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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影 第二章 作者:旋鈕
    望著那顯眼的抽屜,阿承知道里面有他所需要的錢,不過,他只是看一看,連打開它的想法也沒有,套上球鞋,將側背包拉好頭也不回地出門。

    算是一種堅持吧!

    他一點也不想花清文的錢,不是因為他對自己做的事讓他討厭,也不是因為不好意思拿堂哥的錢,他只是想借著這樣的小小舉動,保持唯一一點點的自我而已。

    所以,他寧可去外面騙別人錢,也不想依賴清文。

    一陣小小的震動與刺耳的鈴聲從背包里傳出,他知道清文又偷偷把手機放了進去。

    不知道是第幾支了,但,這不重要,阿承搭上補習班的電梯同時也將手機電源切掉。

    他不會接,不管響了多久都一樣。

    拐進教室后門里,順便把它丟到角落的垃圾桶中,宛如那不是他的東西一般。

    這是他唯一的自由,可以感到自己還在呼吸,他不愿被打擾、不想被束縛。

    碩大的教室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大家正專心地聽著課堂內容。

    好無聊,臺上老師賣力的講解,傳進阿承耳中只成了毫無高低的音調,宛如從錄音帶放出來的聲音,雖還不至于升級至催眠的魔音,但,這已足夠讓沒有耐性的他受不了。

    他真想把老師那半禿頭殼上的灰發全部拔光,好使它閃閃發亮,也許這樣反而能吸引阿承的注意力。

    聽清文的話乖乖回補習班上課已是第三天了,阿承手肘撐著桌面,掌心貼著臉頰再度打了一個哈欠,面頰上的疼痛感早已消逝,余留一點點瘀青的痕跡,他用指腹拂過那個叫陳明所留下的暴力杰作,霍地站起身來。

    “老師,我不舒服,請讓我回家休息!

    眼角尚未瞄到大家的反應,阿承早已走出教室。

    他悠哉地經過補習班的接洽柜臺,一條不算太熟悉的身影突地映人眼簾。

    阿承的心默默地跳了一下,這是興奮前的前奏,愉悅前的信號。

    真是不可思議,那不是前幾天那頭兇暴的大狼犬?怎么會在這里出現?

    有著世界真小的感嘆。

    阿承帶著幾分調皮成份的歡愉,輕松地走過去。

    “嘿,阿明,你怎么會在這里?”

    宛若海星伏貼在水中礁石,緊吸住附著物才不會被浪潮沖走,阿承自然地再次挽上阿明的手,有如孩童貪心地纏著母親,既依戀又不舍,就算母親生氣甩開他的手,他仍舊不會放棄撒嬌,直到他能夠緊緊抓住,抓住母親的慈愛也抓住了想要的任性。

    只不過,這位臨時母親似是一副被別家小孩嚇到般地吃驚。

    “曾啟承!”

    阿明訝異,但,他不是因為有人叫他而訝異,也不是對他的奇怪舉動感到訝異,而是對著相遇驚奇。

    這機率簡直可稱之微乎其微,但竟然還是發生了。

    這是第二次見到他。

    剎那的訝然讓阿明腦中那日的倒楣情況再現,有種毛發倒豎的錯覺。

    最終的想法歸納:回答他的問題,抑或反問為什么他會在這里呢?還是應該再給他一拳,好實現他上次說的承諾?

    阿明的腦袋仿佛在流星殞落消逝下的空白。

    ★★★

    阿承喜歡黏著人,因為人的體溫是溫暖的。

    他喜歡穿著球鞋,因為風不會灌進來凍腳指。

    他甚至在夏天晚上睡覺也要蓋著薄薄的被子。

    他想破頭也想不出為什么有人喜歡在寒冷的冬天吃冰,為什么有人喜歡在冰涼的早晨游泳,明明會冷還去劃雪,為什么虐待自己,趕走溫暖?

    他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

    只要自己是溫暖的就好,阿承這么想。

    “我該稱你一聲學長嗎?你要是重考生應該重考很多年吧!”阿承發出嘖嘖地贊嘆,一面不忘盯著阿明手上的東西瞧,他還是維持著相同的姿式。

    阿明的手中滿滿一疊的補習宣傳講義,加上那張仿佛偷東西被抓到嚇得發青的臉,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狼狽。

    “大學都不知畢業幾年了,怎么還可能重考!泵髁穗[藏在阿承狐疑眼神下的戲譫,阿明口氣有點冷淡地說著。

    “那你來這里干嘛?”

    “這里是你的地盤嗎?”

    阿明將紙張卷了卷作勢要走了,因為他一點也不想跟這人多費唇舌。

    遇見他只會讓自己更加倒楣而已。

    “別這么冷淡呀!”蠻橫拖住往前移動的人柱,故意大聲喊道:“上次被你打傷的地方還在疼耶!”

    這家伙肯定是麥芽糖做成的,阿明只好無奈地回道:“你威脅我也沒用呀!我這人什么都有,就是錢沒有!

    “誰要跟你要錢呀!真是俗氣……”

    “是呀!那你就別黏著我,當做不認識這么俗氣的人吧!”

    “那怎么行?我可是被你揍了很大力的一拳耶!還流了一大灘的血,你一點都不愧疚?”

    事后的冷靜回想當然滿心歉疚,可是阿明現在還是想再給他幾拳,竟然夸飾成那樣。

    “好吧!你說要怎么辦?”

    “跟我約會吧!呵……”仿佛偷竊得手后的欲掩笑聲,阿承嗤嗤地笑了。

    約會?跟一個男生?我沒聽錯?看見阿承的臉上好像散發出一片懾人的光茫,逼得阿明不敢直視,深怕被那光線刺傷。阿明的全身毛發似乎都豎了起來,眼前的世界三百六十度在旋轉。

    一只踏入網中的蟲,隨即被蜘蛛分泌的蛋白質蜘蛛絲捆起,一點空隙也不留,然后痛苦地窒息而亡。

    在觀賞了動物園后,這就是阿明現在的想像。

    “阿明,你沒工作嗎?”阿承攪拌著咖啡問道。

    香味伴隨著白煙飄冉,純白的奶精漸漸和在近黑褐色的熱液中,令人昏眩的漩渦越來越不明顯了。

    “嗯,現在沒有!

    “什么叫現在呀?”

    “就是還在找尋中……”阿明有點扭捏地喝了面前的冰飲,突然覺得有點可笑,雙方都不是女人干嘛別扭。

    “你笑什么?”

    “沒什么。”

    令對方不滿意的回答,不過阿承似是毫不在乎,馬上轉往別的話題。

    “真沒想到你還有妹妹,好難以想像喔!”

    “有什么難以想像的!

    阿明有個讀高三的妹妹,因為想換補習班所以就托阿明幫她拿些宣傳單,反正阿明現在失業中呈現游手好閑的狀態。

    “因為看你這么暴力,你是不是也用這種方法疼你妹妹?”

    “你是不是又想挨一拳?”

    望著阿承有點挑釁的微笑,阿明有點咬牙地說。

    默默地喝完桌上的飲料,黃昏也悄悄地降臨,外面的街燈、招牌一盞盞亮起。

    “接下來你要去哪里?”阿明起身問道。

    “嗯,讓我想想!

    阿承做了一個突然想到的手勢,笑道:“你知道在市區有一個露天的廣場嗎?”

    “知道,今天有表演嗎?”

    阿承點點頭,看樣子他像是非常熟悉。

    廣場并不遠,不過演奏時尚未到,兩人只好和一堆在石階上休憩的人一樣坐著等待。

    夏末的夜晚有著即將人秋的涼意,令人聯想到家鄉的乘涼夏夜,仿佛拿了把扇子在攝搖。

    “我想喝姜母茶。”

    “姜母茶?”阿明訝異地再次問道。

    “沒錯,姜母茶,幫我買吧!我在這里等你!

    有人會在乘涼的時候喝熱熱的姜母茶嗎?縱使浮在腦袋里的景象很怪,阿明還是乖乖地去買。

    那只是一剎那的離開,阿明覺得馬上就可以回來了,阿承也是這樣認為。

    相處了一個下午,彼此好像有點熟識的默契了。

    ★★★

    身邊的空氣被抽空,置換成冷的感覺,剛剛還在一側的溫暖已經快速地蒸散掉了。

    “好慢!

    抱怨中一個遠遠的黑影直直地往阿承的方向過來。

    終于回來了。

    等待后的松懈讓阿承不再注意那身影,直到看清那是張陌生的臉孔時才知道太遲。

    霎時的驚訝站起卻抵不住來者的迅速舉動。

    左手腕上的疼痛傳遞,阿承知道自己遇上了麻煩,白皙的臉龐劃過一絲慘綠,瞬間失去了表情。

    “真沒想到還能遇見你,我很想念你呢!”有點略為中年的男人頂著捕捉到獵物的勝利笑容說道。

    “放開我!”阿承大喊,幾個路過的行人好奇地望了一下,“我不認識你,放開我!”

    “怎么會不認識呢?”男人加重手上的力道,阿承只好噤口不再掙扎。

    “你可是在床上吵著我說還要哩!蹦腥吮平哪樍畎⒊杏泄蓢I吐的感覺,“而且你還是第一個毫不客氣從我錢包里掏錢的人!

    “……”瞪了男人一眼,阿承期望阿明快回來。

    “怎樣?你是想到警局作筆錄呢?還是……”男人并沒有給阿承太多時間考慮,右手一拉便將阿承強硬地帶走。

    “把你的手放開!卑⒊性俅螄绤柕卣f道:“我不會跑,你抓這么緊我的手好痛!

    男人對阿承望了一眼,惡心的笑容再度浮現:“忍耐一下,馬上就到了!

    阿承努力在記憶中搜尋這家伙,無奈就是想不起來,一抬頭,碩大的壓克力招牌在眼前發光著。

    男人蠻橫地把阿承拉進房間,而代替扔到柔軟的床褥的,竟是粗暴地將阿承拖進寬敞的浴室。

    “你到底想干嘛?要做就快,我沒太多時間陪你玩。”阿承厭惡地大聲說道。

    “火氣還真大呢,拿了我的錢還敢這么囂張,看樣子真的好好懲罰一下!”

    溫度調節轉到藍色底端,沙沙的水聲響起,冰冷的水流從頭頂如雨般灑落,阿承霎時知道男人要做什么。

    “先洗個冷水澡吧!讓你冷靜冷靜!

    “……”

    “真可惜,本來想跟你一起洗的,洗干凈點玩吧!呵!

    “……你這變態!

    憤怒的情緒交織著慌亂懼意,此時阿承內心充塞著后悔,以前真的玩得太過火了。阿承腦海浮現剛剛分離的人影,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現在的他多么希望阿明就在身邊,帶他離開這惡心的地方。

    冷冽的水噴灑在阿承的頭頂、軀干,沒有脫掉的遮蔽物沉重地黏貼住皮膚,阿承只是任由那人殘虐的舉動無情地加諸在自己身上,思緒隨著排水孔發出的聲音漸漸變得規律。

    “你以為我會乖乖的讓你玩嗎?”

    下一刻,抓起一旁的吹風機狠狠地擲了過去。

    “可惡!我最討厭動粗了!”

    反擊、反擊,一再的反擊,直到那人讓出退路阿承趕緊逃了出去。

    ★★★

    高分貝的震耳音樂從廣場中央流瀉,人群圍著演奏佇足,有的聆聽欣賞,有的人則隨著曲調搖頭晃腦翩然起舞。

    滿是人潮的阻礙讓阿明看不清阿承的所在。

    “跑去哪了?會在人群里面嗎?”

    手里拿著一杯溫熱的姜母茶,阿明努力往人群中探尋。

    等到找不到目標的煩躁占據整個腦袋,阿明才驚覺時間已過了很久,手中的飲料也變得冰涼。

    “真可惡,也不說一聲就跑了!

    憤怒地將飲料丟到垃圾筒里,阿明竟覺得有股被放鴿子的落寞。

    無趣地回到住處,阿明還在為剛剛那事生氣,倏地想起要交給妹妹的補習傳單,懶洋洋地躺在有擦拭過的大床上阿明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

    接的人是母親,“喂,是阿明呀!工作找到沒?”

    劈頭就是一個使人挫折的問題,阿明當然只能照實回答。

    “還沒啦!小琳回來了沒?”

    “在洗澡,怎么了嗎?”

    “嗯,她叫我幫她拿一些資料,告訴她我明天再拿給她!

    “喔,這樣呀!”

    該說的事說完了,阿明想掛了,偏偏母親要開始說教了。

    阿明心底響起氣終于三這兩個字。

    “對了,真真有來找我談過了,你們和好了嗎?”

    “她不接我的電話呀!”

    “光打電話有什么用,你要讓人家看到你的誠意呀!真真是個好女孩,你就別再把這件事拖下去了,趕快陪她去醫院檢查看看,知道嗎?”

    “……”

    “女孩子這時候總是最是不安的,你要記得好好向她道歉吶!”

    “好啦!我知道啦,你已經快說一百遍了。”

    又聽了母親一些關心嘮叨的話語,阿明真的快受不了了。

    “好了,媽,有人在敲門了,我不聊了。”

    快速地將手機切掉,因為真的有人在敲門,急促又用力地節奏,還真會讓人誤會是不是隔壁失火了。

    “搞什么嘛,有門鈴不按吵死了。”

    心想會不會是附近的鄰居,一打開門卻嚇了一跳。

    是那個令人氣憤的人,是那張令人生氣的臉,只是那張臉如今自得全無血色,若不是認識他,還會覺得他是一只突然蹦出的鬼。

    “曾啟承,你怎么了?怎么跑到這來?”

    話剛問完,阿承已倒進自己的懷中。速度快得宛如自由落體的掉落。

    ★★★

    懷中的人仿佛剛淋完一場雨,不過外頭并沒有下雨,馬路上的柏油是干的,就連堵塞的排水孔上也沒有積水。

    冰冷又僵硬的軀體似是一具手工的陶瓷人偶,只是他有在呼吸。

    沒有話語、沒有表情,靜止得像具死尸。

    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阿明趕緊把他抱進來,甚至考慮要不要叫救護車。

    將熱燙的浴水淋下,阿明伸手便要打開他的衣襟。

    虛弱無力的手連握住都稱不上,算是攀附吧!只見阿承無意識地抓住那只解開他胸前鈕扣的手腕。

    “濕衣服脫了會比較舒服!

    溫柔又低沉的語調令人有股安心,這可是阿明第一次對他這么溫柔說話。

    迷蒙微開的眼神似欲再度合起,阿承發出幾聲無意義的呻吟便將身體交給對方打理。

    這家伙跑去哪游泳啦?阿明好不容易將阿承的衣服全剝下,心底為阿承感到懷疑,無數個問題浮起。

    浴缸的水漸滿,阿明也不管溢出的水弄濕他的褲管和袖子,他只是想趕緊讓阿承恢復應有的體溫,不斷將熱水沖刷在他身上。

    白皙的軀體似在細細顫抖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平順呼吸。

    拂過阿承手腕的紅腫,阿明拿了條大浴巾把他包起。

    瞧著阿承的睡臉,總算有點血色,不再像剛剛那樣駭人。

    “他剛才去哪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阿明無聊地自言自語。眼睛還是不忘觀察阿承的臉色,深怕又發生狀況。

    突地,撞上了忽然睜開的雙眼。

    漆黑的瞳孔映上阿明的臉,一瞬間阿明不知先該問哪一句。

    可是下一刻阿明知道他不用問了,因為阿承根本就沒有清醒。

    如果他是醒著的怎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如果他是醒著的怎會輕易地在他面前哭泣?

    他像小孩子般將身體蜷曲,把自己埋進了被子發出低低抽搐。

    被子輕輕地抖動,阿明只能在一旁看著,他著實不知該如何安慰像一個這樣傷心的大男孩。

    不曉得對方流淚的原因,不曉得對方哭泣的理由,他只能憐憫地感受這一切的發生,心情漫著奇怪又不可思議。

    真令他不敢相信,起初的敵意竟然消失得這么快、這么迅,阿明已不再覺得討厭或是排斥了。

    現在對他而言,阿承仿佛成了一個需要人家幫忙的小孩,一個既脆弱又無助的小孩。

    夜,很靜。

    阿明從打盹中醒來,僵直不變的姿式讓他的手腳有點酸麻,干脆拉開椅子用力站起,將四肢伸展一下。

    瞧著床頭上籠罩在柔和小夜燈光線下的小鬧鐘,重疊的時分針正巧指在阿拉伯數字4上,原來已是另一天的開始。

    再過兩個小時太陽就要出來了吧!

    阿明感到一夜未寢的疲憊襲來,但腦袋的思緒卻異常澄明,不,應該是靜止思考了,太累了總是這樣,腦筋會自動罷工而不運作。

    如果可以躺下來睡一下就好,畢竟現在的體力已不像年輕時那么好,偶而熬一下夜就會覺得肝臟好像快要壞死,不過這種想法還真是夸張了點。

    再看了一眼睡得很熟的阿承,阿明走到浴室去把殘骸處理一下。

    “時間還很早,再睡一下吧!”

    阿承揉著哭腫而沒有對焦的雙眼,一臉茫然地搜尋四周。

    那樣的動作宛若一只剛睡醒的貓般有趣,阿明不由得站著俯視欣賞,他正巧拎著一塊浸濕的毛巾。

    “好冰!”

    阿承發出淺淺的一聲抱怨,蓋住雙眼的世界似乎又更加漆黑。

    只見他伸出手來覆上那塊冰涼的毛巾。

    “手。”沙啞的聲音。

    “什么?”

    阿明以為是毛巾太濕了,自然地將手伸去,迎接的卻是阿承的手掌。

    “手借我,我覺得冷!

    握住阿明的手掌有著細碎的晃動,不是很用力,但,倒是真的有點冰。

    阿明用無言當作回答,他總不能說不行吧!拒絕一個病弱的人的請求這可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感覺有點微妙。

    如果有弟弟的話就像這樣吧!

    “你的手指還真細!卑⒚麟S口說道,突然睡意一下涌來,用另一手掌遮掩打哈欠的嘴。

    “你會笑我嗎?……突然跑來你這里,又害你沒有床睡……而且還……”

    阿明怔仲地聽著,滿臉訝異。

    乖乖,這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坦率可愛,還會為別人著想,這可真是一大進步呀!

    阿明有點想笑,忍耐回道:“怎會,把我當成大哥就行了,我妹有時也會這樣莫名其妙,你別想太多了!

    被人當作大哥的崇高榮譽感,讓自己覺得是一位安心可靠又堅強穩重的人。

    阿明很滿意也喜歡這種感覺。

    “呀!對了,你得先跟父母連絡一下,不然你家人會擔心!

    阿明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我沒有爸媽!

    “……抱歉,我不知道……”阿明頭一次遇上孤兒,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阿承突然咯咯笑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呀!我還是有家人的,他們對我都很好!

    “是嗎?那就好!卑⒚魉闪艘豢跉庹f道。

    “我跟堂哥一起住,不過他現在出差了,再過不久才會回來,現在打回去也沒人接!

    阿承用著“不用了”的表情把手機推回,對著阿明開心地笑了一下,說謊似是成了他的樂趣了。

    “我下次還可以再來這里嗎?”阿承問道。

    “嗯。”阿明點點頭,覺得自己像多了一個親昵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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