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斷修處于半封閉自我的狀態下,艾克將出境的計劃往后延宕。
得讓他振作。對艾克來說,他只要能擁有修就夠了,其他的什么都可以放棄。那修呢?
在這之前,修雖然在精神上依賴他,但其他的什么都不缺,地位、家人、戀人……就因擁有許多的事物而分神,所以,即使沒有了艾克這個人也遲早能在別的事物找到替代的支柱而適應了吧。只要能擁有一個人就有面對一切而活下去的勇氣,和
跟周圍保持不是密切的關系也能自得其樂穿梭在其中,兩者相較之下,哪一種算是堅強的呢?
與其讓這人遠離,不如……斬斷他與身周圍事物的關聯,逼迫他注意起自己的存在,只看著自己…艾克知道自己這樣做可說算是獨斷且自私的做法。就算修屈服了,也許,到后也有可能只落得自己單方面不斷付出而得不到回報的孤寂。但他仍想要一賭這種可能性。想想,要做的話就要趁早,在修讓自己的人生未與他人的人生有重大連系之前,在沒真正當起一國的統治者及與其他女子通婚之前要在…還沒有任何人真正根深蒂固地久佇他的內心深處之前…
***
從日出到日落,已經一整天了,修整個人像木頭一樣,了無生氣的坐在床邊一角。既不吃東西也不說話。
艾克伸手撫上他那無反應的面容。
“修…你想要去到哪里,只要跟我說一聲我就會陪你去了啊,我不會阻撓你做想要做的事情,不用像逃避什么似地偷偷跑掉的吧?我是你的護衛,一直都是,無論到哪里我還是會保護著你的。”
邊說著,艾克的唇靠近。維持面無表情的修,微側過臉龐避開靠進咫尺的鼻息。
可見得他還是有知覺的。而現在這個樣子,是想要他做無言的對抗嗎?
艾克決心繼續下一步的動作。
“你還是不了解我吧?……其實,你根本沒想過要了
解我的是吧。那么,我只好采取能讓你最快對我有所認識的最快途徑了!卑碎_始動手解開修的衣物。
脫衣服的過程當中沒有遭到抵抗,一下子,修的身上便一絲不掛了。
艾克松開自己的上衣之后復蓋到仰躺的修的身上。
壓住的同時,修發出微小的聲音及抵抗。
“…不要…”
艾克一手拉住他的手腕及固定住他下巴之后開始濃烈的接吻。
舌在口腔中肆虐過后離開嘴唇,牽連著唾液的濕潤往脖子滑動往下,經過頸項鎖骨,然后是胸前敏感的突起。
“唔!”乳首被舔又咬,修想要裝做毫無反應都做不到,只好倔強地咬緊牙根。艾克的手伸滑到修的兩腿之間撫弄著那已經有點不安分的性器。修難耐地扭動腰部。
突然,下身處傳來濕熱感,修不禁瞪大眼睛。艾、艾克居然把那個含進他自己的嘴里?
沒被人做過口交的修難掩極度羞恥地努力晃動被快感襲擊的腰。并用手去推拒那埋在股間的黑發頭顱。
“不要…放…快放開啊!——啊…!”聲音幾近哀求似地顯得軟弱。禁不住這樣刺激的快感,在那里的前端舔咬吸吮,幾秒鐘后便宜告解放。修連探頭確認是不是解放在別人口中的勇氣都沒有。
“呼……呼…”閉起眼簾流下快感與羞恥交雜淚水的修,遮掩地把手復蓋在自己臉上。
艾克拭去殘留在嘴邊的情液之后,將修的身體翻轉過去,在他頸背之間來回游移著愛撫與親吻。接下來他抬起下面人的腰。
修被迫雙腿打開膝蓋彎曲地跪趴著,像四肢著地的動物般——
“不——”預料到艾克下來的行為,修心生恐懼,向前爬離試圖擺脫身后的控制。
艾克攔腰抱住硬是把他拖了回來。
“放手!…不要…不……”修慌忙搖頭。
“太遲了…”
彷佛為加深對方恐懼的說出那句話后,男人將自己已然挺立的部分壓了上去。
“呀!啊啊——!.”
尚未準備好的肉體發出悲鳴,采用后體位似乎比正面的貫穿來得容易,不過對方舉起手肘來對抗。艾克于是伸手繞到修前面的下腹部握住他的分身。
“嗚…啊……!”
稍微撫弄一下那里就膨脹起來了,趁他放松的瞬間,艾克腰部使力地把肉塊挺進,緩慢律動……
“嗯…啊啊……”無法克制的聲音響徹室內。
被快感與些微的痛感所支配,修將布滿淚痕的臉埋在被單中廝磨。隨著腰部晃動得一次比一次強烈,貫穿的地方分泌的體液給濡濕,到后來下身的感覺都快麻痹掉了。
被不斷撫弄的前端,幾次高潮的射出精液。比起第一次被做時的痛苦,這次感覺還算好點。
艾克苦悶了一下神色,將自己的東西注入相結合的身體里面去。受者的修震動了一下。他應該充分地感覺到侵入了。
我愛你…
從灼熱的體內退出,男人趴臥在疲憊的身軀上親吻著他的背部。耳邊呢喃:“跟我走……依靠我吧,把你的一切都交給我吧,修……”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閉著兩眼的修,輕微晃動了一下濕潤的眼睫毛。
***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進食、休憩、和必要時的起身活動以外,兩個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床上度過。由艾克主動,而剛開始會抵抗的修,到最后多屈服在難以抗拒的快感下。
修雖然沒說什么,但從他在床下越來越甘甜的喘息聲與情欲的表情來看,應該也不排斥這種事情了吧。艾克想著。
除了在床上的呻吟外,修仍然對艾克保持著三緘其口的拒絕態度。而說不說話的這一點艾克也不再強求了。
每每在抱他完事之馀,昏沉睡去前,艾克常在他的耳邊像施魔法似地重復著深切地告白……
“別拒絕我,修。”
“只要有你,其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沒有人會像我這般愛著你的了……”
“跟我走好嗎?”
“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跟我走……”
只有深入的抱著你,以這種方式愛你,才能夠深刻地感覺到真正占有著你……
你的身體……是我的了。但是…心呢?
我感覺不到。請別拒絕我……
***
一個午后,兩人做完汗水淋漓的運動,艾克以仍然停留在修的體內的狀態,趴在他的背上嘆息似地低喃:“啊——真想就這樣子融合在一起。”
“……你、有完沒完啊!你這煩人的家伙!”
艾克抬起上半身,俯視著修。半邊臉頰趴臥的修皺眉頭地闔著雙眼,發出帶點沙啞的聲音但還算頗有朝氣。
“快出去啦!你這樣子讓我很難受耶!重死了!”
艾克趕緊抽身,修便爬起來坐到床的一角,背部抵靠在墻壁。
“修…”
“真受不了你。”半開啟眼簾的修,一臉疲倦的神情:“認識你幾年了,沒想到你是這樣悶騷的人,居然還有睡前耳語的習慣……”
恢復了嗎?艾克想伸手碰觸他,但被對方的一聲:不要碰我’給打住。
修撥撩起前額的瀏海,在想什么似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稍后有些遲疑的開口:“那個……我想……我們沒有做到最后吧!
“?”
“啊,我是說我跟露絲。以前,我跟她共處一室時差點發生了關系,當時我們互相脫了衣服,然后撫摸對方的身體,等到彼此都熱起來了想要抱在一起的時候,席維爾坦先生突然從外邊回來了,于是我們只好打住匆匆忙忙的再穿起衣服,F在回想起來,那個……那種的……應該不算是有做完全程吧,可能連程度都還談不上。而我跟她……也就只有那么一次而已!
修揚起眼球瞄了瞄艾克幾眼,隨后把臉低垂別到一旁:“我只是…只是……想要告訴你這件事而已…”
艾克微微瞠大眼。他注意到,修的耳根通紅了起來。
修的意思是說,他的初次性經驗還是跟自己…?而會特意想要告訴自己那件事的背后,動機又是……?如果說,有所意義,就是修已經有要接納自己的情感了?……可以往那方向去聯想嗎?嚇!“你、你干嘛哭啊!”
一抬頭,便看到艾克的淚眼,修不禁嚇了一跳。這這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總是穩重表現超齡的人的淚水呢。
“真沒辦法!毙迖@口氣:“你啊……奇怪的家伙。我真是越來越不了解你了…”
嘴上是這樣說,修則一邊伸手到艾克的臉上為他拭去淚水。
艾克握住在自己臉頰的手,移到唇邊親吻著。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這個……在街頭邂逅解圍的人、士兵變成護衛、劍術指導者、好友、堂兄、然后又是……?
彼此的關系竟演變成了這個樣子。腦海里,迅速地回顧起以往種種,修此刻心情復雜。他微地皺眉,嘴角牽起帶有酸楚淡淡的笑。
要說、自己想要同情這個人也……不能茍同吧…畢竟,對于被人同情這種的感情,修覺得是一種屈辱,因為唯有處于弱者的地位才會招致人去給予同情。而艾克他當然與弱者畫不上等號。至少是修所認識的艾克。然而,眼前的艾克讓修感覺到脆弱。
真是,算被他給打敗了吧……唉。
***
趁著黃昏的斜陽未完全隱沒,兩人來到木屋附近的溪流清洗身體。
“其實啊,我并沒有那么想要當國王。”半身浸在清涼的河水里,修徐徐地訴說:“聽到父王死了,除了感到震驚之外還是感到震驚。其他的,就沒什么特別的感覺……”自責地,修露出自虐的笑容:“今天演變成這樣,我對父親的死亡還能夠這么冷淡是不是該慶幸我們父子倆的情感原本就不怎樣熟稔呢…”
艾克靜靜立在修的身后聆聽。
“和露絲訂婚后,那時候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個王儲,未來得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家庭,還有人民的事情,所以我才開始努力地學習著做為一個王的功課,考慮起未來,計劃著……沒想到…”
沒想到…什么呢?
修沒再說下去了。不過艾克大致猜得出來。沒想到…一切你描繪的未來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打斷了……是吧?被我…
艾克從背后擁抱住修。
“艾克?”
接下來,你的未來…將由我來決定,只要能在你心中永遠有地位…不,是要能擁有全部的你,必要時,我會不惜一直當個違背你背叛者的,直到你只注視著我一人、能夠完全了解到我對你的……臉埋在修頸肩的艾克咬了咬牙。
沒察覺到艾克心中驚人的心聲,修說道:“我們回去吧;厝バ∥荨
離去之前,艾克從水里那些正逆流而上的鮭魚群中打撈了兩條魚之后用衣服包裹著上岸,在抵達木屋后隨即升起爐火來炊煮著。
“好了沒?皮都快焦掉了的樣子!别嚹c轆轆的修緊盯著烤魚邊聞香味邊吞咽著口水迫不及待地。
“把它們翻過面來再烤一下就可以了。”
修依照艾克的吩咐,把串起的魚翻轉,但是這個動作在過程當中失敗了。一條魚掉落道炭堆里。結果晚餐桌上當然只有一尾魚可吃了。
“你吃吧。”艾克把魚放到修面前的餐盤上:“幾天以來都沒有好好吃東西,你的臉色憔悴不少!
經歷一連串的事變固然是影響身心的主因,但,修當然不好把“還不都是因為你搞到疲累得連飯都懶得吃就接睡了”這種難為情的抱怨說出口。
雖然對這男人的作風還是心存有不滿,不過……
日后再有什么樣的遭遇,對現在可說是,—無所有的自己,到最后的最后,身邊大概還是只有這個人會留下來了吧。
修看著眼前的烤魚,半晌,拿起餐具……
“我們一人分一半好了!
他動手把熟透的魚拆開來。
***
王宮——
“怎么樣?”范尚勞德詢問。
兼辦公作用的書房,在堆放著許多文件的桃花木桌上,看完了剛剛仆人送進來的信件,雷伊手肘在座椅的扶手上沉思良久。他那失蹤一個多月的弟弟艾爾弗克,終于在這封信里面透露了蹤跡。
要說行蹤,其實,艾爾弗克也沒明寫出他人目前到底在何方。
這是一封語意簡潔的道別信。
“他…”雷伊把倌遞給范尚勞德。后者接到信后迅速覽閱了一遍。
“‘因得到想要的東西了,所以對其他財富地位等事物沒有眷戀…’?”范尚勞德反芻其中的句子。
雷伊頭轉向范尚勞德:“他想要的東西是什么,您知道嗎?”
“不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啊。他從沒有跟我說過自己有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
“嗯…”
“老實說,我不了解現在的艾爾。雖然說我們是唯一血脈相連的兄弟了,可是分別那么多年,我依然是把他當做弟弟看待啦,只是……當見到長大的艾爾的時候,他讓我覺得很陌生。畢竟在他那么年幼的時候我們就分開的緣故吧!
雷伊嘆息,頭仰靠在比上半身的高度略低的椅背上。
“叔叔不是比我還早就接觸到他了嗎?”
“是這樣沒有錯!
然而回顧起來,他是那種很少主動說出自己心里面在想些什么的人。即使是像范尚勞德這種精于識人者,對艾爾弗克那深沉得彷佛密不透風又像是沒什么好隱瞞的人也束手無策。用感覺來形容,就智力上,會覺得艾爾不只聰明而且內斂。
“那要派人出去尋找他嗎?”范尚勞德道。
“嗯……算了吧,他想要回來就會回來了。我要相信他。”
有一堆的疑問……但是……想要相信。上一代兄弟鬩墻的悲慘,身受牽連的他人都失去許多了,父母、親情….”如果連自己唯一的親弟弟都信不過的話,感覺似乎蠻悲慘的。雷伊這樣子想著。
“對了,關于前王子修行蹤不明這件事,后續您覺得該怎樣處理呢?”范尚勞德問。要說處理,他已有許多想法,但還是想先聽聽這個他一手栽培起的新生國王的意見。
沒馬上回復范尚勞德的問題,雷伊逕自喃喃說著:“修啊……聽說他還只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他等于是我的堂弟,曾經是露絲未婚夫的人……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要親眼見見他人呢。”
“有個情報不曉得能不能當作參考。據說艾爾弗克在王宮當禁衛軍時的同時,也兼作王子的貼身護衛。聽聞,那兩人感情不錯的樣子!
說到這兒,雷伊與范尚勞德的眼光對上了。
“您的意思是說——”
“艾爾弗克他有可能幫助修的逃亡嗎?”
“…有可能!睒O有可能。
那兩個人同行離去了嗎?
或…艾爾弗克因為無法背叛朋友而兩難,最后選擇對友誼忠實而心懷愧疚地走了?
行蹤不明的那兩人……
書房的國王與臣于兩人面面相覷,討論出種種假設。
然而,不在眼前的事實,假設終歸假設,就算有著極高的可信度,還是不能夠取代真相。
“對修的通緝令,繼續在國內無期限的執行下去好了!
他們暫且做出這樣的結論來。
而在同一個時間里,雷伊與范尚勞德話題中的那兩人越過這個陡峭的山嶺,就是不屬于自己國家的領土了。
萬里無云的藍色晴空在頂,站立在風勢強大的山嶺頂端,處于流亡情勢的修與艾克,他們正回顧著山腳下那生長多年的故鄉。
夏德多麗亞國……不知道時候會再回到這里來,遲早會有回來探望的一天。只不過,按照目前這樣的敏感時機,還是先避開來比較妥當吧。
“你有特別想去的地嗎?”
立于身后的艾克說道。而佇立在他前方的背影則些許猶豫過后,答:“我有個姊姊……”
“你的姊姊?”
“她嫁到國外去好幾年了,很久沒回來這里,音訊也一直全無!
“想要去找她嗎?”
“嗯!弊罱洺O肫鹚亍
“知道那個地方的名稱或者方向往何處嗎?”
“知道!蹦橇硪粋國家的名字。
“那么,我們就去那里吧!
黛麗莎姊姊……雖然出生于王室,有著公主的頭銜,然而選擇嫁給平民。印象中,開朗和氣的她應該不是注重身分上差別的人。除了想要見見她以外,至少要告訴她,這個王室、這個家所發生的事情,讓姊姊知道,父王已經死了,而母親進修道院里,異母和小妹妹……以及未見過面的堂兄、還有許多許多……
我已經……不是什么王子了。
初冬的北風,呼呼地吹拂。
修感覺冷地環抱住自己手臂,瑟縮了一下。
身后面的人走上前來,把過膝蓋以下長的披風蓋往自己身上,又從后方把手伸向自己的兩肩擁抱住。比自己稍大一點的手,結實體溫的胸膛,吹上臉頰的黑色發絲…覺得,像現在這樣子跟這個人一起,有樣不是很明確
東西在胸口滋長著。伴隨著心的跳動若隱若現的起伏著。
雖然還搞不清楚這是什么樣子的心情,不過,眼前……
修緩慢閹上眼簾。
暫時——
感受著這個溫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