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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不用怕麻煩 第二章 作者:秋風醉
    如果問她喜不喜歡他,那是注定得不到答案的,因為連想也沒想過的事,要人從何作答呢?

    只能說,至今她依然認為,當年找他搭檔是她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別看她好像凡事不拘小節,其實在下決定之前,她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

    即使爸爸在提起羅家那小子時,總用不屑的口吻,說是厚顏老羅愛吹牛;然而國中同班后,她發現說他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確實不為過。

    因為他們其它主科的成績相距不大。唯獨各有國文跟數學的弱項。所以每逢“老子大對決”,只要比到兒女課業,雙方一定互戳這死穴,最后兩敗俱傷。

    若非長輩們這么愛沒事找事做,她也不會產生互利合作的念頭;不過在一開始她并沒有足夠強烈的意愿,所以遲遲沒行動。盡管自認不是小心眼的人,但從小聽老爸說長道短,她對他雖談不上排斥,也難以稱上有好感。

    開始對他產生興趣,源于他那次升旗結束后的姍姍來遲。

    別人遲到不稀奇,可是聽說他從開學的一個月以來,每天都是第一個抵達教室幫忙開門窗的人,比值日生還勤快。這樣的狀況實屬難得,所以當他走進教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他身上,講臺上,老師也難掩驚奇地問;“羅沐馳,你今天怎么遲到?”

    他不疾不徐地回答:“嗯,我扶老太太過馬路,耽誤了點時間。”

    此言一出,不知為何,全班都笑翻了,包括她在內。

    事后想想,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大概是因為那聽來實在像個蹩腳的借口。說是鬧鐘沒響或公車遲來都好,這種做錯事還自我善良化的喜感,就像到別人家偷食后自首時說“我只是想幫你們試試過期了沒”一樣。

    可能是見大家笑得太開心,老師也不禁笑了,倒也沒說什么,只是叫他就座準備上課。

    望著他走到座位上,她第一次覺得,這家伙還滿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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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沐馳這個人,功課好、人緣佳、辦事負責、為人熱心——這是她那段日子的觀察結果。咦!居然沒負評?哇,她還真是客觀呢。

    像他這種搶盡鋒頭的人,本來就具有在學生時代成為風云人物的特質,加上他長得不錯,個子又是班上數一數二的,理所當然吸引異性注目。至于她自己嘛……也許一開始觀察他的動機就別有所圖,所以反而失去了幻想空間。

    雖然他是公認的好學生,卻不是那種標準乖乖牌,還會帶頭作怪;叵肫饋,那時用立可白在書包上涂鴉好像就是他帶起的風潮吧。

    不過他不像那些會在書包上涂寫臟話還自以為很酷的男同學,而是在書包上畫了一張線條細膩的人物圖像,那個人物是濟公。

    常有人問他為什么要把濟公畫在書包上,他會說:“這是護身符。”

    得到這個答案,發問者通常不會滿足,而會接著這么問;“那他手上這把蒲扇,扇面上的這些正字標記又代表什么?”

    “功德簿!

    “什么?誰的?”

    “我的!

    “啥?你是說,這些都是你的行善記錄?把這種東西記在書包上干嘛椰吧?”

    “那你說軍人為什么要把勛章掛在身上?”

    “好好好,我服了你!”到這個地步,很少有人能無動于衷不發笑的,還有人曾調侃;“那請問扶老太太過馬路是哪一筆?”

    而他還當真拿起書包端詳比劃,沉吟道;“大概是這附近吧?要找找看!

    “哈哈哈哈,你在耍寶。 

    “我是說真的。”

    其實他真的是說真的,無奈好像沒太多人相信,所以在他們很熟之后,談及此事,她也只能憋著笑安慰他說:“至少你的公民與道德考了很高的分數嘛!

    總之,因為他的濟公圖在班上小有名氣,后來她還目睹有人拿著自己的書包來拜托他,請他在上面畫個文曲星,卻被他婉拒了。

    “對不起,我的原則是只幫自己畫護身符。”

    喔哦,不錯,原來他不是沒原則的濫好人啊。

    隨著觀察,不知不覺間,她好像越來越欣賞他了,甚至還有種微妙的預感,覺得他們似乎可以成為朋友。

    既然沒利益的善事他都能做得那么盡興了,那有利益的事他應該不至于推辭吧?何況他們有相似的生長環境,很有機會達成共識,而有了共識就不難共事嘛。基于這樣的假設,她就在那天請他吃冰的良機,對他提出了計畫。

    結果他們的合作不只比想象中愉快很多,還維持了一段為時不短的日子。

    結果他們不只成為朋友,而且還是很好的朋友。

    當交情日漸深厚,一開始單純為了互惠的心態慢慢變質,久而久之,為對方著想仿佛成為本能,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那一次,他們一同被分配到要打掃二樓教師辦公室旁的那塊空地,靠近窗臺有好幾個盆栽,其中有一外型奇突的植物立刻奪得她的注意。

    她興匆匆地拉他來見識!澳憧,這一定就是劉老師的豬籠草!”

    劉老師是他們的美術老師,興趣是蒔花養卉,平時上課喜歡高談自己養了些什么植物,據說這株小型豬籠草是他上星期在假日花市精挑細選回來的。

    第一次親眼目睹肉食植物耶,她很感興趣地打量片刻,伸指抵在它蓋上,狀似探測,閉目搖頭晃腦地沉吟道:“不得了不得了,我可以感覺到里頭充滿了負面能量……”

    “什么能量?”他配合地問。

    “黑洞一樣,深不可測的食欲。”她忽地瞠目,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像拉不回來似的,戲劇化地低呼:“哇啊好痛,救命!它在吃我的手指——”

    他大笑!澳阈⌒膭e把它碰翻了才是!

    話剛說完,她手一滑,掌緣不小心掃到盆栽,使其因重心不穩而向外傾斜,見狀,兩人同時驚噫一聲,卻已搶救不及,那盆豬籠草就這樣墜落窗臺,掉下樓去了,很快地,傳來了預期中的摔碎聲,緊接著是一聲沒有預期的咆哮:

    “天哪!我的豬籠草!”

    什么……她呆住,不敢相信天下竟有這么帶塞的事,但那聲音分明是劉老師沒錯,心中大叫完了,還沒來得及探頭察看,身旁的他突然伸手把她的頭按低到窗臺以下,壓低聲音對她說;“別起來,一個人受罰就好了!

    什么?這怎么行!要受罰也是她受罰才對。∷_口,耳中聽到劉老師又發出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

    “你們兩個立刻給我一起下來!”

    ?兩人愣愣對望一眼,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接著又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看來上天注定他們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不過他居然第一時間站出來想替她頂罪,真是讓她……頗為感動哪。

    兩人乖乖下樓,將盆栽殘尸處理完畢,隨老師一起進辦公室領罪。

    劉老師靠在桌邊,雙手環胸,問道:“說吧,你們要怎么賠罪?”

    他們有志一同保持沉默,明白面對這種問題還是閉嘴為妙,因為發問者通常早已備好腹案。

    果然對方很快發表了補償條款:“好吧,念在你們是初犯,就罰輕點好了。為了彌補我的心靈創傷,從今年開始,每年教師節我都要收到一張你們親手制作的卡片,直到我退休為止。”

    “啊……”兩人驚詫地同聲叫了出來。

    這位劉老師不愧被人戲稱為老頑童,行事果真不按牌理出牌。他推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再指指自己花白的頭頂,說道:“啊什么?沒看我白發蒼蒼,頂多再過十年就退休了?毀了別人的心肝寶貝,連幾張卡片的誠意都沒有嗎?”

    呃……這的確說不太過去。

    由于這十年之約,老頑童成了她國中三年印象最深刻的老師。

    至于國中畢業時,令她印象最深刻的畢業禮物,自是他送的“護身符”了。

    當時因為聯考將近,他說要幫她在書包上畫個護身符,祝佑她考運亨通。她沒忘記當年他曾如何拒絕別人,因而有些納悶地問:“你的原則不是只幫自己畫護身符嗎?”

    他回了一句讓她微笑的話:“我們之間沒有那種原則!

    她把書包交給他。隔天他還來時,上頭居然畫了她心目中的男子漢——歌手伍佰;只見他豪氣地朝自己豎起大拇指,旁邊寫了“必勝”二字。

    乍見的那瞬間,她狂笑不止。若非他個頭比自己高體重又比自己重,她真想把他一把抱起來旋轉一圈以表達開心。

    而她知道無論畢業了多久,她都不會把那獨一無二的書包丟掉,因為那已成了可以隨時給她好心情的無價之寶。

    帶著他給的護身符赴考,一切順利。反而是在發榜那天發生了一件烏龍事。

    “也就是說,你很天才地把準考證弄丟了。”隔著話筒,他的聲音既似無奈又似好笑。

    “呃……好像是這樣沒錯!钡诹卧诜績缺閷げ猾@,她放棄地攤在床上!皩α,身分證字號好像也可以查哦?不過我忘記我的身分證字號是什么了,等一下,我打電話問我媽她把身分證收在哪……”

    他卻打斷道:“不用了。我還記得你的準考證號碼。”

    “?”她一愣,好驚訝地問:“我自己都不記清了,你怎么會記得?”

    “不然怎么補救你的健忘!彼f得順口,雖在吐槽,卻很有親昵的意味。

    一時間,她的心跳快了一拍,不過也只有那么一拍而已,所以被她輕易忽略。

    他對自己這么關心,她會感動也是理所當然的嘛。

    兩人一起在網上查自己的成績,然后為彼此考上理想的學校歡呼,立刻在電話里相約出來慶祝狂歡。

    忽聞一陣嘟嘟聲,她說:“哎呀,等等,我這有插播。”

    “沒關系,我這里也是!

    喔……兩人心有靈犀,異口同聲說:“一定是店里打來問考上哪里了!”隨即一起大笑起來。

    掛斷電話之前,她對他說;“恭喜你啦。”

    “你也是!

    她笑吟吟。真心覺得,國中三年有他相伴,真是太棒了。

    一想到高中從此不再是同學,還真有點舍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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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為各自上了不同高中以后,見面機會將會銳減,想不到有時她在假日去幫忙看店,總會很巧地碰到他也來看店。

    因為看店的人變成他們倆,盛陽市場變得非常平靜,熟客們還有些不習慣,畢竟那兩個抆腰對罵到臉紅脖子粗的老板已成此地名勝。

    第三次碰到他,她開始確定他是每星期都來,不由得脫口問道:“咦!我聽說你們學校大考快到了,你假日不用溫書嗎?”

    “你怎么知道?”

    “我有個同學的男朋友跟你同校,我從她那聽說的!币娝皖^不語,她以為他在發呆,奇怪地揮揮手,想喚回他的注意!班?”

    他這才抬頭。卻板著一張臉,說道:“我就是閑著沒事干,不行嗎?”

    ?她愣住,豈會聽不出他的冷淡。不是沒見過他發脾氣,卻是第一次見他無端生氣?墒,為什么?她說錯了什么嗎?

    “小姐,請問橡皮筋在哪?”

    有客人上門,她回過神來,連忙轉身招呼對方。

    那一整天,每當視線飄到對面,都只見他面無表情,看也不看她的方向一眼。她不好再主動跟他說話,就這樣納悶了好久,到了傍晚,實在憋不住了,打佯時,她溜到市場內一家傳統糕餅店買了支麥芽糖裹著酸梅的棒棒糖,繞到他家店鋪后頭的倉庫找到他,叫他;“羅沐馳!

    待他回頭,她走上前,將手上的棒棒糖遞上,認真地說:“如果我有哪里得罪了你,就用這個賠禮讓它一筆勾銷,如何?”

    他瞪著她,久久,最后嘆了口氣,搖頭笑道:“真是敗給你了!

    見他笑了,她這才松了口氣,將棒棒糖塞到他手里!昂美,就這樣吧!

    他接過棒棒糖,使勁將其掰成兩半!胺帜阋话!

    “不行!彼龘u頭!澳强墒俏业馁r禮耶。”

    “你又沒錯,賠什么禮?是我自己的煩惱而已。遷怒你,我才該道歉!

    是這樣?她很意外,倒也下介意,比較關心的是:“你有什么煩惱?”

    他不答,把只剩一半的棒棒糖從塑膠包裝里抽出來遞給她!斑觥!

    兩人抓了兩把凳子,就這樣并排坐在昏暗的光線下吃起糖來。

    她從他們方才的對話中摸索,猜道;“你是不是有課業上的煩惱?數學的話我說不定可以幫你!

    “沒關系,我有上補習班!

    “喔!币矊Γ麄儸F在已經不能互相指導了。她有點懷念地喃喃道:“唉,如果還是同班同學就好了。”

    他聞言揚眉。“你也這樣想嗎?”

    她不假思索地說:“當然!”

    他笑了笑,抬頭看著天花板半晌,問道:“你們學校很多人交男朋友嗎?”

    她想了想!安欢喟桑覀兣杏譀]男同學,不過有很多拉子情侶!

    他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說:“其實我上的補習班教得太快,我有點吸收不良。以后我有數學問題,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幫我看看?”

    “那有什么問題!嗯……不過我上了女中以后,我爸有點緊張兮兮,每次男同學打來都問東問西,過陣子我要辦手機,到時候再把號碼給你吧。”

    “一言為定!

    見他面帶微笑,她嘻嘻笑問:“怎么樣?吃點甜的,心情就比較好了吧?”

    他哈哈笑了出來!笆鞘鞘,你說得對!

    因為他贊同了她的解讀,因此她從沒懷疑過他那天陰晴不定的真正原因;不過就算她懷疑了,那當中復雜的所以然,恐怕也不是當時的她所能看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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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的她不能看透,那么后來的她又如何呢?

    若是拿這問題問他,他只會面無表情地回答一句:“無可奉告!比缓筠D身抬頭望天,以一個落寞的背影作結。

    高中三年,在他刻意三不五時的保持聯系之下,他們之間沒有因為學校不同而漸行漸遠。

    但也只是這樣了。進展這種事,很遺憾并不存在于這三年里。

    而像這樣的一成不變,終于在他們高三畢業、將升大一的那年暑假,有了沖擊性的發展。

    一開始,只是一通單純的電話,一通她打來的電話。

    她打電話來沒什么稀奇,只是當時他人在廁所,沒多想地就拜托來家里玩的一個女同學幫忙接電話,跟對方說他很快就會回電。

    其實那天到他家的同學有好幾個,有男有女,但事后他越想越不妥,擔心她有所誤會,所以那天他倆碰面時,他主動澄清道:“那天幫我接電話的女生是我同學,你別誤會了。”

    “真的。课疫以為是你女朋友呢!彼恢情_玩笑抑或說真的,無論是哪一種,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都有點刺激到他。

    因此他瞇眼問道:“如果我說是呢?”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為什么要說如果?”她一臉不解。

    “……因為我還滿欣賞她的,說不定以后我會追她!边@總行了吧。

    聞言,她愣了愣,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好像有種奇怪的、不算正面的情緒,該怎么形容?她想……這個這個,初次聽說一起長大的兄弟有了心儀的人,大概也就是這種感覺吧?不知該說什么好,她邊思考邊摸著腦袋說:“欸……呃……怎么沒聽你說過。俊

    “喂,不是這樣吧……”那反應使他懊惱又氣結,忍不住爆發了:“再怎么說我也喜歡你這么久了,好歹給點介意的反應吧!”

    說這樣一句話,需時不超過五秒,為什么那么短的時間他也無法克制自己,反而被沖動駕馭了理性,其實并非不可理解。,

    一方面是他們之間一直原地踏步的關系早已令他長期煩躁,最重要的原因是,暑假結束后,她就要去臺中念大學了,而他則要繼續留在北部。也就是說,他們現在的聚會性質類似餞別宴,她卻沒什么不舍的表現。

    高中就算不同校,至少還在他眼皮底下,如今快南北分離了,前途茫茫充滿不確定,別說聯絡感情困阻重重,發生什么事難保他不會最后一個才知道,說不定哪天她回家身邊就有個男友了,又怎能怪他情急之下內心話就沖口而出。

    那么另一廂,她的反應又是如何呢?

    只見她眼睛睜大一下,視線牢牢盯著他、盯著他……然后居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她毫無保留的笑聲。

    “哈哈、哈……哈……”這是他后來加入的笑聲。

    事實上,他一點也不曉得有什么好笑的,但此情此景,好像也只能陪笑了。

    就這樣笑了將近一分鐘有余,她挑高眉毛,終于開口了:“你在開玩笑嗎?我爸有心臟病耶!

    “……?”他只能這樣應了一聲,就又不由自主跟著她笑了起來,

    直到他覺得自己肚皮快笑破、嗓子也快笑啞了為止。

    事后回想起來,他還是不懂自己為何要笑得那么開心,因為他明明比較想哭。

    總之,他的初戀就是這樣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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