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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星星還浪漫 第二章 作者:秋風醉
    真是氣死人了!

    當天晚上,丁薇霓在床上翻來覆去,氣悶到難以成眠。從沒這樣難堪過,都是因為那個男人!她不敢相信自己會去欣賞一個如此刻薄的人。

    她又不是沒用心,他就不能有點體恤?她的經驗還不夠,又從未接觸舞臺服裝設計的相關課程,能力當然不比專業;也許她的設計是有改進的余地,但她還是學生啊,她要上學又要打工,沒那么多精力精雕細琢……

    想著想著,她先是氣他,然后是氣自己。

    像這樣自我定位的她,太沒價值了!她就是那樣著迷于他的舞臺,如果不能幫它增值,她的理想又算什么?

    可惡!為什么像他那種人,竟能創造出那么令人心蕩神馳的舞臺?閉上眼,仿彿再次目睹那場追逐,黑與白,大膽強烈的對比,單薄的雙色,以及無法靠色彩加強視覺上的張力,舞蹈勢必得更精妙、更多變、更吸引人,他也確實辦到了。

    要是由她擔任服裝設計,她會怎么做呢?既有印象太過強烈,在內心根深柢固,除了黑與白,好像沒有顏色更合適了。然而,一旦離開了舞臺,失去精粹的舞蹈,它們充其量只是兩件單調的衣服而已,多么神奇……

    思緒至此一頓,她心頭一震,睜大眼從床上彈坐起來,如受當頭棒喝,赫然領悟——舞臺服裝離開了舞臺,就會立刻喪失魔力;當一件服裝只適用于它所依賴誕生的某個舞臺……服裝設計的意義,豈不已經超越了服裝本身?

    “舞臺服裝設計跟一般服裝設計是兩碼子事。”

    這是他一開始就明確指點她的方向,她卻輕忽不當一回事……這樣一想,她的設計確實像件走秀服,獨立自主得過了頭。

    冷汗襲背,她環抱自己,感到羞恥。

    還有臉在那大言不慚,吹噓什么熱情!不知天高地厚,一碰釘子就處處為自己找借口,口口聲聲期盼能投入他的舞臺,所作所為卻只有污辱……

    “聶先生……非常對不起。”翌日,她致電給他,沮喪地認錯,對自己失望。“你說的沒錯,是我沒有做足功課!

    糟蹋了大好機會,事到如今,也只能引咎求去了吧?瞥眼桌上他給的資料,她心頭抽緊,好酸楚,有種被從夢想入口推出來的感覺,以后……以后還可能見到自己希求的星光嗎?

    咬了咬唇,她鼓起勇氣,決定再爭取試試。“拜托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這一次我一定痛改前非,用心設計出真正的舞臺服裝!

    厚著臉皮說完,她兩腮發熱,緊握話筒,忐忑不安,沒想到電話那頭的他沒有譏誚,只是淡淡地說:“那我等你的消息。”

    她大喜過望,事不宜遲,立刻進行新的設計。

    經驗不夠更該加倍努力,她到處尋找相關書籍作為參考,觀賞其他舞團的舞作吸收養分,跟著又汗顏地發現一項先前所犯的錯誤——舞臺服裝必須根據編舞者的想法和針對舞蹈特質去設計,最忌閉門造車。

    她開始懂得打電話跟他討論,以便揣摩他企圖在舞蹈中表達的訊息,每天埋頭苦干,精益求精……終于,新作問世了!

    興匆匆帶著設計圖上門求教,她依然期待又緊張,這一次,他多花了五秒時間審視,給了一句——

    “還是不行。”

    迎頭痛擊。

    灰頭土臉回到家,她越想越不甘心,不服輸的本性被徹底激起,喝杯咖啡振奮精神,卷土重來,在心里向他宣戰,只要還沒被轟出局,她就絕不死心。

    于是……

    “不行,用這么多繁瑣的小配件,會妨礙到舞者的動作!

    “不行,下擺設計太長了,會絆到腳。”

    “不行,這顏色過于陰沉,不符意象。”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有沒有這么多不行?!她咬牙強忍翻桌的沖動,記取不足之處,做了臭臭長長的改良筆記,發憤圖強,發誓總有一天要這家伙心悅誠服!

    于是,她變成舞團的?,團員幾乎全認識她了,同時,會客室變決斗場,兩個牛脾氣互相角力,頻率高得像是固定的休閑運動。

    “喂,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這里的空氣多了幾分硝煙?”

    “廢話!三不五時就開戰嘛。嘿嘿,說到這個,你認為戰果會如何?”

    “難說難說……”團長固然強悍,但新人妹妹堅毅不屈,也非省油的燈哪。

    眾人閑時興奮嗑牙,無不感到精采可期。

    那天,設計再次被打回票,丁薇霓走出會客室,連日熬夜之下,身心俱疲,不得不走到門邊椅上坐下,小歇片刻。

    有人走上前來,遲疑了下,開口:“欸嘿,這個……別氣餒,勝敗乃兵家常事嘛!庇质悄莻叫小虎的男人。

    他在她身旁坐下,這次是單純想表達欽佩。“你真是毅力驚人耶,能跟團長周旋到現在還不放棄,被你教訓,我是心服口服!笨吹接腥诉@么拚命想爭取跟他們舞團合作的機會,對照自己輕率的抱怨,他很難不慚愧。

    她有點意外,原本對他沒什么好感,這時聽他說得真誠,心里略有改觀。

    “其實啊,團長會讓你提案就夠稀奇了,他討厭重新跟人培養默契,所以找來找去總是那幾個熟人,唯獨對你破例,所以加油啦!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聞言,她臉上的陰霾總算消散了些!爸x謝!

    她不是沒有自尊心,有生以來還沒像現在這樣接連受挫,不可能不沮喪,不過聽了他這番話,她愿相信自己在那惡魔團長心中尚有可為。

    “不用謝啦,我說的都是真的……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哦?”

    “我叫丁薇霓。”

    “啥米?!你叫維尼?!”他發出一聲驚喊,雙眼突出,忽然激動。“天哪……實在太巧了!這百分之千是命運的安排,你不知道我們一直在等你出現!”

    什么?她聽得一頭霧水。

    “我的綽號是跳跳虎,你也可以叫我小虎——”他比比自己,興奮得手舞足蹈。“我們團里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綽號是瑞比,一個綽號是驢子,現在加上你小熊維尼——哦呵呵呵,太妙了太妙了,這下主角到齊啦!”

    她錯愕地瞪著他笑到嘴巴快歪掉的樣子,從沒看過男人這么三八的。

    “我不是小熊維尼!彼久嫉。

    “你不是叫維尼嗎?”

    “不是那個維尼。是薔薇的薇,霓虹的霓!

    “哎呀,念起來都一樣嘛!彼沧巫,她卻繃著臉,高興不起來。

    原來誤打誤撞,自己跑到百畝森林來了?從小到大,不曉得多少次被人拿小熊維尼來當綽號,教她下意識排斥,天知道那只貪吃的笨熊有哪里好……

    小虎還在樂呢,驀地被人自后K了一記后腦勺,他回過頭,驚見團長大人雙手環胸,面色不善。

    “混小子,還在摸魚?”

    見到那個男人出現,丁薇霓如臨大敵,馬上從椅上跳起,抬頭挺胸,隱藏疲態,兩人對視幾秒,她用嘴形無聲告訴他:我會再來的。

    他顯然看懂了,因為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像在說:我拭目以待。

    “再見。”她告辭離去,瞇了瞇眼,感到斗志再次燃燒。

    哼,等著瞧吧,她跟他卯上了。絕不會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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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喜歡小飛俠的故事?”

    那天晚上,他們又一次用電話開會,略微“切磋”了一番,結束通話前,她沒來由想到這個問題。

    “你不喜歡?”聶鳴鋒反問。

    “也說不上喜不喜歡……”她轉著手上的筆,思考道:“我只有小時候看過迪士尼的卡通,細節統統不記得了,唯一最有印象的,是里頭有只吞了鬧鐘的鱷魚,每次它出現,就會聽到鬧鐘滴答滴答的聲音,嚇壞一票海盜。”

    “那的確有點可怕。沒聽過嗎?Neversmileatacrocodile……”他輕哼一句。

    “這是什么歌?”

    “卡通里的一首配樂。告訴我們,水遠別對一只鱷魚微笑。”

    “笑了會怎樣?”

    “你認為會怎樣?”

    “……你有沒有發現,你老是把問題丟回來給我?”

    “希望這樣可以幫助你思考!彼_信自己聽到了笑聲。

    這討厭鬼,她暗自哼道,唰唰幾筆在手上的素描本上畫了個他被巨槌打扁的涂鴉,心中這才有點快意,揚唇偷笑。

    “不說話就是問完了?”

    “是。謝謝你的時間!彼檠圩郎系男$,適當地說:“晚安。”

    說來奇怪,打這專線給他很少撲空,何況到這時間他都還沒離開,她懷疑他根本是把辦公室當家……怎么會有這種工作狂?她暗自納罕。

    掛斷電話,她洗了澡,上床睡覺,腦袋卻無法停止運作,有種莫名的亢奮,覺得自己就要抓住什么了,索性爬起來,上網查小飛俠的資訊。

    接下來幾天,她又迫不及待地去找原著小說、繪本、卡通跟電影來看,邊聽卡通的原聲帶,邊研究《星光》的資料,靈感大發,畫圖畫到半夜。再三修飾后,隔天,趁著沒打工,她上完最后一堂課,帶著設計圖直奔舞團。

    “我把下擺這里設計得類似燕尾服,會隨跳躍擺動,帶點飛行裝束的意味,表示即使星光很遠,還是可以像小飛俠一樣,飛到夢幻島。還有……”

    把自己的設計一一講解完,她觀察他一貫面無表情地審視,手心捏汗,心頭七上八下,還是……不行嗎?這是她自認至今為止最有信心的作品了……

    “這個發型是怎么回事?”他指指圖,終于開口。

    “我認為用這發型作搭配會很適合!币话闼遣辉谠O計圖上畫發型的,但這次特別有靈感,所以利用發型來加強整體印象。

    “這個……爆炸頭,很適合?”他微微一頓!案杏X有點夸張!

    其實他是想說可笑吧?她不太高興,就是有這種感覺!斑@一點也不夸張,更不好笑。這個主題需要力量,這個造型可以突顯出生命力。”認真解釋。

    “我沒說好笑!彼袅讼旅,垂眸沉吟道:“你剛才說……生命力?”

    “……還有,爆發力。”跟他對陣,也總是讓她充滿爆發力。

    他睞向她,只見她神色凝重,目光炯炯,仿彿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接招……突然發現,自己還滿喜歡她這氣魄十足的樣子,他忍不住笑了一聲。

    “不是說不好笑?”哼,自打嘴巴。

    “別誤會,我不是在笑你的設計!彼掳,又審視起那張設計圖!笆聦嵣希@件設計挺別致,發型的構思也大膽有趣……我喜歡。”

    咦?她呼吸一窒,心跳加速!澳愕囊馑际恰

    “我的意思是,”他放下設計圖,對她微笑!肮材恪梢粤恕!

    可以了?可以了?可以了!

    簡短的三個字,動聽有如天籟,是她一直以來所夢寐以求。革命成功,反敗為勝,哈!喜悅照亮她的臉,她難忍激動地站起身,努力克制欣喜若狂的情緒,但還是忍不住笑彎了唇。

    看她眼里綻放的勝利光芒像是在說“你總算沒話說了吧!”他也牽起嘴角!皠e高興得太早,這是頭一關,往后還有試用期,看你的表現了!

    試用期?那是代表……自己被錄用了?她一怔,這才驚覺,不知何時開始,自己渾然忘記原來的目的,一心只想得到他的認同。

    因為,她就是不想在這人面前認輸。誰教他那么輕慢、那么嚴厲,誰教他……正是引領自己進入這個世界的人。

    雖然他們之間一直稱不上融洽,但她知道他從不是在刁難自己。誰會這么閑,費時費力刁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呢?這段艱辛歷程與其說是測驗,不如說是磨練;不可否認,她從失敗經驗中受益良多,他是個耐心的好老師,只是教法不太溫柔。

    想到這,她看著他,由衷道:“謝謝你!

    “我也要謝謝你。”他眼里閃著笑意!耙驗槟愕哪欠挘』⒆罱趭^不少!

    咦?他怎么知道……她睜大眼!跋氩坏侥銜德爠e人說話!

    他聳聳肩!耙婚_門就碰到有人在大聲訓話,想不聽都沒辦法!

    強詞奪理……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好了,今天我要監督排練,你先回去休息,細節下次再談!

    她點頭告辭,一出房門就碰到小虎迎上。

    “你還好吧?來,先坐下喝杯水!彼挥煞终f將她拉到椅上坐下,到飲水機前倒了杯水給她!安皇俏蚁胝f,每次見到你,你就更憔悴幾分,真讓人看不下去耶。這樣下去行不通啦,你該好好休息一陣子再來跟團長斗過——”

    “我剛剛過關了!笨此孟窈軗模傆X得應該通知他。

    “咦……咦咦?!”小虎呆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夸張地跳起來,開心地猛拍手,大笑道:“啊哈!我就知道你行的!太棒啦!”

    “你為什么這么高興?”她納悶。

    “小熊維尼要加入我們,跳跳虎當然高興嘍!呵呵呵呵……”

    就說她不是小熊維尼了……她揉揉眉心,此際已無力再計較這綽號。唉,算了……就算這里真是百畝森林,成為當中的一分子,也是她不變的夢想。

    “你先在這休息一下,時間快到了,等人來了,我介紹大家給你認識……”

    小虎叨叨絮絮,但她太累了,聽不進去,攤在沙發上,沒多久就意識蒙眬。

    聶鳴鋒自房內出來時,見到的,就是她斜靠扶手上睡著的模樣。

    唉,看來真是把她累慘了……他是不是太壞了點哪?溫柔地摸摸她的頭,他眼里有著贊許,因為她展現的毅力和突破,的確教他刮目相看。

    想到她方才喜不自勝的模樣,那張發亮臉上,兩邊嘴角高高翹起,笑得像是……一座美麗的橋。這念頭牽動他的嘴角,心頭暖暖的,仿彿也感染到了喜悅,不覺以手指在她唇前隔空描繪那動人弧度……

    “新團員在哪里!”忽然間,大門被推開,小虎領著幾人暴民般沖進來。

    “哎呀,團長!小虎說的是真的嗎?你終于肯讓人家過關了?”

    “你們是來排練的,不是來看新團員的吧?”他好氣又好笑。

    這話等同證實,大伙默契絕佳地同聲歡呼:“好耶!狂歡、狂歡!”

    “噓。”聶鳴鋒打斷他們。“小聲點!

    “團長你要懂得憐香惜玉,就不該把咱們的新人操成這樣嘛,真過分……”

    “不會了,因為我現在要改操你們。”歹毒的話語,換來一片哀嚎,他無視地走向練舞室中央,臨去前,又瞥眼那張熟睡的臉蛋,嘴角不覺再次上揚。

    多不可思議。那個代號分明是阿杰當時亂取的,怎會如此貼切?

    正如希臘神話所言,倔強而好勝的月亮女神——阿緹米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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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聲音,來來往往,像夢中雜訊,此刻全都驚不醒她。

    之前連夢里都在思考,很久沒像這樣全然放空,她睡得香甜,舍不得醒來。

    最后喚醒她的,是濃郁的食物香氣。睜開雙眼,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在家里,她猛地跳起,四下一望,啊,她不小心在這睡著了?睡了多久?眼見窗外天色已暗,低頭一看手表,她吃了一驚,居然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你醒了?”有人自廊間走來,是聶鳴鋒。

    “怎么沒人叫我?”她很窘地揉揉眼睛,惺忪的模樣,使她看來比平常還要稚氣幾分,勾起他的笑意。

    “看你睡得那么沉,顯然嚴重缺眠,我還算天良未泯,就姑且收容你了!彼钢稍谇胺降厣系募埡!皝沓耘_吧,外送剛來,還熱的。”

    她也不跟他客氣,道了謝,洗過手,跟他一樣席地而坐,吃了幾塊披薩。

    他面前鋪了張報紙,邊吃邊看,她沒東西看,就看他。

    看得出他是個對自身衣著不甚講究的人,總是穿著輕便,但這絲毫不折損他的英俊。三十出頭的成熟男人,高大瀟儷,氣宇軒昂,舉手投足間從容自在,眉宇間自信閃耀,透露他是個極有主見的人,即使像現在這樣盤膝而坐,顯得有些傭懶,仍似個居高臨下的君主,存在感不容忽視。

    不可否認,他很迷人,可惜呢,卻是個難以取悅的家伙……她在心里笑著偷偷批評。

    “看夠了嗎?”他驀地從報上抬起頭來揶揄,原來早有所覺。

    被抓個正著,她倒也不慌不忙,只是點點頭!班!

    “可有什么結論?”

    “你挑食!敝赶蛞慌员凰舻舻难笫[。

    沒想到她會這么回答,他笑了!坝^察入微!蹦妹婕埐敛潦郑娝呀浲J,暗自算了算盒內為數不少的披薩,睞向她問:“你不喜歡吃披薩?”

    她搖搖頭!俺圆幌铝恕!眲偹,不怎么有食欲。

    “你也未免吃太少了!彼麑⑴_盒推近她!霸俪园肫埠茫莶缓每!

    “我并不瘦。”她反駁。

    “最近很瘦!彼嗽斔。“小虎說,你這陣子至少掉了兩公斤,別否認,那小子別的可能不行,這方面敏銳得像雷達!

    被說中了,她無話可駁,只好小聲咕噥:“我瘦跟你什么關系!痹掚m如此,還是拿起一片小披薩開始吃。

    “因為是我虐待你!

    好意外他會這么說,她噗哧一笑!澳氵@么認為?”

    “他們都這么說。”

    “誰?”她疑惑。

    “那些沒大沒小的團員們!彼麚沃~頭,像是受夠了!懊總人臨走前見到你累成那樣,都對我露出一臉責怪。”

    “你該叫醒我的!睕]想到會有人注意自己的睡相,她頗不自在。

    “那我的罪名豈不更重!彼Φ溃骸安挥迷谝。在這里沒有拘束,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那些團員哪,一個比一個缺乏形象。”

    聽他這么說,她好奇了!八麄兌际窃趺礃拥娜?”

    “嗯……”他想了想!翱傊,是些很有趣的家伙!

    “跟你一樣?”

    “不,我是最無趣的一個!

    什么?“聽起來有點嚇人……”

    他大笑!白龊眯睦頊蕚浒!”

    她發現他的笑聲很好聽。有人用大提琴的樂音形容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不過她還是覺得那膚淺了點,就像是他的舞蹈,沒有形容詞足以精準刻劃。

    那種動人心魄的力量,甚至不用聚光燈,只要他一登臺,就會成為所有人眼里唯一的主角;而明明擁有這樣的自負本錢,他卻比誰都對自己的舞臺嚴格……

    她凝望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跟他的舞蹈一樣,充滿獨特魅力。可以的話,她想再多親近他、了解他一點,多感受一下那種心折……

    “為什么《星光》里,你沒有參加演出?”她問出一直存于心中的疑惑。

    “你不知道嗎?”他微笑道:“幾年前開始,我就不再擔任舞者了。上次因為是再度公演,為了維持原本風貌,盡可能不替換人員,才由我上場。”

    她錯愕,想不到會是這樣,可是……可是……這不是太可惜了嗎?

    不懂心中為何頓生這無限惆悵,也許是因為,她的愿望雖是能夠投身他的舞臺,愿望的核心卻是期盼有朝一日,能替那白衣舞者設計舞服……

    “如果有一天,你要再次參與演出,能不能讓我為你設計舞服?”一個要求忍不住就這樣脫口而出。

    他挑高一邊眉!澳悻F在是本團駐團服裝設計師,不找你找誰?”

    她聽得感動,駐團服裝設計師啊……呵,就容她為這頭銜飄飄然片刻吧。

    “對了,還沒跟你說過,”他對她舉杯!皻g迎加入輕風舞團。”

    她笑了起來!班牛参彝ㄟ^惡魔團長的試煉。”

    鏘!汽水罐互碰,發出清脆聲響,他們用可樂干杯,滋味甘甜興奮。

    甚至不記得,自己多久沒像這樣真正的開心了,她想,今晚她就是作夢也會笑。人心多難測,先前還對他咬牙切齒,怎么想得到,現在又因他而如此快樂?

    飯后,一起收拾了餐后垃圾,他說:“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住得不遠,十五分鐘路程而已!彼庇X婉拒。

    “那更好,以車代步至少省下五分鐘!彼贸銎囪匙,在手指上轉了一圈!胺凑乙惨厝,開車到哪都順路!

    咦?她心下詫異,沖口問道:“你不是住這嗎?”

    “誰跟你說的?”他望著她,似乎感到有趣。

    是她自己以為……她耳根微熱,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我有時是會在這過夜,不過不是今天。”他說。

    兩人搭電梯到地下車庫。她的確住得不遠,他花了七分鐘送她抵家,待她下車,他傾身到車窗邊,對她說:“幫你省下八分鐘,拿它來補眠吧。”

    她微笑,彎腰與他平視。“再見,團長。”

    注意到她改了稱謂,他揚眉問道:“那我該改口叫你什么比較好?”

    “都可以!彼S口回答。

    “嗯,薇霓,是薔薇的薇,霓虹的霓,不是小熊維尼的維尼,對吧?”說完,他笑了一聲,對她一揮手,算是道別,放開煞車,駕車駛離。

    她站在原地,遙望他的車消失在街角,嘴角翹起,喃喃說了句:“偷聽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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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為很快就能跟舞團展開合作,事實卻不然。

    “我們的案子,基本上都是短期的,你只負責服裝設計的部分,應該不至于妨礙到課業或其它打工,不用太感壓力。”幾天后,在會客室內,聶鳴鋒簡明扼要為她介紹工作性質。“目前我還在為手上的企畫編最后一段舞,預計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完成,到時候我會通知你來,你的工作那時才開始。”

    她靜靜聽著,直到最后,他問:“有沒有問題?”才回答:“沒有!

    “好,那就這樣吧!

    她想這句話的意思大概是“你可以走了”,于是她起身告辭。

    原來只是個短期的特約人員啊。不知為何,這樣淺薄的關系讓她有點失落;走到門前,手觸及門把那刻,它意外地被先一步轉開,一個女人走進來。

    “瑞比,你來了!甭欨Q鋒說。

    瑞比?這稱呼使丁薇霓一怔。就是小虎口中,百畝森林的成員之一嗎?

    “鄉土廣場的演出資料拷貝好了!比鸨葘⑹稚系木碜诮唤o他。

    啊,她認得這聲音!丁薇霓想起來了,這人是團上的行政,她們之前通過幾次電話,這缺乏起伏、機器人般的聲調,被打發過的人只怕都難忘。

    瑞比臉戴眼鏡,長相秀氣,這時,她轉頭問她:“你是丁薇霓?”

    丁薇霓點點頭,還沒回話,砰一聲,有人粗暴地推門而入。

    “蟲!蟲!蟲蟲蟲!”闖進來的小虎臉色發青,鬼吼鬼叫,語無倫次。

    “小虎!甭欨Q鋒覆額嘆息!按竽扅c,總有一天你得學會自己打蟑螂!

    “不是的——”小虎臉部抽搐,聲音顫抖!皠倓倓偛湃鸨冉形胰窍聜}庫拿舞服,我我我翻出那箱子,發發發現里頭衣服全被蛀了——被蟲!蟲!”

    什么?聶鳴鋒霍地起身,神情轉為凝重!霸趺磿?”

    “不曉得。我一看到蟲就、就……”惡!他發寒,他氣虛,他光想都作嘔。

    就魂飛魄散逃了回來是吧?聶鳴鋒好氣又好笑,早知這膽小鬼有昆蟲恐懼癥,據說連螞蟻都怕!八懔,我親自去看看。瑞比,跟我來!

    在旁的丁薇霓遲疑一下,開口問:“需要幫忙嗎?”

    他微笑!敖哒\歡迎。”瞥眼小虎,唉,別指望了,這小子看來還有得崩潰。

    一行人到了現場,聶鳴鋒才發現情況比想像中嚴重多了。

    望著滲水的墻壁,他眉峰攏聚!翱赡苁撬芷屏,要找人來看!

    “要不要找除蟲公司?”瑞比正在查看整體的受害程度。

    “比起這些,有件事更要緊……”他轉過頭,詢問正蹲在地上檢視箱中衣物的丁薇霓!耙路那闆r怎么樣?”

    丁薇霓搖搖頭。“恐怕是不能用了。”

    果然如此嗎?他雙手插口袋,無奈嘆氣!翱礃幼,你有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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