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蝶緩緩步上二樓,客人無蹤,看來已經被他包下了,連那一干侍衛都不知躲哪去了。偌大的二樓只剩下秦冷杉一人,桌上的飯菜也沒人動過,如她走時一樣。
語蝶走過去坐下,秦冷杉仍站在窗口。她夾了口菜慢慢吃著,許久后她才道:“如果我不回來,你會一直等下去嗎?”
“也許會等,也許我會再次把你搶回來。”
還是這樣霸道啊!
“既然如此做了,為何還要讓我知道呢?只要你想,你可以瞞住我一輩子的,你讓我知道就不怕我生氣,就不怕我離開你嗎?”
“在你對九弟說,你的命不光是你自己的,你說你會為我珍惜自己、保護自己的時候,我想我該讓你知道,況且沒有什么是能瞞一輩子的。”
語蝶嘆息,若非他已篤定自己離不開他,又怎會讓她知道真相。以他的能力,禁錮她一輩子是輕而易舉的事。若非她已愛上他,他真的會成為她的噩夢,自己的一生也會很慘。
語蝶緩緩抬起眼,看著他,“我……真的很生氣,很生氣!”說完淚已流下。一路上掩飾的情緒,再也抑制不住,一點一點地發泄出來。
秦冷杉走過來,抱住她,輕輕撫摸著她的后背。語蝶又跌人這個熟悉、溫暖的懷抱中,淚流得越發兇了!她氣他,卻又不忍對他發脾氣。想他堂堂黑羽堂堂主拋棄驕傲和自尊,費盡心思只為得到她。如此霸道與癡情的男子,世間又有幾人,她又怎能恨他、怨他、氣他?她不忍,她不舍啊!如此驕傲的男子愛上她,其實也很慘的。她對大少爺一直不能忘情,怕是已傷碎了他的心,所以才會這樣做的吧?
“好了,別哭了好嗎?”秦冷杉柔聲輕哄道。
語蝶淚流滿面地抬頭,見他神情哀傷,想他是如此意氣風發的人,竟然會為她受傷若此,又是一陣心痛涌上,驀地主動纏上他的唇。想是秦冷杉也猜出大哥已從語蝶心中連根拔除,眼中閃過欣喜,緊緊地抱住她。
許久,兩人才分開,秦冷杉微笑,柔聲問道:“原諒我了?”
“哪有那么容易!”語蝶氣道,“愛你和原諒你是兩回事,我一直自認聰明,其實是自作聰明,一直被你耍弄得團團轉。你知不知道看見你受傷,我有多心痛,多擔心,多焦慮,恨不得替你受過。豈知你受傷竟然是別有目的,你有一千一萬個法子可以用,為何偏偏要用苦肉計,你根本是成心讓我心痛、心傷?晌矣制珜δ銡獠黄饋恚恪也桓市,我一千一萬個不甘心!”
秦冷杉心痛地看著一直在自己身上使勁掐捏的雙手,嘆道:“只怕我渾身都被你掐得青紫了,你還要怎樣?”
“這算什么?”明知她最恨被別人算計,當然誰讓她智不如人呢?所以才不甘啊!
“從今以后,你若對我百依百順,或許我會原諒你!闭Z蝶趁機提出要求,不舍得傷他,整整他總可以吧?
“好!”秦冷杉毫不遲疑地點頭。
“那……”語蝶眼波一轉,望向窗外,突然指著大街上一個孩童手上的發糕,說道:“我要吃那個!”
“好,我馬上讓人去買……哦!知道了,我親自去買!”
“我就要小孩手中的那個!”語蝶淡淡微笑。
秦冷杉怔住,然后沉下臉,“你在無理取鬧?”
“對,我就是在無理取鬧!”語蝶嘴唇微抿,有些挑釁地看著他,卻仍在笑,好不天真,好不嫵媚,好不得意!
秦冷杉銳目微瞇,忽然一咬牙,“好!”說完,身形已從窗口掠出……
幸好,秦冷杉有個萬事收拾善后的上容。
聽說,有一天,很多人在熱鬧的大街上,看到有位年約三十,長相陰柔俊美的男子在輕聲細語地哄著一個哭得稀里嘩啦的小男孩。
“乖!叔叔給你買發糕,給你買許多發糕好不好?不要跟剛剛那個男人計較,雖然他不對,他不該以大欺小,他不該搶你的東西,但請你要原諒他,他也是身不由己,很慘的……”
聽說,有一天,在一處熱鬧的酒樓上,有位戴著黑色斗笠遮住面容的年輕男子,站在中央,強迫所有的客人聽他唱曲。事后,又竄出一俊美男子,解開眾人穴道。
“什么人啊,哪有人強迫別人聽曲的!”
“有毛病啊!唱得那么難聽,還把臉遮上了!
“瘋子吧……”
“各位,各位。抱歉,抱歉!”俊美男子連連拱手賠罪,從懷中掏出銀子遞給諸位受害者,“謝謝各位捧場,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收下,收下!”
聽說……
黑羽堂內
“你拿的是什么?”上容擋住一個行色匆匆的侍衛問道。
“是夫人為堂主親手裁制的女裝,夫人說讓堂主扮小姐!”
“什么?”上容驚叫,怕怕地后退。
“夫人只是讓堂主裝扮,副堂主不必擔心!笔绦l好心地安慰道。
“你懂什么?”上容慌亂地大叫!“堂主一定會抓我去扮丫環,嗚嗚!想我堂堂男兒竟然要……”他驀地抓住侍衛的雙手,哀怨地說道:“你說我招誰惹誰了!他們兩人的事,干嗎要扯上無辜的我啊……”
嗚嗚,肩膀可不可以靠一靠?
小侍衛同樣淚光閃閃,想推開上容,卻又不敢。他也沒招誰惹誰啊,“其實……那個……我也很無辜啊!嗚……”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