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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京城,慕容府 >> 沖喜新娘,日久生情 >> 不是癡心不給愛作者:紀珞 | 收藏本站
不是癡心不給愛 第三章 作者:紀珞
    白駒過隙,三載春秋飛逝。

    朝日春雨過後,蒼穹清碧如洗,曲榭畔,在心綻,柳眼明。

    穿過幽徑曲榭,慕容府深處有一座清幽靜謐的書齋。

    論經談賦的聲音從書齋里傳出來,一名丫鬟裝扮的女孩兒,輕手輕腳來到書齋開敞的門邊,在門側抱膝席地而坐,靜靜聆聽門內的暢談,沒有驚動任何人。

    清風拂面,也拂過枝椏上的新綠,一切平和悠然。

    忽爾,一陣嚷嚷擾了清幽。

    “梔兒,原來你在這兒呀!老夫人要我稟告少爺,說是施小姐來了,我上湍樓找不著少爺,你知道少爺在哪——啊,集總管引”茴香一見跨出書齋的男人,才意識到自己誤擾少爺讀書,趕忙磕頭陪罪。

    “集總管,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嗚嗚,都怪她急著找梔兒,把規矩給忘了!

    “集總管,是我不好,茴香她是無心的!睏d兒緊張地隨同齡好友低頭認錯,打斷講課是因她造成,不是茴香。

    飽讀詩書、學識豐富的集方身為慕容府總管,也擔任慕容府教席,連京城首富的秦家公子也慕名前來請益,秦家公子也因此與年歲相仿的慕容湍結成莫逆之交。

    “嘿,小姑娘,在門外偷聽不累么?”

    秦嘯日笑問,清逸不凡的五官俊美懾人。他早就發現這個時常來偷聽的清秀女孩,相信慕容湍與集先生也知道,只是都故意視而不見。

    “我……對不起……”不甚光明的行徑被點明,梔兒雙頰羞赧得燒紅,偷偷抬眼覷了一臉冶然的慕容湍,隨即飛快垂下頸項,愧窘得頭都抬不起來。

    糟了,被少爺知道,少爺會不會更加討厭她……

    “別緊張,好學有什么好抱歉的。”秦嘯日泰然自若,心念一動!斑@樣吧,我這個人懶得磨墨,讓她來替我們裁紙磨墨,集先生、慕容,你們認為可好?”

    三年前慕容湍納媳沖喜的事,只有府內的人知道,而慕容湍更是忌諱有人在他面前提及此事,因為這總會提醒他必須度過備受擺布的過去和未來,他深深厭惡這種無力感。因此秦嘯日并不知悉梔兒的“身分”,只當她是個普通的小丫鬟。

    讀書人懶得磨墨?慕容湍睞了眼好友。

    誰叫他是富家子弟嘛,能懶則懶!秦嘯日回以理所當然的眼神。

    “差小廝來做!蹦饺萃睦淅涞,只應了一半。

    “她不可以么?”秦嘯日不解。

    “這里是你能來的地方?”他不答反問,冶漠黑眸斜睨噤若寒蟬的梔兒。

    這就是慕容湍,倨傲依舊,但曾經藥石罔效的病體已然康復,現在的他外貌英颯俊挺、嗓音清朗有神,完全不復見當年面黃肌瘦的虛弱模樣,只不過對童養媳的冷淡更甚以往。

    任誰都聽得出這昭然若揭的否定,將梔兒的渴望全數打碎。

    “梔兒錯了,梔兒不該偷聽,下次不敢了,求少爺原諒……”

    她早該懂的,少爺根本不想看到她,她又怎能冀盼到書齋工作?只要能留在慕容府圖個溫飽,已經是她最大的奢求了。

    “還有下次?”看她跪地求饒的模樣,慕容湍就有氣。府內之人犯錯本隨主子發落,但問題是,他連趕她出府的決定權都沒有!

    “沒有下次了!”梔兒猛搖頭,急著保證。

    “施家小姐來訪,老夫人鐵定命人來喚我,今天的課到此為止!毙母庠甑哪饺萃膶捫湟凰ΓT長身影跨出書齋。

    聽著看著,秦嘯日有感而發。

    “嘖,慕容湍那家伙一遇上你,好像都會變成一個裹著無名火的冰塊。”

    梔兒一聽,三年來沒有圓潤多少的尖瘦小臉,頓時隱去光彩。

    少爺對她總是厲多於和、冶多於溫,府里有些人說,少爺由於不滿被迫沖喜納媳,才會覺得她礙眼。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錯了,就因為她是老夫人替少爺沖喜所買進府的媳婦,所以無論她盡多大的努力服侍少爺,少爺依舊討厭她?

    見小姑娘神態落寞,秦嘯日忙打圓場:

    “我沒有惡意,我的意思是他怪,不是你怪!

    看來這個小丫鬟是被分派到湍樓伺候的奴仆,但慕容湍對她似乎比對其他下人嚴厲了些;他也發現到,她一見著慕容湍就會自動閃躲,活像小耗子見了貓。

    梔兒忙不迭地搖手澄清。“惹少爺心煩,是梔兒不對!

    “你叫梔兒,是么?別跪了。”秦嘯日嘴角含笑,不覺娟秀的她惹人厭!拔疫@兒有本古詩集,已經讀透了,就送給你吧,不懂之處可以問集先生,相信他會樂意解惑。”

    “要給梔兒釣?”她望了望集方,遲疑地不敢伸出手拿。

    “收下吧!奔筋h首。今日之事他也有責任,一直以來沒有揭發梔兒躲在門外偷聽的行徑,也是因為不舍斥退求知若渴的她。

    欣喜之情寫在梔兒小臉上,她收下書冊,朝秦嘯日彎了好幾個身。

    “謝謝秦公子!謝謝秦公子!”好棒呀,她也有一本書了!

    “去忙吧。”秦嘯日微笑以對。

    梔兒與茴香朝他們恭敬福身,便離開書齋。

    一路上,梔兒始終把書冊寶貝地捧在心口,看得茴香不禁感嘆:

    “秦公子真的是個大好人欵,要是少爺對你能有秦公子一半好,你的處境就不會——”她打住口,怕惹好友難過。梔兒是少爺的媳婦,但少爺卻一點都不把梔兒看在眼里,讓梔兒在其他下人面前一點尊嚴也沒有。唉,她實在不懂!

    “只要少爺高興,我做什么都無所謂。”

    真的!梔兒小小的嘴角掛著笑。

    慕容府常來一位小嬌客,才芳華十二的施詠蝶,已生得嬌俏可人、甜美出色,儼然是美人胚子,尤其那嬌嫩如黃鶯出谷的笑語,令聞者無不駐足留連。

    施家與慕容家乃為姻親關系,加上施府老爺官拜四品,而被施府上下捧在掌心的千金,在慕容府當然也備受禮遇,尤其特別得老夫人的寵,因此眾人對她自然馬虎不得。

    青草湖畔一陣笑語連連,任誰都知道足施家小姐又纏著少爺游玩了,而少爺性情雖然淡漠,卻也總是由著她撒嬌,從未出現不悅的臉色。

    “呵呵,飛上天了!飛上天了!湍哥哥好厲害呀!”

    施詠蝶仰望高飛的五彩紙鳶,晶潤的小嘴歡呼著,白玉小手鼓著掌,在慕容湍身旁雀躍直跳,紅潤光暈染上粉腮,一身粉蝶、團花織繡的小袖衣和長裙,連披帛都繡了蝶樣,看起來宛若墜入花間的仙子。

    梔兒剛清掃完湍樓的落葉,抱著盛裝落葉的竹簍行經不遠處,聽見動人笑語,不由得想一探究竟。

    是少爺在陪伴詠蝶小姐放紙鳶。

    聽說詠蝶小姐和她同齡,但詠蝶小姐比她美上許多、擁有漂亮的衣裳和亮晶晶的發飾,連她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不,她還是快走吧,免得掃了少爺的興……

    然而,在望見某個焦點時,梔兒停下欲離的腳步——

    慕容湍剛毅的唇角揚起淺笑,那抹少見的笑意,軟化了他冶峻威嚴的面容,整個人變得俊朗許多,更顯卓爾不凡,不禁令她看得癡了。

    原來,少爺笑起來這么好看……

    希望少爺也能常像這樣,多點笑容就好了。

    但思及慕容湍每回一見到她,就板著一副臉,梔兒的希冀頓時落空。少爺開懷的前提是,她得別出現在少爺面前……

    “我要玩、我要玩!”施詠蝶興奮地想接過慕容湍手中的長線。

    慕容湍了然一笑,將繩線遞給她,還一邊幫她控制拉力,讓紙鳶飛得穩,才完全放手。

    由於他是慕容家的獨子,又長年臥病在床,成長過程中始終只有自己一個人,詠蝶小女兒式的撒嬌及依賴,讓他感受到身為兄長的滿足感,所以對於她的要求,他很少說不。

    “少爺!币幻碗`來到他身邊稟報!袄戏蛉苏プ鞣灰暡旖衲甑目壗z情形,派小的來問您是否一同前往?”

    “我去!

    一年多前,自大病痊愈後,慕容湍開始學習有關絲綢織物的一切,以便將來接掌家業,只不過紡織的學問深廣,從育蠶取絲、收繭繅絲至織染緙繡無不繁復,他起步晚,也就必須耗費比常人更大的心力學習。

    “湍哥哥,你不陪詠蝶玩啦?”施詠蝶蹙起蛾眉。

    “我另有要事,辦完再陪你,好么?”

    晶潤小嘴不依地噘起!澳悄愕么饝,晚上咱們一起用膳!

    他頷首微笑允諾,才步離湖畔。

    原來,少爺也可以這么溫柔……映入眼簾的畫面,教梔兒忍不住黯然。

    “喂,你在這里做什么?”

    一道嬌喝打醒陷入愁緒的梔兒,她回過神,就見一名粉妝玉琢的嬌貴人兒湊在眼前,不禁微楞。

    “你聾啞啊?本小姐問你在這里做什么!”施詠蝶認出她是在湍樓服侍的小丫鬟,膚白骨瘦,年紀似乎小她一點。

    “我……我正要離開……”在衣著華麗的美人兒面前,梔兒自慚形穢,垂首回話。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一個奴才也敢自稱‘我’?”

    “奴婢正要離開。”她并沒有澄清身分,反正在少爺的眼里,她大概連奴隸都不如……

    “喂,等等!”

    欲離的腳步被喚住,梔兒不解地回頭。

    “幫我把紙鳶拿下來。”嬌生慣養的施詠蝶,一點要人“幫忙”的溫和語氣也沒有。

    拿下來?在哪?

    施詠蝶撇頭用下顎努努上方,算是告知一臉茫然的她紙鳶所在何方。

    掛在樹梢上,妤高哪,她沒有把握自己拿不拿得到……梔兒面有難色。

    “喂,還不快上去!”施詠蝶不耐煩地催促。

    詠蝶小姐是客人,她知道不能得罪小姐,也不能惹小姐不高興,梔兒只好咽了口唾沫,放下手中的竹簍,硬著頭皮爬上樹。

    輕盈的身子踩上樹干,雙手攀枝,一步步吃力地接近掛在樹梢的紙鳶。額上沁出點點汗珠,離地面也愈來愈遠,終於來到五彩紙鳶前。

    這是少爺做來送給詠蝶小姐的紙鳶,她打掃書齋時曾在桌案上看過半成品,紙鳶骨架已有一處遭扯斷,她看了好心疼,小心翼翼伸長手勾回紙鳶。

    “拿到了、拿到了!你快下來!”樹下的施詠蝶揚聲高呼。

    一手拿著紙鳶的梔兒,爬下樹的動作沒有上樹來得俐落,艱難地回到樹身的一半時,小手一個沒抓穩,腳步跟著踩空,從樹枝間摔落——

    “啊——”施詠蝶嚇得尖叫。

    墜落的當下,梔兒仍把紙鳶牢牢護在懷中。

    好疼……

    在刺骨的劇烈疼痛下,梔兒逐漸失去意識,最後只聽見施詠蝶的一句話——

    “是你自己要爬樹的……不關我的事,我不要紙鳶了!”

    怎么可以說棄就棄,這是少爺親手做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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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鳥西沉,小橋流水,詩意沁人。

    “少爺,奴婢送晚膳來!弊砼P亭外,茴香頓足垂首。

    不同於平時伺候他的人,慕容湍下意識抬眼瞥向端著食盤的丫鬟。

    “端上來!

    “是!避钕惚毓П鼐矗瑢⒉穗葦[放於石桌上。

    “為什么是你來,梔兒偷懶去了?”慕容湍沒有多加思索就間出口,嗓音有一絲不快。

    茴香有半瞬的訝異,覷了眼若無其事的施詠蝶。

    少爺還不知道梔兒出事?也對啦,沒人敢拿梔兒的事去打擾少爺。

    “回少爺,梔兒午後為了拿下掛在樹梢的紙鳶,從樹上摔下來,手臂脫了臼,所以由奴婢代她來服侍少爺用膳。”茴香照實道。

    “紙鳶?”府里擁有紙鳶的,只有一人。

    慕容湍眉峰微擰,刻意忽略聽聞梔兒從樹上墜落後,心頭那莫名窒悶的感受,將若有所思的目光栘向神色不定的施詠蝶。

    施詠蝶心一虛,搶先一步告狀:

    “湍哥哥,你有事先離開後,杜梔兒就來搶我的紙鳶玩,結果她讓紙鳶卡在樹上,自己才爬上去拿的,她跌下樹跟我無關。湍哥哥,你幫我把紙鳶要回來,好不好嘛?”她嬌瞠地搖晃他的衣袖,裝得楚楚可憐。

    梔兒才不會做那種事!茴香氣得瞠眼扁嘴,卻苦無資格辯駁。

    “她當真那么做?”慕容湍看著施詠蝶的目光微凜。

    “是呀,詠蝶好委屈喔……”

    不可能,少爺你別信她,梔兒不是那種人!茴香在心里大喊。

    “一起走,我幫你要回來!彼麖椧缕鹕,踏出醉臥亭。

    施詠蝶精致的臉龐浮現惱色,心不甘情不愿跟在後頭,茴香則是不安地尾隨他們。

    來到湍樓後院一間寢房前,茴香替主子打開門扉,看了看半臥在床的梔兒。

    “你醒了,太好了!”她蹦蹦跳跳來到床邊,松了口氣地拍拍胸脯!澳銍標牢伊耍阒恢!

    “茴香,對不起,我沒事的!睏d兒微笑道,正好奇好友為何突然變得局促謹慎,忽然罩頂的陰影給了她答案。

    她一抬頭,赫然驚見神色冶騖的慕容湍就在她面前——

    “少爺?!”她倒抽一口氣,連忙下床福身行禮。躺在床上迎接主子是大不敬的呀!

    慕容湍睨了眼她纏上布條掛在胸前的左手,以及卷起的衣袖、褲管下,各處已經敷上藥膏的擦傷,一把無名火在心口直燒。

    “做了虧心事,所以看到我會緊張?”

    “沒有……”她從沒想過少爺會親自來找她,不知該留在原地,還是該躲開免得礙他眼,緊張自不在話下。

    “沒有?”俊朗濃眉斜挑。

    梔兒頻頻搖頭,不明白自己做錯什么事。自從被逮到在少爺的書房外偷聽集總管教書後,除非是打掃送茶,她連靠近書房都不敢了。

    施詠蝶狡檜的眼波在樸實乾凈的房內溜轉,發現桌上的“證據”後,姣美的唇角一揚——“她騙人!瞧,這是我的紙鳶。湍哥哥,你答應了替我要回來!彼闷鸺堷S,湊給慕容湍看。

    梔兒一頭霧水。詠蝶小姐怎么這么說呢,她不是不要紙鳶了么?

    “小姐的東西是你能搶的?”慕容湍年輕的瞼龐一沉。

    她怔愕。“我沒有……”

    茴香在旁跟著搖頭。就說嘛,梔兒性情善良溫和,怎么可能搶別人的東西!

    “她說謊,不然紙鳶怎么會在她房里……”施詠蝶泫然欲泣,飽含委屈的嬌嗓任誰聽了都不忍!巴母绺,不管不管啦,你要為我做主,不然我要告訴祖奶奶我受下人欺侮了……”

    “詠蝶,紙鳶你拿回去,梔兒跌得滿身傷已經得到教訓,別跟她計較!蹦饺萃陌矒岬。

    梔兒不敢置信地看著施詠蝶說出違心之論,蒙受不白的誤會讓她感到心寒,但更教她難過的是,慕容湍不問事實就直接否決她的清白,為什么她沒有做的事要硬被冠上罪名?!

    “好吧!笔┰伒鋼P威地睞了眼梔兒,攀住慕容湍的手臂甜甜要求。“可是紙鳶被她玩壞不能飛了,湍哥哥再做一只給詠蝶,好不好?”

    “好,你先出去!

    施詠蝶懂得見好就收,丟下紙鳶乖巧地離開房間,反正下人居住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

    施詠蝶出去後,慕容湍的冷眸掃向面色如紙的梔兒。

    “這件事到此為止!彼珖赖馈

    “不是這樣的……是小姐要我上樹拿紙鳶,小姐也說不要紙鳶了……”梔兒垂頭喃喃低訴,整個人顯得虛乏無助。

    他不再多言,鷹隼黑眸閃過一抹復雜光芒,隨即旋身步出房間。

    眼見梔兒被誤會,茴香縱使心有怨慰,在主子面前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梔兒,別站著了,我扶你上榻歇息!

    “我真的沒有搶詠蝶小姐的紙鳶,茴香,你信我么?”

    “我絕對信你!哼,千金小姐就可以隨便污蠛人么!”茴香掄起不平之拳,義憤填膺的說道。

    “噓,被人聽到就不好了,這事算了。”如同少爺吩咐的,到此為止。

    “你唷,一點都不懂得為自己著想,被人欺壓也無所謂,少爺可是你的夫君,怎么可以不幫你,反而幫著外人呢!”

    誰人不知,施詠蝶是在少爺病好後才常過府游玩,以前她來探望少爺的次數一只手就數得出來,怎么瞧都覺得有心機!

    “或許少爺是在幫我……”不然事情鬧大了,承受更多指責的人也將會是她。

    “你怎么老是替少爺說話!”茴香又氣又憐。

    梔兒無謂地抿唇一笑。

    就因為少爺是她的夫君、她的親人、她的天,所以她不該有任何怨言。

    只是,她一點也不希望自己在少爺眼中是個鄙薄之人……

    淡然的笑容里,其實深藏著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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