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和貝文遭人襲擊,所以……我只是怕你們知道了會擔心。”張詠倫毫不隱瞞地笑道,一邊的韓貝文只覺得奇怪,不是說好就四個人達成默契的嗎?他為什么要將這些告訴李昊珠呢?
“真的嗎?那現在沒事了吧!”李昊珠一臉的關心。
“沒事了……明天的演出你們要絕對留意每個人的舉動啊!尤其是奧瓦·查克,他是魔術師卻不是神仙,我們負責臺前臺后,你們則保證觀眾席的一切正常,沒問題吧?”
“小菜一碟!”李昊珠自信十足地打了記響指,隨即微瞇雙眼低笑起來,“看來這次的行動馬上就能成功了!
“有你這么優秀的組員,我們再放心不過了!睆堅亗愘r笑著,心中卻有另一筆打算。當然,他也注意到了身邊有人正吃醋地虎著張俏臉生悶氣。
轉眼,車子便停在了東方飯店門口,佳里利等人早在沖介一朗的房中等待著了。明天就要展開第一次正式行動,他們不好好商討一翻怎么行?
由沖介一朗主持的會議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大致上每個人的任務都落實了。
“差點忘了,我問張詠倫借的電吹風還沒還給他呢!”眾人回房的途中,李昊珠突然對韓貝文說道。
“什么電吹風?”韓貝文好奇地問道。
“哦,他沒跟你說嗎?有一天晚上我洗完澡去他那借了把電吹風,你也知道男人總是不拘小節的,所以當時場面弄得有些尷尬,不過你放心,雖然聊到很晚,但我們之間什么也沒有發生哦!無論他以前做過些什么,心里應該只有你一個吧!”李昊珠察言觀色地說道,“你得相信他才是!
“我想你誤會了吧!其實我和他——”
“你不用向我解釋什么。∥腋娴臎]什么的,否則他又怎么會……哎,算了,都是小事,不提也罷。好了,不早了,我看他的傷勢比較嚴重,今天就讓他好好休息,今晚我們大家誰都不要去打攪他。Goodnight!”話畢,李昊珠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的這席話究竟是什么意思?韓貝文呆愣地坐在沙發上,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些什么事?最近李昊珠和張詠倫之間真的有些不尋常,眼神以及話語都模棱兩可的十分曖昧。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白天張詠倫暗示性的表白她不是不懂,只不過……李昊珠的插入讓她實在無法正確判斷張詠倫真正的想法。她是否應該親自找張詠倫談一談呢?然而,她又該如何開口?難道要她也來一次真情告白?
在各自回房后的半小時內,所有組員全似入了睡。韓貝文徘徊于張詠倫的房門前,不知道該不該敲門。
也許他早就睡了,她告訴自己。然而,就在她準備回房的那一刻,眼前的大門打開了。
“……”張詠倫一聳眉,“找我有事嗎?”
“……你是不是……是不是……”
“嗯?”瞧她一臉苦惱的樣子,張詠倫不免有些忍俊不禁。
“你是不是喜歡李昊珠?”韓貝文仰起頭,見對方沒有表態不由得有些急躁,“我不是反對你喜歡李昊珠,也不是故意針對她,我只是覺得目前的局勢很不明朗,而她這個人又特別可疑,我希望你在案子破獲之前不要被個人的感情所妨礙。”
“去睡覺吧!少在這里胡扯。快,都十一點多了,再不睡明天就會變大熊貓了,而且很容易長皺紋哦!”張詠倫好笑地捏了捏韓貝文的面頰,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我沒有胡扯!”輕輕拉開張詠倫的手,韓貝文板下臉認真地說道,“難道你不覺得她的行為很古怪嗎?作為刑偵隊隊員,她應該明白每個隊員的職責,可她卻——”
“睡、覺!”張詠倫溫柔地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后退回到房中關上了門。傻瓜……他怎么會喜歡上第二個女人呢?她還是不懂嗎?他記得他今天已經表達得很露骨了!最初覺得她天真可愛,現在發現她還很傻氣?墒菑牡谝淮卧谖枧_上捉弄她起,他們便“杠”上了,而且會“杠”得很久很久。
韓貝文癡癡地望著精致的木門,方才的困惑頓時煙消云散。手指劃過額頭,依舊覺得它是熱乎乎的。
她真的不能再多想了。
“夢想之都”馬戲團泰國巡演之曼谷站首場表演終于在眾人的期盼之下拉開了帷幕。爆滿的觀眾席與熱烈的現場氣氛絲毫不能讓特別刑偵隊的隊員有所懈怠,或許這反而給他們增添了許多未知的麻煩。
“主持人已經開始報幕了!表n貝文掀開帳子的一角看了看情況。
“其他人呢?李昊珠他們在觀眾席上嗎?”
“只有沖介和植本,佳里利在安全門那里伺機出動,李昊珠……還沒到!
“哼……”張詠倫淡笑,“猜也猜到了!
“什么?”
“你昨晚不是跟我說懷疑李昊珠嗎?”
“是啊,可是你不也說了我在胡扯嗎?”
“破案的關鍵是什么?”張詠倫漫不經心地問道。
“線索和證據。”
“我們有嗎?”
“這么說你也在懷疑李昊珠?”韓貝文揚起了半邊眉毛,“既然你也懷疑李昊珠,那昨天為什么還對她說你受傷的事?而且……你好像對我隱瞞了些什么,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他們用什么手法作案了?”
“如果真有那么容易就被我看穿,原先那群國際刑警是吃素的!”張詠倫朗聲笑道,“現在我們只有線索和懷疑對象,差的就是最關鍵的證據,我想一旦找到了證據,所有的線索便能聯系到一塊兒。而在找到證據之前,絕對不可以打草驚蛇,我們可以懷疑她,但不能讓她知道我們開始懷疑她。”
“那我們是不是要繼續在這兒尋找機關與密室?”
“當然,”張詠倫點了點頭,“馴犬室的是一個獨立的后臺,它與右方的大后臺不同,就我個人的推斷,這并不是馬戲團的一貫作風,他們應該是想把我們和固定員工隔離開來,一方面方便監視,另一方面也防止了我們阻礙他們的自由活動!
“嗯,如果精靈原先屬于‘夢想之都’馬戲團,那么之前的馴狗師一定是和精靈一樣出了什么意外,而這很有可能便是他們費盡心思要追殺一條狗的原因,另外,他們似乎也很了解你!
“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睆堅亗愑芍缘刭潎@道,“可惜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偵察,你看,馬上就輪到我們上場了,緊接著便是奧瓦·查克的魔術,李昊珠顯然是來牽制我們的。而錯過這一次……他們的犯罪行為便又成功一次。”
“你可以試著把這當做放長線釣大魚!表n貝文淡笑,“好了,我們可以放狗了!
一場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型馬戲團公演在兩小時后圓滿地結束了,下一輪精彩的節目將在另一個周末上演。當彼洛德與奧瓦·查克笑容滿面地向所有工作人員致謝以茲鼓勵時,張詠倫和韓貝文默不作聲地目送著幾名同伴失落地順著人流離開馬戲團,而此刻與他們兩人一起站在表演場地中央的是所謂的特邀嘉賓李昊珠。
慶功宴之后,馬戲團派出了專車將三人送回了東方大飯店,這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在稍作休息后,張詠倫與韓貝文走進了佳里利的客房。
“從觀眾席上來看,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沖介一朗將拍下的一些數碼照片交給了張詠倫,“我特別留意了這幾個受到奧瓦·查克邀請上臺表演的觀眾,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之中肯定有一個是攜帶毒品的。”
“我們猜想多半是這個孕婦,”佳里利接著沖介一朗的話說道,“她從魔術柜中出來后,腹部的曲線便有了細微的變化,我們懷疑她就是利用這個方式來藏毒。”
“有沒有讓人跟蹤她?”張詠倫單手撐著下巴默然問道。
“嗯,植本一直都在監視她,一有什么情況他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我了解他,他應該值得信賴!睕_介一朗點了點頭,“奧瓦·查克在每次魔術表演中都會抽一些觀眾上臺合作,他采用的是隨機抽取座位號碼的方式,這樣他只要事先將其中一個座位留給與馬戲團交易的毒梟便能夠控制整個場面,交易對象就在那些觀眾之中,但究竟是哪一個卻不得而知,這些都是警方完全無法掌握、預測得到的。我們不可能事先搜查每一個觀眾,而當范圍縮小時,他們的交易也基本完成了,一旦交易完成,我們就束手無策了!
“現在所有的形式都對我們有利,除了植本那邊的追查外,我們還有精靈這張王牌,它的記憶隨時都有恢復的可能,而且我們的偵察方向也都是正確的!睆堅亗愑趿丝跉猓晕野参康卣f道,“我們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可以繼續研究馬戲團的一些疑點!
正在此時,房門被有序地扣響了。收拾完所有的照片后,佳里利小心地打開了房門。
“是我!碑斨脖緷櫣瘸霈F在門口時,眾人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快進來!奔牙锢斏鞯叵蜃呃人奶帍埻艘环,鎖上了房門,“情況怎么樣了!
“那個孕婦果然有問題,我一路跟蹤她到了一家廢品回收站,她將腹中的皮囊取出,里面全是現金。我當場扣住了她,她說是有人雇她這么做的,她可以提取所得現金中千分之一的利潤。她只是按照雇主的要求,拿著規定的馬戲團座票完成這筆交易便可以了。而她也并不知道雇主是什么人,全是對方與她聯系的。”
“……大毒梟的一貫作風!睆堅亗悷o奈地聳了聳肩,“那個女的呢?”
“我讓她一有雇主的消息就通知我。”
“你沒有恐嚇她吧?還是用了美男計色誘對方?”韓貝文笑著問道,植本潤谷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還有些具體的細節問題,”植本潤谷頓了頓后繼續說道,“她告訴我,走進魔術柜后面前一片漆黑,四周不斷地抖動著,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上升還是在下降,只是有人在幫她更換腹中的物品,而且她還聞到了一股陰霉的味道。”
“這能說明什么?”佳里利不解地問道。
“她所處的地方曾有過改變!睆堅亗惖徽f道,“這是個魔術,毫無疑問,犯罪分子就是利用了這種魔術的方法進行毒品轉移,可是,‘夢想之都’馬戲團是個龐大的組織,他們絕對不會采用傳統的魔術轉換方案的。”
“目前,案件偵破的瓶頸正在此處!
“所以,從明天起,任務的重心部分就要靠寶貝來完成了!睆堅亗愓J真地說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大家早點睡,免得引起別人的注意。”
“晚安。”
馬戲團的工作一如既往地展開著。沒有李昊珠的參與,張詠倫與韓貝文順利地將寶貝、精靈“隱渡”到了后臺馴犬室。
“你們兩個給我乖乖地呆在這兒,千萬別出聲!”張詠倫拍了拍寶貝的背脊叮囑道。
“汪!”寶貝應聲踱步至房間的角落蹲了下來,精靈也跟著坐到了它的旁邊。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李昊珠的?”韓貝文整理著馴犬室中的器械問道。
“有那個必要去深究嗎?你呢?你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她的?”
“我從第一次見到她就不喜歡她!表n貝文避重就輕地回答道。
“出于女人的嫉妒心?”張詠倫感興趣地挑了挑眉。
“她沒什么可以讓我嫉妒的!表n貝文微微笑了笑,“我想我并不比她差多少!痹掗g,她取了些狗食投入了籠子,“寶貝要不要也來點?”
“它不吃這種東西的!睆堅亗愖叩交\子旁邊,與十幾條長毛犬交流了起來,“它們都不認識精靈,看來這些狗真的都是專門為了這次的泰國演出才集齊的。”
“狗會不會撒謊?”韓貝文突然好奇地問道。
“如果它們犯了錯誤不想讓主人懲罰,或許會。前提是,主人是個懂狗語的人!睆堅亗愊肓艘幌牒蠡卮鸬。
“你是他們最大的意外!表n貝文淡然嘆了口氣。
“我想精靈才是。”
“你這么說可會得罪寶貝的,它可是你的得力助手!”
“我聽得懂狗語不代表它聽得懂所有的人話!
“你居然欺負你的狗!表n貝文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可以讓它開始了吧?”
“當然!痹挳叄瑥堅亗愋判氖愕叵驅氊愊逻_了指令。
就在此時,精靈突然站起身朝張詠倫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