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這兒是薛力的家,很難想像她竟然跟他處在同一個屋檐下,往后的日子恐怕相當難熬吧?
李寧兒揉揉眼睛,伸了伸懶腰。待會兒還得到公司去,一想到要面對那些人她就覺得好煩。
梳洗一番之后,李寧兒下樓去找水喝,沒想到卻在廚房撞見薛力烹飪的模樣,她差點兒就失聲笑出。
“怎么?很好笑嗎?”薛力拿著鍋鏟,嘴里念念有辭的說:“你這樣很不禮貌,難道沒見過男人下廚嗎?”
“見是見過,但就是沒看過像你這么好笑的!崩顚巸好蛑煨Φ溃骸澳愦﹪雇蓯鄣!
薛力關掉瓦斯,瞧了瞧身上色彩鮮艷的圍裙,瞇著眼解釋道:
“這是買烤箱的贈品,而且只剩這種樣式!
“一個入住也要開伙?”李寧兒嫌他太過麻煩。
“當然,我不太喜歡吃外面的東西,我的手藝此他們好多了。”
“是這樣嗎?”李寧兒瞪了他一眼,他就這么有自信?
“你這是什么態度?莫非你認為我在吹牛?”薛力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瞪著李享兒說:“你別瞧不起人,我就不信你會煮得此我好!
這樣也要生氣?
李寧兒抿嘴一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對不起,我沒你那么有時間,我從不開伙,不也活得好好的?”她刻意拉長語調,似乎有意激怒他。
“喔,原來你根本不會煮菜,搞不好連瓦斯爐都不會用吧?”薛力收回臉上的怒氣,他才不想被眼前這個笨女人破壞一早的好情緒。
“懶得跟你扯!崩顚巸和熘^發,轉身準備離開。
“慢著!彼麚屧谒媲皳踔。
“又怎么了?”
“我煮了你的分,趁熱吃吧!
誰要他多事啦!
“我不吃!彼龜Q著眉頭:“我向來沒吃早餐的習慣。”
“不行,這早餐不就浪費了?”薛力不高興的垮下臉來。
“我有拜托你為我準備嗎?多事!彼恍嫉恼f。
誰叫他這么無聊,難道住在他家就得依他的規炬?
“你真不知道好歹,到底吃或不吃?”他這下可火大了。
李寧兒放下頭發,雙手交叉在臉上,很用力的擠出兩個字:
“不吃!
“好你有種就別吃!”他快被她給氣炸了!
“我向來都只喝咖啡,以后別自討沒趣。”一點兒都不領情的李寧兒瞧見薛力那張漾著怒氣的臉,反而覺得好笑。
冷靜。
薛力撇開臉,氣得不想看她,不吃就拉倒,誰稀罕為她這種女人花費心思!
※※※
他差點兒沒被撐死!
薛力不愿浪費食物,硬是逼自己吃下兩份早餐。他是氣不過,但他那可憐的胃直喊冤枉,實在承受不了這番折騰哪。
怪只怪李寧兒那個丫頭一點兒良心都沒有。他從不為任何女人下廚,沒想到頭一遭就被潑了冷水,真讓他泄氣得發誓不會再有第二次。
“薛先生,這是上個月的財務會報,請你過目!必攧詹康内w襄理將資料遞到他面前。
薛力翻閱了一下,把整本會報交到李寧兒手中,并輕聲在耳邊說:
“喂,女人,麻煩你看一下!
“我又不是學商的,一點兒都看不懂”李寧兒努著嘴說。
“我知道你看不懂,拜托你裝一下,隨便翻翻,默幾下頭就行了。”
李寧兒只好照辦,但才翻沒兩頁,她的胃不由自主的抽痛起來。
“李小姐這些報表很不理想是吧?”趙襄理慌張的拭去額頭滲出的汗滴。
“不只是我”李寧兒蒼白著臉,雙唇微微的顫抖著:“我失陪一下”她丟下報表,轉身走向洗手間。
她怎么了?
薛力覺得莫名其妙,這些報表把她給嚇壞了嗎?
怎么可能嘛。
她只是胃痛,本想到廁所蹲一下就會好,怎知它痛得更厲害,李寧兒緊抓著洗手柏的邊緣,跪坐在地上,另一只手則死按住她那不聽,的胃,暗罵它什么時候不痛,偏偏在這么多人面前作怪,干脆割掉它算了!
每個月總會這樣痛個幾次,有時候吃了藥還得躺上一整天才會比較舒服,真是一種折磨。
李寧兒喘了一口氣,勉強自己走出洗手間,隨即走回去吃藥;她頭冒冷汗的翻著皮包里的藥罐,此時,薛力走了進來,半晌不吭聲的凝視著她。
好不容易找到她發作時才會想起的止痛藥,但靠在沙發上的她卻使不出勁兒來打開藥罐,可是她也不會開口向他求助。
該死的!她難道連開個口都不愿意?
若不是義父叮嚀他得負起照顧她的責任,他大可為了私怨一走了之,讓她痛死算了。
活該倒楣的他,始終狠不下那個心,他緩緩的朝她走去,自顧自的幫她打開藥罐。
“幾顆?”薛力漠然的問。
“兩顆!”李寧兒顫抖的縮著她嬌弱的身子。瞧她一副病懨懨的可憐模樣,還真教
人不忍呢。
薛力替她倒上一杯溫開水,侍候她吃下藥之后,出奇溫柔的對她說:
“你在這兒躺一會兒,待會兒的會議就別出席了,我讓夏木陪你去醫院,好不好?”
“醫院…我不要去醫院,休息一下就好了!崩顚巸禾稍谏嘲l上,虛弱無力的說。
“好吧!毖αγ撓滤耐馓,為她披上,并旦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你覺得冷嗎?”
“有一點兒”她的心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我把冷氣關小一點兒!毖αγ鎺⑿Φ恼f。“我現在出去開會,等下再進來看你,好嗎?”
李寧兒點了點頭,靜默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為什么他會變得溫柔得讓人難以置信?
他這種溫柔的感覺仿佛勾起她腦海中深藏的記憶
※※※
在這場略顯枯燥乏味的會議中,薛力不知怎么搞的,老是心不在焉,直掛念著還躺在辦公室的李寧兒。
她真的沒事嗎?
她剛才的臉色慘白、狀甚痛苦的表情真讓人擔心,她的胃痛是偶發的,還是經常性的呢?
越想越不放心,薛力只好宣布取消會議,回頭向站在身后的夏木交代著:
“聯絡一下邵醫生,說我待會兒帶人過去。”
“是,薛先生要備車,還是”
“我自己開車!
薛力刻不容緩的回到辦公室,驚醒了正要入睡的李寧兒,她訝異的問道:
“這么快就開完會啦?”
“取消了!
“呃?取消?”
“沒錯!毖αΧ自谒磉,興味的盯著她的臉。“為了你而取消!
“為我?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她不解的望向他。
“我要帶你去醫院。”
醫院?!多么可怕的刑場,
“我不去!彼龍猿种
“去檢查一下,萬一沒事的話就算了,我也好向義父交代!
什么話!什么萬一沒事就算了,難不成他希望她有事?
“要去你自己去。”李寧兒不悅的嚷道。
“別鬧別扭,我跟醫生約好了!
“那是你的問題,我又沒”李寧兒瞥見薛力微慍的表情,他又在不高興了!
“李寧兒,你是要選擇乖乖聽話,跟我到醫院去,還是讓我抱著你,在全公司職員的面前走出去呢?”薛力輕撫著他剛毅的下巴,就不信治不了她!
“你敢!”李寧兒揪起眉心,他又想威脅她。
“你說呢?”他笑得好詭異,好讓人心慌。
他的確沒什么不敢。
李寧兒噘著嘴,擺明讓他欺負,不過,這并不代表她肯妥協、認輸了喔。
※※※
檢查的結果幸好沒什么大大的問題,只不過因為長期的不正常用餐,導致胃壁變薄,如稍有不慎,便會引起胃部摩擦而出現續發性的抽痛,甚至痙攣的不適感。
“誰叫你早餐只喝咖啡,現在嘗到苦頭了吧?”走出醫院,薛力訕訕的說道。
“你有點兒同情心好不好?我是病人耶!
“同情心?你怎不想想我今天早上在你的嫌棄下,硬是吃掉雙份早餐,到現在還在反胃呢!彼真會記仇!
“什么?你吃下兩份早餐?你大胃王啊!崩顚巸后@訝的盯著他的肚子。
“反正以后你一定要給我吃早餐,不管你喜不喜歡!毖α妷菏降目跉,但卻不惹她反感。
“好嘛,不過也得看那個人肯不肯煮啊!崩顚巸旱谝淮卫履榿,聽話的依著他。
肯定是被那個胃給磨乖了,還真是管用!
“你到前面等我,我到地下室去開車。”薛力微微笑道。
李寧兒走到醫院大門外的人行道上等著,才站了一會兒,就被路邊眼尖的幾個流氓認出是她。
“喂!你不就是酒店那個惡婆娘?怎么這么巧!”一個身材瘦高、一身古銅色皮膚的男子,晃到她面前,語帶戲弄的說。
“你是”李寧兒睇視著他,實在沒什么印象。
“你忘了?那天在紅鶴酒店,你把酒潑在我身上,難道”那男子看似那些流氓的老大,他索性摘下墨鏡,讓她好好的回想一下。
“原來是你”
“還記得那筆帳沒向你討回,今天遇上了,可真是走運!彼凵裰型钢还尚皻。
李寧兒不予理會的轉身準備要走,但被他一把抓住,其他的兄弟也圍了上來。
“你們”她沉住氣,試著設法脫困。
“今天讓我給逮到了,你就好好的陪陪我,算是對我的補償!
“你休想!
“我休想?你以為你逃得過嗎?”他冷笑一聲。
“你敢碰我的話,那簡直是自尋死路,你最好帶著你的兄弟快離開,否則”李寧兒怒瞪著他,還不放手!
好狂妄的口氣!
“我廣九沒見過像你這樣囂張的,你的靠山是誰?火焰幫嗎?”
火焰幫?那是哈玩意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最好快放開我!”她的手快被他捏碎了。
“我不放,除非你肯”廣九有意為難她。
“除非她肯如何?”一聲極具威嚴又低沉的嗓音從廣九背后傳來,令他不覺寒毛直豎。
“你”廣九回過頭去,果然是令人寒顫的青虎。
“你還不放手!”薛力大聲吼道。
廣九這才松了手,他的幾個兄弟則畏縮的退到墻邊;他們久聞羅剎青虎的厲害,深怕會得罪他。
“廣九,你以后敢再惹她,便是跟我作對,懂嗎?”薛力以嚴厲的口吻警告著,他可不是嚇唬他而已。
“原來她是你的女人。”
“知道就好,還不快帶著你的兄弟離開!
廣九悶不吭聲的掉頭離去,這舉動讓李寧兒好生疑惑,為什么他們這么畏懼薛力?
“我們回去吧!毖αе募绨,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我自己會走。”李寧兒推開了他,怕他真把她當成是他的女人。
“我救了你耶,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
“你這樣跟廣九有什么差別?我又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你別以為你救了我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不會以身相許的!”李寧兒劈頭將他大罵一頓,仿佛他是犯下什么天大的罪過般。
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早知道就不救她,讓她被廣九捉去,到那個時候,看她還會不會這么大聲。
“喂!”李寧兒瞧見薛力漾著怒氣,其實她沒那個意思。
“”
“對不起我!”她竟低聲下氣的道歉,這簡直讓人感到錯愕
“上車,別再啰哩啰嗦了!毖ασ膊缓迷儇煿炙,畢竟她是女孩子嘛。
一路上,李寧兒好奇的眼神從未離開薛力的身上。她覺得他好神秘,連廣九那種惡棍也得敬畏他三分,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老盯著我看,想害我撞車是嗎?”
“你別管,專心開你的車吧!
“到底有什么問題,你盡管問吧。”薛力有點分心,他實在受不了旁邊的人一直盯著他。
“你究竟是誰?他們干嘛怕你?”她坦率的問道。
她還真坦白。
“你想知道?”
“告訴我!
“對你沒好處!彼褐。
“讓我知道,不然我就去問夏木,他不敢不告訴我!
薛力猛然踩住煞車,幸好李寧兒的反應夠快,否則就撞上玻璃了。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他的表情相當嚴肅。
“沒錯。”李寧兒肯定的回應道。
“你今天晚上,你就會知道,不過,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可別嚇著了!
心理準備?難不成他是個殺手?抑或黑道的頭目?
不會吧?
他一點兒都不像啊。
※※※
高聳雄偉的紅色建筑物,正是以青虎為首的火焰幫總壇,這棟位于郊區,樓高七層的大樓,目前交由四大護法執掌;他們白天是力星財團的職員,到了晚上,就恢復為日、月、星、辰四位護法者,替薛力擔起幫里的事。
屏氣凝神的李寧兒險些被大廳里壯觀肅穆的場面驚愕住,她凝望著坐在龍椅上威風凜凜的薛力,眼中登時射出極明亮的光采。
他真的就是薛力嗎?瞧他一副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模樣,著實讓人敬畏,連帶著坐在廳堂上的她,都感受到他那股非凡的氣勢。
“把廣九帶上來!毖αν䥽赖南逻_命令。
廣九隨即被押上大廳,豈料他見了薛力,仍是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樣,直讓旁人為他捏把冷汗。
“廣九,我們又見面了!毖αΧǘ曋矍斑@個目中無人的家伙。
“虎哥,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睆V九濃眉下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他可不是來這兒聽他噓寒問暖的。
“談談你的豐功偉業吧!毖αγ鎺⑿Φ恼f。
“哼,我哪兒比得上虎哥呢!睆V九冷哼一聲,語帶尖酸的說。
“不,我要知道你是如何讓大伙兒信服的!
“十二歲就跟著梅姊,是她教會我如何在這個社會生存,你得一步一步向上爬,縱使得踩著別人上去,但下手絕不能心較上道是我的原則!
“是嗎?真不簡單,你挺厲害的嘛。”薛力語氣中略帶些許諷刺的意味。
“聽說虎哥當年也是叱風云的人物。”
何止當年,他現在還是啊!
“你的確狂妄自負,不過,你還太嫩了。”
“太嫩了?虎哥是說我還不夠歷練?我混了十幾年,什么場面沒見過,你未免太瞧不起了人吧?”廣九面露一絲不悅。
“你以為踩著別人的頭上去,會比較高明嗎?你混了十幾年又怎么樣?搞不好,剛出來混幾年的都比你值得我欣賞!毖αΣ涣羟槊娴臄德涞。
“虎哥你這樣實在太不給我面子”廣九還未及把話完,薛力立即扳起面孔,讓人心中畏懼。
“慢著,是誰不給你面子?”薛力語甚威嚴的嗔視道。
“”廣九怔了一下。
“我們火焰幫在北街的地盤聽說最近被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帶頭滋事,強行索取保護費,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這”廣九心虛的刷白了臉。
“我今天請你來,是想請你幫個忙,希望你能替我查清楚這件事,我不想引起騷動,明白嗎?”薛力燜燜有神的雙眸逼視著廣九,嚴厲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厲害!
廣九這才稍微收斂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我會處理這件事,不讓虎哥為此事煩心!
“很好,別讓我失望!
廣九語帶敬佩的口吻,面色凝重的贊嘆道:
“虎哥果然是名不虛傳,羅剎青虎的封號絕非浪得,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青虎?!廣九叫薛力青虎?
李寧兒心頭微微一顫,連忙抬頭瞧了薛力一眼,他怎么可能會是青虎呢?
“我青虎不會踩著別人的頭上去,而是連兄弟一塊兒帶去,我們講的是義氣,做人千萬不能自私,懂嗎?”薛力語氣相當和緩,難得見他如此平心靜氣。
原來薛力不只是力星財團的副總裁身分而已,沒想到他還是堂堂火焰幫的幫主。更讓李寧兒意料不到的是他也叫青虎,會不會只是湊巧而已呢?
薛力瞥見李寧兒臉上籠罩著一抹淡淡的憂愁,不禁跟著蹙了下眉頭,她該不是被嚇壞了吧?
※※※
始終沉著一張臉孔的李寧兒打從火焰幫總壇回來到現在,就沒開口說過半句話;這讓薛力感到納悶又不知所措,他輕啜一口酒,定定的凝視著坐在沙發上的她。
“怎么了?你今天晚上不太對勁?”薛力帶著揶揄的眼神瞧了她一眼。“我可是有事先提醒過你喔。”
“我知道!
“你好像被嚇到了,其實我們火焰幫并非你想像中那樣可怕,我們白天都有正職,可不是那種強行索取保護費的不良幫派,你可別誤會。”薛力試著解釋,無論她信或不信。
“我又沒說什么你怕我會對你有所誤解?”李寧兒抿著雙唇,滿懷心事的吁了口氣。
“我是有點兒嚇到,不過”
“怎么?”
“你真的是火焰幫的幫主?一點兒都看不出來,難怪他們這么怕你,連我都……”
“你也怕了?”薛力揚眉一笑。
“我才不怕你,這兒又不是火焰幫,我也不是你們組織的人,所以沒有怕你的必要,只是他為什么叫你青虎?”李寧兒靈巧的眸子正視著他。
“他?你是指廣九?”
“沒錯,青虎這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嗎?”
“你為什么對我的名號有興趣?這很重要嗎?”薛力不解的放下酒杯,朝她走了過去。
“你別管,不然我就不問了。”她可沒求他,雖然這對她很重要,可是她還是有原則的。
“好吧!闭婺盟龥]辦法。薛力嘴角掠過一絲笑意道:“青虎是我自己取的,本來是我那部賽車的名字,還準備參加國際性的比賽,后來取消了,這個名號就這樣一直跟著我,這樣解釋可以嗎?”
“嗯你以前是個賽車手?”李寧兒詫異的愕然道。
“你好像很懷疑,難道不相信我的技術?”
不,她領教過了。
李寧兒臉色一沉,莫非他就是當年那個直令她念念不忘的青虎?
“我問你,在這個世界上,會有第二個青虎嗎?”
希望只是湊巧而已。
“有,除非那個人想取代我,但到目前為止,還沒人敢盜用我專屬的名號!毖αψ孕艥M滿的說。
她問這個干嘛?
不會吧?真的會是他?難不成老天爺在跟她開玩笑?
李寧兒刷白著臉,過度的震驚讓她心跳幾乎停止,她的嘴唇還微微的顫抖著。
“喂!你沒事吧?”薛力關切的問道:“你的胃是不是又開始痛了?”
只見她雙眉一攏,面有難色的垂下頭去。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
“你還好吧?”薛力輕聲句。
天哪!就是這一句,同樣低沉渾厚的聲音,溫柔得讓她思念了七年。
“如果沒事的話我想上樓了”李寧兒有氣無力的說。
“你”
“沒事,我只是累了”
李寧兒才一走進房間,淚水就不自覺的簌簌滑落,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掉淚,只是有種想哭的沖動。
不知道有多久沒這么哭過了,一度以為自己是那么的堅強,在別人眼中屬于冷血動物的她竟讓眼淚如此不爭氣的滑落,只不過因為薛力那個家伙就是青虎罷了。
七年前,參加雙親葬禮的那一天,雨蒙蒙的下著,李寧兒是那場葬禮中唯一不動容的人;她漠然的表情令人印象深刻,但在葬禮結束之后,見不到她的人影,她爺爺心急如焚,四處派人尋找,但沒人知道她的下落。
她離開墓園,像失了魂似的走著,淋了一身的雨仍不自覺,一直走到她雙親跌落的山谷,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全身開始發抖,但身體是燙的,呼吸也漸漸不順暢,甚至整個人倒在草地上,這樣來,她豈不是要凍死在山谷里?就在那一霎時,她意識到有人發現了她,一雙溫暖的手將她環抱住,并用溫柔的聲音問著:
“你還好吧?”
當時的她昏昏沉沉的,柔弱無力的開不了口,就連那個人生成什么模樣也認不清,只是聽到有人喊他一聲:
“青虎!
青虎這七年來一直盤旋在她腦海中的名字,當年若不是被他所救,她恐怕早已一命鳴呼。然而卻在她醒來時,已不見那個人的身影,見到的只是爺爺焦急不安的神情。所幸及時救治,不然轉成肺炎就麻煩了,她還在醫院躺了一個禮拜呢。
或許是迷戀他的溫柔,也可能被他低沉略帶磁性的嗓音吸引,她竟能為了一個根本沒見過面的他放下感情。她愛了他七年,她不讓任何男人碰她,除了青虎之外。
她常常嘲笑自己的癡傻,或許這輩子再也遇不到他呢?這份感情一直埋藏在她心里,她也從未向人提起過,直到上次薛力問起她有喜歡的人嗎?她的答案是肯定的,但是怎么也想不到那個令她殷殷企盼的人,竟然就在她身邊,而且就是老愛欺負她的薛力。
真是沉重的打擊!她今后該如何面對他呢?薛力說過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他們互相忍耐;但是要她全依著他,那是不可能的事,她愛的是青虎,并不是薛力。
總之,到了夜里,她是屬于青虎的,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是溫柔又多情,一切都順著他,這樣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