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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也可以溫柔 第二章 作者:樓采凝
    讓洛陽城百姓期待已久的大事,今天終于實現了,因為卜氏金鎮鋪的卜大爺要嫁女兒羅!

    整個城里熱鬧滾滾、歡天喜地,莫不慶賀卜家小姐妙選東床、鳳卜歸昌;也不禁佩服起卜老爺的眼光,竟能挑上像聶寒云這等不平凡的乘龍快婿。

    洞房內,優優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個不停,只要一思及將與心上人見面,繼而成為親密的夫妻,她就差點忘形的想大叫出聲。

    不知道自己今個兒美不美?會不會吸引他的注意?他會不會像她喜歡他一樣,這么的喜歡自己?

    喔,天!她是怎么了,怎么那么恬不知恥,凈想這些羞死人的事!

    雖然紅巾蓋住她的俏臉蛋,但似乎掩不住那份喜氣的霞光,只見她整個人都泛著絢麗的色彩,喜氣極了。

    奇怪,為什么那么久了,還沒半個人影進房呢?

    活了十幾年,她還是頭一次乖乖坐在床上將近兩個時辰,真是折騰人。

    難道新娘子都得這般嗎?那豈不是已睡了好幾回?

    呵!想著想著,自己也都快倒下了。

    正當優優禁不住瞌睡蟲的誘惑,就要扯下紅蓋巾倒頭大睡之時,一陣門扉的開啟聲喚回了她的意識。

    誰?誰進來了!

    一連串沉重的腳步聲,打斷了優優的“白日夢”,她頓時抖擻起精神,靜默以待。

    “優優!币桓睒O有磁性的嗓音輕喚著她。

    記取母親先前的叮嚀,她要假裝矜持、順柔,暫時還不能出聲。

    忍吧!忍吧!優優逼著自己不能太過興奮,反正只要撐過這重要的一刻,他就是她的了;她無可奈何的抓緊羅袖,死命的扯著,但愿時間能耗得快些。

    “好女孩兒,在我面前不用害怕,我已是你相公了!

    她會害怕!這是不可能的,她只不過是無聊才絞著長袖。

    “讓你久等了,就讓我為你掀開蓋頭吧!”說著,他已輕輕將她的紅巾蓋給挑了起來。

    他非常輕柔的掬起憂優的下巴,緩緩看進她的眼里。

    真是個大美人!芙蓉如面、桃羞杏讓都不足以形容這份絕色容姿,一雙如杏的眸子眨呀眨的,更襯出她的慧黠精靈,小巧的朱唇微啟,隱約有一份錯愕慍怒的激動顯現在那小臉上。

    這樣的一位美女,實在無法和“溫順乖巧”四個字聯想在一塊兒,他更難以相信自己也會迷失在女色當中。

    “你是誰?”

    優優咬牙切齒的望著眼前這位偉岸挺拔的陌生男子,他為什么要冒充她的夫婿?

    雖然她對聶寒云的認識只在于遠遠的一窺,但也不至于差得那么離譜。

    印象中的聶寒云不是文文謅謅的白面書生樣嗎?可是他不是呀!

    好魁梧頎長的身材,像一棵松樹剛強果決的站在前面,其威而不猛的氣勢讓人望之生畏。

    天,她剛剛做了什么?她打了他一巴掌!

    這下可好了,一時心急做出來的傻事,馬上就要自食其果了,待會兒若不被他打死,也會被活生生的折成兩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她還好好的坐著。

    而那他呢?還是維持同一個表情瞪視著自己。

    藉著這機會,優優細細審視著他的面容,天呀!為什么她剛剛沒發現,他還真是好看得過份,似劍的眉搭配著寒星般的眸子,莫測高深的表情占據在眉宇間,楞角分明的冷峻線條說明了他的氣憤,就像只蓄勢待發酌獅子正在研究他的獵物,遲疑著該從何處下手才好。

    “你說什么?”他粗啞的聲音從齒縫中迸出,在在表現出他的怒不可遏。

    優優深吸了好幾口氣,強迫自己千萬別被嚇倒了,理虧的是他,可不是她,她沒理由害怕!別以為他長得帥又酷,她就會移情別戀,她喜歡的還是在西廂園內所窺見的聶郎。

    “我說你是個冒牌貨。”

    被她拆穿了,這下他無話可說了吧!

    “我是冒牌貨?”聶寒云以瞇起眼,眉宇深鎖著。

    “我懶得理你?煺f,你將我相公藏到哪去了?別以為他文文弱弱的好欺負,可別忘了還有我這個妻子保護他、為他撐腰,替他打抱不平!”她語多不屑的說。

    這下子,聶寒云才深感事有蹊蹺,什么時候他居然變成“文文弱弱”了,甚至還得借由妻子的“保護、撐腰、打抱不平”!

    “怎么樣?沒話說了吧!”

    見他面無表情、悶不吭聲的凝睇著自己,僅抱持著懷疑神戒的態度,這讓優優誤以為他默認了,于是,她冷哼一聲后,又大剌剌的坐了下來。

    “你這么肯定你所“認識”的聶寒云是個文弱書生?”他語氣凝重的問。

    “聽我爹說他文武雙全,應該武藝也不賴吧!至少不像你——”她脫口而出!安幌裎沂裁?”

    看來,今兒個夜里,這難得的洞房花燭夜不要在一來一往的詢問回答中耗掉了。

    “不像你……不像你那么粗獷高大、結實碩壯。”天真爛漫的她毫不避諱的直言道。

    “哦!這么說,你見過他?”

    真相快要呼之欲出了。

    “我……告訴你也無妨,也幸虧我去偷看過他,知道他長什么模樣,要不我現在豈不是吃虧上當了!彼苈市缘膶ⅧP冠取下,扭動了一下脖子,“害我折騰了那么久,受了那么多罪,結果嫁了個假相公!彼闪怂谎,“現在沒搞頭了吧!還不把我的相公還給我!

    聶寒云看著她的眼神是愈來愈撲朔,愈來愈迷離,心中不斷臆測著: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子?是天真率性,抑是有失禮教?居然在婚前去偷窺異性男子!這話要是傳揚出去,她還怎么做人。

    問題是,她連自覺的能力都沒,還一副天經地義、大言不慚的模樣,好似任何行為只要她認為對的,就可以不顧一切的去做。

    對她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行為,他是該激賞鼓勵,是鄙夷輕蔑?

    “我就是聶寒云!彼麡O其鄭重的又重復一遍。

    “哈……哈……”想不到這幾個字竟激起優優狂妄的笑意,笑得眼淚鼻涕都混成一團。

    “你……”

    聶寒云如鷹隼般的大眼,霎時冷峻了起來,懾人的目光狠狠的掃向她;這女子成何體統,竟敢在他面前肆無忌憚、毫不節制的桀桀狂笑著,根本無視于她今兒個是新嫁娘,而他是她夫君的身份。

    “拜托,你別再逗我笑了!彼亮舜了男靥,驀地,她又收拾起笑意,非常正經八百的說:“玩笑已經開夠了,快還我夫君吧!”

    “你很愛“他”?”

    看來,她的心早被那真正的冒牌貨給俘虜了去。

    她霍然臉紅了,粉暈的光澤蓋過她整張嬌容,“才遠遠的瞧上一眼,怎知道愛不愛呢!反正一女不事二夫,既和他有了婚約,我是不會再喜歡別人了!

    優優心忖:若不是你也長得不錯,深夜孤男寡女的,我才懶得跟你耗那么久,早就扯起嗓門喚人來了。

    聶寒云著實為她那突如其來嫣紅覆面的羞澀之美著迷了,想不到她還有女人家柔性的一面。

    只不過,她那句“我不會再喜歡別人”卻讓他的心為之一緊。是誰?她到底是將誰誤認為他?

    “恕在下再多問一句,不知姑娘可還記得你見“聶寒云”的那天是初幾?”

    無論如何,他總得知道誰是那個讓他此刻身受侮辱的始作俑者。

    “你問那么多干嘛?”

    “不為什么,姑娘總該給在下一個心服口服的理由吧!”他笑著。

    “也好,為了讓你早點死心,我就給你一個理由。”

    她歪著頸子,有點遲疑的回想著,“那天我正好在“堤夢榭”背著詩經,因為隔日夫子要執行測驗,而測驗的那天正好是初八,這么說,我看見寒云的那天不就是初七了嗎?對,就是上個月初七,而且是在黃昏時刻!

    優優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情看著他,意思像是說:我看你還怎么狡辯!

    “你確定是初七?”

    你當我得了“老人癡呆癥”啊!”(這病名是筆者向二十世紀借來一用的)優優不服輸的說。

    是的,他的確是初七抵達卜府宅第,但是,他并未多做逗留即前往新屋處監督工程的進行,況且,他回府時已近亥時,絕無可能在黃昏時刻與她碰面的。

    她方才又說“真正”的聶寒云應該是溫文儒雅的書生——天呀!他終于弄清楚一切了,她所指的“聶寒云”該不會是鞏玉延賢弟吧!

    “如果我說你認錯人了呢?”他銳利撼人的目光,意味深長的瞅著她。

    優優深感他那銳不可當的灼人視線所帶來的壓力,并不像是在開玩笑,但她有可能認錯人嗎?

    “你騙我!”雖然她還是矢口否認,但語氣已無先前那般剛烈。

    但目光如炬的又欺向前一步,“可曾有人告訴你,你所看見的那個人就是聶寒云?”

    “有,我的貼身丫鬟小宣宣可以做證!眱瀮灷碇睔鈮训恼f。

    “你亦肯定你的丫鬟曾見過聶寒云,她不會弄錯?”他又向她跨前一大步。

    優優被他逼得直往后退,直至膝蓋彎里碰上床緣,逼不得已坐了下來。

    “我……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

    優優慌了、亂了,全身不寒而栗的起了陣陣涼意。

    “我現在告訴你,我是“貨真價實”的聶寒云,這整個聶府的人都可以做證,包括你我雙方的父母!彼癜劣职缘罒o禮的說。

    不可能的!

    事情怎么會進展成這種地步?那么,她那天所看見的蘭陌生男子又是誰?該不會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像吹氣般的長壯了、也拉高了吧!

    見她嚇得說不出話來,他又加重語氣的說:“你所見到的那個人是我的拜弟,我勸你別打他的主意,因為我不容我聶某人的妻子做出這種事!

    一時呆愕住的優優,卻被他這句話激起了怒潮,于是不畏死的說:“你憑什么管我?我又不愛你,總不能因為我拜過堂,你就想牽絆住我的一切,告訴你,不可能的!”

    “哦,是嗎?可真有種,不過,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看看已拜過堂的丈夫管不管得住妻子!眻A熟內斂的他么能為青澀的她所扳倒。

    她誤會了他的意思,節節往后退,最后跳上床躲在角落,“我們之間沒有情意,更沒愛意,你不能對我——”

    他冷哼了一聲,說出他的違心之論,“你放心,對你這不懂禮節為何的女子,我可是一點興趣也沒,你安心的“守活寡”吧!”

    “我不要!”她沖口而出。

    “不要?”他透著冷芒的雙眸,不解地看著她。

    “不是不要……哎呀!你滾你滾,我不要再見到你.你滾得愈遠愈好!斌@慌失措的優優顯然有些語無倫次了。

    “你要我“滾”?”他眼露寒光的尖銳復誦道!皠e忘了你現在身在聶府,可不是讓你撒野、為所欲為的地方!保

    “那你想怎么樣?”頭一次她覺得自己快招架不住了。

    聶寒云輕撇了一下唇角,露出讓她恨得牙癢癢的笑容,“我不想怎么樣,也沒興趣對你怎么樣,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房里,少給我出餿主意,沖著你爹的面子,我保證還是可以讓你衣食無缺的,否則……我會讓你后悔莫及!绷滔潞菰捄,聶寒云輕拂衣袖,含憤而去。

    后悔莫及!

    優優此刻早就悔不當初了,都怪小宣宣,事情還沒搞清楚,就帶著她去亂認人。(不對喲,好像是她死命的拉著小宣宣去偷窺未來的夫婿吧!)明天她一定要找她算帳,一定!

    然而,在另一方的聶寒云卻不懂了,不懂他為何要那么生氣,明明娶妻只不過是為了不違二老的心愿,所選擇最沒辦法中的辦法。

    既然她也無心于他,這豈不是更好?可以告訴雙方長輩取消這門婚事,如此一來,他不是重獲難得的自由了!

    更完美的是,他還是個“無辜被害者”的身份,不用被套上個“背棄”的罪名。

    可是,他卻不愿這么做,是他不想讓她稱心如意嗎?

    不,他一向有成人之美。

    是他不愿讓爹娘傷心嗎?

    不,因為錯不在他。

    這么說,難道是——他舍不得!

    哈……笑死人了,這怎么可能呢!對那種女人——算了,別研究了,或許是自己想給她一點教訓,順便教教那女子應有的三從四德。

    對,就是這個原因!

    有了一個合情合理護理由之后,聶寒云這才帶著得意的笑意往前廳而去,繼續他末完的“喜筵”。

    ***

    翌日一早,小宣宣踩著興奮的腳步準備進新房為小姐更衣梳妝,怎知一進門的景象委實讓她嚇了一大跳——只見優優還身著昨兒個穿的那件霞帔,趴在小桌前打著盹呢!走近一看……這還得了,小姐臉上還掛著兩行未干的淚痕呢!

    是誰?是誰欺侮小姐了?小宣宣自十歲時即跟著優優,少說也有六、七個年頭,可還從未看過她掉過半滴淚。

    難不成是新姑爺?但這也說不過去呀!咱們小姐雖然性子直了些,但是心腸可軟的不得了,新姑爺沒理由這么做呀!

    再說,能娶到像小姐這么一位國色天香的佳人,不知是多少公子哥夢寐以求的,新姑爺應該滿足珍惜才是,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不懂憐香惜玉之事。莫非他醉倒在前廳,以至于一夜未能進房?

    對,唯有這個可能性是最容易成立的。

    唯今之計就是把姑爺找來,再怎么說,優優好歹是他新婚的妻子,他總不能只顧著與那些酒肉朋友話家常,就把佳人甩在一邊吧!

    沒錯,就這么辦!

    當小宣宣邁過聶家每一寸土地,尋遍各個角落仍未見到新姑爺的影子時,她才真正的死心放棄了。

    事情怎會變成這種地步呢?

    “小姐,小姐,你醒醒呀!再這么睡下去,你會著涼的。”無計可施的小宣宣只得將優優先喚醒再說了。

    一直哭泣到四更天才慢慢睡著的優優,嚶嚀了一聲,換了個方向又睡著了。

    “不行啦!小姐,你先把這沉重的霞帔換下再睡吧!否則,你待會兒起來會全身不舒服的!毙⌒吮M職守的又喚了一次。

    “你別吵,我好困。”

    優優伸出一只小手揮了揮,嘟囔著又趴下了。

    小宣宣見沒轍,只好使出撒手鑭,“小姐,你那兩只最寶貝的小蛐蛐全跑了,這可怎么辦呀!”

    只見優優茫然地抬起頭,愕然了大約五秒后,突然沖向她藏有小蛐蛐的包袱打開一看,匆匆拿出一只半透明的瓶子。.

    “死丫頭,你騙我!”

    小宣宣聳聳肩,滿臉盎然的笑意說:“你還知道小蚰蛐藏在哪兒,表示你還正常,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優優這才想起昨天是她的新婚之日,昨晚更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可是新郎呢?大吵一架后,他果然一去不回,雖然這是她所期望的,可是,他也未免太狠了吧!

    聶寒云,咱們走著瞧!

    當然,她可沒忘記要找小宣宣算帳一事,只見她雙手叉腰,一步步趨向小宣宣,表情恫嚇的說:“都是你,不把事情搞清楚說大聲嚷嚷,害我出了個天底下最大的糗,簡直是沒臉回去見江東父老了,就算想回家找爹娘哭訴,還得顧慮他們會不會把我趕回來!

    小宣宣驚愕的睜大眼,心忖她什么時候做出那么嚴重的錯事了?

    “小姐,小宣宣可是一向忠心不二,就連昨晚也不敢來打攪你,怕壞了你們的好事,你還責怪我,這多么不公平呀!”小宣宣夸張地抹著淚。

    “你說這話是在指控我嗎?你可好了,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覺,而我呢!被人惡言相向了一夜后,還被冷落……”

    優優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在看見小宣宣的淚影后,忍不住又淌了下來,最后還抱著小宣宣嚎啕大哭呢!

    “小姐,我真是不懂,昨晚你和新姑爺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兩個愛哭的主仆相擁而泣,哭得更是出其慘烈,當然,小宣宣還是哭得莫名其妙。

    “別提他了,那個家伙最好醉死在路上,然后被萬馬踐踏、粉身碎骨!”優優含怨嗔道。

    “天呀!”小宣宣掩嘴驚呼出聲。新姑爺與小姐之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會讓小姐如此的恨之入骨?

    “那天我們在西廂園內所窺的那名男子不是聶寒云!眱瀮灠脨赖拇妨艘挥涀烂,結果,弄疼的竟是自己。她撫著疼痛的手,眼淚又掉了下來。

    “小姐,你干嘛那么激動,你看你!”小宣宣幫她揉著手,“其實,我早就知道是我們弄錯了!

    “什么?”優優眼神快要閃出怒潮了,“你——早——就——知——道——了!”

    “小姐,你別激動,聽我說嘛!早在咱們去西廂園偷看的那夜我就知道了,因為當天新姑爺連夜趕回府中與老爺在“瀏然亭”把酒賞月時,我恰好經過,透過老爺介紹,我才知道咱們鬧了個大笑話。”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優優快氣瘋了!

    小宣宣期期艾艾的輕喃道:“我……我只是想給……給小姐一個驚喜罷了!

    驚喜!這是哪門子的驚喜,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噩耗——新婚之夜才知道新郎不是自己的心上人,她會驚喜才怪,難道小宣宣的腦子“啪代”了?

    “你憑什么以為我會驚喜?”

    “小姐,難道你不覺得咱們新姑爺可比上回誤認的那位公子強多了嗎?一副挺拔的體格不說,就連臉蛋也不賴呀!”瞧小宣宣那副心醉神馳的模樣,不知者還以為她是個花癡呢!

    當然,這句話她說的一點也沒錯,優優也沒什么好反駁的,只不過,優優自認還不是個見異思遷的人,總不能見哪個俊俏,她的心就給誰吧!

    “我不管,反正我要解除婚約。”她賭氣的說。

    “解除婚約!”小宣宣摸了摸優優的額頭,“你沒生病吧!別忘了,你們可是拜過天地了,怎可說解除就解除。”

    “要不,那該怎么樣才好?”優優的眼神已很明顯的說著:你非得想出法子。

    小宣宣吐吐舌頭,輕輕說道:“除非……除非讓新姑爺……休了你!

    “好哇!你這瘋丫頭,出的是哪門子的鬼主意!”優優跳腳地道。

    “那我可就想不出其他辦法了,小姐,你就好自為知吧!老夫人還等我送杏仁茶過去呢!小宣宣這就先行告退了。”小宣宣聰明的在這節骨眼上臨陣脫逃了。

    “你給我回來!你——唉——”

    凝瞪著小宣宣以跑百碼之速跑出去的身影,優優也只能徒然興嘆了,她是專門伺候自己的,哪時她得為婆婆送上茶點來著?用膝蓋想也知道她準是為了逃避才找出這借口。

    想不到自己還真命苦,不僅嫁錯了老公,連貼身的丫鬟都棄主而去,這到底成了什么樣的世界了!

    ***

    聶寒云沉醉了一宿,自昨夜他懷抱著憤怒離開新房和那個女人之后,并沒有至前廳與他那些酒肉朋友把酒暢飲,因為他沒有心情,也沒這種閑情逸致和那些多嘴好奇的男人虛應故事,省得愈描愈黑,有損他男人本色——新婚之夜竟被新娘子指認為冒牌貨,還被轟了出來。

    不!糾正,他并不是被轟,而是理直氣壯的甩門而出,這樣夠威風了吧!

    坦白說,這么做還不足以安慰他心中的憤懣與不平,他堂堂一位聶大公子,長得自認還算中上程度,多得是對他趨之若鶩的紅粉佳麗,今兒個為了允諾父母為他訂下的婚約,才甘心拋棄令人心動的單身生活,想不到卻遇上這種事!

    他的新婚妻子早已心許他人,那人還是他的拜把兄弟,這教他情何以堪呀!

    雖說談感情、論婚嫁,在他心中是種極為俗不可耐的東西,可是,他今天畢竟走上這條路了,要嘛!也得做的風風光光,況且,他也一直安慰自己娶個妻子也不賴,至少每晚還有佳人溫床,至于感情嘛!可以慢慢再培養了。

    唉!看來,這一切都成了癡人說夢話羅!

    汗流浹背、筋疲力竭,聶寒云一點也不為意,練功房內除了昏暗的燭光妝點外,就只有他沉重的喘息聲了。

    他將所有的精力及憤怒全都經由拳腳宣泄在空氣中,為什么他想忘了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而她的影像卻更深刻的印在心坎里,揮之不去?

    該放她自由嗎?雖然這是個男權至上的時代,但聶寒云亦能體會出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是多么痛苦,他并不是一個不通情理的人。

    但他又不甘心,因為這個叫卜優優的女人太過跋扈了,可沒一點委屈的模樣兒,跟她一扯上話,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這教他怎能大義凜然的讓她若無其事的離去呢!

    不,他得磨磨她的個性,好歹也得讓她知道當初可是她爹娘主動攀上這門親事的,他也是個受害者,想他聶寒云曾幾何時得為女人操心過,是她這個女人破壞了他的一切!

    說到做到,披上長袖白衫,他飄然的步出練功房。

    雞鳴月稀,已五更天了,就算他倆之間有何不悅,給公婆請安可是天經地義之事,她再怎么不高興,他也會拎著至前廳奉禮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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