你在乎容貌的好壞嗎?要知道,和一個容貌丑陋的人站在一起,你同樣要面對很多閑言碎語,很多尷尬、很多鄙視或同情的目光……”
“我知道!彼麄兊谝淮纬鋈サ臅r候,他就已經感受這股外力的可怕,“老實說,暖日,我在乎一個人容貌的好壞,我有眼睛,有正常的審美標準,我當然會評判,會感覺,會在乎……”
他話還沒說完,暖日的頭已經快貼到胸口了。一張因低燒而染著紅暈的小臉微微有些蒼白,紅白交接處是她那對有些低沉的雙眼。
索狂客快速掃了她一眼,“不過,比起容貌我有更在乎的東西。所以,相比之下容貌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她小眼一亮,抬起頭緊瞅著他,“什么東西比容貌更重要?你說啊!你說啊!你快說啊!”
看著那張一瞬間光芒四射的小臉,索狂客忍不住想要逗她,“比如會不會煮草藥,會不會做水果拼盤,會不會喝醉……”
“你討厭啊你!”
她伸出小拳頭不輕不重地捶向他的胸膛,她的力量哪能傷害索狂客,大手一伸將她抓了個正著。他以自己的額頭抵上她的,突然冒出來一句:“你不發熱了嘛!”
“你的煙癮也沒了嘛!”暖日撩了撩頭發,從他腿上跳了下來,“好了!我也該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彼酒鹕砣ツ描匙。
暖日連忙擺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他重新揚起那份狂傲,非將她的拒絕壓回去不可,終于暖日投降了,“好吧!好吧!就讓你送我回去,誰讓你喜歡麻煩呢!”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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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分,索狂客一如平常等著沐暖日為他送來綠茵茵的中草藥汁。一陣陌生的高跟鞋碰撞地面的聲音告訴他來的人不是暖日,抬眼一看——程流鶯程大美女。
“索先生,上次麻煩你幫我們公關部維修計算機,今天我特意來請你吃飯,就當是謝謝你!泵琅褪敲琅,不僅神情美,就連聲音也很美。
索狂客收回眼神,冷冷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用了。”他已經叫了外賣,等暖日來了就可以吃午餐了。
程流鶯自認美女攻勢無男人可擋,繞過辦公桌,她的手攀上了索狂客的肩膀,“索先生,別這么冷淡嘛!人家好心來請你吃飯,這點面子總要給人家的!
“我向來就是這個樣子,你不喜歡大可以走開。”他不喜歡別人碰他,尤其是這種主動粘上來的女人——程流鶯是吧?流鶯——這個名字起得還真好!
程流鶯依靠美貌打遍男人無敵手,這還是頭一回遇到對她的美貌無動于衷的男人,一種前所未有的征服欲在一瞬間燃燒了起來。她的手更進一步游移到了他的胸前,語帶曖昧地問道:“索先生,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他不點頭,也不搖頭。暖日之于他算什么,他自己都還沒弄明白。
程流鶯將他的沉默當成否認,她更加放肆地貼到他身上,左右開弓,“那你看,我夠不夠格做你的女朋友呢?”
索狂客的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你認為呢?”
沒等她開口,一個提著藥罐的身影躍入了他們的視線?匆娮屓烁∠肼擊娴倪@一幕,沐暖日先是一怔,很快地她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接下來她還得為自己的幸福而戰。
“程小姐,好巧!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
程流鶯當然認識這個丑得可以的丑丫頭,她壓根沒把她當成情敵,在她眼里這么丑的丫頭怎么能入索狂客的眼。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程大美女風情萬種地摸了摸耳環,“是啊!真巧!”
將她放到一邊,暖日凝望著索狂客,她知道這時候掌握主動權的不是程流鶯,也不是她自己。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裁判只能是她們中間的那個男人。所以,他的一個眼神或一句話比什么都重要。
看出暖日略帶詢問的目光,索狂客也沒有多余的表情,像往日一樣,他接過了暖日手中的中草藥汁,倒出一杯,他慢慢地喝了起來,大有靜觀其變的意思。
看到這里,程流鶯終于感覺出這兩人間的關系不同尋常,至少這個丑丫頭想跟自己搶索狂客。美眉一挑,程大美女走到了暖日的跟前,一雙美眸上下、左右、前后地打量起她來。
“沐小姐跟索先生很熟啊?”她高傲地抬起下巴,像在叫囂:這么丑的丫頭憑什么跟我這個大美女搶?
暖日努力讓自己的目光不逃避、不退縮,微微一笑,她點了點頭,“還算熟吧!我和他約好了一起吃午餐,程小姐也約了人吧?趕快去吧!午休很快就結束了!彼_始趕人了。
程流鶯怎會輕易放棄,“沐小姐,如果一臺名貴的跑車不用美女來相配,而用丑女……你不會覺得有點別扭嗎?”
暖日笑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耶!我駕車技術不行,最近都是索狂客接我的,你該問他,他的車上是載大美女還是丑丫頭!
“你……”想不到這個丑丫頭還挺牙尖嘴利,程流鶯開始感覺形勢不妙了。轉進攻為防守,程大美女依舊維持著最優美的姿態,“看不出來,索先生還是個很熱心的同事呢!”一句話她將他們之間的關系定位在同事上。
“熱心?”暖日瞟了索狂客一眼,“相信我,這個詞絕對跟他搭不上半點關系!奔僖饪纯磿r間,暖日決定不跟她再玩下去了。窩到沙發上,她帶點撒嬌意味地叫了起來,“索狂客,我餓了!可以吃飯了嗎?我下午還有個研究要做,晚餐交給你了。”
這一聽,程流鶯徹底感覺出不對勁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沐小姐和索先生是……是‘新同居時代’啊?”
暖日想了想,“是也不是。”他們不合租一套房子,她卻經常到他那兒蹭飯、蹭水果、蹭電視、蹭洗浴間,甚至蹭床——算新同居時代嗎?
然而這模棱兩可的答案卻讓程流鶯的神經為之摧垮,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敗在一個丑丫頭手上。扯下美麗的外表,她叫嚷了起來:“憑什么?你憑什么讓他喜歡上你這么一個丑得讓人看見就想吐的丑丫頭?”
索狂客狂傲的臉揚到了她的跟前,退去冷淡,他所有的表情為冷酷所代替,“你最好收回你所說的話!
“索狂客,你……你護著這個丑丫頭?難道你喜歡她?”程流鶯沒想到她心目中的個性男子一瞬間會變得如此可怕,讓她的腿都軟了——他……他不會打人吧?
捏緊拳頭,索狂客狂狂地看著她,“她是沒有你漂亮,可除了缺少美麗的外表,她還有很多很美的地方——她的聰慧,她的勇敢,她的堅持,她的滿足……可你呢?褪去美麗,你還剩下些什么?”
程流鶯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個男人不僅不將她的美貌當一回事,還大聲叱責她的手段。她不服氣地嚷了起來:“難道……難道美麗也是一種錯誤?”
“拿美貌做武器——這就是你所犯下的錯誤。你以為你可以用你的美麗將每一個男人玩弄在手上,其實不過是玩弄與被玩弄,每個人都以為自己很聰明,都以為自己是最后的贏家?稍谡麄過程中,每個人都輸了,輸得徹底。”索狂客的目光飄向遠方,曾經他也以為狂傲的自己永遠都不會輸,走到最后他卻發現自己一無所有。
程流鶯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再留在這里了,一扭頭,她帶著她的美麗翩然而去。
這場騷動似乎只是小事一樁,索狂客還是原來的索狂客,從茶水間將午餐端出來,他遙遙地喊了一聲:“暖日,吃飯了!
久久沒聽見她的聲音,他走到沙發跟前,從她垂下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澳銊倓偛皇钦f餓了嘛!現在怎么又不吃了?”
突然地,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腿,緊緊的不肯松開。
感覺出她情緒的變化,索狂客蹲下來與她對視,等待著她開口告訴他——“怎么了?”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她喃喃地述說著,“我怕你會告訴程小姐你和我之間只是同事,我怕你會告訴她你只是好心照顧我,我怕你說名車該配美女,我怕……”
伸出手臂,這一次他主動抱緊了她,“暖日,沒有人能給你安全感,安全感是自己給自己的。你要學會面對愛情里的危險,我在努力,你也要努力!
努力?她已經很努力了,可這樣下去真的可以解決他們之間所存在的一切問題嗎?
她得學會自己給自己安全感,她得學會面對愛情里的危險——危險若是處處都在,她又該如何防范呢?
他不知道嗎?她脆弱的心已經防不勝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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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許多個晚上一樣,沐暖日和索狂客吃完了晚餐,端著水果拼盤坐在沙發上看著推理片。
“不是!不是!兇手一定不是他!”暖日很堅持地嚼著西瓜。
索狂客懶得跟她解釋,真不知道她這個頭骨復原專家處理了這么多案子,怎么一點感悟力都沒有,每次推理都錯得離譜,她以為每個兇手都長著一張壞人臉呢?
暖日將一片西瓜遞到他跟前,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嘴里卻聊起了別的:“我跟你說哦!落星的那只‘老母雞’——就是海滄浪!他幫落星介紹了一個男朋友,他自己又有了個女朋友。我本以為他們倆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又那么心疼落星,兩個人一定會在一起的,沒想到竟是這么個結果!彼@個外人反為他們感到惋惜。
“事情沒走到最后一步,先別忙著下結論。”
索狂客送暖日回東施公寓時見過落星那個胖妹妹幾次,對于海滄浪,他經常從她們幾個女生的言談中聽到,一直無緣相見。感覺上,他覺得樊落星和海滄浪之間不是兄妹關系這么簡單,尤其是愛情這東西,實在是無厘頭得很,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
暖日又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還有霽華啊!最近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跟她老板對上了,兩個人整天明爭暗斗,弄得公司天昏地暗!
她左一句右一句地說著,他也就沒頭沒腦地聽著。過了一會兒,兩個人愉快的閑聊被一陣敲門聲打斷,索狂客走去打開門,一看——他呆了!
“你怎么會找到這兒?”他的神情又恢復了那份狂傲,企圖用這種氣勢拒人于千里之外。
聽見聲音,暖日也跟著跑了出來,“索狂客,是你的客人嗎?”迎門一看,是個身著緊身短裙的女子,從她的舉手投足間可以看出來——她是一個練家子。
“先進來吧!”索狂客將她讓進了屋子。暖日呆呆地跟在他的身后,猜測起這個女子的身份。
沒等她找出一個肯定的答案,女子自動報上名來。單膝下跪,她無比恭敬,“屬下沉巾羽見過老大!
索狂客正襟危坐在沙發上,也不示意她起身,只是冷淡地說著:“我已經離開黑道了,你不是我的屬下,我也不是你的老大。”
鬧了半天是他在黑道時的屬下啊!暖日挨著他坐在沙發上招呼了起來:“沈小姐,你不要跪了,趕緊起來吧!要吃西瓜嗎?”
沈巾羽站起身,依靠身高的優勢打量著眼前的丑丫頭。同樣的,她也在猜測暖日的身份。
感覺出她的猜測,暖日也不隱瞞,“我是索狂客的朋友,我叫沐暖日,你可以叫我‘暖日’!
既然他們之間只是一般的朋友關系,沈巾羽就可以放開膽子做她想做的事了。拿出那份得天獨厚的強權氣勢,她瞄了暖日一眼,“我和老大有事要談,還請沐小姐回避。”她沒有叫她“暖日”,客氣而生疏地叫了她“沐小姐”。
暖日倒也識趣,站起身就準備回東施公寓。她人還沒離開沙發,一雙手便拉住了她。垂下頭看向他,她淡淡地說道:“索狂客……我該走了!
“一會兒我送你回去,現在你就坐在這兒!彼囊鈭D很明顯,不讓沈巾羽說出那些他不想聽的話。
可惜沈巾羽身為他的屬下,把他的壞脾氣學了個盡!凹热蝗绱,那我只好當著沐小姐的面說了,反正沐小姐也是老大的朋友,應該不會做什么對不起老大的事!痹掝}一轉,她轉向今天來的正題,“老大,當初您一聲不響地離開,幫內群龍無首,我只好帶著幫眾投靠‘龍門’。當日我進‘龍門’的時候跟他們談過,若有一天老大您回來,我們還將重回您的旗下。現在您回來了,我希望您能領著我們恢復當年的霸局!
“說完了?”索狂客狂傲不羈地掃了她一眼,“說完了你可以走了!迸呐呐盏谋,他依舊狂傲,眼神中卻多了幾分平凡人的感覺,“我送你回家!
“哦。”暖日聽得是一頭霧水,可人家老大都開口了,她這個做丫頭的也只能照著辦啊!
“等一等!鄙蚪碛痣p手一伸擋住了索狂客,“您還沒告訴我,您究竟回不回幫里!
“你看呢?”他劍眉一挑,重回狂氣十足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可怕。
沈巾羽以為索狂客還是當年那個四處拼殺的索狂客,看見他這樣的神情,立刻欣喜萬分,“好!我馬上通知弟兄們,這就開始著手準備。”拿著手機,她已經開始撥號。
索狂客依舊冷冷地看著她無聊的興奮,不做任何表示。反倒是暖日看不過去了,拉了拉沈巾羽的衣服,她小聲地說道:“你別忙了,他的意思是他對你的計劃壓根不感興趣!边是暖日懂他。
沈巾羽猶不相信,瞪著一雙狐疑的眼追問著索狂客,“您真的對我重建幫派的計劃不感興趣?”
“誰會對小孩子的游戲感興趣?”他嘲笑著她的自以為是。
沈巾羽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一雙眼陷入縹緲,“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就這樣放棄了你的幫派、你的事業、你的一切!不可能的!”
“為什么不可能?”他反問她,“你怎么知道黑幫就代表著我的一切,失去它難道我就不會重新獲得什么了嗎?你又怎么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什么?”
暖日看不下去了,她用手肘搗了搗他,“索狂客,你說話別太難聽!
“閉嘴!”沈巾羽將火氣燃燒到了暖日的身上,“你這個丑女人給我閉嘴!用不著你的多事!你丑得讓我覺得惡心,你這個丑女人!”
她一把推開身邊的暖日,沒等她有所行動,也沒等暖日反應過來,一巴掌狠狠地揚起將沈巾羽打在了地上。一時間,兩個女人同時將不可思議的眼神對上索狂客。
“在我發更大的火之前,你最好趕快滾!彼骺窨兔加铋g涌起了一股狂風,眼見著他的脾氣就要失控。
沈巾羽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痛苦地看向他,“你居然打我?你居然為了這個丑女人打我?你變了!你再不是從前的‘索命狂客’!”
站起身,她跑出了這間屋子。
陰冷的空氣一下子將索狂客和暖日包裹了起來,緊緊地包裹著,讓人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