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除了那隊商旅,還有多少人受害?”天凱沉聲問。
“屬下回程,發現還有一隊商旅受害!毕虮被卮。
天皝低頭望著茶幾上的紙,彎彎曲曲的線條,忽大忽小的點布滿紙上,他提起筆在紙上點上細點。
“王,由被搶的商旅分布情形,好象都在大都到中原的路上!毕虮蓖垼赋黾汓c密布的地區。
事情發生沒多久,天皝即發現了這個巧合,他沉思著,難道假借他的身分搶劫、殺害商旅的‘夜鬼’藏在大都?或中原入關的地方嗎?
“王,除了‘老狐貍’與小姑娘外,沒有生還的人,屬下詢問過‘老狐貍’,當時他閉著眼睛,所以無法認出‘夜鬼’的特征。”向北望著天皝接著說:“王,那位小姑娘是否有看清‘夜鬼’?”
“小姑娘?你知道她是女的?”天皝聞言驚愕地抬起頭。
“屬下看一眼即知道!毕虮辈欢醯捏@愕。
呃!難道……難道只有他最笨,一直認為她是男孩子?天皝苦笑著,鬧出這個笑話足夠讓大家在私底下笑翻了。
“向北,當初遇到她時,她滿頭亂發,全身黑漆漆,沒有一絲姑娘的樣子,你為何一眼即知她是姑娘?”天皝不服氣地問。
“王,中原男人再文弱,也不會有那么細的骨架,更何況玉姑娘的五官根本太細致了。”向北挑起眉頭,當初王說她是小男孩,向北以為王如此說法是為了方便救人,難道……王真的認為她是男孩?他不禁狐疑地看向王。
“咳!沒事!”仿佛逃避似的,天皝狼狽地閃躲向北的目光。
“聽說王前陣子收她當‘弟弟’!弊孕∫黄痖L大,人前雖然尊卑之分,但私底下,不關公事時,兩人如朋亦友,總是沒大沒小的笑鬧。
“咳咳!我只是想讓她強壯點,不是真的認為她是男孩子!碧彀佄⑽⒛樇t的解釋。
王會臉紅?而且這種解釋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向北眼中閃著趣味,問:“王是因為何事而發現她是女兒身?”
轟!向北的問題倏地讓天皝臉皮如著火般,眼前立即閃過那片細致的白哲,如雪的白皙不像雪般降低他的體溫,反倒像地焰般火熱、緊繃了他的體魄。
“王,沒事的話,屬下先下去了!毕虮币娡醯姆磻,明白問不得,賊賊笑著起身,臨到門口發現天皝還沈迷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沒發現他的離開。
不知為何,向北突興起作弄王的念頭,他重重咳了幾聲才讓天皝抬起頭,望著天皝泛著紅絲的眼睛,故意含糊地說:“王,老嬤嬤剛剛前來說小姐總是關在房里,怕她悶出病來!
“病了?”聽到玲瓏的事,天皝慌急地立即起身,也不管身后傳來的竊笑,快步沖出房間。
黑夜掛滿了滿天的星斗,星光下,綠草中的小徑微微發光。
天皝快步的走著,心里十分著急。她看起來那么柔弱,怎禁得起病魔的折騰?
天皝不解心里的不舍,只知沒看到她安然無恙,吊在半空的心便無法安穩。
闇夜中,木門緊閉著,天毀站定在門口,深吸了口氣后,伸手輕輕地推動門,心里喃念著:“她至少當過我幾天的‘弟弟’,關心她是應該的,我只看她一眼,確定沒事就好,小聲一點不會吵醒她!
推動的門扉好似僮到阻礙物,搖晃一下,并未應力而開啟。
天皝不想吵醒玲瓏,沒有再加力推動門,走到個邊,推一下,亦有物品阻礙他的開窗。
大奇怪了!大都在他的管理下,治安良好、民風淳樸,雖然還不到夜不閉戶,但至少也沒有門閂或窗閂這種東西,門都是一推即開。
發生什么事了?難道……難道有賊進入,將門窗堵起來防止有人闖進,然后將她綁起來,想……天啊!想起有這種可能,天皝的心亂糟糟,根本無法理智思考,下心只是惶急地擔心會發生他所幻想的事。
當下,天皝迫切地想見她,大腳用力一踹。
“砰!”
“當!”
天皝大腳用力一踹,門即被他踹開,隨著門開,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知明的物品掉落一地。
“!”天皝闖進門,還沒看清房內的情形,隨之尖叫聲沖破天際。
“有賊!”
“快!”
“來人!”
天皝不知該慶幸或懊悔他的部下訓練得如此好,隨著尖叫聲,他還沒厘清事情,守衛、隨從……全部趕到現場。
“王!”向北狐疑的眼光看著呆立的天皝。
天皝站在一地散落的臉盆、小幾、坐墊……中,而玉姑娘抖著身體蜷縮在床上,這種景象讓缺乏想象力的人都有要不得的幻想。
“王,你……做了……”老嬤嬤支支吾吾地向王求證心里的想法。
“我……我沒做什么事!碧彀佊X得很糗、很狼狽、很憋……而他滿臉脹紅,雙手猛揮的窘況,更使人覺得他是欲蓋彌彰。
“你……你闖進來做什么?”玲瓏心有余悸,驚恐的目光鎖定在他的眼眸。
“對!王,三更半夜,你進玉姑娘的房間做什么?”向北忍住笑,故意不怕死地直問。
“我……我走錯房間。”天皝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尷尬地低吼!爸皇亲咤e房間而已,看什么看?各自回房去!
“走錯房間?”這種說詞誰會相信?大家懷疑的目光來回看著玲瓏與天皝。
呵!真令人高興,一向不動心的王竟然會半夜摸到玉姑娘的房間,看來大家快可以喝到王的喜酒了。老嬤嬤不禁眉開眼笑了起來。
呵!當下,老嬤嬤向大伙使了個眼色,大伙心神意會地笑嘻嘻地走開,很識相地散場,以免斷了王的好事。
“王!慢慢來,夜還長得很,放心!今晚大家再也聽不到任何異響!毕虮彪x開之前,還曖昧地補上一句話,最后還好心地為他們關上門。
待眾人離去后,玲瓏拉攏毛毯,輕咬下唇,大大的雙眸不安地瞅著他。
“已經過半個月了嗎?玲瓏,你的臉變白了!碧彀伜芨吲d不相干的人都離去,緩步走到她的床邊坐下,微弱的燈光下,注視著她白哲如雪的肌膚。
“藥還有剩下,我不知道該不該吃完它。”玲瓏覺得壓迫感好大,他挺拔的身軀坐在身旁,巨大的陰影籠罩住她,包圍她纖弱的身影。
“明天,我帶你再去看一次吳大夫!碧彀伾焓钟教剿~頭的體溫是否如常,不料,才一觸手,他立即如火灼手,掌下的溫度竟高熱得驚人。
“你怎么了?生病了?”天皝根本不知是自己的大手點燃了她的灼熱,更是緊張地摩掌掌下紅艷的臉蛋。
“沒!我很好,云公子,男女授受不親,請放下你的手。”玲瓏羨紅了臉,轉動蟯首也離不開他的手掌。
“不要叫我云公子!闭娲潭姆Q呼,聽起來又憋、又蠢的感覺。
“云壯士!绷岘囆乃家晦D,的確,他又高又壯,全身充滿精力,將他比擬為文士難怪他會反對口
又是一個難聽的稱呼,天皝不悅地說:“不要叫我公子或壯士,直接喊我的名字即可!
“不!不可以!绷岘嚀u著頭,即使成親也不能直呼相公的名諱,更何況他們不是夫妻,更不可以如此踰禮。
拜托!她固執的小腦袋到底在想什么?天皝一徑地搖著頭。
明天吧!等明天他得好好向同是來自中原的吳大夫請教、請教,或許他應該懂得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如此的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