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試著想踏出一步,結果還是踩到裙擺,重新往前撲倒。
這回,段子讓真的看不下去了,急忙伸手一把抓住她,免得她三度跌跤。
“我看,我還是扶著你走好了!倍巫幼尩娜棠鸵训竭_極限,再這樣下去,他們何時才到得了御膳廳?他可沒興趣整晚在這兒看她表演跌跤。
“對不住……”凌皖兒垂著頭,一臉慚愧。
她竟然穿了裙子就不會走路了,這樣還算是女人嗎?
唉!真是太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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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違十多年,凌皖兒終于見著了當年很疼愛她的段家長輩。
“皖兒見過皇上、昀妃娘娘──”一見到當今的大理王與皇妃,她立刻行大禮問安。
“呀,你千萬別喊什么皇上娘娘,叫我們段伯父、段伯母就可以了。你以前不都是這么喊我們的?”柳昀兒笑著道,因為自己沒有女兒,所以她打以前就很疼愛凌皖兒。
“可是以前是以前,現在……”以前她年紀小不懂事,可以對著尊貴的一國皇帝喊伯父,但現在她都長大成人了,哪還好意思這樣喊?
“現在和以前一樣,你還是我們的好侄女,而我們,也依然是你的段伯父、段伯母,沒什么不同。”大理王段滄浪也同意這說法。
“好吧。段伯父、段伯母!绷柰顑和妻o不過,只得從善如流地改口。
她想,全天下有這般榮幸,能喊大理皇帝一聲伯父的人,應該也只有她了吧?
“皖兒長得……挺像小菊的!绷纼杭毤毲浦,見她和段子讓并肩站在一起,看起來郎才女貌,忽爾眼睛一亮!袄,你瞧,他們看起來多登對!
“沒有啦!段伯母,您別亂猜,我們──不是那樣的!”凌皖兒很緊張,連忙擺擺手,深怕被誤會。
“嘻,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別那么緊張嘛;被認為和子讓是一對兒,也沒那么可怕吧?”他又不是吃人的猛獸。
段子讓的臉也沉了下來,明顯極為不悅。
她這是什么反應?是很不屑跟他牽扯在一起嗎?
有沒有搞錯?以他們的身分地位來看,只有他嫌棄她的分兒,她嫌棄什么?
哼!段子讓愈想愈不爽,一張臉臭得很。
“好了,大家坐下來用膳吧!”大理王一句話,大伙兒全乖乖聽命。
直到坐下來,凌皖兒才發現在座還有四個年輕男孩,長得全都和段子讓有點相像。
“這幾位是?”她好奇地轉頭,問坐在她身旁的段子讓。
“他們全是子讓的弟弟。子訓、子詒、子諶和子言,向皖兒姊姊問好。”熱心的柳昀兒搶著替她介紹。
“明明比我還小上一歲,為何讓我喊她姊姊?”段家的老二段子訓,脾氣直沖又暴躁,現下雖沒發怒,但語氣卻冷得很。
“子訓!”柳昀兒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這孩子怎么這樣沒禮貌!
段子讓立即警告地瞇眼瞪向他,其他三人也擠眉弄眼,暗示他別在母親面前露了餡,段子訓這才哼然閉嘴。
“皖兒,不好意思,這孩子脾氣就是這樣古怪。”柳昀兒歉然向她解釋。
“啊,別關系,叫我皖兒就行了,不用喊我姊姊啦。”堂堂的皇子喊她姊姊,她也擔當不起呀,她可不想折壽。凌皖兒在心中干笑。
一頓飯吃下來,凌皖兒倒發覺了這五兄弟的個性截然不同。
段子讓謙恭、段子訓急躁;段子詒能言善道,段子諶沉默老實,而老五段子言最可愛,年方十二的他,成天笑咪咪的,讓人瞧了,就很想好好疼愛這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感覺這五個兄弟當中,他最熱烈歡迎她的到來。
才正感動,忽然,段子言湊過天真可愛的笑臉,以只有她聽得到的聲音,極有禮貌地問:“皖兒姊姊,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呀!卑“,多么乖巧有禮的孩子。
“你為什么這么矮呀?”他純真的稚嫩臉上,出現一抹與他年紀絕對不符的惡意嘲弄。
凌皖兒錯愕瞪眼,許久無法言語。這個死小孩!
“發什么呆?用菜呀!倍巫幼寠A了一筷菜,放進她的碗里。
“啊,謝謝!”凌皖兒趕緊拉回思緒。
她低頭看自己的碗,頓時露出疑惑的表情。
在她碗里的,是一塊紅白相間,看起來既不像肉也不像魚的東西,邊緣還有些焦黃。
“這是什么?”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這是可以吃的嗎?
“乳扇夾火腿。烤過的,香極了,你試試看!倍巫幼屪约阂矈A了一個入口。
“真的嗎?那我嘗嘗看!奔热凰罅ν扑],那么應當真是極好吃的東西,她不疑有他的放入口中,可才一嚼,立刻皺起小臉。
“這個──有怪味!”她掩著小嘴,既不敢吞下去也不好吐出來,就這么尷尬又難受地杵著。
“乳扇本來就是這味道,一開始覺得腥臭,習慣之后你會愛上這滋味的。來!多吃點!
“啊,不要了、不要了啦──”凌皖兒對那味道敬謝不敏,偏偏段子讓還將乳扇猛往她碗里夾,瞧得她臉色發青、小臉皺得像包子。
“這乳扇是我們大理獨特的地方吃食,營養又美味,你接下來要勞心勞力的事很多,得多吃點,體力才夠!闭f著,又往她碗里夾了一塊。
“?原來……原來你是為了我著想,才夾那么多乳扇給我吃?”凌皖兒感動不已。“謝謝你,我會努力吃完的!”
熱氣竄入凌皖兒的心里,再沖上眼底,她忍不住感動地紅了眼眶。
雖然她實在難以忍受乳扇那股可怕的腥臭味,但這是段子讓的關懷,她決定硬著頭皮,全吃了!
第3章(1)
“皖兒?皖兒!”
直到喊出第三聲,凌皖兒才猛然驚覺他在喚她,立刻跳起來!笆!對不住,方才我在想別的事,你叫我有什么事?”她搔搔頭,尷尬地笑笑,很不好意思。
方才真不該胡思亂想的,這下多失禮呀。
“不要緊的,其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關于做我的貼身護衛這件事,我想跟你討論一下。”
“啊,你想說什么,都盡管開口沒關系!绷柰顑狐c點頭,認真聆聽。
“謝謝你的諒解。我想,首先我應該讓你知道,我為何要請你擔任我的秘密護衛!倍巫幼尩馈
凌皖兒不由自主點點頭。
他說得沒錯,這正是她一直納悶不解的。
“其實這件事,應當從半年前說起。半年之前,大理皇宮還是無風無雨,一片祥和,但某一日,突然有人以飛鏢射人信函,威脅要殺我——”
“你是說——這人不但潛入皇宮,還以飛鏢射發恐嚇信函給稱?”凌皖兒震驚地瞪大了眼。
多么囂張大膽的刺客呀!真是大膽大妄為了。
“沒錯!倍巫幼岦c點頭。
“可是——既然這人能潛入宮中,又能在你毫無防備之時射發飛鏢,那為何還要先發恐嚇信函給你?直接動手,不是更容易嗎?”
“你這么說也沒錯,但我想,他是想看我惶恐驚慌的模樣吧,就像只戲耍老鼠的惡貓一樣,先將我逼入驚恐的境地,再下手解決我……”
“太惡劣了!”凌皖兒義憤填膺地怒罵:“若真有深仇大恨,也該面對面、正大光明地解決,使這樣小人手段,算什么?”
她無法接受這種卑鄙的做法。
“但對手,顯然正打算以這種卑鄙的做法來向我們挑戰,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