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女孩圍在學校餐廳一角,開始了她們的話題——
“真的嗎?”其中一名女孩興奮地問:“那代表我們又可以看到那幾個帥哥?是不是?”
“沒錯!據我得到的消息,今年還是依照往例,學生可自行組隊參賽,每支隊伍必須先經過預賽,然后得勝的隊伍再進行復賽和決賽,最后脫穎而出的隊伍就能代表我們學校參加全國籃球錦標賽!
“那去年風頭最健的曾毅賢和邵韋恒也會在這一次的籃球賽出現了哦?”
“我想應該是,如果少了他們兩個,那多沒意思。”
“對呀,想想去年那場決賽,真令人回味無窮,尤其他們兩人的球技幾乎是不分上下,只可惜去年邵韋恒在復賽時不小心受了傷以致于退出比賽,真令人惋惜,所以我真迫不及待想看看今年的球賽了!
“我也是,最好能看到邵韋恒參賽,雖然他常常打架鬧事,但說起他的球技,真是好得沒話說,動作帥又迷人,所以今年票選人氣最旺的籃球選手時,我還是投給他的。”
“可是到目前為止,聽說邵韋恒并沒有報名參賽啊。”
“不會吧?他每年一定組隊參加的啊!”
“可是距報名截止日只剩下兩個禮拜,他該不會要放棄這一次的比賽吧,要不他怎么還不報名呢?”
“看不到他迷人的球技,那不是太可惜了!”
“大家期待吧,快了啦,下下個禮拜就揭曉了!
幾個女孩左餐廳里的叫嚷聲,相信餐廳里的人都應該聽得見,尤其左一句邵韋恒、有一句邵韋恒,讓正在用餐的葉宛琳無法靜下心。
“你在想什么?”
同坐在餐廳里的楊秀琪邊吃炒飯邊問。
葉宛琳撥弄著盤里的食物,在聽見楊秀琪的叫喚后,急忙解釋:“喔……沒什么!
“又來了,每次問你總是這個答案,能不能換個新鮮一點的!辈惶珴M意好友的答案,嘮叨了兩句后,楊秀琪將炒飯往嘴里送。
“知道答案是一樣的,那你就別問那么多嘛!辈恢趺椿厥拢裉焖龥]什么食欲,于是將弄了半天的食物擱下,改喝了口飲料。
“我就知道,你啊就是有心事只會放在心里的那種人!
葉宛琳側著頭苦笑了下,并沒有回話。
楊秀琪又接著問:“你有沒有聽見剛才那一票女生的談話?”
“談……談什么?我沒聽見什么啊!泵髅髀牭靡磺宥~宛琳還是否認,只因為她有點心虛。
“談曾大哥!”楊秀琪興致勃勃地說:“他的籃球打得那么棒,你看,每個人都在談論他耶!”
是呀,大家都在討論著引人注目的籃球賽,曾毅賢會令人贊賞似乎不足為奇,但方才聽見那句句對邵韋恒的夸獎才是令她感到驚訝的。
之前對于學校舉辦的任何活動從不留意的她來說,并不知道邵韋恒過往的那些輝煌成績,如今聽來,教她有點錯愕。原來他也能這么好、也有著令人激賞的另一面,這代表他并不壞,也懂得努力,只在于他要不要去做而已。
想想自從上次在他家不歡而散后,已有好幾個星期沒見過他。最近他都在做些什么?怎不報名參加籃球賽呢!不會又是上電玩店吧?或者又與人打架了?
“喂!你怎么了?”楊秀琪一張五官分明外加粉嫩的臉蛋,忽移到她眼前,嚇得她神游的思緒趕快歸位。
“沒怎樣,”她趕緊垂眼低道。
“每一次跟你說話,你總是心神不寧,我發覺你最近很不一樣喔。”楊秀琪擰著眉頭,煞有其事地說:
“我看你呢,有什么秘密就快點招來,否則休怪本姑娘翻臉不認人嘍!
葉苑琳被逗得忍不住了,瞇眼笑道:“秘密本是秘密,說出來就不叫秘密了啊,所以說不得說不得。”
“討厭!你就是這副德性,有事悶在心里,怪不得快樂不起來。”
“我很快樂。 比~宛琳綻著笑臉。
“少騙人了,你這是裝出來的,我一看就知道!
“是嗎?”葉宛琳喝了口飲料,無奈地說:“別在我身上找話題了,換點別的吧。”
了解葉宛琳的個性,楊秀琪收回話題,說道:“我們回教室去好了,經過籃球場時可以順便看看曾大哥他們練球。”楊秀琪取出紙巾擦拭嘴角。
“嗯!秉c頭后,葉宛琳起身準備離開餐廳。
就在那一剎那,她應該沒看錯,邵韋恒正緩緩走進來,身旁還跟著那個叫小胖的,他還是那副樣子,雙手插在褲袋里,臉上沒有表情,看樣子正準備要用餐。
這么遠的距離,照道理說,兩個人應該是不會看見對方的,可是偏偏就這么奇怪,當她瞥見他時,他也正好看到她,一時之間兩人目光相撞。她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害羞,急忙將視線移開。
“我們走吧!比~宛琳拉著楊秀琪的手準備快步離開。
“這么急于么?”楊秀琪實在有點不明白,看了看四周又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我頭痛,想回教室休息。”
“那也用不著這么急啊,真是的……”
就在楊秀琪嘀咕的同時,兩眼低垂的葉宛琳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當她們走至餐廳大門時,果然——他出現在她面前。
邵韋恒擋住她們的路,一臉的輕浮!皟晌徊慌阄页渣c東西?”
心里早就有預感他會走上前來,因此葉宛琳一雙眼只看著地上,并沒有準備要回答他。
而楊秀琪就有點意外了,她睜大了眼睛,帶著點驚訝,不過還是不慌不忙地說:“久違了邵學長,真是抱歉了,我和宛琳剛剛才吃飽,正準備要離開呢,不好意思嘍。”
“是嗎?”他看著葉宛琳,帶著挑逗的口吻:“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應該還欠我一頓飯!
葉宛琳倏地睜大眸子抬眼看他。這個人為什么這么奇怪?幾個禮拜前為了他的傷好心探望他時,得到的是他的怒目相向以及無禮的輕薄,如今當她不想理他時,為何他還要來招惹她呢?
“別這樣看我,我不是說過嗎,你眼鏡下那雙令人著迷的眼睛可是會勾人魂魄的,尤其是當你……”他挑著眉,瞇眼說著,話中帶著點輕薄的味道。
“夠了!”他非得要把那天的事說出來嗎?并且非要把她說得那么不堪嗎?
打住的話并沒有再繼續,只是睨著她,換成一個令人無法看懂的表情,說了一些別人無法聽懂的話:“我怎么都忘了,這么一個令你討厭的人,怎么可能會跟他一起吃飯?對不對?”
此刻葉宛琳站在原地什么話也不想說。她真的不了解,相信任誰都無法理解他個性中深藏著的叛逆因子,致使他的性情那么的令人難以捉摸,說變就變。
而站在一旁看著他們談話的楊秀琪有一些不解,皺著眉頭,狐疑地問:“你們兩個有問題對不對?”
“我們正常得很,小姐。”邵韋恒給楊秀琪一個禮貌的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們兩個……有點曖昧?”楊秀琪懷疑的眸光在邵韋恒與葉宛琳之間游移。
“你的意思是——”雖是回答楊秀琪的話,邵韋恒卻挨近葉宛琳,低道:“我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楊秀琪沒有開口,瞪大眼睛看著邵韋恒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動作。
而葉宛琳更是驚懼不已!先前驚恐的心再度敲打著,她垂著頭,不敢抬眼看他,甚至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你說的沒錯!闭f話的同時,他看著葉宛琳,忽然執起她下巴,雙唇迅速貼上她驚慌而微張的唇瓣。
他一定是瘋了!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她!
葉宛琳瞪大了雙眼,盯著眼前這張看似柔情的臉,卻又仿佛瞧見他的心在偷偷地笑,仿佛笑說——我又玩了你一次。
他為什么要戲弄她呢?這次她并沒有招惹他呀。莫非就像別人口中說的,他的個性就是這么浪蔑、叛逆,一旦惹上他,就休想逃出他手中嗎?
思及此,她再也無法忍受他的嘲弄了。
“放開我!”葉宛琳用力推開他,大吼一聲。
“怎么?生氣了?”他一副愛笑不笑的樣子。
“秀琪,不是說好要到籃球場看曾大哥練球的嗎?還不快走!”說完話,葉宛琳便搶先一步跑出餐廳。
見葉宛琳跑了出去,楊秀琪卡在喉嚨的話也只好暫時往肚里咽,跟了出去。
站在餐廳大門內的邵韋恒,看著往籃球場走去的人,臉上的笑慢慢地消失,酷冷的表情再次占據他帥氣的臉龐。
“吃飯吧。”在旁邊站了有好一會的小胖從背后按著他的肩,一副完全了解般地又說:“喜歡就明講,何必這么痛苦,非要折磨自己不可!
不錯!他在折磨自己。
不為別的,只因為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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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練習賽,但籃球場上的叫喊聲仍是不絕于耳。
站在籃球場外,倚在欄桿旁的葉宛琳和楊秀琪兩人,看著球場上的人馬你來我往,打得愈來愈激烈,但兩人心里卻是各有心思。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楊秀琪突然大聲問。
“我不明白你問的是什么。”葉宛琳只將眸光望向籃球場。
“你別裝蒜了!”楊秀琪激動地說:“他剛剛吻了你耶,這時候你還可以這么鎮定,你們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說呀!”
葉宛琳搖搖頭!拔业念^好痛,我想回教室去。
“你別借詞避開話題,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好朋友,就老老實實告訴我!
“秀琪,你相信我,沒什么事的,我們回教室去好不好?”
“宛琳,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你的一個表情,一句話,我都能猜出個八、九分,更何況剛才他吻了你,那其中隱藏了許多事情,對不對?”
葉宛琳默不作聲,想掩飾自己的情緒。
“宛琳,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好朋友的話,你就坦白告訴我!”楊秀琪一臉嚴肅,可見早已看出一些端倪。
不愧是楊秀琪,想瞞她的確沒那么簡單,葉宛琳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后終于決定把放在心里許久的話說出來:
“我去過他家。”
“什么時候的事?”楊秀琪連忙上下看著她,吃驚地叫嚷:“你為什么要去他家?”
“大概是一個月前的事吧,不過你別亂猜,”她避重就輕,接著才幽幽道來:“那是因為我知道他受了點傷,所以以一個朋友的立場去看他。”
“他打架是常有的事,會受傷也不是什么新聞,那又關你什么事了,你為什么要去看他?”揚秀琪質問,口氣明顯不悅。
“我說過了嘛,是以一個朋友的立場去看他呀。”
“告訴我,什么時候你成了他的朋友了?而我一點也不知道!备由鷼饬恕钚沌饔謫。
“那是更早的事了!比~宛琳揉著太陽穴。無力地說:“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你說清楚一點,是多早?”一臉不置信的楊秀琪,擰著眉頭又道:“他是個叛逆的問題學生耶,你怎么會跟他湊在一塊呢!”
“他沒有你想像的那么壞,他只是思想偏激一點而已!辈患铀妓麟S即反駁的葉宛琳,倒令楊秀琪看傻了眼。
“你變了!”楊秀琪盯著葉宛琳許久,才又說,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詳情!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和他算是沒什么交情的朋友,事情就是這么簡單!
“我看沒那么簡單,”楊秀琪抓著葉宛琳的手,近一步逼問,“你到底瞞著我和他交往多久了?”
“我都已經說了嘛,我和他沒什么交情,更別談交往,更何況就算我和他交往,也是正常的事,為何要背著你!比~宛琳被逼急了,惱怒地回了一句。
“好,好,好,你們交往是你們的事,那曾大哥呢?他對你那么好,你怎么對他交代!你總不能腳踏兩條船,兩個人都要吧?”楊秀琪氣急敗壞地說。真是氣死人了!虧她還處心積慮地為她和曾毅賢撮合。
“你胡說什么啊!”葉宛琳睜大了雙眸,大聲反駁:“我和曾大哥是朋友,和邵韋恒也是朋友,沒有必要對誰交代,你不要把這件事復雜化好不好?”
“你——好吧,剛剛就算是我雞婆多事好了,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你被騙被欺負都不關我的事!”楊秀琪氣憤難平。
真是太傷她的心了。想她們倆在一起多久了,如今卻為了一個壞男生傷和氣,想想真不甘心。她們的交情少說也有十年了耶,那個邵韋恒憑哪一點讓葉宛琳為他說這么多好話,她愈想愈不甘心。
“秀琪,我只是——”想再繼續解釋,偏偏頭痛得不是時候,葉宛琳只好低聲說道:“你別生氣了,你剛才說的那些我都明白,這件事以后再談好嗎?現在我的頭好痛,我想回教室去。”
“隨便你了!”聽得出來楊秀琪的口氣十分不悅,但她知道葉宛琳的身體又不舒服了,其它事可以不聞不問,但她那個破身體還是要緊!拔宜湍闳メt務中心,至于你跟他的事,我也不想管了!
葉宛琳走了幾步,側頭抬眼瞅了好友一眼,知道她擺了一張臭臉,只怕此刻是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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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董,歡迎歡迎!”
說話的正是王校長,他起身迎至辦公室門口,握著來訪賓客的手寒喧。
“你好,王校長,咱們倆好久不見了!”被稱作林董的男子叫林有權,是個商界名人,瞧他頭頂微禿,兩鬢泛白,便知他是個已近花甲之年的人了。再看看他那雙利眼,更可證明他在商場上的精明、干練與成就。
“請坐,請坐!蓖跣iL坐定后又恭敬道:“林董,要您親自過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我知道您事業繁忙,今天能在百忙之中撥冗前來,真是不甚感激!
“別跟我客套了,有什么事,校長就請直說吧!绷钟袡嗪敛活櫦傻攸c起煙來,無視所在之地是所學校。
“那我就直言了,是這樣的……”王校長頓了下,清了清喉嚨,好似難以開口一般,稍后才又說道:“有關令公子——近來一—”
“那小子又闖了什么禍了?你老實說!”林有權喝斥一聲,打斷了王校長的話。
“您別生氣,只是一點小事。”王校長連忙上前安撫,且面有難色地說;“是這樣的,上個月令公子伙同一些同學在校外與一群流氓集體斗毆,結果造成幾個人分別受到輕重傷,事后警察也曾到學校來做過調查,我怕這件事會傷及林董您的聲譽,所以一直壓著,直到今天才將您請來談一談!
“這個畜牲!”林有權低喝了一聲。每回學校通知他來,他就知道準沒好事,那小子不是出言頂撞師長就是故意蹺課,這回更變本加厲,竟然集體斗毆!分明是要氣死他!
“林董,其實這件事我原本是不想提出來說的,但因為您是本校的家長會長,此事又有關令公子……我知道邵同學自己在外租屋獨居,深怕您被蒙在其中,萬一哪天事情傳到您耳里,怕是我要擔起知情不報的罪過了。況且令公子自己也受了傷,那一段時間有好幾天沒到學校來,又沒請假,如此一來,這學期恐怕……他的學分將會受到影響!
“我都明白了。”林有權一臉慍色。“有關這小子,王校長你是知道的,他雖不是我親生的,但我也視他如己出,他若有什么不良行徑,我是絕對負責到底的。現在你叫那個混小子過來,我要當面和他談談!
想他林有權在商場上如何風光,這幾年競要為了這個拖油瓶在外頭惹的禍,讓他面子全失。偏偏那小子搬出去自己住,弄得他是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今天又讓他遇到這檔子事,若不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他,那小子搞不好還不知悔改。
“好,我現在馬上聯絡!闭f完話,王校長隨即按下電話按鈕,說道:“主任,你找一下電機科的邵韋恒,請他馬上到會客室一趟!
聯絡完畢后,王校長又接著道:“您難得來一趟,我看今天就由我作東,好好宴請林董一番,順道跟您談一下學校目前的情況!
“我看吃飯就免了,王校長,我們認識也好幾年了,你嘴里雖沒說,但心里想什么我已猜出七、八分了,想說什么就說吧!
不愧是商場上的老狐貍,一眼就看穿對方的心思,王校長詖點破后,倒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林董果然歷害,有些事還是瞞不了您的,那我就直言了。由于學校的經費有限,正好有一些設備已老舊不堪使用,尤其是一些電腦設施更需要加強。據我了解,林董為人慷慨,經常為善不欲人知,因此想趁今日之便,望請林董能贊助學校一些經費,好讓學生得以學有專長,更能出類拔萃。”
果然不出他所料。林有權嘴角淺淺一勾,皮笑肉不笑的!巴跣iL不愧是一校之長,果然是盡忠職守,連爭取這一點經費,理由都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我看我若不贊助些許,恐怕是對不起那些莘莘學子啊。”
“林董見笑了!蓖跣iL朗聲笑道。
這時候,邵韋恒已站在會客室的大門旁,王校長瞧見后,隨即很熱絡地上前說道:
“邵同學,快過來,你父親有些話要和你談談!
兩手依舊插在口袋里的邵韋恒,對于王校長熱絡的態度根本視而不見;他沒有開口,兩眼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林有權,眼里有恨,心中燃著怒火,卻是不露半點痕跡。
“過來這兒坐啊,大家聊聊嘛!蓖跣iL見氣氛有點悶,開口說道。
“過來,我有話跟你說。”林有權坐在沙發上,向邵韋恒權威地下令。
站在原地不動的邵韋恒,用眼角看了他一眼,冷冷他說:“有事就說,別在那兒故作姿態,我不吃你那一套!
“你那是什么態度!”被狠狠回了一句,林有權氣極了,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張口大罵:“老子雖沒生你,好歹也養了你十幾年,你是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
“致人于死地,我這后生晚輩恐怕是望塵莫及,哪敢和你相比。”這幾句話雖說得不疾不徐、不慍不火,卻教林有權氣得臉色發青,說不出話來。
“邵同學,林董是你父親,你怎么可以出言不遜,這么沒有禮貌!”對于邵韋恒在學校的叛逆行為,王校長雖然明白,但此刻實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勸阻。
“他不是我父親。”沒有高低起伏的聲音,聽來不帶一絲情感。
這時林有權是怒氣沖天,臉上的青筋暴凸,接著破口大罵:“好!說得好!算你有種,你這個混帳東西,敢在外頭打架、鬧事!有種的話你就死在外面,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哼,我是天生的壞胚子,那是天性使然,再怎么改也改不了的!鄙垌f恒含著一抹不屑的笑!斑@些你說過的話.怎么?忘了嗎?拜你所賜,所以你也別大驚小怪。請放心,我姓邵的闖的禍,是絕不會賴在你頭上的!
“你——你——你這個渾帳!”林有權舉著手,很想一個耳光揮下去,但又礙于有外人在不便動粗,于是高舉在空中的手,倏地又放了下來。
“怎么?想打人?”邵韋恒嘴角一勾,冷哼一聲,不再理他,轉向王校長說道:“王校長,學生邵韋恒不才,常惹得學校是非連連,也有損校長顏面,請問校長,這些年來若不是靠這位林先生的幫忙,恐怕我早已落得退學的下場,哪能保住學歷,繼續在校求學對不對?”
“這——這——”一見了這情形,王校長一時啞口,不知如何回應,只有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
“校長,你別為難了。事實明顯得很,若不是靠他,我還能站在這里嗎?”說完,邵韋恒轉過身朝林有權走近,冷冷地說:“照理來說,我應該要謝謝你才是,可是我要鄭重告訴你,你這一切的所作所為,對我來說只有兩個字——‘不屑’!你權力高,手段強,你有辦法是嗎?你愈要表現你的權勢,我就偏要使壞給你看,看是誰厲害!”
“你渾帳!你——”林有權伸著顫抖的手指著邵韋恒,卻氣得無法再說話。
“邵同學,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本不想管人家的家務事,但王校長實在聽不下去了。
邵韋恒冷漠的表情依舊,對于王校長的指責根本毫不畏懼,只是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在冷眼看了兩個老男人一眼后,便瀟灑地邁開大步離開會客室,任僵硬的氣氛留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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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室里的氣氛從一開始的陣陣談笑聲到后來的咆哮怒吼,音量大得連隔壁的醫務中心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葉宛琳躺在醫務中心的病床上有好一會了,從中午過后,整個人就極不舒服,后來甚至昏倒在地,不久就被送來這里休息:正因為這樣,方才隔壁會客室所傳來的談話聲,她隱約聽到了一些,甚至包括后來邵韋恒與那位林董的談話內容,她也略知一二,只是父子為何會反目成仇,這其中是什么原因造成他們之間的隔閡?她正迷惑時,別人給了答案——
“劉姐,你聽到沒?剛才那陣爭吵——”醫務室里有兩位醫護小姐,兩人正在整理一些外用藥品,其中一名年紀較小的小月邊整理邊問。
“聽到了啊,是那個邵韋恒嘛!弊谝慌缘膭⒔汶S即回應,仿佛這事并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你知道啊,那最好了!”小月隨即放下手邊的事湊了過去,挨近劉姐身邊又問:“那你知不知道有關他的一切?”
“你干嘛對他這么好奇?”劉姐看了看來學校兩個月不到的小月一眼后,才又說:“他那些驚人事跡,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我是知道了一些,但是我實在很好奇他的家庭背景,像剛才那位林董和他的關系就很奇怪,所以你就告訴我嘛!”
“你啊!該不會是喜歡上邵韋恒吧?”看著剛從護校畢業的小月,劉姐笑了笑!澳銈冞@些女孩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乖男生一堆不要,偏偏喜歡那些壞男生,光看人家長得帥有什么用,又不能當飯吃,唉!”
“劉姐,你別亂說啊,我只是好奇而已!毙呒t了臉的小月,避開劉姐的目光,趕緊回到自己的位子。
“還不承認!自從上回邵韋恒跟人打架受傷你幫他上了一次藥后,就完全不一樣了,整個人精神恍惚,還常常一個人發呆傻笑,尤其是一聽到有關他的消息,你一定是第一個探頭過來,告訴你,劉姐是過來人,這種事我還看不出來嗎?”
“劉姐……”小月把玩著手中的藥瓶子,靦腆地說:“我——承認是有點喜歡他,但那也只是單純的欣賞而已,很單純的想了解他所有的一切,所以你就告訴我嘛!
“告訴你也好,好讓你死了這條心。”劉姐好心地說著:“其實那位林董并不是邵韋恒的父親。聽說十幾年前,邵韋恒的父親因賭成性,使得家中窮困潦倒,甚至三餐不繼,由于他母親受不了那樣的生活,因而背地里結識了那位林董,就因為這樣,他父親知道后氣憤地跳樓,而不久后,他母親就當上林董的情婦了!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他和林董兩個人像仇人一樣,原來是挾著一股怨恨。”小月了然地說。
“沒錯,就因為這樣,邵韋恒的個性從此以后變得乖戾偏激,常常打架鬧事,聽說就是為了氣林董,純粹要讓林董在‘頂尖’沒面子!
“真的嗎?”小月睜大了雙眸輕呼。
“沒錯,所以你最好還是離這種人這一點!闭f完,拍拍小月的肩膀又說:“聽劉姐的話準沒錯。”
聽完了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后,小月沒有再開口了。這樣的人或許真的太難相處了,所以她也只能默默地放棄她的初衷。
但葉宛琳呢,她終于知道邵韋恒的一切了,她又會怎樣看待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