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覺的應該是那三個小混混,他們沒想到,看起來這么無害的人怎么突然開竅了!他們即刻拔腿追上,像個討債者在他們的身后大喊:“站。
傻子才會站住呢!錢念念滑頭地邊跑邊往后看,對他們做了一個鬼臉,粉嫩的舌頭吐了出來,對著他們大肆地做鬼臉。
第1章(2)
“小心!”她的頭頂上傳來男人平穩的聲音,緊接著她被抱了起來,她慢一拍地發現,原來自己差點就掉進水坑了。
他的臂膀堅實有力,比任何一樣支撐物都要牢靠,而且這個支撐物還能邊跑邊抱著她跑,他也太神了!
錢念念原本想叫他放開,可她發現他抱著她跑,一點也不吃力,而她還省了很多力氣,那干脆就讓他抱著跑好了。
被他們甩在身后的幾個小混混看得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男人挾持著女孩消失在他們的視線。
“哈哈……”像是坐在人力車上似的,錢念念非常快活,可漸漸地,她發現不對了,他們都甩掉那幾個白癡了,他干嘛像白癡似地跑個不停呀,“喂,停下!”
男人就像是機器人似的,說停就立刻停了下來。
這個人真的很好玩欸!錢念念像是找到了玩具似的,兩眼閃亮亮地看著他,于是她的嘴邊泛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你放我下來。”
男人聽話地把她放了下來,兩只手乖乖地擺在褲邊。
錢念念差點就伸手拍拍他的頭,夸他好聽話了,她鬼靈精地捧著手上的金融卡,“這些都給我?”
男人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悄聲問道:“你跟他們一伙的?”
錢念念沒有回答他,白癡問題就無須作答了,“喂,你跑步很不錯嘛!
他木頭地點點頭,“嗯!
不夠謙虛呀!錢念念又問道:“那你剛才為什么不跑?”
男人眼瞼垂下,思考了半天,老實地搖搖頭,“我忘記了!
“啊!哈哈……忘、忘記!”這個男人太寶了!
“嗯!蹦腥丝粗⑿Φ梅潘恋哪樀,柔柔的月光在她的臉上劃下了一道絢麗的光芒。
她的外表就如人畜無害的好人,甜美的笑容加上軟軟的嗓音,整個人都散發著蜜糖般的香甜。
但男人有一種直覺,她眼里閃耀著的光芒絕非是善意,或者,是惡意?似乎也不像,那么是邪氣?似乎不對,玩世不恭?也不適合放在她的身上,那么,她是身后長著一對黑紅色翅膀的小惡魔嗎?嗯,這個形容較為恰當,但她一定是一個善良的小惡魔。
女孩不屑地將金融卡放在他的手上,“你自己好好收著。”
男人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自己的手上,思忖一會兒,“你叫什么名字?”
錢念念沒有興趣地看了這個男人一眼,變臉道:“莫言!”
莫言是她的名字,還是說她不想說?男人并不傻,睿智的眼眸將女孩臉上的桀驁不馴盡收眼底。
“我叫任之……”仍然想知道!
錢念念笑了,一雙水眸彎成了月亮,笑逐顏開,“我的名字很長,有直念著錢的意思!
今天晚上的話題總是離不開錢,男人沒有受干擾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你好好想想!卞X念念捂著嘴笑著,這個人挺好玩的嘛!但長夜漫漫,她可不想將所有的時間都花在這個男人身上。
驀地,她的臉色一變,她想起被自己遺忘在那的粉色行李箱,她頓時像是吃了幾噸炸藥,肚子圓滾滾的黑色小貓咪。
“怎么了?”她懊惱又憤怒的氣焰燃到了他的發尾,令他想不發覺都難。
“我、的、行、李、箱!”她咬牙切齒地說,臉頰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可以想見她是用了多少力氣才能忍住怒意,沒有即刻爆炸。
“我陪你回去拿!彼麥芈曊f道。
錢念念瞥了他一眼,豪氣地說:“不用!”從老爸那里搜刮到的錢不去用,留著做什么?當然是要物盡其用了,錢賺來就是要花的。
網絡上不是說,只會賺錢不會花錢的女人就相當于一只只會工作的豬嗎?她才不是呢!她行李箱里也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證件之類的東西也都放在隨身的小包包里。
男人又一次地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她,“那你剛剛在氣什么?”他以為行李箱里有很多重要的東西。
錢念念從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人質疑過她的行事作風,她無所謂地聳聳肩,“掰掰……”她利落地轉身往后走,將這一次的萍水相逢丟在腦后。
而身為陌生人的男人卻一直看著她離開,過了良久,他才緩緩地揚頸,望著頭上方的星空,皎潔的月亮白又圓,襯得男人的眼眸深邃如狼。
男人握了握手,放在掌間的金融卡因他的緊握而少許的變形,不鋒利卻會扎痛人,他松開了手。
面無表情地往路旁一輛隱匿在陰暗處的高級轎車走去,車上的司機走了下來,為他打開門,男人長腿跨了進去。
“少爺……”
司機恭敬地將男人臨走時丟下的手機遞了過去,男人拿了過去,司機為他工作了這么多年,知道少爺喜歡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散散步,就如剛才一樣。
而且少爺散步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出現,直到他散步結束為止,所以司機在明明知道少爺深處險境時也不動聲色,畢竟少爺也學過幾年的防身術。
男人看了一眼未接號碼,中指輕巧地在手機上按了撥出鍵,“喂!
“喂,之源,你剛剛在干什么?”電話那頭的聲音傳來細細的女聲。
“沒事!
“我說你呀,要是心情不好就跟姊姊說,不要老是去散步什么之類的,走得腳不舒服也就算了,要是碰上壞人怎么辦!”猶如對著三歲孩童般,女人碎念著。
男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地說:“我累了。”
排山倒海的碎念隨即停了下來,比剎車器還要靈敏,女人無聲地一嘆,“好啦、好啦,姊姊就是沒事打個電話給你……”
“姊夫又怎么了?”任之源直接地問,絲毫不拖泥帶水。
男人的敏感遠不及女人,但也不是遲鈍,一說到這個話題,女人立刻揚高聲音,“他怎么了?他能怎么了!不就是上夜店泡妹妹嘛!”
“明天姊夫就會回家了!蹦腥说纳裆蛔,聲調倒是下降到了谷底。
女人這才緩和下來,深深地一個吐氣,“之源,那個……姊姊也不是故意要煩你……”
男人的雙目看向外頭的夜景,黑暗猶如一層暗色絲綢將大地遮掩,但也不完全黑暗,他想到女孩臨走時,路燈將她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似是感覺到了男人的心不在焉,女人見好就收,“那姊姊就掛了,你也別太累……”她一頓,“還有,對你姊夫也別太不留情面,知道嗎?”
男人低低地應了一聲,隨后便掛了電話,一人獨自發著呆,“少爺,回去了嗎?”司機的聲音傳了過來,將他空白的腦袋拉了回來,“回去吧!
偶爾的散步,偶爾的優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更顯得其珍貴。
清脆的門鈴聲在深夜響起,李澤文安撫著被驚醒的妻子,離開溫暖的被窩,迷迷糊糊地走到門口。
被吵醒的腦袋遲鈍不堪,他沒有警戒地直接打開門,看見一個小女孩站在他的身前,對著他笑得殷勤。
他慢一拍地反映過來,“你是……錢念念?”
錢念念扯開最可愛的笑容,“小姨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