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氣微重,但視力極佳的他遠遠便瞧見了溫想薰的身影。“這里還真是難找!彼舆^她手上的行李,大跨步的走在前頭。
“會嗎?”溫想薰淺淺的一笑,靜靜的跟在他的后頭!澳銜粫I?要不要先去吃點早餐?”
“謝謝,我不餓。”
“謝謝?”伊勁涯有些狐疑的停下腳步,不明白她何必跟他如此客氣,他們不過也才幾個月沒見吧。
溫想薰眨眨無辜的大眼,也跟著停下了腳步,“怎么了嗎?”
“沒、沒什么!币苍S是他太多心了吧!澳恪眢w復原的還好嗎?”
他小心翼翼的問,是關心卻又怕讓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皬驮?我沒受傷呀。”
“呃……是啦,那是不算受傷,只是你呀,真的把我們大家嚇死了,是不是不把我們當朋友呀!
如果是他那個莽莽撞撞,一天到晚吵著想戀愛的老妹被弄大了肚子,他可能還不會這樣驚訝,一向冷靜聰明的想薰發生這種事,還真的有點讓他跌破眼鏡。
“你……”
“你也真是的,受了這么多委屈也不告訴我們,如果你愿意告訴我是誰這樣傷害你,我一定會去替你痛扁那個家伙!睂λ韵朕咕拖袷撬硪粋妹妹,知道她被欺負,他也很不開心。
“我……”
“不好意思,我不該一見面就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伊勁涯暗罵自己的粗心大意,好不容易想薰愿意回去,他還這樣在傷口上灑鹽,要是想薰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又掀起波瀾那可怎么辦才好?
“其實……”
“其實我不是不關心你,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回臺灣,加入找尋你的行列,實在是我有點事情耽擱到,但我在知道你出事之后,也真的是心急如焚!
“這個……”怎么他一直打斷她的話啦?
“對了,等一下我們輪流開車好不好?”剛回到臺灣,時差還沒完全調過來,又一夜沒睡,他還真擔心以他的精神狀況開車會出什么意外。
“可是我……”
“拜托,不然我過幾天請你去吃大餐。”走到了停車處,伊勁涯很自然的開了副駕駛座的門,溫想薰則是一臉猶豫的站在駕駛座門外發呆。
“我好像不會開車耶!
“你不會開車?”她不是連游艇都會開?不想開車也不用找這么爛的理由。
“好像是!彼挥浀盟袑W車或考駕照的記憶。
伊勁涯無奈的嘆口氣,反正現在她最大,如果她一個不開心又搞失蹤,大家可慘了。
他認命的上了駕駛座,示意她也一起上車。
“不好意思,幫不上你的忙,我……請問一下你怎么稱呼?”她邊系上安全帶邊問。
伊勁涯正要發動車子的手霎時僵在當場!澳恪@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有在開玩笑!边@個男人是怎么回事,他們明明就不認識,可是一見面他卻跟她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真是奇怪!
“我……你、你是溫想薰嗎?”她的態度不像裝傻,伊勁涯的腦袋開始發麻。
“不然呢?”她一臉理所當然。
“可是你不知道我是誰?”他的聲音高了八度,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你不是育幼院派來接我的人嗎?”
“育幼院?!”他接回一個腦袋似乎秀逗秀逗的溫想薰……慘了!他真的慘了!
“你再說一次,你是誰?”炎仰修的眸子里透著寒冷。
溫想薰懦懦的望著這屋子里的男男女女。
這個問題她明明回答過很多遍了,為什么他們還要反覆的詢問呢?
“我叫溫想薰,今年二十四歲,在慈圣育幼院長大,十八歲那年離開育幼院半工半讀,這次是因為育幼院人手不足,我才會辭掉我原本的工作,打算回去幫忙!辈恢罏槭裁,她對眼前這個男人有很復雜的感覺,下意識的感到害怕,很自然的乖乖回答。
她的回答頓時讓屋內一片鴉雀無聲,所有人面面相覷,而炎仰修的怒火燒的更是旺盛。
“伊勁涯,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不干我的事,我一見到她,她就是這個樣子了!币羷叛膿u著頭,作出發誓狀以示無辜。
“不好意思,如果你們不是育幼院的人,那么可能是我搞錯來接我的人了!睖叵朕蛊鹕硖崞鹨慌缘男欣顪蕚潆x去。
“你給我坐下!毖籽鲂薮嗽捯怀,站在一旁的聿東冥和伊詠情便包夾了溫想薰的兩側,不讓她有所動作。
溫想薰見狀,只得安份的坐回沙發上,只是一雙大大的眸子里透露著不安與害怕。
“你、你們到底想怎樣?”她看著他們的眼神是全然的陌生甚至害怕,炎仰修著火的雙眼轉盯上自認為神醫的聿東冥。
“她到底有什么毛?”
“依我看,她不是生病,是被催眠了!
“被催眠?”伊家的兩兄妹異口同聲的問。
“她的記憶被選擇性的刪去留下,癥狀并不像是普通失憶,她的身份與記憶仿佛是預先設定好的,意思是她被設定了一組新的回憶取代了過去的回憶!边@不在他的專業領域中,所以他也是大膽的猜測。
“可是誰有那個本事催眠想薰,那個人的目的又是什么?”伊詠情輕拍掉溫想薰想偷拿行李的手。
“催眠想薰的人……會不會是她自己?”伊勁涯大膽的猜測。
“你是說,她該死的催眠了自己,忘記了和我們有關的事情?”怒火中燒的炎仰修此刻恨不得扒了那個該死女人的皮。
“啥?那她的目的是什么?”伊詠情皺著小臉苦望著沙發上一臉無辜的溫想薰,她真的不明白,想薰什么時候喜歡把事情弄得這么復雜。
溫想薰的頭越垂越低,這一屋子俊男美女的說話方式讓她感到心驚膽顫,什么催眠不催眠的,他們的腦子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尤其是坐在主位上的那個男人,他渾身散發的氣勢讓她完全不敢直視,更讓她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壓力感。
今天是不是四月一號愚人節,所以院長他們才會和她開這個玩笑,否則眼前這群人怎么會好像都知道她,但她卻不認識他們?
溫想薰偷偷的張望四周,想看看是否有人躲在角落偷笑,不知何時炎仰修來到了她的身旁,以一種深不可測的眼神凝視著她。
“你在干嘛?”他相信這女人的智商雖然變低,但還沒無聊到會開這種玩笑,若真如勁涯方才的猜測,那么他想也知道她催眠自己忘記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他真的沒想到她的手段會這么激烈。
第7章(2)
他的突然靠近把溫想薰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往沙發里縮。
“沒、沒有呀!
炎仰修將她困在他和沙發之間,“看著我,我要你告訴我,你真的不認識我?”
他的靠近與逼迫,教溫想薰害怕的呼吸困難,她的眼神頓時變的復雜迷亂,下一刻又痛苦的緊閉雙眼,等到她再度張開眸子的時候,卻已是完全的冷然。
“你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
炎仰修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他可以理解她忘記他是誰,可是她的第二句話是什么意思?
不只炎仰修,在場的人都感覺出溫想薰的不對勁。
“你最好不要給我裝傻,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他緊扣住她的下巴,心里頭出現從來未曾有的慌亂。
溫想薰吃痛的掉下眼淚,“你是誰?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