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睆挠麒稚辖舆^杯子,葉歌淮問她,“你那位今天不在家嗎?”
喻瑾聳聳肩,“他出差去了!
葉歌淮開玩笑說:“你就不怕杭杭一個人把店給砸了?”還不到打烊的時間,她就被喻瑾拉上了車,送到她家來了。
喻瑾瞪了她一眼,“有問題的是你吧?”
喝著果汁,她問:“我怎么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下午來找你的男人是誰!”
“我沒有啊。”她無辜地笑笑。
“說!”喻瑾拉了個抱枕墊著坐,“答應了沒?”
“那你是希望我答應還是不答應?”
“隨你便。 庇麒獢n了攏齊腰的長發,顯得風情萬種。
葉歌淮會心一笑。
喻瑾繼續說:“你的事情我再怎么著急你也跟沒事一樣,只要你開心就好。反正你一直對葉氏東方都有一個心結,趁這個機會解開也好。只是——”她突然揚高了語調,“你到時候‘發達’了不可以忘記我們!”
“你說我會嗎?”
喻瑾嘟囔了聲:“不會!
“謝謝!边@些年,她真的很感謝喻瑾,不管是當初老板對員工,還是如今的朋友對朋友。她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人不過五個,而喻瑾卻是最知心的。
“不客氣!庇麒α诵,“不過,如果你答應了回葉氏東方,我們就得請人了。你不要指望杭杭和我兩個人可以忙得過來!”
“知道了。”葉歌淮微微地笑著,卻是真正地高興。
“好了,事情說完了。輕松一下。”喻瑾所謂的輕松就是打開電視看肥皂劇。
葉歌淮無奈地說:“我怎么從來不知道你喜歡看肥皂劇?”
“很奇怪嗎?”喻瑾反問。
“不奇怪!
“那就陪我一起看!”
葉歌淮還來不及反抗,就被喻瑾塞了一個抱枕到懷里。她懷疑,喻瑾本來的目的就是要她陪她看電視。聳了下肩,她抱緊懷里的抱枕開始看電視。
電視的內容乏善可陳,精彩的是喻瑾的表情。有些在她看來很不符合邏輯的地方,喻瑾倒看得情緒高漲。
電視劇中間插播了五分鐘的簡短新聞,趁這個時間喻瑾跑了一趟洗手間。但對葉歌淮來說,這五分鐘比起剛才長長的五十分鐘要好看得多。
前面幾條是普通的政治新聞,后面的財經部分,她還是和平常一樣看得很仔細。最后一條——“根據本臺最新消息:今天晚上八點,從日本東京起飛的客機在飛行途中一個引擎脫落,有導致墜機的可能。根據機場負責人講:有可能在減少傷亡的最低限度內緊急迫降。乘客名單正在確認中……”
空白!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當她恢復意識的時候,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去外衣口袋里翻手機。
該死!她沒有辦法制止自己的手不要抖個不停,終于用顫抖的拇指按到了語音信箱的接聽鍵——
“歌淮,我是江赫。今天要去日本出差,星期天晚上回來——八點的飛機!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應該做什么,唯一的動作就是不停地打江赫的手機。語音卻一遍又一遍地提示她用戶不在服務區。
“搞什么!他的手機不是應該全球都可以打得通嗎?!”
“歌淮你在干什么?”喻瑾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葉歌淮在一遍遍地打電話,后來更是想把電話從手里摔掉。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失控的葉歌淮,“發生什么事了?”
“喻姐,我現在沒有辦法和你解釋,你把車子借給我好嗎?”合上手機,葉歌淮一臉發白地對喻瑾說。
“好!庇麒娝@樣,知道一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趕緊從抽屜里拿出鑰匙遞給她。
葉歌淮一把接過鑰匙連外套也沒有穿就沖了出去。
啟動了車子,葉歌淮將油門踩到最大,把車子橫沖直撞地開了出去。
一路疾行,終于看見了機場,她當下猛踩剎車還是發出了一陣很刺耳的剎車聲。車子還沒停穩她就打開車門跳了出去,連車門都沒有關上。
機場的風很大,夾雜著濕氣,這讓她如手一樣顫抖的心稍微地冷靜了下來。早上看天氣預報說今天凌晨會有雨,將一直持續到明天上午。還好不是現在有雨,要不然緊急迫降會更加的危險。
此時,機場的外面排了很多的消防車和救護車,人群越來越多地聚集到機場外面——現在的機場是禁止進入的。
不久之后,人群開始有了騷動:一架飛機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之中。正如新聞中所講,它掉了一個引擎。飛機拖著黑色的煙霧慢慢盤旋在機場的上空。
江赫!她看著頭頂上的飛機念著他的名字。
江赫,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像爸爸那樣離開我!她臉色慘白地看著正在降落的飛機,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已被牙齒咬出了血。
人群發出一陣驚嘆的歡呼——飛機成功地降落在了機場上。
她在鐵絲網的外邊看著飛機降落在自己的面前,僵直的身體虛脫地往地上倒去。
“歌淮?”一雙手從背后接住了她的身體。
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她看到自己身后的人虛弱地笑了笑,“教授!
方周看著眼前臉色仍然慘白得可怕的葉歌淮,驚訝地問:“你怎么會在這里?飛機里有你認識的人嗎?”
葉歌淮抖了抖唇,說不出來一個字。
方周見她這樣,扶住她坐到一旁,用手給她拍著后背順著氣,“你別急,等下就知道結果了!彼退谝黄鸬臅r候從來沒有見她這樣過。在飛機里的究竟是她的什么人?說心里話,不管那個人是誰他都有些微微的嫉妒和羨慕。
葉歌淮喘出了淤積在心里的長長的一口氣,“教授怎么會在機場?”
方周苦笑了下,“我今晚九點回來的,在咖啡廳里等人,沒想到沒坐多久就聽到這樣的消息,因此便過來看看!
“我有朋友可能在剛才的飛機上。”
“沒關系,都過去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下我們一個個去找!狈街芸吹饺~歌淮這個時候還只穿著一條裙子,站起來把外套脫給她,“深秋的晚上冷,你先披上,我到咖啡廳去買些咖啡回來!
“教授,謝謝你!
方周無奈地笑了,“對我還這么客氣?”
葉歌淮勉強地笑了笑,“對不起!
方周不忍心再讓她說話,點了點頭去買咖啡了。
葉歌淮看著機場的大門,等著飛機上的乘客出來。
“你的咖啡,小心燙手!辈灰粫䞍,方周端著兩杯咖啡回來了。
“謝謝!彼F在真的需要一點溫暖的東西,讓她的心不要冷得可怕。
方周溫柔地安慰她:“我幫你問過了,等下所有的乘客都會在機場門口做一個簡單的身體檢查。等下我陪你一起找,一定可以找到的,你放心。”
“謝謝!
方周問她:“可以告訴我他的名字嗎——那個你要找的人?”
“江赫。”
“江赫?”方周驚訝地說,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江赫。
“他也是你的學生吧?”葉歌淮淡淡地提醒他。
“怎么可能忘記,你和他都是那么優秀的學生!彪m然不知道葉歌淮是怎么認識江赫的,但是他們兩個人還真挺般配的。
喝完了咖啡,身體稍微暖了一些,葉歌淮站起來,“他們出來了。”
一時間,機場的門口很混亂,到處人聲嘈雜,要在這么多的人里面找一個人根本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她一個個地去問,一個個地去確認。
第一個人,“請問你有沒有見過夏凝的總裁?”
“怎么可能?我坐不起頭等艙!
第二個人,“請問你有沒有見過夏凝的總裁?”
“對不起,沒有!
第三個人,“請問你有沒有見過夏凝的總裁?”
“好像沒有!
直到第五十個人,都是差不多的答案。她依舊沒有死心,她不知道江赫到底怎么了,為什么這么多的人都沒有見到他,一想到他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她就心中一涼,抓緊時間繼續問上一遍又一遍……
“歌淮!狈街苣弥粡埣埮芰诉^來,“我剛才碰到我的一個朋友,他剛好在醫院工作,這次他也來了。我請他幫忙拿了一份乘客名單,這個里面并沒有江赫的名字!
她一把搶過方周手上的名單一個個地看,看了三遍后才放下名單,一句話也不說。
“忙了一個晚上,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家!狈街芊鲋~歌淮,“江赫沒有搭這班飛機,你也可以放心了。”
“我開車來的。”葉歌淮看著喻瑾的車子。她的聲音很靜,明明在說話卻給人一種靜的冷。
方周詫異地看著仍然插在鑰匙孔里的車鑰匙,她竟然連車鑰匙都忘記拔了。
葉歌淮說了江赫家的地址。
“也許我不該問。”方周溫潤的聲音打破了一車的岑寂,“你和江赫他……”是什么關系?
葉歌淮看著方周,依舊沒有說話。
方周溫和地說:“不可以說嗎?那就當我沒問好了!
“不,”她搖頭,“其實我也說不清楚我和他究竟是什么關系!
“但是你喜歡他。我很高興,你終于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了。”方周溫柔地看著她。
“對,我喜歡他!边@句話她說得異常平靜。
車子到了江赫家門口。兩個人下了車。
“抱歉教授,你送我回來,我還得讓你自己搭計程車!比~歌淮帶著歉意說。
方周提著行李笑著說:“沒關系,本來我就得這么回去。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江赫一定會有消息的。”
“謝謝你,教授。”她把身上的外衣還給方周。
“我走了。再見,歌淮!
“再見!
送走了方周,她看著江赫家樓下的大門。
她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可以如此冷靜地站在他家的門口。但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壓抑下了所有的情緒,包括擔心、恐懼、遺憾和生氣。這些情緒都在她冷靜的表象下尋找一個可以宣泄的出口。
手機在這個時候開始震動。
“歌淮。你沒事吧?”是喻瑾。
“沒事!
“沒事就快點回家吧,F在下了大雨,外面很冷,你剛才出門的時候又沒穿外衣!
“知道了,喻姐。我手機快沒電了,就這樣了。”剛掛上手機就沒有電了。
雨在這個時候瓢潑地往下落,下在空中像道簾子一樣使人的視野變得朦朧。然后,她真的感覺到了氣候的變化,身體開始冷得發顫。
早上七點,機場。
周秘書笑著對江赫說:“還好總裁說要今天回來,否則昨晚我們肯定急死了!
江赫點了點頭,對身后的助理們說:“你們先回去休息一下,記住十點要開會!彼鹊剿械娜硕忌狭擞嫵誊嚭蟛烹x開。
他坐在計程車里,看著窗外依舊大得驚人的雨,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然后閉上眼睛在腦中整理起將要開會的資料。
“先生,到了。”司機提醒他到了目的地。
“謝謝!备读隋X,他提著公事包下了車。他每次出差的行李都少得可憐,基本上除了工作的文件資料和更換的衣物外什么都不帶,更不用說傘了。
一下車,還沒有走兩步就看見葉歌淮一個人全身濕透地站在他面前。
“歌淮?”見到她,他有些驚訝。
葉歌淮沒有應他,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歌淮,出什么事了?”他有些擔心。這個樣子的她,他從來沒有見過。
“死里逃生很好玩嗎?”她冷冷地問。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