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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冷藏5度C 第二章 作者:惜之
    站在霽宇身旁,勻悉聽著他對員工演說。

    勻悉輕淺笑開,他的姿態、氣勢,和他對公司管理提出的見解及政策……他根本是天生王者。懂了,她了解為什么父親將他排在名單的第一號,父親老早看好他。

    霽宇演說完畢,和幾名經理握手后,轉入董事長辦公室,他的態度自若,仿佛這里本是他的地盤。

    勻悉無異議,跟隨他的腳步,一步一步……

    突地,她憶起母親.那時母親重病,鎮日躺在床上,學校下課,她奔回母親身邊,和母親并躺在軟軟的大床上。

    母親摟起她,嘮嘮叨叨說話,不管稚齡的她是否聽得懂。

    母親說:“愛情是把雙面刀,讓人幸福,也教人痛苦傷悲。”

    “既然痛苦,媽媽為什么愛爸爸呢?”勻悉問。

    溫柔的笑意漾滿母親臉龐,她像十六歲的小女人,“沒辦法呀,我怎知光走在爸爸身后,踩著他走過的大腳印,就讓我愛上他,愛得不能自己!

    十歲的勻悉不理解愛情,只能理解母親臉上淡淡的紅色光暈,那是幸福、是開心,是汽水片落在開水里,等待開水染出一片金黃色的喜悅心情。

    現在,她也踩起霽宇走過的大腳印。

    汽水片的滋味上心,淡淡的甜、淡淡的欣喜,二十歲的她,對愛情仍然懵懂不清,但她曉得,自己愿意,愿意跟隨在他身后,踩著每個他踏過的足跡。

    “愛你,很辛苦對不?”輕啟口,勻悉想起珩瑛的眼淚、哭嚷,和新婚夜的無奈。

    聽見她的自語,霽宇停下腳步,回身。他沒出口,用眼神詢問。

    她忙搖頭,表示沒事。

    進辦公室,她找個角落坐下,不打擾霽字工作,拿來雜志,一頁頁翻閱,心不在焉,念頭浮上,她有疑問,想知道解答。

    她想問,他還記得長笛女孩嗎?記不記得他送的玉蜻蜓?記不記得他們初遇的夏季?

    她還想問,如果她耍賴或者夠努力,合約上的期限是否將永遠走不到底?

    她也想知道,昨夜的女孩是他的真愛或短暫,他們之間的感覺會否延續?倘若她不愿意接納現狀,自己有沒有遞補機率?

    不知不覺,視線落在他身上,定住,回神后,勻悉發現霽宇回看她。

    “對不起,我打擾到你了?”迅速收妥心事,勻悉問。

    放下公文,他走到沙發邊。

    本來,他打算繼續假裝沒注意到她的眼光,但,失敗了。

    他也想過持續昨夜的憤怒,把對婚禮的不滿全數發泄到她身上,但面對她的一再妥協和溫柔、面對一大群員工的善意,他二度失敗。

    認真算算,在為期十二個月的假戲婚姻里,他是絕對的贏家,而她穩輸;他頂多損失尊嚴,她卻損失金錢、經營權,而且,她將帶著棄婦的名銜面對大眾社會。

    念頭轉過,霽宇放棄對她嚴苛,即使他仍不滿昨日的世紀婚禮。

    “你在看什么?”

    她有雙相當漂亮的眼睛,水靈靈、油亮亮,像泡在清酒里的黑珍珠,被這樣一對眼睛注視,男人都會心猿意馬。

    “沒有,只是發呆!膘t腆笑笑,她兩手翻翻膝間雜志。

    “如果很累,先回去休息。”

    他沒時間相伴,也不希望受她影響,短短相聚,他發覺,她總在不經意間影響自己。

    “爸希望我留在公司!

    他站在那里,高大得像原版的人面獅身像,教人贊嘆、崇敬,也讓人臉紅心跳得……輕而易舉。

    “為什么希望你留在公司?”他習慣追根究底。

    “爸希望我多少參與公司經營!眲蛳@氣,她老讓爸失望。

    “你想嗎?”

    “不想!彼摹安幌搿焙苷J真,比看八卦雜志更認真。

    “為什么?這畢竟是你們蔣家的事業!膘V宇問。

    “我不是經商的料,光聽你對員工演說,我就頭昏腦脹了!

    勻悉不喜歡從商,也對金錢缺乏概念,反正以前有爸爸當她的聚寶盆,現在有霽宇當印鈔機,她何必為金錢操心。

    “你喜歡什么?”他問。

    他對她不感興趣、不感興趣、不感興趣,霽宇一再自我強調,卻仍然忍不住詢問起她的興趣。

    “音樂,我主修長笛、副修鋼琴,九月我要參加臺北市立交響樂團的征選。”

    “你打算以音樂為終生職業?”

    他想批評兩句沒出息,但她眼底閃閃發亮的驕傲,讓他的冷水潑不下手。

    “對!彼f得篤定。

    “公司……”

    “我不會插手,往后鼎鈞要麻煩你了,請你用最大的努力經營它,別讓父親的心血成泡影!鄙髦氐,她將鼎鈞托付他。

    “我要是不夠努力,怎能替你賺取最大利益?”

    他很明白,他們之間是銀貨兩訖,她給他經營權,讓他有權利投資父親的億達,而他給她大筆利潤。

    “你說錯了,不是替我賺取利益,是替你自己,我已經委托律師,將鼎鈞的股票轉到你名下!眲蛳るp手奉上鼎鈞,一如前面所言,她對金錢缺乏概念。

    “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她的過度大方讓他皺眉。

    “好處?”她一頭霧水,難道做任何事,都要有“好處”?

    不等霽宇開口,勻悉搶在前頭:“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我對公司管理外行,自該把鼎鈞交給最適合的人,有你在,鼎鈞的員工才能獲得依賴,你把鼎鈞帶到高點,相對的,能造福幾千個家庭,這是做好事!難道,你辛苦替爸經營鼎鈞,是為了好處?”

    “沒錯,我企圖在其中牟取暴利!痹捔滔拢D回辦公桌前。

    溝通至此,他相信她單純到接近無知,也相信蔣士豪是個商場強人,卻做不好教育大業。

    她低頭笑笑,霽宇不理會她的笑,然后一句微不可辨的話傳進他耳膜里。

    “金錢沒那么重要,它買不了所有你想要的東西。”

    一記悶棍砸上他后腦勺,嗡地打出三級強震。

    分明是他在取笑她的溫室花個性,他看不起她末歷風雨的無知,不認識這是個金錢萬能的時代;沒想到,居然是她看輕了他的膚淺,一下子,她從溫室千金女變成不食煙火的仙女,他不知該如何對她做界定。

    他假裝沒聽到她的話,認真工作。

    勻悉也要求自己專心,別把眼光轉往他身上,看八卦好了,八卦最輕松。

    翻開雜志,一對銀色夫妻正在鬧離婚。

    雜志上說,沒多久前男歌星被拍到和女孩子上賓館,后來發現是鳥龍一場。女星和歌星丈夫拍了親密照片,說真相浮上臺面,是他們最好的結婚周年禮物,但哪里想得到,才多久時間,丈夫又被拍到外遇照片,而這回是真的,強忍悲傷的女星獨自面對媒體,感激大家的關心。

    原來呵,恩愛也會事過境遷,留下欷歐不平。

    這樣說來,霽宇好多了,至少他不欺騙、他不隱瞞自己的心另有所屬,這么老實的丈夫,比那位男歌星好得多了!

    偷眼望他,他工作時的自信教人心醉,這種男人,容易教人崇拜,即使勻悉幾番勸過自己,不能陷進去,因他們之間有約定,一年為期。

    “姜霽宇!彼闷鹗謾C。

    勻悉對他的聲音著迷,低醇渾厚的嗓音吶,每個字音都催動人心,不由自主地,她“竊聽”他和電話那頭的聯系。

    “今天不行,第一天接手鼎鈞有太多事要忙……下個星期看看……這不是好主意……別鬧了,再鬧我會生氣哦!你先掛電話,乖乖的等我回家,我有空會打給你……”電話掛斷,他再度埋首工作。

    勻悉不笨,幾句簡單對話,她猜得出來電者何人。

    看腕表,十一點。

    從清晨分手到現在,不過四個小時,便迫不及待來電,情話綿綿,溫柔繾繾?這就是情人吶,情人間有說不完的話、訴不完的相思,總要分分秒秒、時時刻刻相守。

    只是,他的語調太冷淡,又不是談公事,有敷衍嫌疑,他不該這樣子和女朋友說話的。但,他的愛情哪有她說話之處,真要說妨礙,她才真是妨礙他愛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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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剛過,偌大的院子里,涼風徐徐,幾盞黃色景燈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蔣土豪蓋著長毯,半躺在皮椅里,勻悉吹奏長笛,逗弄體型大得嚇人的德國牧羊犬。大狗在她身邊繞圈圈,一下子縱躍、一下子蹬后腳站立,它站起來幾乎和勻悉一樣高。

    霽宇下班回家時,看見的就是這和樂場景。

    他不知道勻悉吹奏什么音樂,只聽得出音樂輕快,別說牧羊犬,就是人也會忍不住想跳舞。

    “霽宇回來了!狈畔麻L笛,勻悉往他的方向跑去,她跑,牧羊犬也跟著跑,不過幾步,她就被牧羊犬追上,再幾步,牧羊犬超越她,先跑到霽字面前。

    它是只熱情的家伙,第一次看見霽宇,就跟他親熱得讓人誤會,誤會他一直是它的主人。

    后腳蹬高,它的前腳趴上他胸口,下一秒,霽宇聽見勻悉清亮聲音。

    “大乖,不可以!”

    在蔣家,狗狗叫大乖,勻悉叫小乖,人狗同名不怪異。

    勻悉的命令,沒有讓大乖停止熱情,由此可歸納出——小乖比大乖更乖,對大乖講一百次“不可以”,它照!翱梢浴保簩π」,你只要一個眼神,她立即了解自己該嚴守分際。

    “大乖,快下來!”勻悉又喊。

    大乖沒理,反而吐出舌頭在霽宇臉上吮吻。

    “大乖,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痹诘谌魏斑^大乖后,勻悉的小短腿終于把她帶到大乖身后、霽宇面前。

    “大乖,坐下!膘V宇大手一指,帶著氣勢的聲音讓大乖就范。

    喘氣,她一路跑來,運動過后的臉龐染上紅暈。

    “對不起!彼蛱虼,赧顏。

    她經常對他說對不起,他工作累,她說對不起;她父親對他提出要求,她也說對不起;廚子的菜不合他的口味、司機沒把車擦亮、園丁的水管絆了他的腳,她統統說對不起,“對不起”成了他們的溝通常態。

    霽宇沒回答她的對不起,跨開腳步,繞過大乖小乖。

    她趨上前,勾住他的手臂,他望她一眼,她笑得諂媚,“對不起,爸在看,可不可以請你……”

    笑一笑?這是她對他極微少數的要求.

    第一次她提出這要求,是在他們婚禮隔天。他們從公司回來,他累垮了,而她擺上面具準備演出恩愛夫妻。

    “你以為我是賣笑的?”他冷道。

    當時,他在精明的蔣士豪身上,看見自己被高價買走的自尊心。

    勻悉垂下頭,不語,她臉上的抱歉,讓他的不滿瞬間蒸發。

    再抬眼時,他不笑,由她來笑,她笑著勾住他的手臂,笑著將他拉到父親身邊,夸張說:“爸,你知道嗎?霽宇好厲害,一篇演講詞讓公司里上上下下的員工都對他服氣。”

    到最后,他有沒有對蔣土豪笑?有,他笑了,放下自尊心,融合在她編寫的劇本里,為了成全她的孝順,也為了她的百般妥協.

    之后的一個星期,他在鼎鈞和億達間忙得團團轉。下班回到蔣家,時間早超過凌晨一點,不習慣熬夜的勻悉一樣留在客廳等他,聽見大門開啟,忙擺出笑容,迎接他回家。

    她開口的第一句絕對是:“工作一整天,辛苦你了!

    辛苦?沒錯,他是辛苦極了,但工作的成就與挑戰,沒有其他快樂可比擬,如果他是千里馬,那么鼎鈞就是他的伯樂、他的沃野千里,讓他在其中盡情發揮實力。

    何況,勻悉在最短時間內把鼎鈞股票交到他手中。他并不在意是不是拿到鼎鈞,他在意的是勻悉的態度,她的全然信任激發了他對工作的信心與動力。

    每天夜里,在他洗澡的時候,她做好消夜在房里等他。她的手藝相當不錯,才吃幾次,他就愛上她的義大利面。

    為不教岳父起疑,他們會一起進入房間,她把寬大的床鋪讓給他,而自己縮起身子,窩進沙發里。他們每天都在演戲,而且越演越有默契。

    眼下,她又要求他笑了。

    “Please!彼浡曊f。

    他笑了,在兩人走近時。

    “小乖,你要吃胖點,不然早晚讓大乖壓垮!备赣H伸手,勻悉把手交出去,兩手相握,她坐到父親身邊。

    “沒辦法呀,大乖像吹汽球一樣拚命長大,我怎么吃都贏不了它!眲蛳ぬ鹛鹦﹂_。

    “你啊,要加油!

    “好,加油加油,明天請徐秘書幫我到加油站買兩桶汽油。”勻悉摸摸父親瘦骨嶙峋的手臂,該加油的是爸爸呀!病魔把意氣風發的男人折磨成這模樣,教人傷心。

    “小乖,答應爸爸一件事情?”他看看女兒再看看女婿。

    “嗯,一百件事也沒關系!彼目犊蠓讲⒎且怀幌Α

    “下學期,別回學校念書!彼雷约旱囊筮^分,但誰讓勻悉是“小乖”呢,她的乖全世界都能為她作見證。

    “為什么?”

    “你到公司幫霽宇,從頭學起,夫妻同心,事業才會發展得更好!彼挫V宇一眼。

    “好!睕]有疑慮,勻悉同意,父親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她的“好”引來霽宇皺眉,她說話又不算數了,她要介入經營權?霽宇冷笑,蔣士豪畢竟信不過他。

    “我答應爸爸,可是有附加條件!眲蛳ふf。

    “什么條件?”

    “我要留在家里,直到爸爸恢復健康,才到公司上班!边@是她的緩兵計。

    “傻小乖,爸不會好了!迸雠雠畠旱拈L發,這么漂亮的女兒呵,是他和妻子最大驕傲。

    “錯,病魔打不倒意志力堅定的人!彼f假話蒙騙自己,每說一次,她就信一分,她認為說滿一百次,爸爸就會變成病魔打不倒的那個人。

    “爸會盡力,但你先到公司實習,好不好?”

    這回霽宇猜錯,蔣士豪把女兒送到霽宇身邊,是希望他們培養感情。

    “不,我想跟爸在一起,徐秘書不是說霽宇很棒嗎?才短短兩星期,他已進入狀況,您不也很贊賞他,公司有我沒我都一樣。”勻悉急道。

    “我又沒說霽宇不好,我是希望你有一技之長,將來生活才有寄托。霽宇,替我教導小乖,她被我慣壞了,慣到什么事都不會做!焙竺鎺拙洌竭^勻悉直接對女婿說。

    “是。”他沒反對或贊成,只是接下指令。

    “很好,就這樣決定,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蔣士豪說完,護士推輪椅過來,霽宇幫忙抱他坐進輪椅里,方坐正,他拉住霽宇的手臂,在他耳邊說:

    “我猜,小乖到公司只會做做樣子,不會認真公事,請善待她,小乖是個好女孩!

    霽宇發怔,蔣士豪的話不在他預估中,難道他安排勻悉到公司,不是要監督他?

    “是!彼稹

    幾日相處下來,他當然知道她有多善良,他不禁心軟心動,問題是他不想改變現狀,更不想縱容自己在她的單純可愛中迷失。

    父親離開院子,勻悉歉然地對霽宇說:“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

    “我會遵守承諾,絕不干涉鼎鈞經營,請給我一個不會打擾到你的工作。”她說得誠懇。

    勻悉的話讓他想發笑,原來她父親了解她,比她所知的還多。霽宇盯住她晶亮雙眼,不禁想問,怎樣的環境才能養出這樣的純凈心靈?

    下一秒,他搖頭,企圖搖掉自己的愚蠢念頭,他想轉身離開,卻發現聲帶造反,它竟自作主張,向勻悉提問。

    “為什么你叫小乖?”

    他在同她聊天?她微微驚嚇,這是不是代表他們之間……感覺升溫?

    “小乖是媽媽取的,以前我們家養一只大狗,媽叫它大乖,叫我小乖,她要我們兩個比乖。爸爸下班回來,她就告訴爸爸,大乖如何如何、小乖怎樣怎樣,然后由爸爸決定,要把帶回來的禮物送給誰。有時候,我得到的禮物是香腸,懂吧?那是要送大乖的,是我太棒了,才拿走它的禮物……”

    猛地住嘴,勻悉發現自己太多話。

    “大乖不是它?”霽宇指向德國牧羊犬。

    又一次的聲帶造反,霽宇懷疑自己的控制力。

    “不是它,以前的大乖死了,爸見我傷心,帶了新大乖回家,那天,爸爸摟住我說:‘小乖,你遲早要學會面對死亡,不管情不情愿,死亡都是人生課題。’”勻悉頓頓,接續話題:“后來它取代舊大乖,可它一點都不乖,又皮又搗蛋,但時間過了很久很久,我還是慢慢接納它、喜歡它……人的感情可以被取代的,對不對?只要時間夠久!眲蛳む皣@。

    霽宇沒發表意見,但她浮上霧氣的雙眸告訴他,新大乖并未取代她心中的舊大乖。

    勻悉看一眼沉默的霽宇,靦腆笑笑。

    “對不起,這個話題很無趣。進去吧,我今天煮了蓮子湯,味道還不錯……你吃飯沒?”

    “沒有!

    “很餓嗎?我替你做義大利面好不好?”

    “好!膘V宇答得毫不猶豫,他想這盤面已經想了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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