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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 >> 別后重逢,死纏爛打 >> 保時捷美人作者:丹菁 | 收藏本站
保時捷美人 第五章 作者:丹菁
    長礬企業總經理辦公室

    “敢問文大小姐,現在幾點了?”

    尚行書坐在辦公桌前的身子微微往后退,沒好氣地睞著她一身輕便的打扮,T恤加牛仔褲,一身相當年輕又隨性的打扮,而臉上更沒有抹上任何色彩,連最基本的口紅也沒點上,更遑論那一頭披散的長發。

    她不是頭一次如此我行我素,如果他堅持要征服她的話,他勢必得要習慣她這一點,不過……

    “你手上不是有戴表嗎?”文沛含不客氣地道。

    她睇著他手腕上那只璀璨剔亮的手表,甚至還像是在譏笑她似地閃爍著刺眼的光芒。怎么,他現在是刻意要對她炫耀他的財富,還是在她面前展現他至高無上的權勢?

    “對,但是我在問你知不知道現在的時間!”他沒好氣地道。

    是,他有戴表,可是就算他沒戴表,他也知道現在時候不早了,他微微拉開身后厚重的窗簾,睇著窗外的天色;夏天漸過,所以白天的時間自然不若盛夏時的長,但是現在夕陽已經快要西下了,現在是幾點……實在還滿好猜的。

    “應該是四點多吧!”她輕瞟了一眼自個兒手上的表。

    她三點多準備好,搭了計程車到長礬企業,現在已經四點多了,時間掌握得差不多啊,應該沒有遲到吧!

    是他不對,要她到長礬企業報到,他應該要給她一張名片,應該要給她地址,要不然她要上哪去找呢?要不是那個計程車司機剛好知道的話,說不定她現在還在路上找呢。

    “難道你不會覺得時間晚了些?”他問得很含蓄。

    實際上,距離下班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個鐘頭了,他真的不知道她等到現在才報到,到底是在拖延時間,或者是她對時間一點觀念都沒有。

    “你只有跟我說下午報到,你又沒有給我一個時間。”她聳了聳肩。

    倘若不是因為她昨晚一直找不到東方妤的人,她今天根本不打算到長礬找他報到!

    她真不知道東方妤那個女人到底在搞什么,明明昨天就跟她耗上了一個下午,甚至聊到三更半夜,怎么她一回家之后就找不到她的人?

    手機關機,電話沒人接,她到底是跑到哪去了?

    算了,晚一點再找她好了。

    “可是一般而言,倘若我說的是下午,也應該知道是下午一點半到兩點的時間吧!”不要跟他說她連這么一點基本的原則都不知道,“一般的公司行號都是這個樣子的,難道你會不知道嗎?”

    她老大不小了,不可能連這么點事都不知道吧!

    “我怎么會知道?”她不耐煩地微蹙起眉,“我從來沒有到任何公司行號上過班,我怎么會知道那些不成文的規矩?”

    她知道上班族幾點下班就不錯了。

    “你身邊總有朋友是上班族吧!”她該不會是在跟他抬杠吧!

    “沒有!彼浅?隙,“我的朋友里頭,如果不是身居要職,根本不需要遵照一般的上班時間,要不然就是老師,要不然就是仍在攻讀其他學位,而我的父母也是教師退休的,我哥,你知道的,他開了魅那一家店,根本就過著晨昏顛倒的日子!

    數一數,她身邊確實沒有半個人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尚行書聞言,認命地瞪著辦公桌半晌,開始后悔自己沒有把話說清楚。

    “好,沒關系,那么今天……”

    “什么叫作沒關系?”她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你應該要跟我道歉!

    哼!別以為她會輕易地饒過他!

    “道歉?”他驚呼出聲。

    他要跟她道歉?他為什么要跟她道歉?遲到的人是她吧!不管她到底有什么理由,可真正遲到的人是她,他都已經接納了她的理由而不打算和她計較了,她居然還要他道歉!

    她打算提出證據,讓他心服口服,讓他道歉得無怨無尤。

    “你忘了嗎?”文沛含忍不住地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一般的企業家第二代,空有一身的名牌作為贅飾,卻不見腦袋有任何成長。

    “你要我報到,但是你卻沒有告訴我地址,如果不是我剛好遇到一個知道地方的計程車司機,我怕我現在還找不到地方哩。”

    尚行書老是要說她不注意小細節,然而他卻犯下比她還嚴重的錯誤。

    “我……”他一愣,倏地想起自己確實把這件事忘了,“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啊,給你的那一張估價單上頭有我的手機號碼,你為什么不打電話過來問我?”

    “打電話問你,好掩飾你的小錯嗎?”唷,搞得好像她沒打通電話是她自個兒不對似的。

    她今天到底是在做什么?

    開辯論大會,看看到底是她錯還是他錯嗎?

    雖說她這一陣子是滿閑的,店里的工作幾乎都因為過度忙碌,所以全都交給店長去處理了,導致她閑得有些快要發慌了,但是她再怎么覺得無聊,也沒有和他聊天的興致。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沒有明確地……”話到一半,他想了想還是認帳地吞了回去。

    算了,反正不管他說什么,她總是有辦法反駁得他無話可說,根本就無關到底是誰對、誰錯。

    “那現在怎么樣?”她偏著頭看他。

    夠了,再廢話下去也沒用,那就不用多說了。

    “什么怎么樣?”

    他確定他真的要繼續容忍她嗎?會不會在他尚未馴服她之前,他便已經被她氣得腦溢血了?

    “你要我到這里報到,跟我說有關顧問的問題,那你就應該要讓我知道,我要接下的到底是什么樣的工作,而貴公司到底是以何營利,那我的上班時間到底是幾點到幾點,這些基本資料,你應該要主動告訴我吧?”

    快點把事情告訴她,好讓她的心里有點底子,要不然她要怎么安排自己的時間呢?雖說她是對他挺不屑的,但是砸車是她不對,所以付賠償金是天經地義的,再不愿意,她還是得要負責才成。

    只是負責任也不一定非要待在這里不可,今天先來虛晃一下,晚上再聯絡東方妤,想必過幾天就應該可以從她那里調到現金。

    “那就……”輕揉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尚行書照既定計劃解說,“為了配合你晚上的時間,所以我想你只要下午一點半到五點半的時間來上班,再來的就是,我們公司本身是以高科技產品為主,所以會有一些廢棄物處理上的問題,還有……”

    “算了,你干脆叫人打一張表給我好了,我帶回家看一看,明天再上班!鄙行袝脑掃沒說完,她已經十分無情地將他打斷。

    嚴重睡眠不足的情況之下,文沛含的頭已經有點昏了,他再羅嗦地說上一堆,她哪里會聽得懂?干脆把重要的資料交給她用看的,她自個兒斟酌就可以了,免得浪費她的時間。

    “這樣嗎?”他早猜到她會這么說了,“我已經把一些重要事項差人打好了,你拿回去看吧!明天算正式上班!

    他真是忍不住要夸獎自己居然受得了她這種無禮的態度,而且還可以把她的心思猜得如此地精準。

    “哪有,今天就算是正式上班了,今天的薪水也要算在里頭!苯舆^他遞過來的牛皮紙袋,她沒打算要馬上看,只是拎著牛皮紙袋往外走!坝浀门,要從今天開始計算,因為我來報到了,報到就算是正式上班。”

    “你……”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這個女人可真是吃定他了,居然在這小事上頭也要同他計較。

    “怎么?不過是跟你多要求一天的薪水罷了,你犯得著那么大驚小怪嗎?還是貴公司對待員工都是那么不通情理?”她微打開門,側身睨著他,淡淡的笑臉上頭不難看出她惡意的挑釁。

    他張口結舌,但是沒有沉默太久,“當然不是,不過是一天的薪水罷了,就當是你的車馬費也是應該的!

    沒錯,這就是她欺負人的原則:猶若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他上鉤了!

    “什么?車馬費應該是要另外算的,怎么可以跟日薪混為一談?”聽他這么一說,她態度囂張跋扈地指著他毫不客氣地指責。

    他一愣,疲憊地斂下眼。

    “對,是應該要分開給付,日薪是日薪,車馬費是車馬費,”他認了,反正先把她安撫下來,把她安置在身邊再一步步地蠶食鯨吞,千萬別讓他逮著機會,要不然他絕對會讓她知道什么是萬劫不復的滋味。

    “所以,這一份東西我帶回家看,如果說我對里頭有什么意見的話,我明天上班時再跟你討論!彼澚搜,格外珍惜欺負他的機會,“那么我先走了,明天見!

    揮了揮手,她頭也不回地甩動著檀木般的長發離開他的視線。

    尚行書看到門關上的那一剎那,隨即疲憊地癱在辦公桌上;這女人……她可以睡到中午再起床,但是他可是一大早就上班了,為了要等她報到,他可是努力地辦公,想要在她面前展現出他的能力,就為了要改變在她腦袋里的偏見,孰知她只跟他討論了車馬費和日薪!

    認了,算了,罷了!

    ***

    哼,她的辦公室是資源回收站嗎?

    文沛含不悅地睞著每天一束的花,大前天是百合,前天是火鶴,昨天是玫瑰,今天是海芋……明天會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都將成為自然界的肥料。

    真不知道這些花到底是美在哪里?不管再漂亮再美,終究會因為時間而衰老,當然也包括人類。

    他把意圖表現得這么明顯,偏又只字不說,但是他不說,卻不代表她就不懂;話又說回來,他想要獻殷勤,她也沒權利阻止,反正是花他的錢,她當然是管不著,可是她卻可以選擇接受或不接受。

    如今這純白帶著翠綠的海芋看在她的眼里,只是一個礙眼占空間的物體。

    文沛含不客氣地把辦公桌上的海芋往地上一掃,她大剌剌地坐在辦公椅上,不見她翻開堆在桌上的資料,反倒是蹺起腿來發呆。

    怪了,東方妤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

    她一連找了她幾天,卻一直找不到她的人,甚至連她的先生都找不到……就是因為找不到她,她才迫不得已地到他這兒上班。

    八成是那個女人一時興起,拉著她的先生四處游玩了!真是的,要出去玩,也不會先打通電話給她;以往她總是莫名其妙地打電話給她,煩得她招架不住,可現在要找她,卻偏又找不到人。

    可惡,要是讓她聯絡上的話,非先給她一頓臭罵不可。

    害她現在必須要在那個笨蛋男人底下做事,還要接受他明目張膽的追求騷擾,很累耶,雖說不確定他接下來還會有什么白癡行為,但是她就是想要逃離這種生活,因為她有拒絕被騷擾的權利。

    妤啊,快回來吧!

    “怎么了,花怎么掉在地上?”尚行書一推開門,便見著她把雙腿蹺在桌上,而他教人精心設計包裝的海芋花束則是掉在地上,不喜歡他送的海芋也不用表現得這么明顯吧!

    “因為我覺得擺在地上比較好看!彼浜咭宦,依舊沒打算把一雙玉腿挪下來,只是冷冷地睞著他。

    就說他別有用心嘛,她的顧問辦公室就在他的辦公室旁邊,聽說這里以前是會客室,但是因為她的緣故,所以特地把這里辟為她專屬的辦公室,而這兩個辦公室甚至還有一扇門互通。

    意思就是說,她完全沒有屬于自己的隱私權。

    “工作累不累?”她的冷臉,他不是頭一次遇上,早已經有了七成以上的免疫力;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他當然不能因為這么一點點的挫折而退縮,在他眾多的招式里頭,送花不過是道開胃菜。

    “一點半,我剛上班。”她冷聲道。

    他是不是哪里有問題啊?她都已經把不耐煩表現得這么明顯了,就差沒把話說清楚而已,他怎么還能對她獻殷勤?要是以前的他早就受不了了。

    唉!要她把自個兒搞得這么刁蠻任性,其實也是很累的;她從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撒潑,但唯獨對他,她非得要把自己搞得這么不像自己地把他逼退,實在也是一件難事。

    早知道會結下這段孽緣,當初她就不應該貪圖他酷似嚴至盛的聲音,不應該為了短暫的快樂而要求和他交往。

    若不是因為他的聲音實在是和嚴至盛太酷似的話,憑她對男人的苛求,她千挑萬選也不會揀到他這個自命風流的男人;在以往交往的時間里,他確實是對她滿好的,但是她無法容忍他在同一個時間里對所有的女人好。

    尤其當他的聲音是那么地酷似她深愛過的男人,當他用他的聲音對所有的女人說出千篇一律的臺詞時,仿佛讓她受到二次傷害般。

    所以她現在會討厭他,甚至對他不理不睬,除了金未來預言的關鍵之外,當然也是因為以往那段孽緣而引起的。

    “我是怕你昨天晚上太累!彼斎恢浪齽偵习啵蝗凰粫@么快從他的辦公室過來。

    “那你就不應該對我逼債。”這不是在廢話嗎?

    先扁她兩拳,再給她安慰一下,當是在慰勞她嗎?

    是他強逼她非到這里上班不可,甚至還要她硬排出時間來的,現在又說怕她太累……別向她逼討債款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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