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睡著,我聽著,你正說到補心丸能養血、安神,專治覺少、心悸、盜汗、口干、脈細數,汗者,心之液,心煩熱,故多汗……舌者,心之苗,虛火上炎,故口舌生瘡……”他一字不漏的背下來,讓人嘖嘖稱奇。
“不愧是探花之才……”聽過一次就能背。
“你說什么?”好像有狀元還是探花什么的。
齊亞林沒聽清楚她細碎的自喃,只當她在勉勵他高中,便謙虛的接下?婆e只是過程,并非必須,他另有門路入仕,走這一遭是為了博取好名聲,試試自己有多少能耐,能走多遠。
“我說你放心考,我等你回來!彼@一去便會大放光采,連皇上都對他的文章贊不絕口,直稱天縱之才,只可惜他只得個探花頭銜,第三名那個太老太丑了,只好由年輕俊秀的他頂上才符合探花郎的名號,真是太荒謬了。
他擠眉弄眼地朝她一笑。“這么迫不及待地想嫁我?”
云傲月輕捶了他一下,“我認真跟你說話,你卻每回都要逗弄我,看我面紅耳臊你就樂。”
“娘子好看。”她嬌嗔的模樣最動人了,雙頰飛紅,叫人忍不住一逗,他也是“好色”之徒呀!
“長得不好看就不要?”她眉眼一橫,盡挑語病。
“我家小月兒哪里不好看,說這話的人肯定缺心眼。你不僅貌心也美,是人間絕色,也是我眼底唯一的顏色!背怂床坏絼e人,唯愿兩心成一心,年年月月相伴。沒有她,連飲酒都淡如白水。
“巧言令色!睅啄晗聛,他那張嘴磨得像沾了蜜似,哪有日后首輔大人的威嚴。
齊亞林趁機摸摸小手,又膩歪上了,“實話你也不愛聽,假話我說不出口,這倒是難倒我了!
她噗哧一笑,美目生輝,“我給你的藥要收好,該用的時候就要用,別省著,用完了我再做,咱們別的沒有,藥最多!
云傲月這話說得不假,開藥鋪的怎會沒藥。云老夫人看到她成藥賣得好,陸續賺進成箱的銀子,便慢慢地放手,把齊云娘的嫁妝一一移轉她手上,由著她去打理、經營。
雖然和云家的財富比還是不夠看,但她也是攢了幾個小金庫的小富婆,藥鋪的生意蒸蒸日上。
“是,藥娘子的藥豈敢不用,我沒事就含兩片人參片補補元氣,絕不辜負你的用心!闭l知她竟成了小有名氣的藥師,還能診脈開藥,用精準的藥方助病患早日康復。
說到“藥娘子”這稱號,她立即臉紅,滿臉羞色,“那是別人胡亂喊的,你怎么也跟著喊上。”
“那是我家小月兒有本事,連藥行都推崇你的藥,‘藥娘子’這名頭,你當之無愧!彼谥扑幏矫嫦喈斢刑旆,原本對她大為不滿的藥鋪行會成員也不得不承認她的藥具有極高療效。
有錢人最怕人家說他“為富不仁”,自從云傲月的藥鋪開始賺錢后,她每隔三個月就免費贈藥一次,以當時的季節來準備當季的藥,一種藥只能取一瓶,不可多取。
如此做了幾回后,用過她藥的人都大為驚喜,贊揚她是活菩薩轉世,口耳相傳,她便多了“藥娘子”的稱號。
雖然她總說受之有愧,但百姓照叫不誤,“藥娘子”成了成藥的代表人物,安康城內無人不識云大小姐。
“別捧我了,再捧就要飄上天了,我這么纏著你不會耽誤你上京的時辰吧?”她轉頭看看天色,發現時候不早了。
他飛快地在她殷紅的櫻唇上一啄,“你愛纏我多久都行,我是你的,你不纏我才叫人傷心。”
“齊家哥哥……”壞人。
“又叫我齊家哥哥,該罰!彼值皖^吻了她。
此時的李新、青玉和綠腰都十分識相的退得老遠,有人望天,有人蹲在地上數螞蟻。
“不叫齊家哥哥要叫什么?我不會。”她耍賴地嘟起嘴。
“改亞林哥哥或是夫君,反正你早晚要改口!钡却洪澾^后便是他們的婚期,她不改也得改。
“亞……亞林哥哥!备R家哥哥有什么不同?她有些茫然。
“嗯,傲月妹妹.你、你打什么冷顫,沒那么難以接受吧!”他哭笑不得,輕撫她細嫩皓腕上冒出的一粒粒小疙瘩。
“我覺得冷嘛!”惡寒呀!
第7章(2)
笑得很無力的齊亞林輕擁她入懷,“要不你隨我上京?”
她一怔,繼而狂喜,“我也能去?”
“當然!彼撬奈椿槠,跟著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再妥當不過。
“可是這會不會造成你的不便?”他要讀書,她不想打擾到他。
“你不是在京城買了五進的大宅子,我們不去住是不是太可惜了。”少了這些把他當賊防著的云家人,他對她能為所欲為,不會再有人跳出來指手劃腳,要兩人離遠些。
很是驚訝的云傲月睜大眼,“你怎么曉得?”她當時只是手上剛好有錢就買了。
你有什么事能瞞得過我?他頗為自得的噙著笑,“就當我們成親后的居處,你那地方選得不錯!
“你……吃軟飯的!彼摽诙。
他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道:“能吃妻子的軟飯是我的福氣!
無恥、很無恥、非常無恥!果然只有更無恥,沒有“最”無恥,他怎么好意思靠女人養。
說不出話的云傲月嘴巴被溫軟的唇堵住,她心中的無恥之徒正一臉寵溺的吻著她,眼底有濃得化不開的笑意。
“為什么她可以去京城?為什么?為什么?我也要去,你們不能厚此薄彼,只要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我只能撿她不要的,同是云家的嫡女,我要求公平!”滿地打滾的云惜月從就讓傲月的光華遮去她的小小螢光芒,在隱忍多年后,她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她羨慕姊姊能為所欲為的做她想做事,因為生母早逝的緣故,祖母、爹、二叔、三叔、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弟,包括才情洋溢的齊亞林,每個人都因姊姊無娘而寵著姊姊,嬌慣出刁蠻的性子也無所謂,長姊有太多人護著。
因此她嫉妒姊,嫉妒姊姊才早生四年就擁有她這當妹妹所沒有的,什么好的都先給姊姊,輪到她時,她就像被施舍的乞丐,只能撿大姊剩下的。
呵!她為什么不能恨姊姊?就因為長姊的生母是元配,而她娘只是繼室,大家對待她們母女倆就有差別待遇嗎?
云惜月羨慕云傲月是府中寵兒,是眾人捧在手心上的明珠,嫉妒她活得灑脫,不受拘束,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恨她太出色,奪走所有人的目光,以致于自己的光芒無法發亮。
不過這也是賀氏的現世報吧!
賀氏長年在云傲月耳邊說著當官的有多好多好,做個官夫人有多么威風,為妻為妾不打緊,只要捉住男人的心,貴妾也能扶正,把正室趕下堂,還灌輸云傲月許多似是而非的觀念。
當賀氏說這話時,云惜月也坐在邊上。她雖早慧,但不表示她不會把這些聽進耳里,長期耳濡目染下,她也漸漸覺得商家女為何不能高嫁,以安康首富的財產來說,嫁個七品官、六品官不難吧!
尤其是有個進京趕考的齊亞林做比較,她想著自己有娘在背后推她一把,肯定不會嫁得比長姊差,若齊亞林真考進三甲,入朝為官,那她日后的丈夫起碼官位要比他高一點她才有面子,然后得空就要踩她長姊兩腳,像娘一樣不時算計別人,她的心已經長歪了,不像云傲月如今重生,早已看清,因此她要吵鬧不休,吵到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