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總裁——您怎么了?!”突然,一道緊張的呼喚聲傳來,讓韓凱按下電梯按鈕的手頓住,與舒亦帆互看了眼,隨即拔腿沖回總裁辦公室。
只見韓父用手按住胸口,一臉痛苦的蜷縮在高背皮椅中。
“爸——爸——”韓凱沖上前喊著父親。
韓父勉強睜開了眼皮,但很快就失去意識。
“叫救護車!”舒亦帆朝一臉慌張的秘書喊了聲,在檢查韓父的狀況后,要韓凱趕緊把韓父放在地板上,隨即刻不容緩的跪在韓父身邊開始施行CPR。
一、二、三……三十。她的雙掌交迭,在韓父的胸部兩乳頭連線中央處按壓了三十下之后,又掐住韓父的鼻子,低下頭朝他的口中吹了兩口氣。
一、二、三、四……她又在心中默數,繼續重復著同樣的步驟。
她不知道到底這樣做了多久,直到感覺手臂不再像是自己的,耳邊終于傳來救護人員的聲昏,隨即接手了她的工作,并在之后將韓父抬上了擔架往外送。
韓凱跟著救護人員快步往外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回頭看向她,狹長的俊眸中充滿抱歉跟擔憂。
“你快去,我在家等你消息!笔嬉喾s緊朝他揮揮手保證。
韓凱感動的點點頭,用嘴型說了個我愛你,隨即轉過身跟上了救護人員。
看著眼前一陣人仰馬翻的混亂,舒亦帆甩了甩幾乎沒知覺的手臂,疲憊的邁開步伐,在引起別人注意之前低調的離開。
回到家中,整個下午跟晚上她都心不在焉,不斷拿起手機查看是否有漏接的電話或訊息,但直到將舒安信哄睡之前都沒有得到任何從韓凱那邊傳來的信息。
不知道韓總裁的病況嚴不嚴重……看他手按住心臟的痛苦模樣,感覺好像心肌梗塞發作,好險之前在游樂園打工時有學過CPR,否則就危險了……
舒亦帆拿著本書坐在沙發上,試圖想要用閱讀打發等待的時間,但發現自己根本連一個字都看不進腦中,索性將書丟在一旁看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從被韓父逼退到對韓凱承認自己的感情,然后韓父的發病,一切來得又快又急,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像一場情節緊湊的戲一樣。
現在獨自坐在這里,才有時間細細品味自己與韓凱這一段從九年前就走得迂回曲折的情感路,時歡時嘆,時喜時憂,沉浸在自己的心緒中。
叮咚——
突然,一道電鈴聲自外頭傳來打破了寂靜的夜,也讓舒亦帆猛地自沙發上跳了起來,快速的穿越過店面雀躍的打開了門,“凱——是你……”
她期待的神色在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影時,微微的沉了下來。
“失望嗎?”李毓的心因為她的淡漠而抽痛了下。
“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她寒著臉,邊說邊準備重新將門關上。
“就因為我不是韓凱?”李毓用腳擋住了門,阻止她將門關上。
“對!彼幌朐僮屗嬗腥魏蜗M耍耙驗槟悴皇琼n凱!
李毓俊美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些,苦笑道:“你還是承認了。”
舒亦帆低垂下眼瞼,不想直視他眸底的指控,輕聲道:“感情是無法勉強的!
“但可以培養。”李毓頑固的道:“他沒出現之前,我們不也是好好的?”
“那是友情,不是愛情,李毓你醒醒好嗎?”她忍不住低吼。
“我要的不是友情!”他堅持己見。
“那我們之間實在沒什么好講的了!泵鎸λ膱剔,她充滿了無力感。
“我爸死了!崩钬雇蝗晦D了話題。
舒亦帆楞了楞,停止了想要關門的動作,真摯的道:“我看到報導了,你還好吧?”沒了父親,他在家族的處境應該更艱難了。
“你關心我?”李毓仿佛又抓到一線希望似的問。
“我們畢竟曾經是朋友,我不會忘記你對我跟安信的照顧!彼娴臒o法給他更多。
“曾經是嗎……”李毓扯扯唇,突然將門給推開,攢住了她的手腕道:“亦帆,你知道嗎?我贏了,他們沒想到我早就在等這一刻,在我爸死前我就開始布局,收集我哥的不法交易跟糜爛的私生活證據,掌握老臣的支持將我大媽跟我哥趕出‘立先集團’了,我現在是集團總裁了,你聽到了嗎?”
他突然的情緒異常激動讓舒亦帆有點不安,微微蹙起眉頭,試圖想要掙開他,“我有聽到,你冷靜點!
“我這段時間沒來找你就是忙著這件事,現在我成功了,我總算可以來見你了!崩钬辜敝钥诖腥〕鲆粋藍色小盒子,單膝跪下道:“嫁給我好嗎?我現在擁有的不比韓凱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不要,我不要你給我什么,我只要你恢復正常!”這樣的李毓讓她害怕跟無奈。
“我不正常嗎?”李毓頓了頓,反問。
“李毓,你去看醫生好嗎?你的心里病了,現在的你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總是如春風一樣溫和體貼的男人,你需要專業的幫助!笔嬉喾肭笏。
“借口,通通是借口!”李毓突然站起身,將舒亦帆摟進懷中,痛苦的道:“拜托,不要拒絕我,除了你,沒人了解我……”
“李毓……”他心中的晦暗仿佛透過他的體溫傳入了她的心中,讓她跟著難受了起來,跟韓凱總能帶給她庇護與依靠的安全感截然不同。
第9章(2)
“該死的你,搞什么?”突然一道暴吼傳來,舒亦帆瞬間被扯入另一堵胸膛中。
熟悉的氣息讓她緊繃的情緒忽然放松,整個人依偎進他的懷中。
“凱……”李毓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窘迫,像做錯事被抓到的小孩,狼狽的將放著戒指的盒子藏進口袋。
“毓,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韓凱安慰的拍了拍懷中的舒亦帆,憤怒的瞪視著好友。
“我……”李毓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很坦然的面對與韓凱攤牌的一天,但真正面臨,才發現自己竟該死的充滿了自責與愧疚。
“沒什么,李毓,你還是快點走吧。”舒亦帆不忍見他們的友誼絕裂,示意李毓隱瞞一切。
“話沒說清楚不準走,你剛剛為什么抱著亦帆?”韓凱松開了舒亦帆,走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懊惱的道:“該死,你說啊!
李毓眼眸深了深,望向韓凱道:“這么簡單的原因你還看不出來嗎?我愛她,我要娶她,我要她當我的女人!”
韓凱錯愕的看著李毓臉上從沒見過的敵視神情,手不自覺的緩緩放了下來。
“沒錯,我就是愛她,憑什么你離開九年,一回來就要介入我跟她之間,這九年來我是用什么心情在守護她、等待她,你懂嗎?不,你不懂,你這種天之驕子從沒遭受過挫敗,不論在哪里,永緣集團永遠是你的大靠山,你是所有人崇拜的王子,你是威風凜凜的霸主,你怎么會懂我這個老是小心翼翼看別人臉色,在夾縫中仰賴別人鼻息的私生子的心情?”李毓仿佛在宣泄什么似的朝他嘶吼。
“所以這九年來你不是找不到她,是故意不讓我找到她?”韓凱的臉色在震驚過后跟著冰寒了起來,“難道,當年你是明知她在場,所以才故意讓我說出那些話,破壞我跟她的感情?”現在回想,當初他忽然提問的舉動頗有蹊蹺。
“是又如何?我只是爭取我想要的罷了,我為什么要把自己愛的女人推入別人懷中?況且你明明就已經有婚約了,為什么就是陰魂不散?你不出現,我跟亦帆就可以在一起了。”李毓沒有否認,冷笑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