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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你的甜點情人 page 6 作者:米琪
    「你……」她生氣又惱恨卻不知要拿他如何是好。

    幸好,電梯的門終于開了,里頭已經有不少人,但她不想再等,側身擠進僅剩的狹小空間里,樂得把他拋諸腦后。

    何杰洛怎可能任她拋下他?他也進了電梯,禮貌又客氣地低聲說:「不好意思,請往里站!

    人群往后退,讓出了一點空間,電梯門再度關上。

    林晨衣屏息的佇立著,她心想一到停車場她就立刻走人,絕不再跟何杰洛說上任何一句話。

    正這么想的時候,她的手被握住了,暖暖的手掌,輕柔的手勁驚嚇了她。

    她睜大雙眼往下一瞪,何杰洛居然在這時候牽她的手?

    他握她的手是什么意思,要安撫她的怒氣嗎?

    她往上瞪去,他就站在她身邊,注視著電梯燈鍵,一句話都不說,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似的。

    而所有的人都安靜的等待電梯往下降,她要是在這時候有太大的動作甩開他,或是尖叫一聲色狼,他勢必會被看成全民公敵。

    需要這樣嗎?她問自己是否該留點情面給他臺階下?

    她考慮的同時心底也浮起她壓抑多年的雜音──

    「晨衣,晨衣,何學長和大一的學妹許蕓情單獨去看電影,被我們撞見耶!

    「林晨衣,妳整天在做什么?何學長和大三的學姊李韻玲單獨去夜店玩通宵,妳不知道嗎?」

    「林晨衣,何杰洛昨天參加了;ㄈ~予君的私人派對,兩人整晚熱情的共舞,他到底是不是妳男朋友。俊

    同學們說得繪聲繪影,在她沒時間和他在一起時,他簡直就像只花蝴蝶,自由逍遙。

    她震驚又傷心,忍不住找他問──「真的像外傳的那樣嗎?」

    「看電影正常,去夜店也沒什么啊!和葉予君只不過跳一支舞而已,別想太多了……」

    他居然不以為意地幾句帶過。

    那些他都覺得沒什么,但也表示他全都承認了。

    她要一只花蝴蝶做什么?一個沒有全心全意的男人,很容易就失去真心真意了。

    愛情是不能分享的,尤其是她所愛的男人,他的心底必須只有她一個人。

    忠誠不是愛的條件,更不是允諾,忠誠是愛的基本。

    對她而言忠誠才稱得上是愛,而她懷疑他真的愛她嗎?

    此刻他握著她的手是把她當什么了?而她還乖乖讓他握著?

    電梯當地一聲到達大廳,敞開門,她奮力地甩開他的手,大叫一聲──

    「色狼!」

    隨即騷動聲四起,電梯內外的人全往何杰洛看。

    林晨衣心碎的眸子瞬過他尷尬的表情和詫異的眼神,揪著心閃出電梯,從另一端搭下樓的電梯到地下停車場,留他獨自收拾殘局。

    她火速地上車,開車離去。

    她一路上狂掉淚,心里感到很痛苦,她氣自己為何要哭?為一只花蝴蝶哭并不值得。

    他牽過很多女人的手,吻過很多女人的唇,絕不差她一個。

    但她知道,當他暖和的大手握緊她時,那溫度觸動的是她心底最脆弱的感情。

    是她一時心軟,忘了對他該有層層的戒備與防衛,即使她對他還留有一絲情意,也絕不能讓他發現。

    而她肯定他沒發現,他現在應該忙著自清。

    她想起他詫異的眼神,她一點也沒有報仇雪恨的痛快,而是一陣陣要命的心疼。

    她心疼他,這正是她痛恨自己的地方,她真的已經矛盾到極點了。

    她揮去臉上的淚,飆車回到她獨居的單身公寓,上了二十二樓后,她立刻打電話到李奇哲家中,無論如何他是她的員工,她得問他安全到家了沒。

    很快地李奇哲的家人接聽了。

    「李媽媽,奇哲到家了嗎?」

    「林老板,出租車司機送他回來的,那個司機和奇哲的大哥一起把他扶進家門,他醉得很厲害,他是喝了什么酒?」李媽媽問著。

    「我不知道,明天要是他起不來,就晚點進公司好了!沽殖恳乱矝]辦法,但人都到家了,她也就放心了,有話也得留到明天再說。

    「這樣啊,謝謝林老板的關照!估顙寢屜蛩乐x。

    「應該的!沽殖恳聮斓綦娫,脫掉一身的衣服,進了浴室沐浴。

    她看著鏡子中自己滿是淚痕的臉,她只求這瘋狂、惱怒、痛苦外加矛盾的一夜快過去吧!

    當明天來臨,今晚的一切就像夢般的消失,沒有何杰洛,更沒有她的淚。

    第5章(1)

    何杰洛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停車場的。

    他按開奔馳的中控鎖,坐進車里遲遲沒有發動引擎,車里的空氣快令人窒息,他沒有感覺,他仿佛早就窒息了。

    在林晨衣跑掉后,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他身上,他們全用看色狼的眼光在打量他,當然那絕對是鄙夷、厭惡,令人相當不好受的。

    但真正影響他的是內心的受傷,他以為他可以打動她的,沒想到她不只沒被打動,甚至對他感到憎惡,不然怎會如此待他?

    若她心里沒有他,那他就不該再對她蠢蠢欲動,他不想造成她的反感。

    何況窮追不舍、死纏爛打并不是他的風格,或許他該學習她的冷漠,偏偏心里對她仍存有熱情。

    是那份熱情促使他愿意對她付諸行動,但是他向前很多步了,她依然停留在原地,毫不接受的樣子。

    在她心底,他們美好的過去真的已經毫無意義了嗎?

    也許她把過去全都歸零了,是他還在夢想著追回她。

    她一直都不知道,對他而言,失去她,他心中的缺憾就像有個故事一直未被完成。

    雖然沒有人規定愛上一個人就必須跟她有共同的未來,但他希望有。

    而如今呢?他該放棄還是繼續?

    夢碎才是夢醒時,也許他是應該放棄的,天涯何處無芳草?

    不必單戀一枝花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可是這些年來,他卻從來不曾愛上過別人。

    那種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內心滾沸著熱情,時時刻刻想為她做點什么,想給她最多的溫情,想為她做盡一切,想見到她、聽得到她……那種感覺,只有她能給他。

    因為是林晨衣,所以他愛她,沒有別的理由。

    但他在她心底竟沒有一點分量,充其量他只被她看成想貪她便宜的色狼。

    他心情苦澀,唇上牽起一抹落寞的笑痕。

    「決定怎樣?」他問自己要放棄還是繼續。

    心底卻只浮現一個答案──不到最后關頭絕不輕言放棄。

    他要繼續努力,國父革命也不是一、兩次就成功的。

    他不信自己無法打動她。

    他發動引擎,緩緩將車開出停車場,迎著夜風,心里想著她。

    *

    翌日──

    上班時間,林晨衣和陳蝶珊在辦公大樓外相遇,一起搭電梯上樓進公司。

    「昨天會開得如何?」陳蝶珊問。

    「很好!沽殖恳潞唵蔚鼗氐,按了電梯燈鍵,沒有透露其他的。

    「誰當理事長?」陳蝶珊很好奇。

    「妳想呢?」林晨衣站在角落,不愿說出「何杰洛」三個字。

    「一定是何學長了。」陳蝶珊猜測。

    林晨衣沒有回答。

    陳蝶珊感覺得到林晨衣的情緒不是很好,對她的問話愛答不答的樣子,說不定昨晚發生了什么意外的插曲?

    「昨天李奇哲有去嗎?」陳蝶珊試探地問。

    「有!沽殖恳聸]有嚇她,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她在努力忘記昨晚之前的事。

    陳蝶珊不再問了,可想而知為何李奇哲又被派去當「男友」。

    既然有李奇哲,那么也許什么也沒發生吧!有個大型電燈泡在場,林晨衣和何杰洛是不可能舊情復燃的。

    電梯門開了,兩人進了公司后便各忙各的,沒有再談論關于昨晚的事了。

    林晨衣用專注地工作來轉移焦點,這一向是個不錯的方法,把意識窄化,排開紛亂的思緒,要忘掉何杰洛就變得更容易了。

    其實她昨晚一整夜有睡著又像沒睡著,經過一夜何杰洛并沒有消失。

    他糾纏在她腦子里,他說過的話、他的表情全纏著她,在腦海里轉個不停,揮之不去。

    早上鬧鐘響起,她起床后頭好昏,她受他干擾一整夜,這才發現要淡忘他、再度放下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不是個好現象,她對他還有愛,還有情分,她明明不想跟他藕斷絲連,可是卻無法制止自己不去想他。

    而教她生氣的是,自己為何還要愛著一個沒有忠誠可言的男人,她究竟是貪他什么?

    他比別人帥?不,帥的人太多了。

    他比別人優秀?不,優秀的人也多得數不清。

    起因絕不是因為比較而來,可是到底為什么還愛著他,就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倘若是當年的她,她也許可以很瞎的說是因為愛,所以愛。

    但此刻,她需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告訴自己她為什么還愛他?

    目前為止,她還沒有答案。

    「晨衣姐……」有人在敲她的門,并走了進來。

    她抬起眼,看見臉部浮腫、一雙泡泡眼的李奇哲,但他看來衣著整齊、精神不錯,并沒有宿醉不清醒的樣子。

    「你怎么這么早到?我說過你可以晚點來的!顾驯骋羞M辦公椅,雙手擱在椅臂上看著他。

    「我已經晚來了,真不好意思,昨晚我凸槌了……對不起!估钇嬲莒t觍地看著林晨衣,她工作時很有老板的氣勢卻又有不失女性的柔悅態度,真的是個超完美的女人。

    他很希望自己是個成功人士好追求她,可惜他不只年紀比她小,還是她的員工,而且他清醒后猶記得,他好像跟何杰洛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包括他說了自己是她的假男友。

    他很怕林晨衣怪罪,很懊惱,也很沮喪,醉酒使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而他有自知之明,他所犯的錯將使他對她的憧憬變成不可能。

    要是她不怪他,那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再也不敢對她有「非分之想」。

    「算了,什么都不要說,振作起來,去工作吧!」林晨衣不想再提昨晚,她本是想問清楚何杰洛到底是約他出去說了什么,但那不再重要,何杰洛已經都知道了。

    李奇哲綻露笑容,打起精神地說:「謝謝晨衣姐!

    「嗯!」林晨衣點了頭。

    李奇哲趕緊行禮退下了。

    陷入安靜的辦公室里,林晨衣再度逼著自己收心投入工作中,既然要員工振作,那她就得以身作則。

    她能忘掉何杰洛百分之十就忘百分之十,慢慢來,別給自己太多壓力,她相信有朝一日她會全然的忘記他。

    *

    三個月后──

    從表面上看來,工作和生活全都在軌道上進行。

    按道理時間可以帶走一切,無論是令人心碎的人,還是教人難堪的事,一切都應該煙消云散了,但何杰洛的心底并沒有獲得真正的平靜。

    他照常忙碌的工作,加班到深夜,回家后累到直接睡著。

    但忙碌的工作總有告一段落的時候,一有空檔他很難不想起林晨衣。

    想起她,是他最難挨的時刻,他有心想繼續追求她,但她卻那么難以接近。

    他也有心想解開他們之間的誤會,但她對他有太多的誤解,以至于他們無法再在一起。

    要是她能看清她對他的誤解,那他才有機會跟她談愛,可惜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仿佛他怎么做都是錯的,也因此造成最后那么大的難堪。

    而且至今為止他找不到理由可以見她。

    這天下班后,他唯一能當兄弟的好友方友智,在下班時間打電話來──

    「杰洛,待會兒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去俱樂部?」

    方友智和何杰洛是國中同學,在電腦公司當程式設計師,兩人認識至今十多年,無話不談,當然話題中包括女人。

    「有空,那就待會兒見了!购谓苈宕饝,他確實需要有個人可以談談。

    他下班后直接前往俱樂部,方友智也依約來到。

    兩人在會員中心吃自助餐,喝啤酒,何杰洛難得的放松。

    「你有心事?」方友智邊吃邊問何杰洛。

    「你怎么知道?」何杰洛揚揚濃眉。

    「我認識你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平常很健談的,今天一句話都不說,是誰困擾了你?」方友智看他就不太像平常的他。

    「除了林晨衣還會有誰?」何杰洛苦笑著說出這個名字。

    「拜托,你們兩個從學生時代糾纏到現在,都幾年了還搞不定?我看你快點換個對象比較好!狗接阎墙o他良心的建議。

    「我就是喜歡她!

    「但問題是她到底有沒有喜歡你,是不是還愛你,她要是對你有真心,怎么會讓你看起來這么不快樂?幸福的男人不是這樣,你知道我老婆多溫柔體貼嗎?」方友智一臉幸福地說。

    「知道,看到你臉上寫著『幸!粌蓚大字了!购谓苈逵质强嘈Α

    「那你還不學著點,對一個無心的女人死心塌地,不是糟蹋自己嗎?何必浪費時間?還是你有自虐狂?」

    「不是你說的那樣,她本質很善良,以前對我也很好,可是我們之間一直有誤會沒有解開!

    「你認為解開誤會她就會轉變?」

    「那是一個機會!

    「但她給你機會了嗎?」

    「沒有!

    「她要是真愛你,怎會是這樣的?就算有誤會,也該給你澄清的機會!

    「這……」何杰洛欲言又止,方友智說的不無道理,他從來沒想過她是否還愛他,而從她的表現看來其實還滿無情的。

    她當真不再愛他了嗎?這個可能性教他心頭苦悶到快窒息。

    「無論如何,你快點跟她攤牌,要就來,不要就拉倒,全世界那么多女人,你不會沒有老婆的。」

    「你說得沒錯,與其一直這樣下去,不如把話直接說清楚,但……我還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見到她?」他同意攤牌,那好過一個人長期的唱獨角戲或猜測。

    「當然是老套,制造機會!狗接阎翘嵝阉麤]有別的招可以使了。

    「她不會單獨見我的!惯@他可以確定。

    「那還不簡單,你們是同公會的,你又是理事長,可以辦一些活動,邀她的公司一起參加,就像以前辦社團活動那樣,發文給社員,你們以前不是登山社的?就辦簡單的登山健行活動嘛!很多人在一起也不會尷尬!狗接阎墙o了最佳建議。

    何杰洛想像林晨衣脫掉高跟鞋,穿回學生時代運動鞋的模樣,她有可能會參加嗎?

    他不知道,但總得一試,機會是自己找的,他必須掌握機會再見到她。

    「如何?」方友智問道。

    「點子不賴。」何杰洛接受了好友的意見,他會再試試,他說過,不到最后關頭絕不輕言放棄。

    兩人繼續餐敘,直到九點,一對中年夫妻來到,走過來跟何杰洛打招呼。

    「杰洛!

    「叔叔,孀婦。」何杰洛見來者是他的叔嬸,欣然地跟他們打招呼。

    他的親叔叔何俊賓是貿易公司的老板,也是這俱樂部的會員,嬸嬸在大學當講師,兩夫妻結二十年依然恩愛,常出雙入對。

    「一起坐!顾埶麄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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