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
展冰嵐拼命甩著被對方抓住的手腕,想要掙脫那要命的控制。
“你看起來不是很好,我怎么可能放手!”
凌律陽抓著他的胳膊,沒有向他的白色寶馬走去,反而向自己的墨綠色馬自達前進。凌律陽難得粗魯地抓著他往自己的車上甩過去,因為一時不慎,展冰嵐的頭狠狠撞上了車子頂。
“好痛!”
展冰嵐捂著頭,一時無法消受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而凌律陽則不知所措地連聲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干什么!我要開車回家,你把我甩上自己的車干什么?!”再好脾氣的人在遇到今天一連串的打擊以后也會變得暴躁。展冰嵐現在就是這個樣子,眉毛高挑,臉頰紅潤,給平常那種不動不驚仿佛人偶一般的外貌增加了一些生氣,同時也將他難得的美麗發揮得淋漓盡致。
“讓你自己開車回家就危險了,你心情這么不好,如果開車發泄而遇到交通意外就完了……”轉過頭,凌律陽不去看對方難得展現的風姿。
“你!”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答案,展冰嵐一時啞口無言。
“好啦,你家好像離這里不遠,大概三十分鐘就可以到了。至于你的車子,我會和歐陽先生說,幫你拖回家里的!崩宪囬T,綁好安全帶,凌律陽發動車子,就將車子駛出了停車場。
一路上,展冰嵐緊緊地抿著嘴唇,而凌律陽也專注地開著車子,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周圍仿佛一下子靜止一般,寂靜得讓人發狂。
而這種安靜讓他很不安,正在展冰嵐左右為難的時候,手機鈴聲劃破了靜逸的空間。
“喂?是你呀……酒吧?好好,我等一下就去……現在?現在我……”從照后鏡中瞄了瞄展冰嵐神色不善的表情,凌律陽繼續通他的電話,“我現在有點事情,辦完以后馬上趕到,你們都到齊了嗎?我知道了,我會帶禮物賠罪的,等我!”
展冰嵐忍不住開口說話了:“什么人?”
“哦,是‘赤之間’的狄森,他組織大家去參加酒吧的狂歡。”
咦?聽起來怎么這么熟悉?對了,上午秘書有對他講過,好像是“赤之間”的狄森邀請他去酒吧的事。
“我也去!”他冷冷的開腔,說著自己驚人的決定。
“?”他一個吃驚,差點將車子開到對面的逆行道。
半夜兩點,最繁華街段約定的PUB。
“月夜”PUB里人聲鼎沸,音樂震耳欲聾。眾多身著奇裝異服的紅男綠女順著那狂野的音樂,盡情扭動身體。
“這里……太瘋狂了吧!”捂住耳朵,展冰嵐大聲地問著身邊的凌律陽。
“?你說什么我聽不見!”這里吵翻了天,能聽見才有鬼!
“我說……”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緊緊抓住了手,溫柔而不失力量的將他拖到目的地。
“律陽!怎么穿著西服來啦?”伸出手招呼著死黨,而狄森卻被他一手拖著的人嚇壞了,“展冰嵐?!”
“怎么,不歡迎我來嗎?”他冷冷的用殺傷力極強的眼光看向對方。
“不、不是!歡迎還來不及呢!嘿!‘銀之間’的主人也來了!”火紅色頭發的法國人狄森,伸出手搭靠著展冰嵐的肩膀,將他拉到柜臺前,而凌律陽則苦笑著緊隨其后。
“。空贡鶏挂瞾砹?歡迎歡迎!律陽!你真有辦法,他都請的來!”
一瞬間,展冰嵐和凌律陽一下子成為了眾人之間的核心?粗粡垙埵煜s又不熟悉的面孔在眼前晃動,展冰嵐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客氣!今天的酒水由我狄森請客!”狠狠的拍著展冰嵐的后背,打的他好不容易凝結起來的火氣全消,而狄森的大手也迅速的塞給他一杯七分滿的威士忌。
他憤恨地看著害他喘不過氣來的兇手狄森,然后目光再次轉到免費司機凌律陽身上。
凌律陽正和一個有著太陽般金發的美男子聊著天,那湖水綠的眼眸他似乎在哪里見過。
對了,那是“金之間”的主人,英國人伊恩?卡?斯圖亞特。
再環顧四周,一、二、三、四……再加上自己和凌律陽,十個人中居然來了八個。
而且,他的目光飄到正中央的舞池中,那其中熱舞的男男女女有一半以上的臉他都見過。
不管了,本來今天心情就不爽,干脆喝個痛快算了!
抓起酒杯,也不詢問杯中酒的度數,他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而另外一邊。
“如月沒有來嗎?”凌律陽環顧四周。
“他本來是要來的,但是好像他家的小貓出了點問題,所以就沒有來啦!币炼鬏p輕微笑。
“小貓?如月聽見了,又要發脾氣了!蔽⑿χe杯,凌律陽輕輕調侃著自己的朋友。
“透明也沒有來,他干什么去了?”
“追女人去了。誰不知道最近透明迷上一個超級絕色的美人,每天契而不舍的開始馬拉松追求大賽,夠他忙一陣子的了!
“不說這個了,倒是你怎么有辦法將‘銀之間’的冰山大人拉到這里來的?”輕輕笑著,伊恩湖水綠的眸子閃現出一絲好奇的意味,而手中也遞給對方一杯對了水的威士忌。
“不是我說服他的,是他自己說要到這里來的!蔽⑽⒖嘈α似饋,凌律陽也不明白展冰嵐的思維。
“真難得,不過你確定冰山大人適合來這種地方嗎?”
凌律陽不解地看著對方,伊恩指指周圍的人,淡淡地笑了起來。
“那,看看周圍那些人們的眼光,你就應該明白了吧。”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凌律陽清楚地看見了那些人看展冰嵐的模樣。貪婪的,渴望的,充滿了情色味道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展冰嵐的銀色身影,而身體也向他靠攏了過去。
“該死的!”凌律陽低低地咒罵著,跑到吧臺前展冰嵐的身邊。
“走吧,我送你回去!”拉過他纖細的手腕,凌律陽有一些焦躁不安。確實,放展冰嵐在這里實在是太危險了,就好像是小紅帽落到了大野狼手里,而野狼還不止那么一只,而是足以將他連皮帶骨吞下去的一群。
順著他的力道,展冰嵐輕輕搖晃著身體,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奇怪?
凌律陽扳過他的身體,為他那奇怪的反應感覺到詫異,在看到他臉的時候,一種憤怒莫名地涌上心頭。
平時白瓷一般的臉蛋現在暈紅一片,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半垂下來遮住晨星般的眸子。漆黑的頭發順著他傾斜的方向側到一邊,露出形狀優美的額頭。
憤怒的眸子掃向一邊的狄森,火紅色頭發的帥哥慌忙搖手推卸責任,“不關我的事!我只給了他一杯七分滿的威士忌,他喝了三口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有沒有搞錯!你也應該知道他煙酒不沾的,居然給他這么烈的酒?”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賞了一個超級大的鍋貼。凌律陽和所有的人都嚇傻了一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打人的人身上。
“羅里八嗦的吵死了,你很煩誒!”
白瓷般的臉上涌起紅暈,這樣的展冰嵐是誰都沒有見過的。就在凌律陽還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驚訝的時候,身體就被拉到了舞池,而冰山大人居然用命令的口吻說著。
“跳舞!”
“?”他是不是太長時間沒有掏耳朵,所以產生了幻覺?!
仿佛回應著展冰嵐的命令一般,舞場中居然很配合地響起熱烈的西班牙斗牛舞曲。銀白色的身體猛地擺出瀟灑舞姿,那傲然挺立的姿態一下子就獲得了滿堂喝彩。
所有人期盼的眼光看向凌律陽,而那雙因為酒醉格外明亮的眸子也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看,看得他冷汗直冒。
不、不會吧?他會跳斗牛舞沒有錯,但是他可不會跳女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