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電梯并沒設在大廳里,而是設在兩家餐廳中間的幽靜之處,為的是方便讓在用餐的客人,直接回到自己的客房。
而就因為這個方便,讓她看見了最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看見的人——德川雅刀。
雖然一瞥見他,她就立刻躲到柱子后面,但她還是可以確定,那個摟著一名和服美女、欲上樓開房間的男人,就是他。
他那模樣即使在人潮中也不容易被忽略,更何況是在那空蕩蕩的電梯前。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摟著其他女人來開房間的男人,就是每天對她誠懇示愛的男人!
說什么喜歡她,要等她的答復,居然一轉身就摟著別人到飯店來開房間!?而她竟相信了他那些騙死人不償命的鬼話!
她躲在柱子后,幾乎要沖出來當場拆穿他的假面具,可是她強烈的矜持及自尊卻阻止了她。
她不在意,一點都不在意!她的情緒才不會被那個花心大蘿卜給影響呢!
她才不需要出面拆穿他,他喜歡跟幾個女人亂搞都是他的事,要是她一跳出來,就好像她真的很在乎他。
想著,她旋身回到餐廳里。
☆☆☆
一進餐廳,她發現酒井教授夫婦已經不在位置上了。
她微蹙起眉,訥訥地回到位置上。
“酒井叔叔說他們要先走……”北野信一不好意思地說,“我想,他們是想讓我們獨處吧?”他老實地說。
看他一副老實敦厚的模樣,希和子臉上那一抹懊惱也稍霽。
其實,他除了沒趣外,還算是個誠懇老實的人,這種男人套句媽媽說的,是最適合當老公的男人。
雖然被酒井教授夫婦放鴿子,讓她有點不開心,不過更讓她無法釋懷的,應該是德川雅刀帶著女人來開房間吧?
睇著眼前這個男人,盡管不像德川雅刀那么出色,但也算是上得了臺面。
雖說他并不如德川雅刀那般,給她一種震撼的感覺,但如果她夠聰明,她應該離那家伙遠遠地。
“島山小姐,”北野信一一臉憂心,“你是不是對這樣的安排覺得不高興?”
“呃……”她礙口難言。
“我知道這樣問是冒失了點,真的很對不起!彼\心道歉,并低頭表示歉意,“我只是想跟島山小姐認識,并做個朋友,如果因為這樣而讓你覺得不悅,那真是……”
“不是的!笨此粍诺氐狼,她也覺尷尬。
說實在地,看他這個樣子,誰還狠得下心生氣啊?
“我只是有點累,所以……”
“是嗎?”他重拾希望地抬起頭來,笑說:“那我送你回去吧!”
“呃?”她一怔,“那不是太麻煩你了?”
所謂的“怕你麻煩”也就是婉拒的意思,但顯然地,他并不明白她的語中含義。
“不,一點都不麻煩,這是我該做的!彼浀卣f。見他那么認真,她反倒不好拒絕。
“那就麻煩你了!彼奈⑿χ型嘎吨臒o奈。
☆☆☆
“讓我們跳過那些復雜的階段,直接上床吧!”雅刀一臉不在乎地對深澤小姐這么說,為的是讓她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甚至憤而離去。
美麗而文靜的深澤小姐震愕地望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她蹙眉一笑,“你是認真的嗎?”
“什么意思?”他微怔。
“我是說……你真的是這么單刀直人的人嗎?”她慧黠的大眼直直地注視著他,“你是故意這么說的吧?”
他一震,對她的鎮定及敏銳感到吃驚。
她掩唇而笑,“你一定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逼來的吧?”她問。
他沉默,算是承認了。
“我也算是被半強迫來的,”她笑嘆著說:“不過你并沒有令我失望!
事情發展到了這兒,反倒是他覺得有點愧疚了。人家對他沒失望,那么故意說這種話,讓她知難而退的他,不就表示對她非常失望嗎?
“深澤小姐,你很好!彼B忙補充。
“是嗎?”她挑挑眉,笑睇著他。
“是我不好,跟我在一起簡直糟蹋了你!彼麑⒆约翰鹊脴O低,就為了讓她心里舒坦一些。
深澤小姐嫣然一笑,不慍不火地道:“你有對象了,是嗎?”
“算是吧!”他不加思索地回答。
“噢,”她沉吟了一下,“那真是太可惜了……”
“咦?”他微愣。
她笑望著他,神情恬靜而溫柔,“既然你已經有心上人,那我只好放棄了!
她的溫柔可人、識得大體,讓雅刀有點訝異!吧顫尚〗恪彼莻好女人,只不過能真正進入他心底的不是她,而是一天到晚跟他唱反調的希和于。
“沒關系的,不過我會告訴家父,說你不是我喜歡的那種男人!闭f著,她又是溫柔一笑,“為了我的面子,你能跟我口徑一致的說,是我嫌棄你的嗎?”
他唇角一扯,露出一抹尷尬的微笑!爱斎!
“那我們扯平了!彼斐鍪謥砼c他交握,“再見了,德川先生。”
雅刀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又是感謝又是歉疚,“再見!
目送著深澤小姐離去后,雅刀旋即也離開了飯店。待明天見到希和子,他要告訴她,他為了她而拒絕一位既識大體、又溫柔端莊的美女……
他想,她一定會很感動吧?
☆☆☆
剛下主播臺,離開攝影棚,希和子就被守在外面的雅刀逮個正著。
一見他,希和子立刻擺出一副不屑、冷漠的表情。她是看不起他,徹底的看不起他!
看她當自、已是空氣般掠過,雅刀疑惑地道:“你怎么了?”
女人還真是善變得厲害,前天見面時,她至少還帶著笑容,怎么今天……
“走開,”她沉聲,“我不想看見你。”
“咦?”他一怔,更是糊涂了。
看他一臉迷惑,她更是火大。她想他之所以會表現得一副迷惑的樣子,是因為他不知道她昨天在飯店里撞。見了他的“丑事”。
“如果你跟我談的不是公事,那就讓開!彼迤鹉樋住
“你玩什么把戲?”他皺起濃眉。
“誰跟你玩把戲!?”說著,她伸手推開他,硬是邁步向前。
“慢著!彼词掷×怂,“把話說清楚。”他不喜歡什么都靠猜的,雖然有時那樣子做是挺有趣的。
“我跟你有什么好說的?”她冷冷地道。
他微頓,疑惑又懊惱地問:“你到底是哪條筋不對?前天見面時,我們不是還有說有笑。”
她扭著手腕,想要掙脫出他的掌握,“那是因為前天我還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真面目?”他眉頭緊鎖,更是困惑了,“你說什么東西?”
“你做過什么,自己知道。”她惡狠狠地瞪著這個,她認為還在裝蒜、扮癡情的男人。
不斷累積的疑惑,讓他的情緒變得有點躁狂,如果她是在指控他什么的話,至少也要說出來。
“我不知道!彼谅暤。
“那你回去慢慢想吧!”她神情冷漠地睨著他。
他眉丘隆起,神情明顯地懊惱不悅。“你現在就告訴我!
她嗤哼一記,“我才不想親口提你的臟事!”說罷,她猛地拽開了他。
“島山!”他不自禁地又拉住她。
這一次,她迅疾地躲開了他,并沉聲冷喝:“你要我在這兒大叫?”
迎上她冷傲,完全沒有情理可講的冷眸,他知道她這次是認真的,而且非常認真。
他當然不希望他們將關系搞得如此惡劣,也不想在公司里鬧到人盡皆知,為了保險起見,他默然地讓她離去。
自己想?他要是想得出來還好,問題是,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冒犯了她。
不知道她說的“臟事”是什么?他有什么“臟事”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她卻知情的呢?
真是太詭異了……
罷了,反正她現在氣頭上,他還是別去招惹她。
☆☆☆
希和子一下樓,柜臺小姐就神情曖昧地瞅著她說:“島山小姐,有位北野先生來找你唷!在那邊!
順著柜臺小姐手指的方向,希和子看見面帶微笑,坐在角落里的北野正朝她揮手。
希和子覺得有點不自在,畢竟這是第一次有男性到電視臺來找她。
“北野先生……”她走了過去,有些難為情。
睇見她那樣的神情,北野似乎也驚覺到自己是唐突了些。
“抱歉,我是不是讓你覺得困擾了?”
她發現他并不是個木頭,因為他總是能發覺她臉上的變化。以另一個角度來看,他其實比德川雅刀還敏銳細膩多了……
德川雅刀?她為什么又想起他!?
“島山小姐?”北野溫柔地望著她。
“嗯?”她回過神,不好意思地看著他!氨币跋壬裉靵硎恰
他一笑,“說起來真的是有點不好意思,我……”他難為情地抓抓頭,“我很想再見到你!
她一怔,“呃?”說真的,她沒想到他這種木頭也會說這種話。
不過,他說得倒是挺真誠的。
“你待會兒有空嗎?”他凝視著她,一臉誠懇,“想不想去賞夜櫻?”
賞夜櫻?就他們兩個?那么……這不就真成了約會?
就在她還猶豫著該點頭還是搖頭之際,一道高大的身影自電梯內走出——
雖只是斜眼瞥了一記,她還是清楚地知道那是誰。
“我們走吧!”像是出自無意識地,她脫口答應了北野的邀請。
“真的?”北野驚訝地道。
話一說出口,希和子其實是后悔的。她一點都不想跟北野去賞櫻,雖然她并不討厭他,但也談不上喜歡。
為什么要答應?她想……她是抱著一種報復心態。
她就是想讓德川雅刀看見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是想讓他知道她還是很有行情!
和北野并肩步出大樓時,她清楚地感覺到背后有一道冷冷地、懊惱的視線,為此,她不自覺地有點得意。
至少她知道,她也是可以激到德川雅刀的。
☆☆☆
島山女主播的秘密戀人,新科議員北野信一。
兩人共游賞夜櫻,氣氛甜蜜和諧。一位是當紅的女主播,一位是仕途看好的新任議員……
翌日的早報刊出希和子與北野共賞夜櫻的照片,及大篇幅的相關報導,因篇這是她的名字第一次跟男人的名字連在一起,因此造成了不小的騷動。
她原本只是想氣氣德川雅刀,并向他耀武揚威一番,卻沒想到因此而讓自己的名字上了報。除了懊惱之外,她心里還有一些后悔。
如果是真的也就罷了,問題是,她根本沒有那種意思……
下午到達電視臺后,電視臺上上下下都用一種稀奇、新鮮的目光盯著她,雖然沒幾個人敢直接向她求證,但那一道道窺探的視線,已夠她難受了。
“島山小姐,你保守秘密的功夫真是到家耶!”助導因為一向跟她熟,所以也不怕直接跟她談起這樁未經證實的緋聞。
“那不是真的!彼酒鹦忝,懊惱地道。
“聽說那位北野議員昨天親自來接你下班!
“才不是這樣!毕胍仓,這件事情一定是從柜臺小姐那兒傳出來的。
不過,她覺得這整件事情,實在是有點過于巧合了。為什么她才跟北野去賞一下夜櫻,就會被人逮個正著呢?而且,他們的關系哪可能用“甜蜜和諧”來形容啊?
“島山小姐,”一名女職員匆匆地走過來,低聲地、小心翼翼地道:“德川先生請你到他的辦公室一趟!
希和子微怔。去他辦公室?怎么,昨天給他那么“一頓”還不夠是嗎?
“呵呵,”助導暗笑兩聲,“老大一定是要找你去訓話了!
她不搭腔,只是把滿腔的不悅及不滿全寫在臉上!叭ゾ腿,我看他能把我怎樣……”她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
雅刀一臉懊喪地看著手上的報紙,眉心處不自覺地因懊惱及憂急而跳動著。
今天早上看到這篇報導時,他差點兒很不理智地沖到希和子家去問個究竟,要不是他EQ還算不差,肯定會做出一些嚇死人的事情來。
突然,他聽到電梯門打開的聲音,接著就看見一臉冷漠、神情倨傲的希和子走了進來。
“德川先生,你找我?”她走到他桌前,很生疏、很客套、很有眶離地道。
他當然聽得出她話中故意凸顯出來的陌生,“島山小姐,”他冷冷地注視著她,并將手中的報紙往桌上一攤,“你身為電視臺的當家女主播,居然不懂得‘肥水不落外人田’的道理?”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是想說,這樣的“大新聞”,應該先匿露給自家電視臺才對。
“你在質疑我的忠誠度?”她冷冷地問。
雅刀眉心一虬,眼底盈滿懊惱及慍怒,“你!”
“我怎么知道會被拍到?”她打斷了他,一副坦然的模樣。
“你是說,報紙上寫的都是真的?”他覺得她是間接承認了她與北野之間的情事。
她挑挑眉心,不以為意,“我不需要將私事告訴你!
“這影響到電視臺的……”
“的什么!?”她不給他說完的機會,硬生生地堵住了他,這會影響到公司的聲譽?哼,我不知道自己有這么重要!
“島山,你……”他知道她素來喜歡向他挑釁,可是在這種時候,他只希望她把事實告訴他。
“要說會影響公司聲譽的話,德川先生你所做的事,才真的會影響公司聲譽吧?”她冷言譏諷他。
她只不過是跟男人賞櫻,哪像他是帶著女人去開房間!現在池還敢在她面前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
什么聲譽?真正破壞聲譽的人應該是他吧!
再說,不過是共游罷了,算得上是什么緋聞?藤本洋子多次陂寫與名流及高層過往甚密,不也好好地坐在主播臺上?
她討厭他的雙重標準.而且她覺得他根本是在找她麻煩。
雅刀在意的根本不是她會不會壞了公司的聲譽,而是這件緋聞到底是真是假?他應該直接問她這個問題,可是一跟她吵上了,該說的他都沒說,反而拿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在跟她爭執。
事實上,他并不是一個容易大驚小怪的人,但只要是關系到她,他就會變得有點神經質。
他對她的那種濃烈感情及想望,難道她一點都體會不到?她應該知道他其實在乎什么,他以為她夠聰穎可以明白他的心意,可是……顯然地,她并不了解。
“你不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他沉下聲線,神情黯然。
“我該知道嗎?”雖然他神情黯淡,但她卻清楚地從他的眼神里,看見一絲懊惱的火花。
不知怎地,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受傷了,可是她不知道為什么。
他睇著她,眼底燃著隱隱的狷怒,“有時我真恨透了你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但是我更恨我自己……恨我為什么無可自拔的愛上你!
突然聽到他這么發自內心的告白,她不禁怔住了。
他說話的聲調、他的眼神、他的表情,都在在顯示著他的真誠,她明明可以相信這樣的他是真的,可是……如果這是真的,在飯店里的他就不是真的了嗎
她實在的好矛盾,她幾乎想相信他,但就是無法不想起那天,她在飯店里所見的一切。
“你愛我?”她恨恨地道,“為什么我覺得我好像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可笑的一句話?”
“你覺得我可笑?”他濃眉一虬,在眉間疊出數道皺紋。
“你是個騙子!”她沉聲道。
他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如果我是騙子,那你是什么?”他火炬般的雙眸緊盯著她,像要將她燃燒殆盡似的。
她回敬他氣惱的一眼,卻一時說不出話來!澳!”
他凝視著她,聲音沉重而帶著點“低聲下氣”,“我只要你告訴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什么?”她一怔。
“你跟北野信一真的是戀人關系?”他問。
希和子秀眉一橫,“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著!”
“我在乎,我要知道!”他猛地攫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近了自己。
希和子驚愕地望著他,聲線微顫,“你……你在乎什么?”
“我要知道我還有沒有希望!彼患铀妓鞯卣f。
他的眼睛因為激動而有點充血泛紅,那種感覺就像是他真的、真的非常在意她?墒撬恢雷约耗懿荒芟嘈潘f的一切,因為她不明白,如果他真如他所說的這么“愛”她,又怎么能若無其事地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雖說她并沒有給他什么確切的答復,跟他也還算不上是什么關系,若說想要求他對她忠誠,那是言之過早了些。
可是她無法容忍他在對她示愛的同時,又那么蠻不在乎地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假如他跟藤本洋子在辦公室里暖昧的那一次,是巧合、是片段,那么在飯店里的那一次又是什么?
她不相信有那么多的巧合,也許那樣的他就是真實的德川雅刀,喜歡拈花惹草的德川雅刀。
“放開我!”她不打算對他解釋什么,也不想再聽他說那些甜蜜的謊話。
她知道自己其實是受他吸引的,也正因為如此,她更要保持理智,以免自己一時感情用事又著了他的道。
“你還沒回答我!彼缘赖貓猿种。
“我跟誰在一起跟你沒關系吧!?”她使勁地掙扎著。
“我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我現在就要知道!”他深沉的黑眸凝視著她的眼睛深處,仿若可以就這么地看穿她真正的心情。
她驚惶地望著他,唇片歙動,卻說不出話來。
她好怕他看出她心里的想法,好怕他知道她其實是被他深深迷惑住的……她不想讓他發現她心里的掙扎,于是她下意識地躲開了他的目光。
希和子一別過頭,雅刀就捏著她的下巴,“看著我,回答我!
“不要!”她朝他大叫,并閉上了雙眼!拔也挪桓嬖V你!”
她要讓他猜、讓他想、讓他無法沾沾自喜地流連在無數女人之間,她要他知道,也有女人不買他的帳!
是德川家的唯一繼承人又怎樣?她島山希和子一點都不希罕,一點都不迷戀!
她不是那些一知道他的身份就巴上去的女人,在她喜歡上他的時候,他只是一個跛腳的陌生男人。
可是現在在她眼前的是什么,他只是一個玩世不恭、游戲人間,名叫德川雅刀的男人!
睇著她緊閉雙眼,唇片顫抖的模樣,他是既氣惱又困惑。
如果她真的不喜歡他,不給他機會,只需立刻告訴他,他就會離她遠遠地。
為什么她什么都不說?是因為她對他有感覺?還是她其實只想吊他胃口?
“你說!彼麑⒛槹そ哪槪米屗梢愿杏X到他懊惱而急躁的氣息。
“你憑什么?”她倏地瞪大眼睛盯著他,卻發現他近在眼前。
他什么都沒說,忽地迎上她的唇,狠狠地攫掠了她顫抖的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