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大人。”外頭響起李叔昂像貓叫般的柔嗓。
瀲滟皺了下眉,二話不說準備開門,然才走了兩步,就被應多聞給逮住!袄疃斢泻我拢俊
瀲滟在他懷里掙扎著,見他作勢要吻,她干脆把臉埋進他的胸膛里,自以為避開一吻,殊不知是中了他的計謀,讓他抱個滿懷。
“那個……慶遠侯找大人!崩钍灏涸陂T外硬著頭皮說。
應多聞濃睫微掀!安灰!
“大人,這樣不妥,要是大人此刻不見慶遠侯,就怕慶遠侯天天上門,對瀲滟……不好,況且慶遠侯府的二爺也在呢!
瀲滟聽見應多聞哂了聲嘴,而后輕輕地放開她,便道:“讓他們稍等一會,我梳洗一下便過去。”
李叔昂松了口氣,跟香兒說了聲便徑自回前院去了。
“瞧吧,你不理人,人家還是想理你的嘛!睘囦俟室馑崴痪。
“總有法子教他不想見我!睉嗦労吡寺,往錦榻一坐。“替我束發!
“你明明都自個兒束發的!
“手昨兒個被你壓了一晚,麻了!
瀲滟咬了咬唇,實在不想吐槽他剛剛對她上下其手時,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手麻!
“我去把香兒喚來!
“你不幫我,我就不見他們!
“嘿,有趣了,你見不見他們關我什么事,拿這個威脅我,不覺得好笑嗎?”那是他哥,不是她哥,好嗎。
“是啊,我也覺得好笑!彼ばθ獠恍Φ氐。
瀲滟恨恨地瞪著他。是不關她的事,可問題會整到自家二爺!
惡霸,早晚整治他!
看著應直臉上虛偽的笑意,應多聞不禁想,當初怎會以為他是真心待他好?
“三弟,怎么大過年的都沒回府走走?”應直走向他,正要朝他肩上輕拍時,他已經快一步地走進石亭里。
“不知道兩位兄長特地來找我,所為何事?”應多聞問,望向亭外的茫茫飛雪,瞧也不瞧兩人一眼。
應直暗捺著惱意,往他身旁一坐!澳氵@孩子也真是的,年節也不回府,都沒想過母親想你想得緊。”
應多聞諷笑的勾唇,睨了應直一眼。“大哥,我前些日子回府說的話,你和母親都忘了嗎?”
“三弟,血緣是斷不了的,不管怎樣,咱們都是同父所出,流著同樣的血脈,再者你一個庶子想分家……”
應直笑了笑,按住了他的肩,附在他耳邊低喃!笆窃诎V人說夢!
應多聞笑意不變地撥開他!胺植涣思,那就當應家沒有我這個子孫,反正我也不過是個庶子!
“二弟,你聽聽,你這個三弟桀驁不馴的性子壓根沒收斂,你跟他好好說說,要他以大局為重,他也只有你才鎮得住!睉焙咝α寺,將站在亭外看著兩人互動的應諒給叫了進來。
應諒踏進亭內,直睇著應多聞半晌,才道:“三弟,外頭傳說你讓照云樓的花魁給迷得暈頭轉向,家也不要了,甚至還有意娶她為妻,這事是真的嗎?”
“也可以這么說!彼_實是教瀲滟給迷得此生非卿不娶。
“你太荒唐了!一個照云樓的花魁,哪怕是清倌也不得為人妻,別說勛貴子弟,就連一般平頭百姓都是,你這是想挑戰律例嗎?”應諒微微動怒地斥道。
“二哥有些誤解我的意思了,先不管是迎她為妻或納她為妾,她就是我唯一的女人,這一輩子,我就只要她一個!敝灰軐囦俳壴谏磉,他可以不計較形式。
第十三章與慶遠侯府再無關系(2)
“咱們流連花叢的三弟長大了,居然只要一個女人,這原是好事,但對方的身分實在不妥,依大哥看,倒不如你先娶妻,再將照云樓花魁納為妾,如此一來,誰也沒有多余的私語!睉痹谂韵轮笇。
“我說了,我就只要她一個,如果今天兩位兄長前來只是想關心我的婚姻大事,那么兩位可以回去了,天寒凍骨的,怎好讓兩位兄長在這兒吹風呢?”話落,他起身就要走。
應直一把將他扳過身!皯嗦,你好歹也替慶遠侯府想想,你以為咱們丟得起這個臉嗎?我和母親不過是想著流言大作之前,替你謀門親事,再讓你納這花娘為妾,已這般替你設想了,你別不知好歹!”
“大哥,多謝你和母親的關心,但我對長寧侯的千金一點興趣都沒有,更不想拿我的親事權充你和母親結黨聚群的工具,順便再奉勸你一句,政局正亂,一切小心為上!睉嗦勑,扣住他的手,稍稍使力便教他臉色微變。
“三弟!”應諒趕緊阻止。
應多聞隨即松開了手,應直痛得險些軟了腳,只能漲紅臉地斥道:“你這涂不上墻的爛泥,既然想和慶遠侯府斷絕關系,我就稱了你的心!”話落,轉頭拂袖就走,亭外的隨從立即打傘跟上。
“大哥,別意氣用事!”
“大哥,盡管意氣用事,我等很久了!
“三弟!”應諒低斥著。
應多聞聳了聳肩!耙菦]什么事,二哥也回去吧,我的聲名正惡,你要是老進照云樓,或是在二嫂面前提及我,只會教你更為難而已。”當年二哥理當迎娶盛昌伯府千金花璃,可惜盛昌伯府逢劫,于是隔年便另定了門親事,迎娶了平郡王府的嫡女,那女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刁蠻,他都忍不住憐憫起二哥了。
“你……”應諒無奈地閉了閉眼!半m說這幾年你在京城的時間不多,但像是已經將朝中政局看得極透徹,如果你不回慶遠侯府,只怕有一天我們會變成敵人!
“不會,二哥是永遠的二哥,不會是我的敵人,且極力想進二王黨的是大哥又不是你,他日要是出事,也是大哥的錯,就算二哥的岳家犯了錯,也與二哥無關。”平郡王是和親王的三子,一直以來都是二王爺一派,可以想見應直處心積慮地想要藉由平郡王搭上二王爺,無所不用其極地賠上了二哥的婚事。
“多聞,二王爺雖在外無太多建樹,但他仁慈寬厚,他日必定是賢君,再者他是皇后所出,立為儲君是天經地義!
應多聞疲憊地笑了笑。“二哥,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怕是相處近二十年,也不見得能看透最親近之人的心。二哥,凡事都別介入,就信我一次吧!
他唯一能確信的是他的二哥待他始終如一,疼他惜他,讀書習武全都拉著他,擋他飲酒作樂,不允他花街尋歡,唯有二哥待他是真誠的,所以他不希望二哥有任何差池,甚至受旁人所累。
“多聞,你跟大哥、母親之間到底發生什么事?”應諒低問著。雖說三弟的臉上總噙著笑意,但他看得出三弟對大哥和母親早已無親人之情,可他不明白是為了什么,只因那段時間他都在營里,根本不知道府里的他過得如何。
“沒什么事,只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多聞……”
“回去吧,二哥,你不趕緊走,待回程路上,耳根子肯定不清靜!
應諒應了聲,原是要走,像是想到什么,又回頭道:“多聞,這幾日聽人說右都御史在查兵部大火和盛昌伯府抄家這兩件案子,你可知道什么或聽人提起過什么?哪怕是蛛絲馬跡都好!
應多聞楞了下!拔也粫缘,右都御史怎會突然查起盛昌伯府抄家的案子?”
“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盛昌伯是不可能收賄貪污的,這案子當初本就疑點重重,要是右都御史愿意替盛昌伯翻案,真能沉冤得雪,至少盛昌伯在黃泉底下也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