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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紐約,臺灣 >> 別后重逢,再續前緣,波折重重 >> 不是不愛你作者:月光石 | 收藏本站
不是不愛你 page 25 作者:月光石
    認識初期,她對他是有好感的,可惜他對她沒感覺。奇怪的提出假扮未婚妻的要求,原先她還以為兩人可以漸漸培養感情,假戲真做,但這男人……總是彬彬有禮,冷漠到骨子里。

    算了。反正現在的她也不在乎,她已經找到愛她的男人。許亞蔓淺笑,旋身下樓。

    袁雪桐特地選在今天驗收,還問他今天是什么日子。

    何睿恒怎么會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五年前的今天,每一年的今天都是他們初戀的紀念日。

    她以為他忘得了嗎?

    何睿恒曾想過要永遠忘了她,尤其在剛分手的第一年。那時,他除了母親、工作之外,什么也不關心。他以為自己可以毫不在乎,封閉感情、封閉情緒,就這樣過下去。

    從璩季穎那里得知,他們分手后袁雪桐回到紐約去念書,他松了一口氣,覺得她會找到生活重心,重新過她的生活,甚至找尋到另外一段愛情。

    兩年后,何睿恒事業漸上軌道,他母親開始催促他去相親,要他試著結交不同的女子。何睿恒曾因此約會過幾次,然而,每次,他都將對方拿來和袁雪桐比較,結果發現他無法輕易愛上別人。

    后來,在紐約相識的珍妮芙回臺灣,剛好在臺中某大學擔任助理教授,兩人敘舊過幾次;有一回,她到家中找他,認識何母,兩人相談甚歡,她在何母心中留下極佳的印象。

    何母有意撮合他們,期望何睿恒能和珍妮芙交往,有意無意,總喜歡約珍妮芙來家中用餐。幾次下來,珍妮芙終于鼓起勇氣私下向何睿恒表達愛意。

    何睿恒以工作太忙,委婉拒絕她。

    這件事,何母知情后,母子兩人發生不愉快的口角。何睿恒罕見地對母親動怒——為了她,他和袁雪桐分手,難道還要強迫他和不喜歡的女人在一起,才叫孝順?

    隔天,何睿恒飛倫敦參加建筑會議,到倫敦的第一天就接到母親送急診的噩耗。他驚慌失措,立刻請秘書安排機位,隨即搭機回臺。

    何睿恒抵達醫院前,何母因搶救失效,已病逝醫院,母親那邊的親戚也趕到醫院幫忙。

    何睿恒來遲一步,沒有親眼見到母親最后一面,內心悲痛,后悔之前那么不孝和母親意見不和,發生爭執口角。

    那一年,何睿恒遭遇喪母之慟,情感處于冰封狀態,更封閉。

    來年夏天,何睿恒帶下屬飛紐約,在曼哈頓召開建筑會議。會議期間,有留一些時間讓他們觀光游覽紐約。在一個光線溫暖的黃昏,何睿恒決定去圣帕特里克大教堂點鱲燭。

    那天,何睿恒遇見袁雪桐。正確的說,他看見她在那里,并沒有出面驚擾她。當時,她面容低垂,寧靜禱告,點完蠟燭正要離開,他看見她拿出面紙擦眼睛;她在哭,鼻子都紅了。

    聽說她在紐約念完研究所,留在當地工作。何睿恒正考慮過去和她打聲招呼,但她淚流不止,他不敢貿然上前,怕兩人觸景傷情,只會更悲傷。

    于是,他默默跟蹤她,一如往昔,發現她去了中央公園,晚間又去那間餐廳吃晚餐。

    她,一個人。

    他看了好難過;氐斤埖,當晚徹夜難眠,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都是袁雪桐獨自一人的身影。

    來年夏天,出于某種無法解釋的沖動,何睿恒再度來到紐約,內心暗忖她不會出現,也許今年她可能遇到不錯的對象,漸漸將他遺忘。

    于是,何睿恒安靜坐在教堂木制長椅,內心希冀的,希望她一切都好,不要再來這里。

    傍晚,夏日戶外陽光明熾盛大,何睿恒遠望,看見袁雪桐漸漸走進燭光搖曳充滿暗影的教堂,戶外的光線在她周圍形成淡淡光影,那一瞬間,他覺得內心受到強烈的沖擊,久久無法反應。

    她彷佛鮭魚洄游般,做盡了和去年一模一樣的事——教堂、祈禱、淚眼迷蒙、中央公園、餐廳、一個人。

    遠遠望著,何睿恒心痛不已,冰封的情感潰堤,幾近崩塌,覺得自己一手建構的封閉世界在腳邊裂成碎片。

    一片片,無法拼湊完整。

    去年秋天,何睿恒在廠商的提案報告中意外發現袁雪桐的名字,得知她回臺灣了,她待的那間設計公司,和他公司一直有頻繁的業務往來。

    最后,他決定用計試試看,目的不外乎希望袁雪桐忘了他,可以追求新的生活,擁有新的幸福。

    沒過幾天,何睿恒在某個應酬的飯局向許亞蔓提議,要不要假扮成他的未婚妻。起初許亞蔓以為他意想天開,后來他才表明原因,加上豐厚報酬當利誘,許亞蔓沒考慮太久,很快就同意了。

    計謀運作得很順利,面對他即將新婚的消息,袁雪桐雖然不舍,但已不再沉浸逝去的戀情,幫他設計新房更加速她認清眼前的事實——他們已經不可能了。

    她開始有約會,也結識新的對象。像她這么美好的一個女人,本來就應該有權利追求新幸福。

    總之,何睿恒正一步一步將她推遠。

    加上這一次,她突然不死心主動展開誘惑,他拒絕得夠徹底,算是夠狠了,應該可以一舉將袁雪桐推得夠遠。

    有預感,她不會再回頭。

    應該覺得如釋重負,然而,惆悵的情緒低迷,壓在心頭久久不散。

    可能是他身上彌漫她的氣味,這間臥房彷佛被她的香氣填滿,如果他洗掉,情況會不會好一點?可是,他的東西還沒搬來,就算洗澡,這里也沒有衣物可以替換。何睿恒坐在床緣,斂著濃眉,怔怔出神——

    一切,真的結束了。

    示愛遭到何睿恒冷然拒絕,袁雪桐大受打擊。

    隔天沒進辦公室,反而留在家里傷心。莉莉看到她一臉挫敗,什么也沒說。莉莉平常講話很直接,但她心眼不壞,從不打落水狗,要不然袁雪桐只會哭得更凄慘。

    這可惡的男人,這次,袁雪桐真的恨他。

    袁雪桐很懊悔,畢竟,何睿恒意緖向來比她細膩迂回。她內心想什么,

    他一看就知,她的誘惑在他眼里,太別腳、太失敗。

    他不再愛她了。就算愛,也已經是過去式。他表明得很清楚,就算對她仍有感覺,他也不會、絕對不會和她在一起,不管她喚醒的是什么,他的未婚妻愛不愛他根本不重要,他就是不要她。

    他要撇下她,他已經拋棄她了……

    這幾天,袁雪桐的心就像斷線的風箏,在無垠的黑夜飄蕩得厲害,毫無頭緒亂飛。工作上,有新案件進來,她卻失去沖勁,連莉莉老屋改建也無心進行。

    考慮了幾天,最后,袁雪桐決定向公司請五天假,毫不猶豫買了一張飛往巴黎的機票,出國散心。

    她到十四區蒙帕那斯附近閑晃,透過高中時期的朋友介紹,參觀好幾個沒沒無聞年輕畫家的畫室,買了兩幅喜歡的抽象畫。心思依舊不定,老是想到她和何睿恒再無關系,鎮日發呆閑晃,在圓頂咖啡館消耗憂郁輕淺的時光。

    不是沒有考慮回臺北一定要好好展開新生活。

    試著談戀愛,享受愛人與被愛——可能,她不會再這樣愛一個人,像愛他一樣強烈;可能,她不會為對方的存在瘋狂心跳,像初戀時的很多舉措,只是為了單純見他一面。

    愛情,不問對與不對,不問會不會受傷,將自己完全交托給一個人,毫無保留,只因為她愛他,只因為他是他。

    可能,她不會再愛一個男人,像愛何睿恒一樣,難以抹滅,說不出的刻骨銘心。

    不過,她可以試著接受其它男人的好意,試著讓何睿恒離開,明白他不屬于她,不會再愛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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