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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歷險后后記 第九章 作者:采薇
    號外!法條變金條女律生財有道。

    這種言不及義的周雜志通常只會當成“茶余飯后”閑磕牙的話題,或是打發如廁時間的伴讀,除了*屏中!的當事人外,大概沒有人會把報導內容當成關天關地的大事。

    藍慕華卻是例外。

    原因之一,那位榮登“封面后座、左右近源、生財有道”的女律師,恰恰巧巧是她的好朋友穆崇真。

    原因之二,那位進發真相大快人心的記者,恰恰巧巧是她最近介紹給好朋友認識的雷鴻遠。

    噙著眼淚,藍慕華一頁一頁翻看內容。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密密麻麻的文字敘述暈成晦澀的光影……一幅幅刻畫著鮮明影像的照片,比平常更清晰地映入眼簾……

    照片中的女主角,擁有媲美好萊塢影星的容貌,絕絕無雙,內文詳細記錄她的生平經歷。

    大型律師事務所的第一把交椅,老公非常有錢,光在臺北就有多達十多筆的不動產,粉嫩可愛的兒子可以去拍奶粉廣告,一帆風順的際遇已經夠讓人懷疑命運的公正性了,居然……

    愛神也來錦上添花。

    英俊多金的情郎,眉眼角堆滿濃得化不開的深情蜜意,永世不悔的守候,只為佳人回眸一笑。

    看到這,女性讀者嘴里痛罵女律師不守婦德、紅杏出墻,私底下恨不得異地而處。

    “小藍!快來看我幫你弄到什么好東西……”

    撈起快遞先生剛送來的新書《琥珀望遠鏡》,雷鴻遠跳下機車,來不及熄火就沖進花店。

    藍慕華抬起淚眼,一臉慘然。

    雷鴻遠怔住了,視線移到桌上攤開的雜志,再熟悉不過的編排方式,一望即知是哪家出版社的杰作……

    “告訴我你和這件事無關,這不是你寫的!彼{慕華嘶啞地開口,幾乎認不得自己的嗓音。

    雷鴻遠心中生起一個又一個疑團,他明明把襠案都殺干凈了啊!老大怎么會有他的稿子?哪里出了問題?

    “你回答我!”藍慕華幾乎要崩潰了。

    雷鴻遠不忍心著她陷于絕望的深淵,但欺騙無濟于事,真相雖然傷人,卻是此刻唯一的選擇。

    “是我寫的沒錯,但是——!

    不待他說完,藍慕華抓起雜志便往他用力扔了過去,歇斯里地控訴道:“你為什么要寫?你為什么要傷害崇美和學長?”

    雷鴻遠身子一側,閃開朝他直飛而來的雜志。

    “小藍,你聽我說——”

    “不必了!你的謊話我聽得夠多了!”

    藍慕華不知打哪里生出來的力氣,抓起所有能扔的東西,統統砸向門口那尊撒旦的化身。

    “我恨你!更恨自己!你居然連教授和小勛勛的照片都刊出來!崇真要改嫁礙著你什么事?她不是公眾人物,你憑什么把她的事攤在大庭廣眾下!你叫她以后怎么做人!”

    雷鴻遠深怕她狂怒中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連忙竄上一步,想要將她攬到自己的胸膛中護惜。

    “站住,你不要過來!”

    藍慕華退后,一步一步地退,像是要退出他的生命:“早知道就聽崇真的話,不要相信一個會傷害自己姊姊的人……”

    被愛情蒙蔽了眼睛,是她自己蠢,怨不得別人,她甚至不怨雷鴻遠,他從來沒有隱瞞自己的職業。

    是她近乎白癡的天真,才會相信他是出自對新聞的熱愛,才會在八卦雜志社工作,有朝一日,能夠寫出足以奪得普立茲新聞獎的作品!

    “早知道你是這種人,一開始我就不該讓你踏進花店半步!如果能夠重來,我絕對不會讓你有傷害崇真的機會!”

    只可惜,天底下什么都有,就是沒有“早知道”、“沒有時間倒流”,更沒有讓人“從頭來過”的機會。

    “穆崇真是很成功的律師,做人卻很失敗,恨不得她死的人還嫌少了嗎?”雷鴻遠試著跟她講道理。

    憶起穆家老二訂婚宴上的不愉快插曲,藍慕華承認這話有一定的正確性,到了嘴邊的反駁,卻又咽了回去。

    “我不寫,老大也會叫別人寫,這家出版社不登,別家出版社也會登。除非穆崇真行得正做得直,否則永遠會有人拿她做文章!”

    豈有此理!

    “崇真不是公眾人物,她的私生活不必被杜會大眾拿放大鏡檢查!”藍慕華扣住隱私權應受保障的大帽子,半步不讓。

    雷鴻遠快被法律系教出來的學生給搞瘋了,本以為小妮子沒染上法律人開口閉口基本權利的惡習,結果還是……唉!

    “你不知道應然與實然之間,永遠存在不可跨越的鴻溝嗎?”

    雷鴻遠解釋道:“那些被穆崇真整得死去活來的人,哪會在乎憲法保障人民隱私權的高調?她在法庭上指責通奸犯如何抿滅天良,可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站在被告的位子上?法律是定紛止爭的工具,不是律師漫天喊價的武器,如果她能夠這么想,別人就不會那么恨她了!”

    藍慕華捂住耳朵,她不要聽他的狡辯。

    “你是外星人嗎?你聽不懂國語嗎?那是崇真的私事,教授都答應離婚了,你替他申什么冤?居然還把小勛勛的照片刊出來!等一下那張照片……那張照片……”

    她無神的眼光落在桌面壓在墊子下的照片中,小勛勛的笑容依然天真可愛,這時候著起來卻分外怵目驚心……”

    反正她遲早會知道的:“是我翻拍的。”不如自己先承認,省用她往更糟的方向猜。

    藍慕華背靠著墻,感到心力交瘁,整個人被抽空似的,就要站不穩了,就要跌到地獄去了。

    “我知道了……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為了翻拍一般狗仔記者拿不到的照片,怪不得你肯幫我的忙……原來都是有代價的!”

    藍慕華感到說不出的歉疚和自責,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連小勛勛都成了受害者,瞧她害了多少人!

    淚已經干涸了,心也死了,但腦袋沒有停止運作。

    “李家的別墅位置隱密。連我都不知道它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怎么會在那里拍到崇真和學長?”

    事已至此,沒啥好隱瞞的了。

    “小鬼頭說的,你的小魚是他弄死的,我幫他背黑鍋的代價,就是套出李家的別墅地址。”

    雷鴻遠心中充滿著恐慌與絕望,他要失去她了!

    啪!啪!啪!

    藍慕華大聲鼓掌,拍到兩只小手腫得像面包,還不停止。

    “真是深謀遠慮啊,我怎么沒想到呢?我怎么會那么蠢呢?被你耍得團團轉,你一定很高興、一定覺得很好玩吧?”

    藍慕華一臉傷透心的冷然,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拔屹r了自己的心也就算了,連累崇真的名譽,學長的婚姻,我把所有人的幸福都賠光了,總要有個贏家!你好得意是吧?你笑!你怎么不笑?每次你笑都有人要倒大楣,我……”

    付出那么慘痛的代價,她終于懂了,也怕了,怕那隱藏在笑容之后的奸險。而更可怕的是,他的溫柔呵護都只是假面具,有所圖謀才是真面目。

    “別再說了!”

    雷鴻遠丟了書,不顧一切地沖上去緊緊抱住藍慕華。就是要判他死刑,也要給他一個最后答辨的機會!

    “你聽我說!”

    藍慕華瘋狂地掙扎,不計后果地掙扎,就算被逐出上帝的樂園,她也無法忍受撒旦的擁抱!

    雷鴻遠任憑她撕打扯咬,也絕不放手。他怕這么一放手,她就會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文章是我寫的沒錯,但我沒把稿子交給總編!”

    “那有差別嗎?交稿需要勞動雷大記者親自出馬鳴?現在網路那么發達,大可讓電腦代勞,你以為這樣帳就不算在你頭上嗎?”

    藍慕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不停地掙扎,不惜弄傷目己也要離開禁錮她自由的男性胸膛。

    雷鴻遠一字字說道:“我沒有把稿子交上去,也沒有授權任何人使用它,讓我查出來是誰搞的鬼,那個殺千刀的家伙肯定不會死得太好看!”

    她不相信!

    再信他,就是比白癡還低能,這么笨還不如去死一死的呆瓜!

    藍慕華用力踢雷鳴遠的小腿骨,生性和善的她,再怎么生氣也使不出叫人絕子絕孫的陰毒步數。

    這招防身數還是他教她的!

    雷鴻遠痛得彎下腰,藍慕華抓了他掛在腰際的阿尼機,一路沖進廁所,把自己反鎖在內。

    一拐一拐地走到廁所門前,雷鴻遠也不敲門了,夾著痛楚與焦慮喚道:“廁所空氣不好,有話出來再說!”

    “除非你永遠消失!否則我不出去!”眼淚不聽使喚地一直掉一直掉,藍慕華終于發現,心痛是會要人命的]

    雷鴻遠思索補救的辦法。無論發生什么事,他都不想放棄自己尋覓覓近三十年才找到的摯愛。

    “我跟穆崇真道歉,她要多少錢我都賠給她!”

    雷楓集團年營收高達數十億新臺幣,就是金山銀礦他也賠得起。

    “那不是錢可以解決的!”

    藍慕田旋開手機蓋,撥打國際長途電:“你要承修哥說一句話才肯走,那我就叫他親口對你說!”

    現在就是牛頭馬面來拖他,他都不走,

    “承修哥,你叫他走,你叫他立刻就走!”

    藍慕華顧不得現在荷蘭是幾點,對著活簡絕望地大喊。

    雷鴻遠可以想像睡眼惺地的阿修養一臉呆滯的神情,要不是他現在實在沒有那個心情,否則早就笑到地上打滾了。

    “小藍,出了什么事了?”

    顯然藍書華也驚醒了。

    聽到親人的聲音,藍慕華眼淚如決堤的河水,奔流不歇。

    “哥,你叫他走好不好?我不想再見到他!”

    羅承修搶過話筒,就算他本來還有三分睡意,看到愛人變得很難看的臉色,現在也全醒了。

    “阿遠對你做了什么嗎?你叫他聽電話!”

    小妹哭得話都說不清楚,直接向罪魁禍首比較快。

    哭得硬咽難言的藍慕華從窗戶將阿尼機扔出來,雷鴻遠眼明手快地接任價值兩萬塊新臺幣的行動電話。

    “阿修羅,是我。”

    雷鴻遠已經做好聲討的心理準備。

    “沒那回事,我沒有對小藍亂來,她哭是因為……你聽我解釋……不是的……我沒有……”

    藍慕華的悲憤然到最高點。

    “說那么多廢話做什么!叫他走!他不走的話,那我走好了!我讓所有的人都找不到我!”

    雷鴻遠打從心底泛上一聲無奈的嘆息,問題愈來愈棘手了。

    “阿修羅,你要不要回臺灣一趟?”

    ***

    “我早就說不務正業的男人不能信任。”

    很有先見之明的藍書華目露兇光,揪著羅承修的領子興師問罪:“你偏偏堅持說他是君子!我呸!君子會把小藍弄得那么慘嗎?君子會寫連撒旦都掰不出來的爛文章嗎?”

    羅承修將他按回座位上,喘了一口氣道:“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吃你的菲力牛排,我來問他就好。”

    藍書華兀自忿很難平,用力地鋸著他的菲力牛排,刀叉和盤子磨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十足磨刀霍霍向豬羊的屠夫嘴臉。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們放下工作、千里迢迢地趕回來,是想要了解狀況,發飆聲時那就免了,白浪費機票錢。

    雷鴻遠雙眼怖滿血絲,顯然已經好幾夜不成眠了。

    “你先告訴我,小藍在哪里?”

    藍書華丟了叉子,捂住羅承修的嘴。

    “不準說!”

    羅承修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樣不就擺明了他們知道小藍的行蹤嗎?

    小藍人如其名,一生愛慕耶和華,至于那個腹有詩書氣有書華的哥哥,就有點沒用虛名。

    果不其然,雷還遠眉心舒展,雖伏笠逞是掛念,至少知道她安全無虞!拔抑浪幌胍娢!

    藍書華哇哇叫道:“小妹當然不要見你。崇真跟她從國中就同班,十多年的交情就跟姊妹一樣親,是你比得上的嗎?也不去照照鏡子,長得丑又玩陰的,我妹妹哪看得上眼哪!”

    羅承修卻不作此想。

    光從小藍哭得死去活來這點觀察,阿遠在她心中分量恐怕是會讓書華抱著醋桶狂飲的那一種。

    藍書華口沫橫飛地又說:“小藍最佩服的哲學家是康德。她服膺康德講過的一句話,人應該被當成目的,而非工具對待!你把她當成搜證的工具,她生生世世都不會原諒你!

    雷鴻遠痛苦地閉上眼睛。

    羅承修踢了下藍書華的腳,示意他該閉嘴了。

    藍書華回瞪他,我還沒罵夠呢!

    “牛排不是這樣切的!

    說著,羅承修極其自然地握向藍書華的手,接手他的刀叉,沒多久,盤中的大塊牛肉已成了一口一塊的肉丁。

    看在有人服務的分上,藍書華暫時放雷鴻遠一馬,吃飽了才有力氣,今天非把這個混帳家伙罵哭不可!

    羅承修自己的鱈魚排卻是分毫未動。

    “阿遠,你有什么話好說?”

    “文章是我寫的,照片是我拍的,這些我承認!崩坐欉h點燃一根煙,濃眉糾結在一起!暗遄硬皇俏覀鞯!

    藍書華“啪”的一聲扔了刀叉,指著雷鴻遠又要開罵,但因滿嘴塞滿牛肉,只發出喃喃不清的咿晤。

    “檔案沒長翅膀,不會自己飛向雜志社吧?”羅承修不愧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幫他講出口。

    藍書華忙不迭地點頭,灌了一大口水。

    “我想,有人在我的電腦動手腳!

    羅承修皺眉道:“是誰?”

    雷鴻遠雙眼射出兇狠的光芒。

    “你也認識,龔眉儀!

    “學妹?”

    羅承修不放置信,問道;“你確定嗎?不是公司的同事動的手腳?不是你那想整精敵想瘋了的總編嗎?”

    “我在這段期間都沒進過辦公室。”只有能夠自由進出雷家的人,才可能動他的電腦。

    “我問過小姨,龔眉儀前幾天送一份文件來給阿爸簽名時,在家里逗留了大約十來分鐘。”

    藍書華終于把牛排全部解決,拿起餐巾擦拭油膩的嘴角。

    “你不是高手嗎?怎么連自己的電腦都守不住?”

    雷鴻遠冷睇不斷找碴的家伙一眼,冷哼道:“視團系統能設密碼的地方,我一個也沒漏掉!

    羅承修站在仲裁者的立場沉吟道:“如果是學妹,那就有可能。她功力不在你我之下,只是深藏不露!

    藍書華滿心小服氣,承修干嘛那么護他?

    讓小藍哭的人,就該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

    “我看龔眉儀只是他找的管死鬼,根本就是他自己傳的稿,還想怪誰?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嗎?”

    雷鴻遠口氣冷峻得像結了冰。

    “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何必否認?反正目的已經達到,我應該開開心心準備接收總編辦公室,何必在這里聽你大成厥詞!”

    你這個缺心沒肝少肺的混帳家伙,居然敢跟我大小聲,今天我不代小藍揍得你滿地找牙,名字讓人倒過來寫!”

    雷鴻遠滿臉不屑!皯{你?下輩子比較可能!

    “誰跟你耗到下輩子!我馬上就教訓你!”

    藍書華拳頭一下了握緊,一下子松開,很想就這樣照臉摑過去,打他一個滿臉十分。

    羅承修一拍桌子,說道:“都別吵了!這里是公眾場合,吵吵鬧鬧像話嗎?別丟臉了!”渾然不覺自己的聲音也震耳欲聾。

    藍書華心里乍然一陣酸溜溜的。

    “你干嘛替他講話?小藍是不是你妹妹?她哭得那么慘,你都不心疼?”

    “她在哪里?”雷鴻遠立刻追問。

    藍書華惡意地斜睨他。

    “你當我蠢蛋嗎?不告訴你!”

    雷鴻遠不去求他,轉向一旁的羅承諾,

    “阿修羅,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那你告訴我小藍在哪里,我這幾天找她找得快瘋了。””你敢講的話,咱們就一刀兩斷!”藍書華出言恫嚇。

    “擺脫你是阿修羅的福氣!崩坐欉h冷冷接口。

    唉!這兩個人一見面就不對盤,以后怎么當親戚呢?

    羅承修嘆了口氣,搖頭道:“我不能說!

    雷鴻遠眼神黯淡下來。

    藍書華心里的得意就不必說了。

    “小妹不準我說,我說了她從此不理我。”羅承修自有不得已的苦衷。

    藍書華很快補充道:“我理也不理你!薄鞍⑦h,解鈴還需系鈴人,你是聰明人,應該懂我的意思!绷_承修不忍見多年的好學第那么絕望,出聲提醒。

    雷鴻遠抓住組承修,噪音變得暗啞又濁重,懷著一絲希望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彼{書華大出聲。

    他才不讓混帳加三級的大野狼繼續去騷擾小藍呢!

    羅承修嘆了口氣,怎么偏自己倒楣?卡在他們中間,真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你想想,小妹為了誰跟你大動肝火?”

    講這么白還不懂,阿遠自己要討罵,不是他的錯了。

    “穆崇真?”

    雷鴻遠小小的希望幻滅了,穆崇目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丟到古井永遠沒人收尸,怎么可能原諒他?

    “沒錯,你等著接律師函吧!”

    想到他傾家蕩產流落街頭的落魄樣,藍書華心里一陣痛快。

    送佛送上天,念在往日的情分,這次他就好人做到底。

    羅承修點出一個雷鴻遠從沒考慮過的關鍵人物:“穆崇真只聽一個人的話,你該知道那個人是誰!

    藍書華“咦”了一聲,自動對號人座:“該不會是我吧?嘿嘿嘿!有可能哦!她一向敬我如兄長……”

    羅承修受不了這個活寶,這次換他催促了:“我們也該走了……”

    藍書華波羅承修硬拖出店門外,不顧其他客人嫌惡的目光,大聲嚷嚷道:“姓雷的,求我吧!我可以勸崇真原諒你哦!這樣小藍就不會生氣了。死人哪!什么叫我不夠……很看不起人耶……那不然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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