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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歡喜冤家,日久生情 >> 霸玉偷香(上)作者:雷恩那 | 收藏本站
霸玉偷香(上) page 13 作者:雷恩那
    「爺,馬夫說,沒接到人!乖灞砬樯鯙楣殴!柑K姑娘不在『福寶齋』家里,是一早應了玉行何老板之請,去幫那位何老板掌眼一批貨。」

    雍紹白臉色突然不好看了!缸岏R車再去接,就去那間玉行逮人。她要不來,就把蘇大爹接回來!咕筒恍拍盟依系敗溉速|」,她敢不來。

    元叔兩眉打結,神情更怪!笭,咱們的馬車去過了,馬夫說,接不回來,蘇姑娘她……她正在何老板的鋪頭里跟人斗玉,與她對斗之人恰是南天流派的宣家大公子!

    「什么!」跟在一旁伺候的雙青眼珠子都要瞪突,眾管事們瞠目結舌。

    雍紹白清俊無端的五官先是一凜,二話不說,立刻起身往外走。

    自家的爺打算往哪兒去,元叔自然心知肚明,他和雙青兩人快步跟上。

    只是想了想,元叔覺得事情還是早些提點為好,遂邊走邊對主子上報——

    「爺,蘇姑娘與宣大公子對斗,三場定勝負,贏的人可得紅彩,宣大公子把宣家老太爺傳給他的琢玉刀拿出來當贏家的紅彩禮了!

    聞言,雍紹白步伐猛然一頓,轉過頭直視元叔。

    宣家那把傳子不傳女的琢玉刀是南天流派家主的象征,宣老太爺提前傳給嫡長孫,即表示下一任宣家家主的頭銜,十之八九已落在宣南琮頭上。

    但他竟敢拿出來當贏家的紅彩禮,可見另一方給出的紅采禮亦是驚人,要不然無法成對斗之局。

    「宣南琮是家傳琢玉刀,那她呢?她拿出什么?」

    元叔不用主子多說明,非常清楚雍紹白此時問的「她」指的是誰。

    「爺,蘇姑娘說,要什么紅彩全由宣大公子開出,宣大公子就說,他要是斗贏,要蘇姑娘一輩子服侍他,跟隨他左右,至死不離,他要她干什么,她都得干,要她往東,她就得往東,要她匍匐在地,她就絕不能頂天立地……這是咱們家馬夫在人家何老板的店外親耳所聽,還說東大街的人知道蘇姑娘跟人斗玉,全往那兒涌去,早擠得水泄不通!

    「蘇仰嫻她笞應了?」雍紹白隱隱咬牙。

    元叔喉頭上下微動,頭一點!格R夫說,蘇姑娘一口應下,半點不遲疑!

    「胡鬧!混帳東西!」俊顏面色陡變。

    雍紹白突然發現原來惱起一個人,沒有最惱,只有最最惱!

    他腳下再次大步流星,踏出大門,上了自家那一輛被遣去接人卻接不到人的馬車。

    被自家主子爺甩在身后的元叔和雙青內心非常明白,爺的那句「混帳東西」罵的可不是他們倆。

    何老板的玉行開業多年,就數今兒個最熱鬧,完全是感況空前啊盛況空前!

    原本店門口前遭人霸占,路人見狀皆退得遠遠,豈料一傳出「女先生」蘇大姑娘要與人斗玉的事,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如野火燎原般拓開,整條東大街氣氛火熱。

    人潮全往何老板的玉行涌去,店里店外擠得滿滿,好勉強才留出一個小場子給對斗的兩人。

    據聞是帝京流派對上南天宣氏,這場肯定精彩,錯過了要扼腕一輩子。

    蘇仰嫻今日一反常態非常之張揚,她難得這般張揚,亦是有意如此張揚。

    涌來觀看的群眾有許多熟面孔,不少都是這東大街上的商家百姓,明芷蘭在「明玉堂」聽到消息也跑了來,還跟著川叔川嬸把她家阿爹也來,點之就是自己人挺自己人,這條街可是她的地盤,她蘇仰嫻是大大的地頭蛇,今兒個不張揚對不起自個兒,也對不起東大街上的鄉親父老和兄弟姊妹。

    眼下之勢,大抵是宣南琮一開始未能料到的。

    因為沒料到,所以輕易受她挑釁。

    也可能因為受了她挑釁,所以沒法子思索太寬。

    他們斗玉,三戰兩勝定輸贏。

    只要不脫岀行里規矩,一切全由他宣大公子說了算,想怎斗,她都奉陪——她當著店里店外滿滿圍觀百姓的面前,對他發下豪語。

    她此話一出,整個場子歡聲雷動,鼓掌叫好之聲不絕于耳。

    他開口對她討要的那個紅彩,她這個「有心人」一聽立時明白他的用意。

    宣大公子就是想把她從雍紹白身邊踢掉,見不得她親近雍大爺。

    宣南琮沒想到的是,這完全點燃她的戰斗力,不僅他拿她當「情敵」仇視,她也視他如「情敵」。

    暗暗思量都覺哀傷,她的單純傾慕變成真心愛慕已夠她頭疼腦熱,碰上的頭一個「情敵」竟還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欸,這世道艱難啊……

    關于他要求她給出的那個贏家紅彩,在場眾人聽得撟舌不下,但,要戰就來。

    眾目睽睽之下她一口答應下來,眸子眨都沒眨,把擠進來陪在她身邊的明芷蘭嚇得臉色慘白,也把川叔川嬸嚇出一臉惶惑,但她家阿爹啊,只有她家的爹沖著她呵呵笑,對她豎起兩根大拇指,還對著宣大公子高抬肥顎,用鼻孔幫她瞪人,惹得她當場開懷笑出。

    爹是全然信她呢,信她絕對不敗,就算會敗,也不在今日,更不會敗給那樣的對手。

    所以她不敗。

    她要非常張揚地贏到底。

    她的專注力全放在宣大公子一人身上,這場斗玉來得緊迫,即使她像是十分大氣地將主導權交到他手中,他能訂下的斗玉規則卻非常有限,畢竟斗玉,一定要有玉,他沒有時間準備玉料或玉器,就僅能將就身上之物。

    表面上是以客為尊,實際上是以靜制動,她由著他出題。

    第一局,斗的是他嵌在腰帶上的玉牌,兩人輪流說出那塊翡翠麒麟佩的玉料、玉質、出處、作工、圖樣、意喻等等又等等之事,說得越細越好,說到對方無話可說,再也舉不出丁點兒新意,便是贏。

    她贏了。

    那是他的腰帶玉牌,她卻有本事贏,在輪流論玉牌的第十七回合,她將他堵得說不出話,而她對那方玉牌卻還保有三樣論點未述。

    見他額滲熱汗,張口不能言,她非常大方地替他說了。

    她把最后的三樣想法一次道清,口齒伶俐聲音脆亮,當真是把那一方出自南天流派的翡翠麒麟佩無比仔細又無比詳盡地介紹給在場所有人,然后八成是聽她的解說聽得太入迷,竟有好幾人當場嚷著要買,要宣大公子開價來賣。

    宣南琮氣到臉紅脖子粗,無奈他帶來的十多個人怎么也抵不過場邊圍觀的人數,對罵肯定贏不過,想開打只會被圍段。

    第一局結束,約莫花了小半個時辰,誰輸誰贏,在場無數雙眼睛全瞧得真真的,誰也別想作假,誰也別以為耍賴不認就行。

    第二局,宣南琮竟來一招「另辟蹊徑」。

    這一回他不拿自己身上之物,轉而向身邊一直幫他發話的年輕隨從道:「齊珞,把你那顆得賞的玉珠子拿出來!

    齊珞恭敬應聲,隨即從襟懷里拉出一條紅線,紅線掛在他頸上,底下編織成網狀,將一顆鴿蛋大小的玉珠收束在其中。

    「這可是咱們……咱們家大公子特意賞我的!过R珞得到主子爺的眼神示意,將玉珠送到蘇仰嫻面前,臉上露出得色,顴骨忽地泛紅。

    能輕易瞧出,玉珠是年輕隨從極為寶愛之物,凡是真心真意,皆需珍視,即使對方今日來者不善,蘇仰嫻亦頗為鄭重地將玉珠接過手。

    她眸心微乎其微一顫,抬眼看向宣南琮時又化成淺淺笑意。

    「卻不知這一局,大公子想怎么斗?」

    宣南琮慢條斯理喝了口茶,也笑笑道:「跟上一局一樣,也是論玉,就以這顆玉珠為題,不同的是這次用不著輪流,且由蘇姑娘先論,能說多少是多少,我也不阻你,任你說個痛快淋漓!孤灶D,語調慢騰騰——

    「當然,如果姑娘自覺已將玉珠論了個徹頭徹尾,而我也提不出半點其他見解,算我輸。但是啊……若我還能論出丁點兒什么,自是你敗。」

    「蘇大姑娘,跟他斗了!論他個啞無言!」

    「對!就把那顆玉珠子里里外外、前后左右論個徹徹底底,就當你這位『女先生』給咱們開堂授課,大伙兒洗耳恭聽。 

    「蘇姑娘,咱支持你,咱們全家就支持你一個!」

    圍觀百姓的高叫聲此起彼落,險些又跟宣家的隨從們對杠起來。

    蘇仰嫻沒說話,倒是坐在一旁的蘇大爹興奮跳起來,對著滿場的支持者抱拳猛回禮,笑得兩眼不見,雙層肥顎顫抖抖,最后還得川叔川姨把人拉回來,要不這一場回禮都不知回到什么時候。

    齊珞似被現場這一面倒的氛圍激到,禁不住怒嗆!高@玉珠子很難得的,是大公子珍藏之物,是西邊過去的西邊才有的寶貝兒,有本事就論個通透,讓咱也開開眼!你跟我家大公子斗玉,這回看你怎么斗!」

    豈知——

    「是啊,這回還真沒法子斗!固K仰嫻很苦惱地搖搖頭。

    忽聽四周響起無數抽氣聲,她徐徐抬眸,神態無辜,朗聲清脆對眾人道:「各位,因為它根不是玉啊。咱們說斗玉斗玉,這位小哥交到我手里的珠子不是玉,試問怎么斗?」

    群眾嘩然——

    「哇啊,假玩意兒?」

    「還要不要臉!」

    「南天宣家出的是假玉!」

    「莫怪啊莫怪,這陣子市面上的偽玉翡翠多那么多,還說是從南天流派的門人那兒流出來的。嘖嘖嘖,這也太不堪了!」

    宣南琮臉色驟變,很快意識過來并試圖穩住,但再如何裝鎮定,明顯抽搐的眼角已顯出愕然和不安。

    另一個臉色大變的人是齊珞。

    他握緊拳頭,恨聲嚷嚷!搁]嘴!全給咱閉嘴!」

    他倏地轉向蘇仰嫻,雙目發狠!改銊e不識它、論玉論不出來就說它是假的,沒招可使就說它不是玉,它是!它是大公子特意賞我的,我瞧你這『女先生』的稱號才是假的、是浪得虛名,你什么也不是,不懂裝懂,少在這兒丟人現眼!」

    第八章  好個贏家紅彩(2)

    對于真情真性,蘇仰嫻看重那樣的心意,所以見齊珞珍而重之地看待那顆珠子,她亦鄭重看待,可是不表示她能容忍他當場撒野。

    今日,她若容對方當著東大街群眾的面、當著她阿爹以及其他親朋好友的面開罵而不反擊,試問,她蘇仰嫻往后還有何臉面在外行走!

    「丟人現眼的是你和你家大公子,我說它不是玉,它就不是。」說這話的同時,她眸光比齊珞還亮還狠,凜凜的威風從眉目間迸發,說時遲、這時快,就見她將珠子擱在幾上,隨手抓了何老板柜上一根軟玉小釵,再順手往珠子上一敲——

    啪!

    珠子應聲裂開。碎了。

    驚呼聲四起!

    「啊啊,你干什么!砸碎……你把它砸粉碎了……」齊珞不敢置信。

    蘇伣嫻嗓音清冷!改闱铱醋屑,不是我砸粉碎,是它里頭本就是粗礪砂質,如若是玉,兩玉相交有清音,但它并無,外皮直接裂開!勾浇擒涇浳⒙N,似帶憐憫。

    「你家爺特意賞你的鴿蛋珠子,你以為是代表心意的珍貴玩意兒,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珠子外表彷佛光滑勻凈,其實綹痕成絲,僅用軟玉小釵擊在痕絲上,便能裂開珠子,露出虛乏。」一頓!改憧上胫肋@珠子的真正名稱?」

    「咱想咱想!別賣關子啊蘇姑娘!」、「蘇姑娘,咱也想!」、「快說快說,奴奇。 

    齊珞傻了似的瞪著那一小攤粉碎說不岀話,圍觀群眾們則紛紛搶著要聽蘇仰嫻解答。

    蘇仰嫻揚首環顧眾人,脆聲張揚,「此物名叫『玉無心』,名稱里雖有『玉』字,卻絕非玉石。咱們行里有句話,美石方為玉,石頭要美要好看,才能被稱作玉石,各位皆是在東大街上走踏多年的內行,那是火眼金睛呢,且來評評,這樣的東西能夠說是美石嗎?」

    「不能夠啊不能夠!」大伙兒答得好響,連店外沒瞧見的也跟著一塊嚷。

    蘇仰嫻再問:「既然不是美石,那它就不是玉,我說的可有錯?」

    「沒錯!沒錯!」眾人異口同聲再答,聲量大到把屋梁上的灰塵都給震下來。

    就見一直霸著何老板鐘愛的太師椅不挪位的宣大公子,一掌擊在座椅扶手上,人倏地站起。他一動,隨從們立時貼身圍上,宣家找來的那些打手則護在外邊,唯有一人不動。

    「齊珞,過來!」宣南琮極不耐煩地命令。

    蘇仰嫻知道自己其實可以放過眼前這個少年,但她不想,她就想存心使壞。

    見齊珞愣愣抬頭,下意識已要聽令挪動腳步,她突然略浮夸地嘆氣,道——

    「我要是你,我才不聽話了。你家大公子賞你『玉無心』,是特意的呢,你以為那是何意思?欸,人家對你無心,八成小哥是根雞肋吧,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你滿腹情衷、掏心掏肺,可惜你家大公子沒拿你當一回事!

    她此話出,在場的人也就跟著看出端倪。

    多少耳聞南天宣家的大公子好龍陽癖,眼前這位宣大公子跟這位隨從小哥……嗯嗯,是有那么一回事,肯定是那么一回事。

    不知誰先發出笑聲,禁不住般「噗嗤——」笑出,結果變成大伙兒全笑出來,邊笑還邊伸出手指指點點,外加交頭接耳。

    「齊珞,過來!」宣南琮發火了。他想走,但門口堵著太多人,令他無法立時就走。

    齊珞渾身一震,好像直到此時才回過神。

    他回首望了宣南琮一眼,又調回瞪視蘇仰嫻,大聲駁斥,「我家大公子對我絕非無心。你錯了,大錯特錯!」

    比瞪人,蘇仰嫻從來沒在怕,她冷笑瞪回去!府斈慵掖蠊右惆阎樽幽贸鰜砼c我斗時,就決定要舍了你,你竟到現在還未察覺?」

    「你什么意思?」

    「第二局,若我一開頭就看走眼,把珠子當成真玉,徹底論過又論,宣大公子要將我變成笑話,最后勢必要擊碎珠子讓眾人看清這顆『玉無心』,才能證明我錯得離譜,所以不管是我贏抑或他贏,你今日都是要難受的,把一顆什么也不是的玩意當成寶貝,他不在乎你難受,自然說舍就能舍。所以錯的是你,你才大錯特錯!」搖搖頭!缚蓱z啊……」

    好似在回應蘇仰嫻的話,宣南琮一個令下,護在外圍的幾個打手二話不說往外沖撞,也不管是否會傷著圍觀群眾,他在三名隨從的簇擁下往門口移動,完全是要把叫不過來的齊珞給舍掉。

    門口登時亂作一團,鋪子里頭亦亂,因誰也沒料到齊珞會忽然抓狂,握著硬拳便朝離他甚近的蘇仰嫻揮去。

    「你才錯!你才是啊——」

    「阿妞!」、「小姐!」、「小姐危險!」、「仰嫻快閃開!」

    蘇仰嫻眼角余光是有瞥到那只高揚的拳頭,瞬間,耳中傳進阿爹、川叔川嬸和芷蘭的驚聲呼叫,阿爹撲來,川叔也撲來,她知道要退退退,退離那只拳頭揮下的范圍,保自己安然無事才是王道,但莫名其妙得很,她就是傻了般杵著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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