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要緊嗎?我看我們還是去醫院吧!顾嫠谋,發現她頸后的麻疹起得比之前更加嚴重,身體也像是比之前更熱了。
陸知瑤吐了一會,還是很虛弱的搖了搖頭,「客廳電視下的抽屜里有藥!顾f。
「好,我先扶你去休息,再去拿藥。」宋藍筠先把她扶起來,讓她漱了漱口,確定她身上沒有其他地方沾有嘔吐物后,才帶著她回了臥室,讓她在床上躺好后再去幫她找藥。
藥很好找,就在抽屜里很顯眼的地方,看來她并沒有騙人,她真的對酒精過敏,她真是太亂來了!
翻出那些藥,一一對照說明、幫她準備,宋藍筠越想越生氣,幸好這次她綁架的人是他,假如換了別人,誰會管她的死活?如果趁著她發病時自己走掉了,那她該怎么辦?
對哦,他為什么要送她回來?為什么要管她怎么說?直接把她丟到醫院,然后他一走了之就可以啦,反正他一心想當和事佬,她還不領情,那還管她干什么?
「我真是笨蛋。」弄得倒好像他對她的發病負有責任似的,替她準備好溫水后再回到臥室,宋藍筠嚇得第一時間先把手上東西全放到書桌上。
因為床上的陸知瑤正在像某種貓科動物一樣,扭著身體在床上蹭來蹭去,且重點是她把那件紅色長袍脫掉了,她臉紅得不正常,身上分布著粉紅的斑點,只穿著內衣在床上蹭。
要不是自己的工作原因經常要接辦一些對外的活動,對于穿著內衣走來走去的美女也不是頭一次見到,否則他絕對會自己先順勢吞掉手里的藥,再拿水灌下去。
不過穿著內衣走動的他雖然見過,但穿著內衣在床上蹭的還是讓他很無措。
「喂,你還好嗎?」他輕聲問。
「藥呢?」她聲音更輕。
宋藍筠趕快把藥拿過去,幫助她全吞下去后再把她平放在床上。
「你確定吃了這些就能好?」看著她明顯是發燒的臉色,宋藍筠很不確定。
她難過地點頭,手下意識地在身上抓,而他也是下意識地按住她的手,緊張地說:「不能抓,抓了會留下疤痕的!剐r候起水痘時,媽媽就是這么告訴他的。
「藥膏呢?」陸知瑤問他,「抽屜里還有治過敏的藥膏!
「藥膏?沒看到啊,那里全是些內服藥。」他可是很仔細地都翻過的,就是生怕落下什么。
陸知瑤皺著眉,回憶起了很不好的事情,「哦,那藥膏上個月過期被我丟掉了,這下糟了,我好癢!顾醋∷碾p手,她還是用背在床上蹭。
「癢?冰敷有沒有用?」宋藍筠很緊張,自己從小到大可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
「我想吐……」
「你等著,忍一下下就好!」宋藍筠跳起來奔向廁所,一陣翻箱倒柜的激烈響動后,他雙手端著一個臉盆,誠惶誠恐地跑了回來。
宋藍筠剛把臉盆伸到床邊,陸知瑤就探過身子吐了起來,宋藍筠一邊端著臉盆,一邊把臉默默地轉向了別處。
陸知瑤吐完躺回床上,他沒有選擇地去清理掉她的嘔吐物,不然那個味道讓他很想死,他回來時又拿了冰袋給她貼在額頭上,讓她大概漱了口,然后端著空臉盆隨時等待著她的下一次嘔吐。
就這樣前后折騰了兩個小時,陸知瑤的嘔吐反應終于不再出現,只是還發著燒、起著麻疹,發燒讓她的頭很疼、很想休息,可身上的刺癢又讓她難以入眠,宋藍筠試過冰敷但沒什么成效。
看著她那難受的樣子,他心中真是百味雜陳,要不是自己逼她去見那個男人,她也不會用上這么極端的方式,可她要真不想見對方直說不就好了?畢竟原則上他還是她的肉票,而且他又打不過她!
現在倒像是他害了她一樣,讓他想一走了之都覺得于心不安,反正都在這待兩天了,不在乎再多待一晚,他明天一早再走也不遲。
「為了能挽回他的心,你連犯罪的事都做了!有這份勇氣干嘛不用在向他表白上呢?如果你把你為他做的這些直接了當地告訴他,再鐵石心腸的男人也會動搖的,如果他還是什么表示都沒有,那就是真的心里沒你了,一個心里沒你的男人,你又何必為了他把自己弄得一團糟?」
宋藍筠也沒什么事要做,一直坐在床前觀察著陸知瑤,就怕她再出什么狀況,看她不只折磨別人連自己也不放過,真覺得她是個傻女人,忍不住自己碎念了起來,「你有綁人的膽量,卻沒有跟自己男朋友當面說清楚的勇氣,你不覺得自己這樣自欺欺人,單方面認為你們還沒分手是件很沒意義的事嗎?」
「沒分手,他才不會跟我分手!顾不忘虛弱地反駁他,「杰廷是不會離開我的!
宋藍筠冷笑,往往看起來很寡情的女人,才真是容易被人玩弄的類型呢,「憑什么他就不會離開你?結婚的都可以再離,何況只是交往而已,真的情比金堅的話,見他一面會讓你這么緊張嗎?其實根本是你對你們的關系沒信心!」
「不會的,他陪我度過了人生中最低潮的時期,他不是那種人!
她還這么說!宋藍筠的太陽穴一跳一跳,自己像是成了個西方世界的惡魔使者,他冷笑,「哦?是嗎?有多低潮?」能比他當年還要低潮嗎?自己在陌生的城市里,無親無故還失去了奮斗的目標,可最后不還是一個人堅持了過來?
以前,所有人都說他癡情得不得了;現在,他是同事眼中的情場高手,但其實他一直只是他自己而已,事實證明,沒有人是離開了另一個人就過不下去的,如果只是一味地墮落,只是將自己的脆弱怪罪在其他人身上,最后吃虧的還不是自己!
他并不是說自己有多勵志啦,只是看到這種沒了愛情就覺得自己活不下去的人,會覺得她很不值得,會很想要喚醒她。
「我父母在兩年前因意外去世了,」陸知瑤搓著自己的手臂,因為他禁止她抓癢,「我家本來是經營電子產品的家族企業,我父母去世后,他們名下的股份都歸到了我叔叔的名下,我把房子賣了讀書,期間又被人騙了錢……」
「呃?」宋藍筠呆了好半天,不知道她是不是燒糊涂了,怎么會突然轉而說這個?他聳了聳肩,「好吧,如果是這樣,那的確是很低潮!
「而杰廷,他一直沒有離開我,幫助我找新的住處,在我身邊照顧我,我呢,是個沒什么常識的人,我媽甚至沒讓我住過寄宿學校,如果沒有杰廷,我一定會過得焦頭爛額,他總是說,如果沒有他,我肯定過不下去的!
「嗯……這么聽上去他倒是個好人!闺m然跟他電話里聽到的那個醉醺醺的聲音相差甚遠。
宋藍筠想,她之所以看上去與旁人那么格格不入,搞不好也是因為她的生長環境關系,她曾經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活得很自我的大小姐,但是這位大小姐的審美觀,他還是不敢恭維就是了。
「他是個好人,他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他說會一輩子在我身邊,不會離開我的!」
「別蹭了!」他不得不再把她的手臂放回進被子里,再把她的被角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