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躡手躡腳走到床榻,撩起帳幔,輕輕拍著地的肩頭,低低喚了好些聲:“阿紫……”
朦朦朧朧中阿紫感到耳旁有人在叫她,身子被人搖晃,本想不予理會,可聲音卻一直傳進她耳中,她十分不愿的睜開眼,一見到男人的俊臉,嚇了一大跳,睡意盡消。
“二少爺?”她慌張坐起身。
賀伯昂無聲咧嘴一笑,丟了件衣服在阿紫身上。“快換上它!
阿紫一愣,拿起衣服一瞧發現這是件男裝,她抬起手在賀伯昂面前,淺藍色衣裳在他面前晃動。
“為什么?。
“你不是想下江南到百花莊瞧瞧,我帶你去!
“你怎么知道?”她好生訝異。
“早上我聽到你和大哥的對話!彼麚䦟嵉。
“原來如此!惫植坏孟挛缢麜䥺査欠裣矚g花草。
“別再想了,我到外面等你,你快把衣服換好,趁大伙還沒起來,我們趕快出城。”再遲延要是府里的下人起來,他們要出府可要費一番功夫。
“我們偷偷出府,老夫人知道會生氣的!彼窍胂陆,可也得顧及老夫人的想法。
“你放心,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我已留了一封信告訴娘我帶你下江南去。”
阿紫微蹙眉,“不行的,沒經過老夫人同意我不敢出府,還是先告訴老夫人吧。”
“你真要等娘同意這事是不可能的,她老人家怎可能讓你下江南,再說,二月十二快到了,現在不趕快動身的話,你就看不到百花莊內的‘奇花異草’!彼又啬┚渌淖。
“這……”賀伯昂的話令阿紫進退兩難。
他微俯下身,凝望著她的小臉!叭ゲ蝗ルS你,別后悔就是!彼桓币灰S她的態度。
阿紫心中產生拉鋸戰,很想去看稀奇古怪的花草,可又怕老夫人生氣,但最后她還是抵擋不了百花莊的誘惑,咬了牙作了決定!昂茫胰!
賀伯昂滿意一笑,旋身走到外頭等她。
阿紫飛快換好衣服,一出房門,賀伯昂便拉著她往后門方向走,輕輕開了門,他帶著阿紫快步離開賀府,來到約離賀府一里路遙,一輛看似不起眼的馬車正在前頭等著他們。
車夫跳下馬車走至賀伯昂面前,咧嘴笑道:“二少爺!
賀伯昂點了頭,“都準備好了?”
“吃的、用的都在里頭!避嚪蚧貞,眼睛望著阿紫,覺得她看起來好面熟。
賀伯昂見車夫眼光,他了然一笑!鞍⒆,記不記得他?”
阿紫微愣,她認識他嗎?
“他是住在隔壁巷子的小狗子,以前我們常和他玩在一起!
他語一出,頓為兩人解開心中疑問。
“他是小狗子?”阿紫懷疑的問,她印象中的小狗子瘦瘦弱弱的,風一吹就好像會倒似的,眼前這個男人虎背熊腰,和以前的他實難連在一起!岸贍敳徽f,我還真認不出是你!
小狗子搔搔頭,傻笑著。
“小狗子,快回去,讓人瞧見可不好!
他點點頭,向阿紫打了聲招呼后,轉身飛奔離去。
“你怎會找上小狗子呢?”她不解的問。聽他們的對話,賀伯昂似乎是計劃好要帶她下江南的。
“接應的人不能找府內的下人,讓娘及大哥知道的話,他們不好交代!
“喔!彼龖寺暎闹械褂牣愘R伯昂縝密的心思,不過,這也難怪賀府在二少爺這一代能由務農轉商,二少爺做事不但周詳細密,而且頭腦也挺聰明的。
“對了,你先進車內歇會兒,出了揚州我再叫你!彼w貼的說,怕她睡眠不足會影響精神。
阿紫沒吭聲,動也不動的望著馬車。
賀伯昂見狀,以為她嫌馬車小,不肯上車,遂笑道:“你別看這輛馬車外表破爛,實際上它里頭寬敞、舒適,這馬也是好馬,因為就只有我們兩人下江南,不能太過招搖,免得惹上宵小!
阿紫搖搖頭,“二少爺,我不是嫌馬車不好,我是想坐在前頭和你一起上路,好嗎?”
他愣住了,“你不困嗎?”
阿紫笑嘻嘻道:“不困,我現在好開心,哪睡得著覺呀!
賀伯昂一笑,“好吧!痹捖,他躍上馬車,并將阿紫拉上來坐至他身旁。
阿紫笑容滿面四處張望,想到能看見沿途的風景她就開心!皼]想到我這輩子能出揚州城呢!”這是她從沒想過的事。
賀伯昂但笑不語,喝了一聲,駕車奔馳。
從今以后,別說出城了,只要阿紫開口,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法摘下來送至她面前。
※※※※
賀伯昂平安、順利的帶著阿紫來到江南,入了城,他如老馬識途般來到街上一處酒樓,他停下馬車,先跳下來,再將阿紫扶下來。
“阿紫,后天才十二,這兩天我帶你在這四處逛逛。”
“好啊。”阿紫開心應道:“那現在我們要上哪兒?”出了揚州以后,她才知道賀伯昂已安排好下江南路線,每到一個地方,他都會先讓她玩個盡興再上路。
賀伯昂抬頭看著眼前這寫著“四娘酒樓”的招牌。“我們今日在這落腳吧!
阿紫歪頭瞧他,他怎么不住客棧要住酒樓呢?但她還來不及多問,就被賀伯昂拉了進去。
四娘酒樓分上下兩層,生意挺不錯的,幾乎是坐滿了人,而賀伯昂拉著她走上樓,走到一處幽靜角落處坐下。
阿紫左看右瞧,一副事事新鮮、好奇的模樣。
他們才坐了一會兒,一名嬌艷女子走過來,問也不問的就坐在賀伯昂身旁。
“喲,我道是誰來?原來是賀公子呀!鼻宕嗦曇糁袔е鴭擅模灰悄腥寺犃藷o不心酥。
“近來可好?”賀伯昂笑問。
“托你的福,生意還過得去!迸友酃怙h向坐在她前頭的阿紫,上上下下打量她好一會兒,眼光改飄向賀伯昂又轉向阿紫身上,笑問:“這位該不會是阿紫姑娘吧?”
阿紫訝異女子問話,瞠大眼望向賀伯昂,希望他能給她答案。
女子瞧阿紫驚訝的神色,答案了然于心,不待賀伯昂開口介紹,笑吟吟的道:“阿紫姑娘,奴家姓金名四娘,多多指教。”
阿紫不太習慣金四娘爽朗的江湖個性,可又喜歡極了金四娘的豪爽,她笑道:“四娘姐姐,你叫我阿紫就成!
“好,就叫你阿紫,可你別在四娘后頭再加上姐姐這兩個字,我不習慣!苯鹚哪锵騺碇毖灾闭Z,有話就說。
“好的,四娘!
金四娘望向賀伯昂,眸中閃著疑問!安海阃ǔ淼竭@是為了生意上的事,今天帶阿紫過來是要做什么?”
“后天不是百花生日嗎?帶她到百花莊瞧瞧!
“何必后天去?隨時去也可以!
“能隨時去嗎?百花莊不是每年二月十二才開放嗎?”阿紫不懂的問。
“那是對外人,伯昂和百花莊莊主花無缺是好朋友,就算伯昂在百花莊住一輩子,花無缺也不會說什么!
阿紫瞠大眼直直望著賀伯昂。二少爺和百花莊莊主是好友,他怎么從未說過呢?
賀伯昂沒對阿紫解釋,他瞧著金四娘笑道:“靜悄悄的賞花有什么好玩,要嘛就熱鬧點,我可不像花無缺那般孤芳自賞門戶不開,無聊透了!
聞言,金四娘咯咯嬌笑!罢f得極是,他那死人木頭的個性真令人受不了!
“死人木頭?”阿紫不解的望著金四娘,她為什么這么形容百花莊莊主?
金四娘看出阿紫疑問,笑道:“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阿紫雖不解,可見到金四娘笑容也只能點點頭。
賀伯昂望了望四周,“對了,怎么沒瞧見小駱人影?”
“他呀,到西城看比武招親去了,搞不好,你們得再多留下來幾日,喝他的喜酒。”金四娘話中有話的道。
“喔!辟R伯昂挑眉望著金四娘。她有事瞞他,小駱不是有心上人了嗎?
金四娘一笑,望了一眼空無一物的桌上,大叫道:“哎呀,你看我多胡涂,你們坐了這么久,我連杯茶都沒奉上,你們坐一會兒,我到廚房吩咐掌廚炒幾樣小菜出來!痹捖洌鹚哪锲鹕恚嫒浑x去。
“二少爺,什么是比武招親?”阿紫待金四娘一走,立即就問。
“和拋繡球招親差不多,只不過挑戰者需要打敗新娘子才成!
“喔!彼私馑频狞c點頭。
“阿紫,累不累?”賀伯昂關懷的問。
“不累!毙∧樀半m已出現疲憊之色,可被歡喜之情掩蓋了。
“那一會兒我們用完飯菜后,到西城去看比武招親好嗎?”他問。
阿紫開心地猛點頭,在心中回道:當然是好呀!
※※※※
賀伯昂帶著阿紫來到西城,遠遠的就見到擁擠人潮將擂臺圍起來。
阿紫見人多,不由得微蹙眉,她看不到臺上的人。
賀伯昂瞧見她小臉上的失望,伸手將阿紫護在懷中,以自己的身子抵擋左右推擠的人潮,硬是將阿紫護到擂臺前頭,才將她的身子扳向擂臺。
阿紫本是要向他道謝,可此時擂臺上是熱鬧非凡,雙方打得正激烈,她又從未瞧過這等招親方式,不由得睜大圓眸目不轉睛的盯著擂臺瞧。
“二少爺,那名紅衣女子就是新娘子啰?”阿紫轉頭向上,問著站在她身后的男子。
“不錯。”賀伯昂微低下頭笑答。原來新娘子是她呀!
“她身手好、人又美,二少爺,你不上去嗎?”她看場外好多男人摩拳擦掌的,正等待挑戰者被新娘打下來。
賀伯昂眸一沉,臉上雖然還有笑容,可語氣是正經的,“你希望我去嗎?贏了,我就必須娶她。”
阿紫一怔,說不出心里突然涌現的感覺。她雖算是賀家的童養媳,可他隨時可以不承認她、不一定要娶她,所以就算他真另娶他人,就算他多妻多妾,她都不能有異議,她一直是這么想的,可為何此刻他的問話,讓她的心無端揪緊,又悶又痛。
賀伯昂見她不語,正想再繼續問下去,此時,在擂臺上和紅衣女子對招的男子被打下擂臺,往他們的方向落下,他大掌立刻扣住阿紫腰際,敏捷的往后退了好幾步,只見被打下來的男子四腳朝天不知怎么爬起來。
他不理會,低下頭關懷的問:“沒嚇到吧?”
她搖搖頭,“沒有!
賀伯昂放下心,正要再開口,躍上擂臺的男子令他目光一凝。
阿紫見他欲言又止,眼光也跟著落在擂臺上,她瞧一眼擂臺上的挑戰者,又轉回頭看他。“二少爺……”
他淺笑道:“擂臺上那名挑戰者就是小駱!
阿紫眼光往上瞧去,腳步自然的往前移動。
賀伯昂趕緊拉住她的手臂,怕又碰上剛才那種情形!皠e站太前面,萬一受傷可不好。”
阿紫微轉過頭,笑嘻嘻望著他,很自然的道:“不會的,你會保護我的!痹捖,這次她獨自擠到前頭去。
賀伯昂一怔,隨即笑了,他跟著往前擠來到阿紫身后,雙掌搭在她肩頭,寬厚的身子護住她嬌小身軀。
是的,阿紫說得沒錯,他會保護她的,一輩子,永永遠遠。
※※※※
“小駱,來,多喝點酒。”
“對,恭賀你娶得美人歸!
阿紫端坐著,淺笑的看著大伙你一言、我一語的灌小駱酒。
傍晚,她隨著賀伯昂以及贏得比武招親的小駱——同回到酒褸,訝異的發現酒樓關上門,門板上貼了張紅紙,上頭寫著“東家有喜”四個字。進了樓,金四娘、跑堂的兩名伙計,掌府大叔還有一位酒樓內打雜的少女,全圍在一張擺滿酒菜的桌子,笑嘻嘻的等他們回來似的。
他們坐定后,金四娘才對他們說,今晚酒樓不營業,一是盡地主之誼為他們洗塵,二是慶視小駱贏得美人歸,大伙要喝得盡興,不醉不歸才行。
或許是一桌子人士笑聲不絕,熱絡的氣氛引起阿紫心中潛伏的熱情,她望著小駱,笑呵呵問道:“小駱,楊小姐和你不是舊識?既然認識為何要舉辦比武招親呢?”
在小駱打贏新娘后,二少爺告訴她,小駱和新娘楊小姐是對戀人,至于為什么要辦比武招親這事,二少爺不肯告訴她,要她自個兒去問。
掌廚大叔搶先發言道:“楊家是武家,不論男女老少皆會拳腳功夫,楊家有條祖訓,要想迎娶他們楊家女子過門的男子,武功定要贏楊家人,所以,楊家女子只要到十八歲就會來場比武招親!
阿紫了解的點頭,突又覺得不對!澳慵融A得過楊小姐,為何要等到第三天才上擂臺挑戰?”
小駱一臉不好意思!耙驗樗朐囋囎詡兒的功夫好不好!
阿紫一笑,看不出塊頭粗壯的小駱,心思如此細密,不過她仍有疑慮!叭f一當時有人武功比楊小姐好,打敗了楊小姐的話,那你怎么辦?”
聞言,小駱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嘿嘿笑著。
金四娘笑得賊兮兮的瞟一眼小駱,才出聲替他回答!耙钦嬗腥四苴A得了楊小姐話,那小駱就會使暗器偷襲那個男人,讓他由勝轉敗。”
“可這么做的話不就勝之不武?”阿紫訝異的睜大圓眸。
話落,除了小駱以外,其他人是哈哈大笑,笑得讓阿紫覺得自己是異數似的,雙頰忍不住泛起酡紅。
“阿紫,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在愛情的世界里,若真要了遵守公平那套,那你就準備抱著棉被痛哭!闭f話的是賀伯昂,他的阿紫善良得令他哭笑不得。
阿紫對賀伯昂的話抱持質疑態度,又不知該怎么批評,因為在座的人士都覺得賀伯昂說得對。
小駱看得出阿紫不好意思又不敢講的態度,其實他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只是為了要和心愛人兒在一起,他顧不了什么君子風度。
為了解阿紫及他自己的尷尬,小駱拿高酒杯對著眼前的可人兒!鞍⒆,我敬你一杯,以前常聽伯昂提起你,今日終于見到你的真面目!
阿紫一愣。二少爺常在外人面前提起她,為什么?
疑問只是在心頭一閃而逝,阿紫輕輕一笑,雙手捧起酒杯要敬小駱時反倒遲疑了。她沒喝過酒,聽說喝酒不好,可她看在座的人士都會喝,就連金四娘也是,她微轉頭望著賀伯昂以眼神詢問他。
賀伯昂知曉阿紫的疑問,他笑答:“喝,很好喝的!
二少爺說好喝,那應該是好喝才對。阿紫放下心來,學著金四娘喝酒的姿勢,一飲而盡,怎知酒一人喉,她小臉馬上通紅,止不住猛咳。好辣呀!辣得她舌頭麻木、燒疼,就連喉嚨也是。
賀伯昂早料到阿紫會有此反應,他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似笑非笑的道:“怎么喝成這樣,酒不好喝嗎?”他拿起酒壺為自己倒滿杯,一飲而盡。“我覺得挺好喝的。”
阿紫喉舌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狠瞪著賀伯昂,他分明是故意整她。
金四娘見狀,趕緊倒杯茶給阿紫潤潤喉、順順氣!安,你也真是的,阿紫不會喝酒還讓她喝!
賀伯昂就只是笑,撇過頭不理阿紫,和其他人笑談起來,繼續喝酒,而阿紫再也不敢碰酒,一整晚就猛喝茶,睜著眼看著大伙你一杯我一杯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紫見眾人一個接一個喝得醉茫茫的倒在桌上,就連賀伯昂也是一樣。
“二少爺。”阿紫在他耳旁喚。
賀伯昂似乎聽到阿紫的呼喚聲,他動了動身子,突地抬起手,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的,最后落在阿紫的肩膀上!鞍⒆,扶我回房去!
“好。”阿紫聽話的扶起賀伯昂,感覺好似重物壓在肩膀上,她沒喊重,咬著牙一步一步將賀伯昂送往廂房。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阿紫才將賀伯昂扶到廂房外頭。
“二少爺,廂房快到了,你再支撐一下就好!卑⒆项~頭上遍布汗珠,沒時間去擦拭。
“咦,你要走去哪?這間是我房間!辟R伯昂睜著迷蒙雙眼問道。
“不是的,二少爺,你的房間在隔壁,這間是我的房間!彼托慕忉。
“不對,不對,這一間才是我的房間!彼麍猿旨阂。
阿紫不想再辯。隨他吧,待她將他安置好后,再睡到隔壁房間就是。
她雙手扶著賀伯昂的身子,空不出手來開門,只好用腳將房門踢開。
賀伯昂臉垂低著,嘴角往上揚,覺得她踢門的動作可愛極了,他可不能讓她知道他在偷笑,不然她就知道他是故意裝醉。
阿紫將賀伯昂扶到床榻上,替他脫掉鞋子后,身子往里面一探,正要拉來棉被卻莫名其妙跌在他身上,她掙扎要起身,耳里聽到他的咕噥聲。
“四娘是準備上好棉被給我嗎?不然怎會抱起來又軟又舒服?”
原來二少爺把她當作棉被了,看來他是醉昏了頭。
“二少爺,你抱的是阿紫,不是棉被,你放開我!卑⒆险f完后,反倒覺得賀伯昂抱得更緊,她焦急又道:“你松手,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喘不過氣?什么東西喘不過氣?”他半睜開眼,故意裝傻。
阿紫瞪著他的醉顏,又氣又急的掙扎要起身,可卻徒勞無功,她氣極的雙腳猛踢賀伯昂。
“咦,奇怪,棉被怎么會動呢?不對,棉被是不會動的,一定是我醉過頭了!彼哉Z。
“你呀,怎不醉死算了?睡沉了就不會把我當作棉被了!卑⒆硝久急г。
“哎呀,棉被怎會說話又踢人呢?”他再咕噥一聲,身子一翻,讓阿紫橫躺在他懷里,雙手抱緊她的上半身,雙腿則是將她的下半身纏緊,不讓她隨意踢動。
“二少爺,你放開我呀。”他真把她當作棉被抱!她身子扭動掙扎,卻無法移動分毫了,她無奈的長嘆口氣。
“棉被乖乖,別吵,讓我好好睡一覺!
阿紫聽了他的話,氣得不知該說什么,又掙扎了一會兒,還是無法掙脫出賀伯昂的擁抱,無奈的她肩膀垂了下來,,眼皮已快睜不開。
她好累,今日二少爺快馬趕進城,在四娘這兒吃了一頓,又到西城看比武招親,和小駱一起回來后,又和四娘他們吃這頓洗塵酒。她從早至今根本就沒休息到,加上剛才扶著他進房,又使力掙扎要離開他,力氣真的用盡了,現在的她又累又倦的,好想好好睡一覺呀。
才這么想,背后感受到一陣輕輕安撫拍打,就猶如催眠樂曲,她眸一閉,不一會兒就陷入沉睡。
抱著阿紫的賀伯昂在聽到她沉穩的呼吸聲后,無聲一笑,低下頭輕啄她的額頭,他拉起棉被,蓋住兩人的身軀。
今晚抱著阿紫入眠,肯定是好睡又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