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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夢見你離開 第7章(1) 作者:醉笙
    越晚越精彩的酒吧里,形形色色的男女穿梭在其中,或是開懷或是寂寞,都只是城市的掠影。臺上助興的樂隊在彈唱著原創的歌曲,雖不是滿街的流行音樂,聽來也別有一番韻味。

    角落的沙發里蔣辰愷自斟自飲,他今晚并沒有喝很多,至少和他一直關注的人來相比確實如此。

    “小姐,我請你喝一杯?”

    朦朧中,虞漪抬起頭,透過手中的玻璃杯她看到一張模糊的臉。

    “請我喝酒?”她的笑蕩漾開。

    “有這個榮幸嗎?”搭訕的男子故作紳士,心知肚明魚兒已經上鉤。

    “好呀,不過有個條件!庇蒌羯斐鲆粋指頭在男人的面前晃啊晃的。

    “別說一個條件就是一百個都沒有問題!笨粗矍鞍V癡傻笑的女子,男人信心十足。

    “你聽好了……”

    “你要每天早晨做我的鬧鐘,做我的面包機,我的司機,我的洗衣機。我發脾氣的時候還要做我的沙包,我睡不著的時候就是安眠藥……”

    酒精使虞漪的舌頭打著結,后面的話含糊不清叫人聽不清楚,但她還是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這些話在男人聽來沒有多大意義,他只是一味地點頭和說著“沒問題”,心中卻暗罵虞漪神經不正常。但在辰愷聽來,卻不由得一震,這些話……

    這些話是他曾經對她的承諾。這一年來她始終堅守著他未完成的誓言,苦苦經營著他們的家庭。其實,她才是他的鬧鐘、面包機、洗衣機……

    “可是為什么你不是我的愛人?你為什么不愛我?辰愷……”

    虞漪對眼前的男人哭喊著,男人借機環抱她,“不哭,不哭,我送你回家!

    正當辰愷要起身阻止,已有人先他一步,“放開她!”

    曾世豪拉開男人,讓虞漪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是誰?”男人眼見到嘴邊的鴨子飛了,不免惱羞成怒。

    “我是她男朋友!”將虞漪手中的酒杯奪下,曾世豪續道,“如果你再糾纏不清,我就報警!

    “男朋友?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蹦腥肃粥止竟局瑓s也不敢再造次。

    “虞漪,怎么喝這么多酒?”

    曾世豪扶著她,一身的酒氣令他皺眉,但他最擔心的還是她的健康。最近她總是跑到這個酒吧來買醉,也不知道是為了懲罰那個男人還是她自己。

    “你不是辰愷,你走開。”

    虞漪用力掙脫他的手臂,跌跌撞撞地跑上臺去,十步間撞了三個人。

    “你們會不會彈《貝薩曼莫曹》?”

    看著驟然跑上來的瘋女人,樂隊成員都搖搖頭。

    “你們連這個都不會,還、還唱什么歌。 

    拿起一邊備用的話筒,虞漪大聲地向整個酒吧的客人宣告:“我、我來為大家唱一首歌,歌名,歌名叫《貝薩曼莫曹》。”

    “呵呵,大家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這、這就是西班牙文的……”

    “我們回家!眾Z過麥克風,曾世豪強行把虞漪拉下臺。

    “我要唱歌,我要唱!

    角落中的蔣辰愷輕聲地吐出四個字:“多多吻我!

    貝薩曼莫曹的意思就是多多吻我。

    他記得那是一個明媚的午后,虞漪放了一張唱片。在古典弦樂聲中,她走到他面前將手遞給他,于是兩人赤著腳在房間里跳了一個下午,只有樂聲和陽光陪伴著他們。

    “辰愷,貝薩曼莫曹。”

    “什么?”

    “是這首歌的名字!

    她狡猾地一笑,踮起腳尖,鼻尖觸碰著他的下巴。

    “也是西班牙文多多吻我的意思!

    “如你所愿!彼拖骂^,沒有讓她失望。

    將車停在公寓樓下,看著虞漪被一個男人送上了樓,蔣辰愷坐在車里,透過玻璃,注視著那家的燈亮起又暗下。

    他不是不嫉妒,他簡直嫉妒得要命。但他有什么立場?他最多也只是一個負心人,她的前夫而已,但那個人卻是她的男朋友。這種吃不到的醋才是最酸的。

    男朋友,多么諷刺,原來她已經有了新男友。

    但是如果她已經忘了他,接受新的一個人。為什么又要在酒吧里喊著他的名字,說著兩人曾經的片斷呢?

    辰愷混亂得真想沖上樓,向她問個明白。但理智卻告訴他,他現在至多只能待在車里抽根煙解悶。

    二十分鐘后,那個男子終于再次出現在公寓樓下。辰愷立即警覺起來,但令他不解的是男人沒有馬上離開,只是站在一盞小小的燈下抽著煙。

    難道這個男人也同他一般郁郁寡歡?

    冷風中的男人很快抽完了煙,拉了拉衣領走進了寒風中。

    見他離開,蔣辰愷并沒有上樓,只是走出了車子,抬頭望著公寓黑壓壓的墻壁若有所思。

    同時,也若有所失。

    “這個月的銷售額明顯較之上月提高了不少,我想應該是我們的新策劃起到了預期的效果!

    一身職業裝的虞漪用胭脂水粉將宿醉的憔悴遮蓋,在辦公室里演繹著自己的角色。

    接過她的業績報表,曾世豪翻閱著,但眉頭卻始終沒有舒展開,“怎么沒有請假?”

    她愣了一下,隨即接口:“并沒有什么大不了,早上喝了一杯咖啡好多了。還有,昨天謝謝你!彼朗撬退厝サ。

    “沒有頭痛?”他自顧自地詢問。

    虞漪有些尷尬,當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狀,“很好啊,沒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

    “沒錯,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還這么意氣用事,每天到酒吧去透支自己的生命?”曾世豪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恨鐵不成鋼,他更恨她這么在意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你是以上司的口吻和我說話嗎?如果是,我就接受;如果不是,那么請你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彼浩痤^,并不示弱。

    他看了她一眼,嘆口氣,“如果真的很好就好了!

    他不想拆穿她,每晚她喝醉就會大喊著前夫的名字,看到每個人都是那個男人的影子,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像個孩子似的不肯入睡。她這個樣子活脫脫一個丟失了玩具的孩子,只是玩具可以再買,她丟了的心呢?

    “當然是真的。”她有些心虛。

    “沒什么事我先出去了!辈坏人鹪捤屯T邊走。

    “虞漪!

    她沒有回頭,但停下了腳步。

    “以后別再去酒吧了!

    終于,她點了點頭,然后飛快地離去。

    他欣賞她可以這么執著地愛一個人,可是如此執著的愛也令他退縮。不是怕失敗,而是根本毫無勝算。

    又是一個夜晚的降臨,每個黑夜她都格外孤單,思念辰愷的情緒也逐步攀升,吞沒了她,毫無抵抗力。所以她才會選擇醉得不省人事來麻痹自己。每天早晨起來又是新的一天,又是精力充沛的虞漪。只是黑色的眼圈和劇烈的頭痛出賣了她。她自以為這樣就可以忘了他,但退而不去的頭疼更明顯地提醒著她,他的存在,不分白天黑夜。

    頭痛,是想他的后遺癥。

    揉著額際,虞漪摸索著來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打開櫥門,迷迷糊糊間吞下一把頭痛藥。扶著墻再退回臥室,頭卻更加昏昏沉沉。躺在床上,閉上眼,蔣辰愷的身影越加清晰,仿佛一伸手就能觸碰到他的后背,可是他卻沒有回頭,她只能不停地喊著喊著,喊他的名字,仿佛如此,他就會來到身邊。

    漸漸,淚水沾濕了枕巾。

    二零零四年的夏天,在開場前的電影院里一個女孩不顧眾人的目光,大聲叫喊著:“辰愷,辰愷!庇蒌纛l頻招手,“位子在這里!

    待蔣辰愷在身邊坐定,虞漪抱怨道:“我怎么覺得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她的眼神故作懷疑,夸張地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哦,我知道了!說,是不是認識了新的女孩子?”

    “有你一個就夠頭疼了,還敢認識第二個?”

    他說的是實話。一伸手將她攬進懷里。

    靠在他的肩頭,虞漪還是有些計較,“我讓你頭疼了?”見他不再說話,她嘟囔著,“我又不是緊箍咒。”

    辰愷大笑,“你更厲害,是觀音姐姐!

    “是因為公司里的事煩心嗎?”

    看了她一眼,辰愷胡亂點頭。

    “電影開場了,不要說話。”

    影院里燈已經熄了,簾幕徐徐拉開,借著些微的光亮辰愷看著虞漪的側臉默默發愣。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么和她交往,是為了早些破案?是為了取得楊中仁的信任?還是,真的愛上了她?

    無論什么原因,不管對她是否公平,既然選擇了開始,就沒有辦法回頭。

    暗自咬緊牙關,辰愷正對著屏幕,腦海里浮現的卻都是前幾天在楊中仁辦公室的畫面。

    “你是不是在和小虞交往?”楊中仁直接切入正題。

    辰愷點頭。

    楊中仁笑了起來,“很好啊,為什么這么嚴肅?是怕我反對?”

    他繼續選擇沉默。

    楊中仁起身拍拍他的肩,“放心,我不會反對你們兩人的。我又沒有門戶之見!

    “謝謝董事長成全!

    “辰愷,我欣賞你做事一絲不茍的風格,但如今只有我們兩人在,而且談的是公事,你就不需要這么滴水不漏了吧?”

    “是,董事長。”

    嘆了口氣,楊中仁不再勉強。

    “算了,反正再過一段時間你總是要改口叫我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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