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看到身系囹圄的男人失去自由的模樣,想著男人之所以被囚禁于此的原因,再者,過不了多久,無情的利刃將要落下,將這璀璨的金發染紅,骨血分離的頭顱滾落、失去生命的身軀倒下……
有太多可以說的話、可以怒罵的言詞,全都梗在胸口。
就連剛剛那聲招呼,也是費盡伊凡的控制力,好不容易才能平淡地說出來的。他不想在男人面前現出一絲的脆弱。畢竟,男人就是一心想保護自己,所以才會傻得陷入今日的僵局。
偏偏伊凡沉默不語,男人也沈默不語,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時間正無情地分秒消失。
「你不想見我,是嗎?」
一步再一步,伊凡走到男人佇立的鐵閘前方。
綠瞳一暗,男人撇開頭,唇角諷刺地揚起。「你也真閑,竟有空跑回衛羅斯,是不親眼看看我怎么死的不滿意嗎?衛羅斯的邊境不知怎么看守的,簡直這么隨便就放你這種罪犯進進出出的!
「……除了這些,你沒別的好說了嗎?」
如果是過去的伊凡,將輕易地被他這些虛假逞強的話給欺騙,但現在不同了。無論渥夫的言詞再傷人,只要看穿那些被字句所粉飾住的真心,刺耳的也不再刺耳,嘲諷的態度也不過是激將之計。
男人的側臉一僵,沒想到伊凡輕易就瓦解自己的攻擊。
「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渥夫.拉沃爾!
平靜的黑瞳穿越過層層偽裝,直視著。
清澈而筆直的,教人無法逃避。
「你走吧,伊凡。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鼓腥藷o話可說。自己的命運已經注定,再多說也只是徒增傷感。
伊凡半垂下眼眸,看來,是不可能要求這個個性別扭的大魔王,輕易地招認出他心中的想法了。那么……就由自己采取主動吧!
「你不說,就由我來說吧!
把掛在肩膀上的黑披風解下,露出底下的裝束:系著簡單白領巾的襯衫、墨綠色的外袍,緊身長褲束在短馬靴中。
伊凡開始解著手腕的袖扣,一邊說:「要從哪兒開始說起呢?從學校,我記得那時候的你,不過長我三歲卻盛氣凌人,以為自己是神子,誰見到你都該臣服在你腳下。偏偏就有我這么個土包子,不識泰山,將你當成路人甲,惹得你不高興了。是這樣,所以你才會對我另眼相看吧?」
不知道伊凡在打什么主意,渥夫蹙著眉看他解完袖扣,抽下領巾,接著又動手把櫬衫的前襟扣子一顆顆解開。
「養父死了以后,我去找你的時候,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帳,雖然我也是只不折不扣的狐貍。我們不讓對方看到彼此的心意,我們遮掩住自己的真心,卻讓身體結合在一起。一夜又一夜,一次又一次……」
敞著的襯衫底下,若隱若現的胸膛。男人該死地知道它摸起來會是什么觸感,是光滑如絲、溫暖如火,也是柔軟又硬實、富有活力彈性的。發現到自己正盯著那一小片胸膛直吞口水的男人,暗自轉開頭去。
伊凡到底想做什么?
證實他對自己仍深具魅力?或是要看看這種時候,自己對他還會不會產生欲望?不管答案是哪一邊,都夠狠的了。
「……跳過我們十年間的種種,直接說到暗殺你之后。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和業爾竟是一黨的。他跟你要了多少錢?不過不管你給他多少,都便宜了業爾。那一年中,我把自己保護得不錯,他是閑閑沒事干。然后,是那場把我召喚回來的婚禮,這又是一筆算不完的帳。發出去的請帖、籌辦期間的花費,以及將它一口氣破壞掉的魄力,都不是花錢就能擺平得掉的麻煩事。」
瀟灑地甩開兩腳上的靴子,伊凡把手放在腰間上,一口氣扯掉長褲——光裸纖細的腿、沒有絲毫贅肉的臀部,半掩在襯衫下襬處。
「最后,是買下奧古史坦老宅的二十萬金鎊,普通人賺上三輩子也不見得能賺得到的一筆財產!
如今伊凡身上除了薄薄的襯衫所覆住的部位外,全都裸裎在薄寒的空氣中。他站得高挺,沒有意圖遮掩,也沒有一絲羞赧,有的是一股要全部坦誠相見的勇氣。假使不先把自己赤裸裸的真心讓對方看見,又怎能奢望對方會拋棄一切的偽裝,與自己面對面呢?
「看著我,渥夫。然后告訴我,為什么你要為了一個殘酷又無恥的人,做到這種程度?他明知你的愛,卻見死不救地放你沉淪在且其中,利用你的愛并且不打算回報你,這樣的男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繼續去愛他?就為了這副身軀而已,是這樣嗎?」
把最后一件蔽體物褪去,伊凡眼眨也不眨地看著鐵牢內的男人。
「現在的這副身軀,你已經不再眷戀了嗎?說要讓我自由、說要讓我幸福,這意思是,叫我去找別的情人嗎?」
跨出一步、兩步,站在只離男人一步之遙,卻又被一道道冰冷鐵條所分隔的地方,伊凡握著牢籠低聲地問:「你真的希望看到我去擁抱別人、愛上別人,或是身在別人的懷抱中嗎?渥夫!
男人的喉中發出痛苦的格格聲響,咬得死緊的牙關卻不肯松開,然而他也無法不去注視眼前的人兒。
美麗的……
令人屏息的……
曾經在他身下淫亂地扭動,卻不曾染上過一絲一毫污穢色彩的……
我的伊凡。
每一吋、每一吋,要是現在這些鐵條全消失,男人會一毫不猶豫地曲下雙膝,以雙唇膜拜他的美、汲取他的馨香、占有他贅言的雙唇。
「這里、那里,這一切全部都會屬于別人!
撫摸過自己的唇、自己的頸項,雙手游走到右邊突起的乳端處,輕揉著,黑瞳里渲開嫵媚的水澤,朱唇半吐炙息。
「而那時,你將在哪里?渥夫!
另一手滑到股間,把逐漸昂揚的亢奮握在手中心,妖嬈而邪魅,惑人心神的魔性麗人喘息地說著:「冰冷地躺在土坑內,自我滿足地說:我給他幸福了,我可以閉上雙眼,甘心情愿地讓黃土腐蝕我的骨肉、我的血。這樣你便高興了嗎?偉大的犧牲者,圣人渥夫.拉沃爾。」
……到此為止。
男人所能容納的挑釁,只到此為止!
一只手從鐵條后霍地伸出,扣住了伊凡的下顎,拇指探入他的唇中!改憔褪欠前盐冶漂偭瞬鸥市,是吧?」
綠眸控訴地瞪著黑瞳,繼續說:「是的。我心腸狹窄、見不得你被別人奪走,所以才不惜逼你走投無路地把自己賣給我。圣人君子?狗屁!我不過是想把你被我強占的,還給你而已!
以手指蹂躪著他濕潤的下唇,渥夫瞇起了綠眸,說:「因為我知道,倘若我繼續留在你身邊,一定不會改變。一樣會是那頭不知節制的禽獸,一樣是不容許你的眼中有其它事物在我之上,我一定要是你心中的唯一,否則不會罷手……到頭來,重蹈覆轍的戲仍會不斷上演,所以我才想斬斷這一切的!」
伊凡伸出小舌,舔舐他的拇指,然后說:「所謂的斬斷一切,是讓女王斬斷你的腦袋?你實在笨得可以!」
「不然我還能怎么做?!」男人咆哮著,饑渴地把另一手也探了出去,撫摸著纖細的腰肢,在后腰的凹槽處徘徊。
哈啊地發出急促喘息,半垂下黑眸,伊凡微笑地說:「你有辦法策劃一場暴動,為什么沒辦法策劃一場讓我無法拒絕的求愛儀式呢?如果不*買賣或交易,你沒有自信讓我愿意交付一切,包括我的心嗎?」
綠眸幽黯下來,閃爍著欲望的光芒。交媾我有自信,求愛這種事,以前覺得太麻煩了,我懶得學!
「所以說你是笨蛋并沒錯!
男人揚起一抹兇惡至極的野蠻笑容!冈谶@種狀況下,你也真敢說得出口。這火燙的欲望是誰的?這挺得像是在邀請人上前一咬的小乳頭又是誰的;你有辦法說自己完全不被我高超的性技所擄嗎?」
「當然!姑娌桓纳,把臉湊近柵欄,一道墨黑柳眉高高地挑起。「我一點兒都不為所動!
「……可惡!要是沒這些礙事的東西,我會讓你為這句話付出高昂的代價!」扣住一邊雪臀的手使勁一掐,綠瞳內滿是被點燃的欲望火光。
「啊……啊啊……」
細碎的叫聲伴隨著男人的長指在后方戲弄的動作,不可遏抑地竄出。冰涼的鐵燙貼在滾熱的肌膚上,形成極端的刺激。助長著體內燠熱火焰的男人轉往他的胸口,以食指與中指夾住硬挺果實扭動的另一手。
以前的話,或許就這么放任男人嬉游而沉浸在單方面的快感中。但,現在起,伊凡不再這么做了。如果要改變兩人間的關系,起碼要由最基本的地方……一丁點、一丁點地做起。
「把你的衣服也解開,渥夫!
伸出手拉扯著男人的衣襟,在焦急的氣息中,黑瞳漾著萬種風情的波光,勾人魂魄。
「我不要一個人……你也一起……快點……」
咽下一口氣,男人回想自己可曾看過比眼前的麗人更教人無法抗拒的神秘尤物?沒有……盡管過往曾擁有過無數情人,可是那些身影一個都不留存,全被眼前的他給抹煞了。
男人放開手,盡速地把外套脫下,解開皮帶、扯開襯衫……在卸下層層文明裝束的同時,男人彷佛同時把理智也卸下了,宛如天地生萬物時最原始的赤裸野獸。重新回到他所等待的地方,兩人都把手伸向對方。
扣住彼此的十指。
閉上雙眼……如果可以,能親吻那雙唇,有多好。
互相貪婪撫摸對方的唇,他們的心思在此刻是一致的。昔日能盡情吮吻的時光,現在終于明白那是件多么奢侈的事。
互相撫摸著對方的身子,在彼此的胸口感受對方的體溫,在兩人的手心下有著以相同激動的節奏共舞的心,而在最后……證明彼此欲望的存在,訴說著情熱的鐵證,都在彼此的掌心中悸動、茁壯。
「……唔……」
緊咬著下唇,伊凡蹙起苦悶的眉心,雙手緊扣著兩邊的鐵柵欄。促短的鼻息訴說著迫切的渴望,而男人的五指仍在逗弄著他,使人瘋狂。
「……渥夫……渥夫……不行……啊嗯……我……」
指頭在不住汨流出愛液的小孔上打轉。
「不……啊啊……」
搖散了一頭黑絲緞發,十指使勁地扣著,仰起脖子發出最后短暫的急喘,繃緊的線斷裂,濃濁的液體迸射在男人的手中。
哈哈的喘息與獨特的氣味散了開來。
男人把沾著情液的指頭放進口中,舔舐著說:「好濃啊,看樣子,你似乎很久沒有做,這么快就舉旗投降了!
覷他一白眼,雙頰紅潮未褪的伊凡還以顏色地扣住他說:「你又怎么樣呢?在這牢籠內,想必也沒有什么機會享樂才是,說不定你會比我更快!
「也許!箵P起一眉,男人唇角含笑地看著他屈下雙膝,在鐵條與鐵條間湊上臉。「不過你也可能會失望。我累積的并沒有你所想的那么多,因為我每夜都想著你,想著過往我們共度的美妙時光,自己一個人打發了!
「那就讓我們看看夢想與現實,有多大的不同!
閉上嘴,把柔軟溫熱的他含入口中。曾經非常厭惡這種「伺候」男人的方法,但現在他卻一點兒也不覺得骯臟或嫌棄……心境上的不同,原來也會改變對許多事物的看法。
當他努力以笨拙的唇舌愛撫著男人,而男人也逐漸在他口中亢奮時,一種油然而生的快感竄過了全身。男人艱辛的呼吸、強忍的喘息,以及扣入自己發中的一手,在在都訴說著自己所能給他的快樂。
雖然無法把他全部含住,但他盡力地以舌頭刺激著、吮吻著……不消多久,男人也發出了雄吼,并在他的口中吐出腥濃的濁液。毫不猶豫地,他將它盡數吞下。
望著這樣的他,男人在氣息尚未平復的時候,愛憐地伸出一手撫摸著他的臉頰說:「伊凡,這是你的同情嗎?」
聞言,黑瞳迸出火花!改阆M牭绞腔虿皇堑幕卮?」
「別發火。我只是……」煩躁地抬起一手梳過燦金的發海,渥夫咕噥地說:「無法相信這該死的好運氣。仔細想想,你以前是那么……你從不說愛我……方才也沒提到半個愛字。萬一是出于同情我的犧牲而來這兒獻身,不也是很自然的推斷嗎?」
悶聲不回答的伊凡,將丟棄在地上的衣物一一拾起,然后重新套在身上,邊說:「我的時間不多,業爾就快回來了!
「等等,你的回答呢?」
忙碌的手頓止,生氣的臉繃得面無表情!甘裁椿卮穑俊
「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瞇起黑眸思量片刻,繼續回頭著裝。手腳之快人人難以想象前一刻的他,還曾經那樣嫵媚地誘惑著人。
「伊凡!」這下子男人急了,覺得自己似乎弄砸了一個大好機會。
等到全部整裝完畢,除了微紅的雙頰及水汪的眼外,幾乎沒有任何破綻的俊秀黑發青年,冷冰冰地說:「要想知道答案,等你從那座牢籠里出來不就知道了?如果你能活著走出來,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沒有罣礙地問個清楚。假使你沒辦法活著,那我說什么也都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男人怒吼著。
「愛著一個死去的男人,一輩子一次就夠多了。我不會再把愛浪費在死去的人身上,以后,我的愛只給活人。至于一個笨得被人砍頭的家伙,想要聽到我口中的告白?哼,很抱歉,我沒時間!
「可惡!不許走,伊凡!」
「所以……你要活著走出來,渥夫.拉沃爾!拐驹诶伍T前,伊凡沒有回頭,低聲地說:「想聽我的真心告白,就活下去。我會把你從那道鐵柵欄后方,弄出來的!
「伊凡!」
砰地把門關上,伊凡口中逸出一聲嘆息。
「都解決完了嗎?」
沒提防到四周有人,伊凡錯愕地抬起頭,看見業爾那取笑的灰眸,曉得方才他根本就沒走遠……說不定還故意躲在門外偷聽(或窺看?)!想到自己大膽的行徑全被這家伙知悉,耳根子一股躁熱蔓延開來。
咻地吹聲口哨,彷佛怕伊凡不夠糗似的,男人挑挑粗眉,低級地笑說:「我從沒想到隔著鐵欄你們都可以親熱,要是真把那頭猛獸放出來,依我看,大概要大戰個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喔!」
「你笑夠了沒?可以走了嗎?」
一聳肩,業爾搭上他的肩膀說:「我保證不會告訴謝維克及納希,不過希望看在我幫你保密的分上……如何?也讓我來上一發吧?」
伊凡終于懂了,為什么謝維克經常叫他去死。如果學長想掐死這男人,伊凡很樂意助他一臂之力!
「可以。等我們離開這里之后……」
「噢,你還挺上道的!早知道以前就不必——」業爾眉飛色舞地咧開嘴。
伊凡扯著唇角說:「到外頭去,你要幾發子彈,我都可以供給你!
業爾把嘴閉上,搖了搖頭。
為什么自己身邊,都是這些心高氣做又不好擺平的家伙啊?!
☆☆☆
把時間稍稍拉回。
昨夜在謝維克與伊凡藏身的某間小客棧內,秉燈夜話的幾人。
在場者,除了他們兩人外,還有業爾、納希,同在西伯納的伙伴啞哥。清一色的男性聚會,雖有些殺風景,但此時此地,大家有的只是嚴肅的神情,早已沒有輕松談笑的空間了。
「你說……革命?」
從業爾口中得知他多年的「計劃」,讓伊凡與謝維克面露錯愕。
「你該不是瘋了吧?業爾。好端端地,你學人家搞什么革命?想要找死,你跳河還快一點!」謝維克不假辭色地怒道。
「哼!你們這些貴族子弟,哪懂得我們做人奴才的辛苦?我正是要讓女王陛下看清目前社會上的不平等,才揭竿起義的!箶[擺手,業爾說:「你放心,我不會要你們兩個加入我的旗下,我們雖是朋友,但并不是舉凡朋友都得幫朋友赴湯蹈火地沖鋒陷陣。我只集合與我有同樣理想的伙伴,你們并不在我所需要的人才名單中。這也是我到現在才把這件事讓你們知道的理由!
事實上,那也是不可能的。伊凡光是要拯救渥夫便已經豁出全力,哪有其余的精神與業爾為伍?況且……自己擁有奧古史坦的姓氏,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與奧古史坦家族有關,伊凡不能私自牽連家族成員。
而渥夫……不管他與女王陛下有多不和睦,他畢竟是女王的兒子,要他參與革命這種事,無異是要他逆倫弒母。
謝維克更不用說了,F為丹瑪王國子爵的他,有何理由參與他國的內戰?
「那么你現在把這件事說出來的理由,是為了什么?你不怕我們泄密?」攸關生死的重大問題,謝維克不覺得業爾會莽撞地說出,必定有什么理由。
「……不怕,因為這件事現在和你們也有了關系!
「什么意思?」
「你們不是想救出渥夫嗎?在得知他面臨斷頭的威脅后,你們兩個無論如何都想要把渥夫從牢獄中弄出來吧?」
「所以?」
謝維克看了伊凡一眼,伊凡也還摸不著頭緒地搖了搖頭。
「我都說得這么明白了,你們還不懂啊?」業爾咋舌道。「我是在提供你們一個救出渥夫的大好機會!我的目的是在城內引起動亂,殺禁衛軍們一個措手不及,最好能威脅到女王陛下,能綁架她,逼她簽署解放農奴的同意書,之后我們便會和平地釋放她。你們則是要找警衛森嚴的盧凱監獄防備松動的時機,再進去救人。把這兩件事聯想在一起,你們沒有看見一道曙光降臨嗎?」
姑且不論業爾夸張的形容,但伊凡總算捉到他說的重點。他蹙起眉頭。「禁衛軍在王宮四周布陣,女王身邊更是重兵層層。這和盧凱監獄根本湊不到一起。還是你已有打算,想到該怎么做才能把禁衛軍弄到監獄來?」
「不必我想,而是女王陛下自己會出現在監獄中!
謝維克嗤鼻道:「你在說笑吧。女王沒事跑去監獄做什么?她--」接觸到業爾胸有成竹的目光后,謝維克收起嘲諷,認真地說:「你這家伙?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知道女王會到監獄去探望渥夫?」
「呵呵,小聲點,這可是我想盡辦法,從女王身邊的侍女那兒打聽到的情報。女王刻意在處刑的前一天晚上,空出幾小時的空檔,什么會面、行程都未作安排。你們想想看,自己兒子的最后一面,做母親的當然不會不去探望吧?」
戳破他得意的笑容,謝維克不齒地說:「八成是你在床上探聽到的情報!這種消息可*嗎?」
「嘖嘖嘖!你就不懂了。男人在床上的花言巧語不可信賴,但女人正好相反,她們只在床上說真心話!
謝維克冷哼一聲,這點自己沒多少經驗可和他辯駁。
「確實,女王如果移駕到監獄去探望渥夫,你們攻擊監獄是比攻擊王宮要來得容易多了。畢竟王宮占地廣大,且宮內的禁衛軍又多。況且,女王不可能會帶著大隊人馬去探監的,否則將會引起外界的注意與傳言。」
這時,伊凡不得不佩服業爾的腦筋動得真快。
「還是你懂狀況!够翼凶有φf!干袷钦驹谖疫@邊的,所以才會賜給我這個大好良機!
「那么剩下來的,只有想辦法弄到渥夫牢房內的鑰匙了。」一頓,伊凡看向業爾說:「你該不會正好也有法子或門路吧?」
「很抱歉,就這一點我實在無能為力。不是我沒試過,但收買的獄卒曾說,他那間牢房的鑰匙被某位高官貴人收著。我曾推測那會是女王陛下,但根據我認識的侍女的說法,她并沒在女王的物品中,看到類似的東西。」
「如果鑰匙真在女王手中,想必是隨身帶著,不會輕易放在別人能找到的地方!怪x維克抿唇說!改憧蓜e拋棄那位可憐的侍女,瞧她為你做了這么多事!
業爾一笑!溉绻锩^后,我還活著,我就去向她求婚,這總行了吧?」
「嫁給你,也不知該同情她,或是慶幸天下萬民從此不遭受你的荼毒!
「好說、好說,等哪天你有了對象,我也會送上奠儀一份的!」
見他們又要起爭端,伊凡連忙介入說:「我知道了,如果拿不到鑰匙,只有另想他途。現在還有些時間,我們一定會找到能開啟牢籠的法子的!」
好不容易兩人總算平和收場。
講定了計劃,也演練過一次該怎么安排好伊凡與渥夫逃亡的路徑后,剩下的便是等待以及禱告。
愿神子能保佑他們,達成各自的使命與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