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起半個身子,就著微弱的光線,他寵愛地看著懷中美得驚人的祖兒,心里無限滿足地想著,他的小辣椒睡得好熟,一夜纏綿八成累壞她了吧?
如果時光可以就此停留,那么他愿意就這樣看著她一輩子,但他們不行!因為天亮了,達魯他們很可能會派人上山來,而這個避難小屋幾乎是所有登山者的中繼站兼休息站,如果再不起來穿上衣服離開,只怕屆時這小東西又要發輯了。
于是他輕輕推了推段祖兒,低聲喊著:“祖兒,起床了。”
正和周公約會的段祖兒,哪聽得見他蚊子似的叫聲?她連動也沒動一下,繼續窩在他胸膛上熟睡著。
云之鴻見狀,嘴角不毚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祖兒,快起來,否則一會兒達魯他們上來,我們就要見光死了!
這次她總算稍稍有了反應,她不清不楚地嘟嚷一聲,轉個方向抱著他的頸子繼續睡。
云之鴻輕嘆口氣,如果可以。他愿意讓她這么一輩子賴下去,但他們不行,他們必須在眾人找上來以前離開這兒。無可奈何的云之鴻,只好使出最后的殺手锏,用自己的下巴上剛冒出來的胡渣在她雪白肌膚上摩挲,不規矩的雙手開始四處游走,灼熱的唇也襲上她的小嘴,似乎不弄醒她不甘心似的。
“不要,好癢!”段祖兒不悅地皺起眉頭,小手胡亂揮著,想趕走那只在她耳邊嗡嗡叫的臭蚊子。
一手抓住她的皓腕,一手扳過她的身子,云之鴻恣意又狂放地吻了起來,無禮的舌尖硬是推開她的唇輿她的舌糾纏著。段祖兒滿足地嘆口氣.柔軟的身子往上弓
起,想要他給得更多,同時也暗自祈禱著這樣旖旎的美夢永遠不要醒。咦?夢?這是夢嗎?為什么這夢如此真實?為什么她覺得真有個人正大吃特吃自己豆腐呢?
猛地睜開眼睛,迎接她的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俊臉!澳?你在這兒做什么?”
“親你啊!如果你再不起來,我們恐怕得待到中午以后了!
段祖兒一聽,慌張地推開他爬起來,但不起來還奸,一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光溜溜的,雪白的肌膚上遺有昨夜所留下的吻痕,“你?你占我便宜?”
云之鴻聳聳肩,背過身子說:“彼此彼此,你也在我背上抓得一條紫、一條紅的,咱們誰也不輸誰!”
氣急敗壞的段祖兒抓起地上殘余的灰燼便向他撒去,瞬間小屋內一片迷蒙,“你根本就是個色情狂,專門把女人帶到山里來欺負、占便宜!”
他微微一笑,“是嗎?我記得昨天有人負氣攀上山壁,遺差點摔到山谷底一命嗚呼哀哉呢!”
和他上床的事實沒讓段祖兒臉紅,但一提到她差點趺落山谷,卻讓她徹底紅了瞼.老天,她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一遇到這男人,自己盡做些不按脾理出牌的事?她平時的冷靜聰慧到哪兒去了?
云之鴻緊緊瞅著她,從她紅暈的雙頰,散亂的長發,尖挺的雙峰到玲瓏誘人的曲線,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他微瞇著眼睛彎下腰拿起已經被火烘干的衣服給她,“把衣服穿上,否則我不知道自己又會做出什么事!”
段祖兒又羞又氣地搶過衣服.也顧不得他就在旁邊虎視眈眈,當下七手八腳穿了起來,然后丟下一句:“我要走了!”拔腿便奔出小屋。
云之鴻見狀開口喊住她..“你去哪兒?”
“回家!”段祖兒沒好氣地大喊,再繼續在這里待下去,只怕自己又要讓他占便宜了。
“現在不能走!”
“為什么?”她匆地回頭,一接觸到他深邃黝黑的雙眸頓時又低了下去,這個男人太危險了,他實在有與世隔絕的必要。
“我還沒做飯給你吃啊,你怎么可以現在就走呢?”
一聽到吃飯,她的眼睛都瞪大了。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早就很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于是她決定忘掉剛剛打算讓他輿世隔絕的想法。又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回他
面前!澳阌袞|西可以讓我吃嗎?”
“當然,但是你不能吃太多,否則我就得餓肚子了!
段祖兒樂得點頭,然后又很狗腿地說:“我可以幫什么忙?”對她而言。只要有吃的,其它好商量。
一眼看穿她在打歪主意的云之鴻,忍俊不住地笑了出來。他長這么大,從沒遇過比她更會吃,更愛吃的人呢!奇怪,女人不是都很怕胖嗎?怎么這小辣椒恰恰與人相反,一餐不吃就快昏倒的模樣?更奇怪的是,她竟吃不胖,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親眼看到她每天狼吞虎咽,自己的吃不夠還吃他的,但她依然美得驚人,如果讓其它女人知道,怕不嫉妒死她才怪!
“不必,只要你不搗蛋就好了!彼χ馨,一面蹲下去生火,打算將小屋里僅剩的幾包泡面煮來吃掉。
段祖兒見狀,苦著一張臉,“我們只能吃泡面嗎?那怎么吃得飽?”
云之鴻似笑非笑,邊張羅東西邊說:“有熱食可以吃對登山者而言,已經是很大的享受了。大部分登山的人吃的都是攜帶方便的干糧、餅干。暍的是山澗里的水,一些不小心在山里迷路的人,有時因為找不到吃的,只能生吃青蛙、蛇一類的動物,口渴了,還得用帽子接雨水來暍,難道你想試試生吃青蛙是什么味道?”
聽到生吃.段祖兒的頭立即搖得跟波浪鼓一樣.“我才不要生吃。我吃泡面好了。”
他點點頭站超身,對著她伸出手,“我們去找水來煮面!
猶豫了幾秒鐘,段祖兒終于將手伸入他溫暖的大手里,讓他緊緊握住,兩人相視而笑,一同走出小屋到戶外尋找水源。
沒多久,兩人便嘻嘻哈哈的端著一鍋子的水回來,由云之鴻掌廚,她負責掮火。兩人吃了今生最好吃的一頓早餐。
吃過早餐,云之鴻細心地弄熄所有的火苗,再將小屋恢復原狀,便帶著段祖兒離開這個他們共度一夜的難忘之地。
一路上他們穿過密林和箭竹,踩著荊棘和菅草前進.由于昨夜下過雨,因此路上又濕又滑,段祖兒雖有云之鴻攙扶,卻仍跌得鼻青臉腫,還不小心讓“咬人貓”螫了一口,痛得她哇哇叫,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就是倔強地不肯掉下來。到了中午時分,他們來到一處斷崖前,云之鴻指著那冉冉升起的裊裊炊煙說:“過了這兒,底下就是村子了!
段祖兒驚訝地看著他.“過了這兒?我們要怎么過?”“你學過攀巖,怎么會不知道怎么下去?”他淡淡一笑,說得異常輕松。她嘴巴張得幾乎可以塞下一顆鹵蛋了!皬?從這兒下去?這崖這么陡.高大概也有好幾十公尺,我們要兩手空空的下去?”
“是。蛱炷欠N高難度的你都可以空手爬上來,今天這個應該更不是問題,而且還有我在旁邊陪著你哪!”
昨天是正在氣頭上,現在氣消了,才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一件天大地大的大蠢事,教她再重來一遍?那還得有幾分膽量才行。
見她半晌不說話,云之鴻已經心里有數,他笑著解開一直系在腰上的繩子。
“不敢試?”
段祖兒聞言,胸膛一挺,“當然敢.只是?”
“只是什么?”
她眼睛看著他手中晃動的繩子,“你得用繩子把我放下去,因為下去比往上爬的難度高多了!
“那有什么問題!”他爽快地答應,眼里卻閃過一絲激賞,他知道自己找到了可以終生相伴的伴侶了。過去他尋尋覓覓、游戲人間,為的就是尋找一個可以和他同甘苦、共患難的伴侶。而今這個女人就站在面前!她雖有點恐懼,卻還是咬著牙去做,他愛她的勇敢,更愛她的自然不做作和敢大唐嘗試.是的!他愛她,他愛這個美麗、兇悍、好動又不講理、不認輸的小辣椒!
云之鴻將繩子一端牢牢綁在附近一棵樹干上,再順著繩子緩緩攀爬下崎嶇陡峭的斷崖.當他到達后,段祖兒深吸口氣,也跟著抓住繩索一步步往下爬。
段祖兒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豆大的汗珠沿著額頭滑過眼睛,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極力告訴自己不能去揉,不能往下看,卻仍舊忍不住往下瞧,當她看見凹凸起伏的山壁,以及腳下深不見底的山谷時,竟然一個閃神,腳步也晃了下。整個人便往下滑。“啊!”
“祖兒,別怕,我在這兒!”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她身上的云之鴻連忙出聲!白ズ美K子,我知道你辦得到的,我知道!”
段祖兒死命抓住繩子,她緊閉著眼睛,再也不敢往下看。
“祖兒,快,你已經快到了,不會有事的,我在這兒等你!
云之鴻沉穩的聲音猶如一劑強心針,注入她已經疲乏的體內。瞬間,一種不服
愉的意念讓她重新燃超斗志。深深吸口氣,這回她步伐穩健地往下降,等在下面的云之鴻早在她腳未及地前便一把抱住她.“老天,我還以為我會失去你!”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緊擁在懷中.段祖兒大口大口喘著氣,瞪著云之鴻的眼睛里浮上兩朵淚花,繼而滑落臉頰.“怎么啦?”他輕柔地拭去淚水.輕聲問著。她搖搖頭,將臉埋進他溫暖的胸瞠.含糊不清地說:“我討厭自己,我現在開始討厭起自己了!”
云之鴻的眉頭皺得更深,這丫頭是怎么啦?被陡峭的巖壁給嚇傻了不成?她不是一向挺自戀的,怎么會突然討厭起自己?“為什么討厭自己?”
“因為我發現我越來越依賴你,越來越不能沒有你,剛剛如果你不在下面的話,我可能已經摔得粉身碎骨了。”她嘟起小嘴,認真地說著.
看來她是真的很煩惱!澳悴幌矚g這種感覺?”他眼睛緊盯住她!班!因為我發過誓,這輩子都不要愛上人!痹浦櫭黠@一愣,“為什么?”
段祖兒水汪汪的眼睛閃閃發亮,“因為我喜歡的男人最后都背叛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所以我發誓再也不相信男人,也絕不再愛上任何男人。”
“背叛?”云之鴻訝異極了,誰會舍得背叛她呢?
“嗯!幾乎與我交往過的男人最后都會離開我,他們說我是男人婆,一點也不溫柔,不懂得掌握男人的情緒,能和我在一起超過一星期的,如果不是圣人就是未進化的野蠻人!
云之鴻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這惹惱了段祖兒,她掄起小拳頭就要槌他!澳愀倚ξ?”
他笑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但是看到段祖兒漲紅臉,他連忙搖手說:“我不是笑你,我是笑那些男人真沒眼光,竟然這么輕易就放棄你,如果他們知道你是如此甜美的小東西,恐怕半夜都會來排隊求你原諒吧!”
“可是他們為什么都找些又丑又不會做事的女人來頂替我呢?”
他笑著摟緊她,“傻瓜,那些男人根本配不上你,又何必為他們生氣?你現在有我哪!”
“你喜歡我?”
他搖頭,低下頭啄了啄她嘟起的小嘴,“我不喜歡你,我愛你!”“騙人,那些男人也都說愛我,可是他們最后還不是都走了!”“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背叛你。”
“真的?”段祖兒狐疑地瞪著他,似乎不相信這么一個偉岸挺拔的奇男子會真的愛上自己。
“祖兒,看著我!彼衅鹚哪樏鎸ψ约,“你看我的眼里是不是只有你一個?”
確實,云之鴻那黝黑深邃的眼眸中,只有一個她,但這小辣椒天生多疑,只見她沒好氣地道:“現在只有我一個人,當然就只有我,萬一多了一個山地姑娘.你的眼睛里就會只有她!
聰明如云之鴻怎會嗅不出她話中的酸味呢?他笑著以唇覆住她的唇,溫柔又細心地吻她!拔业男∽孀,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我這輩子就是賴定你了!
一抹如花的笑容出現在段祖兒臉上,她像只小拘一樣嘖嘖有聲地親著他的臉、他的唇。“如果你也像其它男人一樣背叛我時,我會這樣咬斷你的舌頭。再用過肩摔摔斷你三根肋骨,看你還敢不敢對女人胡亂花言巧語!
“不會的,有你這嗆味小辣椒就夠我嗆一輩子了,不需要其它女人!彼匦赂沧∷拇剑毤毼侵。
傍晚時分,兩人歷經一天一夜的冒險終于回到村子,才踏進村口,云之鴻便感覺到氣氛有些異常,連段祖兒也發覺不對勁。
“好奇怪,為什么這么安靜?他們都跑到哪里去了?”是啊!原本搖著尾巴在村子口守衛的狗都不見了,連孩童的嘻笑聲也消失無蹤。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之鴻皺著眉頭環顧四周,太奇怪了!他來這兒的次數多的數不清,卻從沒見過這種狀況,難道村子里出了什么事?
“祖兒,你留在這兒不要動,我去看看究竟發生什么事。”
段祖兒搖頭,“我跟你一起去。”
“也好,我們?”云之鴻突然住口,因為他看見可嘉小小的身子正朝他們跑來。
“祖兒姐姐、鷹叔叔,你們總算回來了!”
段祖兒彎下腰抱起可嘉,“可嘉,到底發生什么事?為什么大家都不見了?”
“達魯叔叔被壞人打傷了,大家都跑去看他!
“可嘉,你說達魯受傷了?”云之鴻眉頭皺得更緊,“誰打傷他的?”
“壞人啊!今天中午有三、四個壞人拿著棍子沖進達魯叔叔家亂打人,叔叔很生氣,就和他們打起來,然后就受傷了!
“達魯人呢?”
“在家里!
云之鴻沉著臉,二話不說地轉身便走,段祖兒也抱起可嘉跟上去。
到了達魯家一看,桌椅翻的翻、倒的倒,電視機螢幕被敲破一個大洞,地上盡是窗戶,櫥柜的玻璃碎片。大家看到他們回來,紛紛主動讓出一條路,云之鴻臉色難看至極地走進達魯的房間。
“這是怎么回事?”云之鴻在床沿坐下,達魯的妻子正在為他敷藥。
“不知道。那群人一進門就砸東西、打人.幸好今天村子里還有人在,可以互相幫忙,否則還不曉得會發生什么事呢,”達魯邊說邊皺眉頭,他眼睛腫得幾乎睜不開,嘴角還留著血漬。
“那些人有什么特徽?看不看得出是從哪里來的?例如說身高、說話口音、長相特徼之類的!本斓谋灸茏尪巫鎯阂哺鴨柶饋恚
“那些人看起來不像本地人,講臺灣話,其中一個手腕打著石膏,好像骨折的樣子!
云之鴻一怔。手腕上打著石膏?會是那群人嗎?不,不會這么巧,那些人遠在臺北,而他們在花蓮啊!
“還有其它的嗎?因為你的描述太籠統,即使報案,警察也沒有辦法抓到嫌疑狙.所以你再仔細想想看有沒有其它的線索,譬如說他們交談的內容、彼此間的稱呼,或者他們有沒有說過什么恐嚇一類的話?”段祖兒認真地問,因為這些人既是外地人,如果不為尋仇就是為一不威.而以現場的狀況來判斷,示威的成分居多。
“交談?我沒聽見他們說話?”達魯低著頭想了想,突然他一拍大腿,一有了有了.我聽見他們提到什么大小姐的,說是大小姐要他們來警告我,要我別多管閑事!
“多管閑事?你管了人家什么閑事?”段祖兒納悶地看著他。
“沒有啊!我們一向在山里自給自足,很少跟外面往來,也沒結過什么怨。怎么會有機會多管閑事?如果有,就是鷹常常來這兒,現在又多了一個你?”達魯頓了頓,開玩笑地道:“該不會是你們兩個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煩,卻害得我倒霉吧?”
這話說得段祖兒臉色一陣白,是啊!她怎么沒有想到達魯可能是代自己受罪呢,況且青龍幫的人逞兇斗狠、壞事做盡,又怎知他們不會派人來這兒搗亂呢?只是這個大小姐是誰?她并沒有聽說過青龍幫中有什么大小姐啊!看來自己對青龍幫的了解還不夠多.
想到這兒,段祖兒覺得自己一刻都待不住,她急急忙忙放下可嘉,匆匆跑進房里收拾東西。
云之鴻跟在她身后,雙手抱胸地站在門口,“你收行李做什么?”從達魯的描述他已經猜到禍起何因。所以他絕不會輕易讓她離開!盎嘏_北啊!”她連頭也沒抬,胡亂將東西塞進行李箱里!拔疫沒打算回臺北,你當然也不能走。”“不行,我一定要走,我不能再拖累無辜的人為我受累.”“你在胡說什么?你以為那些人是沖著你來的?”
“沒錯,這些人正是沖著我來的,如果我再不走,恐怕他們還會有下一次!
“你怎么知道?他們又沒有指名道姓!痹浦欁呱锨皳屜滤男欣。
“鴻,相信我,這種事發生過很多次,不管我到什么地方。他們總有辦法找到我,而我身邊的人往往就會跟著倒霉,我不想再害人了!
“祖兒,你?”云之鴻又氣又怒,他們竟敢如此趕盡殺絕!
“你最好離我遠些。免得受到池魚之殃!”
“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他斷然拒絕。
“你?”段祖兒一愣,心頭升起絲絲感動,這男人竟是認真的,他說絕不會離開自己的話是認真的!但即使如此,她還是不能牽累他,因為他是自己第一個真正愛上的男人,她不希望他因自己而受到傷害。
“我愛你。祖兒,正因我愛你.所以更不能任由你一個人去冒險!彼话褜⒍巫鎯簱磉M懷中。
“可是?”
“沒有可是!從昨晚開始,我們兩個就已經是命運共同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可能坐視不管,任由你一個人置身險境!”他定定瞅著她,絲毫不給她任何
拒絕的機會,“告訴我,你為什么會認定那些人是街著你來的?如果是,你又是怎么惹上他們的?”
段祖兒眨眨眼睛,拼命忍住快掉下來的淚水,從哥哥過世后,她還是第一次遇到真正對她好的男人。
“好,我告訴你!彼c點頭,“我在追查一個龐大的國際販毒集團,根據所得到的情報指出,這個販毒集團的幕后主腦是七年前由臺灣潛逃到大陸、青龍幫的老大杜臺生。”
云之鴻整個人愣在當場,杜臺生?竟然是他!
“據我所知,青龍幫在七年前就已經被瓦解,如果尚有漏網之魚,也只是少數幾個人,根本起不了作用,而杜臺生人還在國外,要如何輿凰作浪?”他懊疑道.
“我們也是這樣想。但最近我們得到一項可靠的消息,杜臺生已經偷渡回國,而且利用他在大陸所賺取的暴利打算在臺灣另起爐灶,不僅走私毒品,更當起人蛇轉介大陸女子到臺灣賣淫.”
“你要抓的人就是他?”
“沒錯,如果沒有他.我的哥哥也不會慘死。如果沒有他,我的母親也不會因為傷心過度而心臟病發過世,所以我一定要活逮杜臺生,要他到哥哥和媽媽墓前下跪認錯。”
“這是上級指派給你的工作嗎?”
段祖兒搖頭,“他們不讓我插手管這件事,但為了替哥哥報仇。我怎能不管?所以為了能心無旁騖追查這個犯罪集團,我只好故意犯錯,讓自己被停職調查,這樣我才能專心追查這件案子!
云之鴻驚訝得嘴巴都快合不攏了,“故意犯錯?你故意犯什么錯?”
紅云瞬間布滿她的俏臉,但那對烏黑的大眼卻閃動著得意的光芒.“我把一個強暴犯整得死去活來,看他以后還敢不敢欺負女孩子.”
朗朗笑聲突然充斥整個斗室。他幾乎笑得腰都直不起來。雖然大哥曾經跟他提起過這件事,現在由她親口說出,“笑果”依然不打折扣!
“你?你敢笑我?”又羞又怒的段祖兒當下一拳便揮過來,云之鴻輕輕松松笑著躲過。
“沒有,你做得很好,換成我不只會修理他,還會把他閹了,讓他一輩子都當太監!對了,現在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什么事?”“你為什么討厭老鷹?”段祖兒驕傲地抬頭瞥瞥他,“討厭就是討厭,哪有什么原因!薄安粚,一定有什么原因,我想知道!薄斑@很重要嗎?”“當然。”他篤定地點頭。
他堅定的表示弄得段祖兒一頭霧水,好奇怪,兩個人在一起還需要理會對方喜歡什么動物嗎?“因為他們見死不救、冷血、沒有同情心!”
見死不救?冷血?沒有同情心?這是用來形容老鷹的形容詞嗎?怎么他覺得比較像在罵他們四個人呢?
“你現在說的是人,還是會飛的老鷹?”他質疑道。
“當然是人,而且是四個世界上最差勁的男人!”她忿忿地說著,小拳頭使勁揮個不停,似乎正在打人一樣.
云之鴻的心倏地漏跳一拍,她說的真是他們四個!奇怪,他們四個何時得罪過這個兇悍又美麗的小辣椒?怎么他一點也不記得?為了確認,他謹慎地開口:“你說的是亞洲之鷹那四個人嗎?”
段祖兒用力點頭,一副找到知心人的興奮表情。“你也知道那四個敗類?”
敗類?自己怎么又成了敗類?他苦笑著.“當然,這四個人大名鼎鼎,想不知道都很難.告訴我,你為什么說他們見死不救、冷血、沒有同情心?”
“因為他們拒絕我的要求!
“要求?你找他們做什么?”
“七年前青龍幫的瓦解,全賴他們大力幫忙才能竟成功.如今杜臺生卷土重來,自然也少不了他們,我希望他們能幫我,否則憑我一個人怎么可能抓到杜臺生那幫人?沒想到他們不肯幫忙就算了。居然還寫了一封信來罵我!”
“罵你?”云之鴻開始覺得呼吸有點急促,怎么這件事有點似曾相識呢?
“對,他們里面署名蒼鷹的混蛋寫信告訴我,和警察合作過一次的下場,讓他們永生難忘,為了自家性命安全,他們決定永遠不再插手警察的事?咦?你怎么啦?臉色奸難看!”她說得欲罷不能,卻發現身旁的婁之鴻臉上表情很古怪。
“沒事!”他連連搖頭,心底卻暗暗喊糟!老天!怎會如此湊巧,她收到的那封信居然是他寫的?而他這個發信人,早就忘了有這回事存在!望向滿臉憤恨,一副想把老鷹生吞活剝的祖兒,他開始后悔,自己當初不該那么沖動發出那封信的,現在該怎么辦?
他覺得自己喉嚨一片干澀,連吞口水都有困難,也無法預料當自己把真實身分說出來時,這小辣椒會有什么火爆反應。但第六感告訴他,如果以后讓她自己察覺,恐怕后果會更不堪設想.于是他只好硬著頭皮開口:“如果蒼鷹現在站在你面前,你會如何處理?”
段祖兒杏眼圓睜,俏臉漲得通紅,邊說遺邊比動作!拔乙乳幜怂,把他的頭擰下來當足球踢,再曬成老鷹干掛在玉山上當臺灣新地標!
換作平常時,云之鴻聽到這種話可能會仰天大笑三十聲,但現在他卻笑不出來,因為她所要處罰的對象正是自己啊!
“祖兒,我就是那個你想耍把頭擰下來,還要把他曬成老鷹干的蒼鷹!彼D困地說出自己的真實身分。
“你說什么?”正對著空中猛揮小拳頭的段祖兒突然一愣,根本沒聽清楚他在說什么。
他深吸口氣,眼睛緊緊盯住她。“我就是你要找的蒼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