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先生,您應該已經猜到,袁崇峻募資成立公司真正的原因!」
利曜南沒有表情。「說來聽聽!
「袁崇峻的目標,是十萬張紅獅股!柜R國程直接回答數字。
他知道利曜南對袁崇峻的野心一清二楚。
「他沒有這個能力!估啄系溃敛辉谝。
「他確實沒有能力,但是--」
「他會不擇手段!估啄辖酉埋R國程未完的話。他收斂笑容盯著他的特助。「三年來姓袁的已經揮霍得差不多,這一次卷土重來,袁家已經沒有多少本錢。窮途末路,狗急就會跳墻!顾穆曊{很冷。
馬國程神情嚴肅。「利先生,我會密切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他說完話,卻仍然站在辦公桌前并未離開。
「還有事?」
馬國程點頭!赋酥猓T家嗣顯然已經開始動作了。最近有不少銀行董事已經收到邀請函,看來他打算開始跟我們正面為敵了。」
「除此之外,他還做了什么?」利曜南問。
馬國程沉思片刻,狀似猶豫。
「以譚家嗣的個性,他不可能放過手上任何可以利用之物。Vincent,你的工作就是盡可能把所有訊息,全都告訴我!估啄侠潇o依舊。
「最近市場風聲的確有傳聞,譚家嗣日前已著手成立一家新公司。」馬國程將「聽到」的消息說出。只因他向來相信證據,因此原本并不打算報告未經求證之事。
「說清楚一點!估啄蠂烂C地提醒。
馬國程深吸一口氣,明確地往下道:「我聽到一個輾轉訊息,譚家嗣打算成立聯合控股公司!
「這是什么時候的消息?」利曜南沉聲問。
「三天前!
利曜南斂下眼,陷入沉默。
「利先生,如果這個消息屬實,譚家嗣何以選在這個時間,成立控股公司?」
「他成立了嗎,Vincent。」利曜南突然間。
馬國程愣了愣。「應該還沒有,這只是個消息,如果進入申請程序,它就是一則情報!
「那么,你認為他在猶豫什么?」
馬國程啞口無言。「利先生,我不明白……」半晌后,他難得結巴地回答。
事實上,就如他所言,他連譚家嗣為什么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成立控股公司都不清楚!然而利曜南對于譚家嗣的一舉一動、運籌帷幄,似乎已了然于胸。
利曜南幽深的眸光回轉到那封請柬上……
如果不是已經心死,她不會同意結婚。
單薄的紙片,等于一張轉讓契約,宣告他即將失去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利曜南瞪著那封請柬,除了欣桐死亡那一刻,他心頭布滿恐懼的深淵……
今生今世,他終于明白什么叫做--
心痛。
第4章(1)
由于譚家嗣的計劃改變,也為了籌備欣桐與姜文即將在臺灣舉行的結婚典禮,于是由姜文出面,在陽明山溫泉區購置了一幢別墅豪宅。
結婚喜柬上的宴客地點,正是這幢豪宅的地址。
欣桐已經在父親搬進豪宅隔日,從朋友的小公寓搬出,跟著父親搬進新居。因為這是譚家嗣的要求。
「既然在臺灣買了房子,就沒有必要再借住別人的公寓!棺T家嗣在電話中命令女兒,搬來跟自己一起住。
欣桐明白父親的用意。
譚家嗣將欣桐綁在身邊,唯一的原因,就是擔心她受到影響而變卦,不再幫他對付利曜南。因為譚家嗣曾經從生死關頭將欣桐救回,只有他最明白欣桐曾經對利曜南付出的感情……
然而,欣桐從未想過反悔這兩個字。
一旦下了決心,就是永遠了。
如果還有一絲不堅定,她不會答應協助父親,更不會答應姜文的婚事。
父親之所以會擔心,是因為他不明白,她已經領悟……
即使再愛利曜南,那也是只是片面的愛戀。她不能要求那個男人愛自己--真正的愛自己!
倘若她的掙扎與付出,曾經窺得一絲絲他愛自己的蛛絲馬跡……
那么,就不會有這一場婚禮。
星期假日,譚家嗣一大早天末亮就起床,準備到揚升高爾夫球場打小白球。此行真正目的自然不為打球,這場球局商業氣息濃厚,因為他已安排數字銀行董事,球局過后還有飯局招待,務必令眾位董事酣快淋漓而后歸。
三天前譚家嗣即吩咐欣桐,這場應酬務必緊隨在側。他處心積慮、積極布局,因為所做這一切,都別有目的……
譚家新任司機,一早就稱職地將董事長座車擦拭得光可鑒人,并且將一塵不染的朋馳S600開到譚宅大門口,恭候老板大人上車。
就在譚家嗣準備出門之際,一部銀色跑車卻直接開進車道,堵住譚宅出口--
車門打開,利曜南跨出駕駛座。
「喂,你怎么擋路?!」見有人擋路,司機老王氣得跑過來,指著利曜南喝斥。
譚家嗣剛吃完早餐,偕同女兒步出大門,即見到這副光景。
欣桐僵在門口,即使在十多公尺距離外,她仍然能感受到利曜南逼人的灼光。
「喂,快把車開走,我們老板要出門了--」
「老王,利先生這么一大早來找我,一定有急事。」譚家嗣徐慢的開了口。
老王見老板認識這個人,就不敢再出聲,摸著鼻子退得老遠。
「利曜南!」譚家嗣陰?地瞪著利曜南,笑臉迎人卻語調刻薄:「今天我是邀了幾位銀行股東一起打球,不過我記得好像沒邀請你?」
利曜南舉起左手,他手上拿著那封結婚請柬。「除非我會錯意,否則欣桐的『邀請』,已經很明確了!拐f著話時,他的眼神執著地停留在欣桐身上。
欣桐瞪著利曜南手上的結婚請柬,然而她并未將結婚請柬送給他--
她調頭望向父親。
「喜帖上的日期可不是今天。」譚家嗣嗤之以鼻。
頓時,欣桐明白這份請柬是父親送給利曜南的。
對于譚家嗣的挑釁,利曜南表面上無動于衷,卻忽然打開那張請柬,然后當著欣桐的面將它撕成碎片。
譚家嗣挑起眉,欣桐則是臉色蒼白。
「我不會讓妳結婚的,因為那個男人根本配不上妳!箳仐壥稚纤榧,利曜南對著欣桐一字一句道。他并未理會譚家嗣的揶揄。
「你在胡說什么?」壓抑著內心的顫抖,欣桐冷冷地對著他道:「你以為做出這種幼稚的舉動,就能阻止我的婚禮?更何況,我非常清楚誰最適合我!」
利曜南沒有表情,忽然上前幾步,將一袋隨身帶下車的資料,遞到欣桐手上。「誰最適合妳,妳可以看過這份數據再說!」他道。
數據袋內,有一片光盤以及一大本征信報告。
「捷運工程案,紅獅金控團隊得以些微差距順利奪標,除了紅獅金控本身具有實力,最關鍵的因素,是因為有人在決標前三日,將聯合底標透露給紅獅。」利曜南道。
譚家嗣不動聲色,臉色卻陰沉未定。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欣桐根本不想看那一袋資料。本能地,她抗拒著他安排好的戲碼,卻揪緊胸口上的衣襟。
「妳已經猜到我要說什么了!棺⒁獾剿哪樕n白,利曜南仍然一字一句地往下說:「妳已經知道這個透露底標的人,就是妳的未婚夫,姜文!
「不可能!」她立即反駁!附牟豢赡茏鲞@種事,這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拿了錢?」譚家嗣卻冷淡地問。
欣桐猛然調頭,不可思議地瞪著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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