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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太輕狂 第六章 作者:季葒
    三年零七個月之后——

    “大宇亞洲貿易中心”已接近竣工階段,現在正大興土木做內部裝潢。

    此棟大樓樓高三十八層,第一層至十二層是百貨商場,十三層至二十層是飯店,第二十一層至三十二層是來自亞洲各國的知名貿易公司在A省的分公司據點,至于以上至王十八層樓則是“高仕企業”在T市的分公司。

    韓柏毅感到無趣地丟下手上的“大宇亞洲貿易中心”的內部透視圖,他拉開抽屜取出一張寫滿密麻黑字的紙,和一只戒指。

    點燃一根煙,他踱到落地窗前,望向窗外,視線落在對面車道上那間綠色屋頂小屋。

    綠色小屋里面依舊擺滿各種花卉、花材,里面的人依舊忙碌著,但早已沒有蕭凈柔那優雅美麗的白色身影。

    她說她不會恨他,但她會永遠記得他的殘忍。

    這句話三年多來,無時無刻不在凌遲他的心、他的靈魂。

    自和他分手后,她就沒有再回B市,她和蕭永森長住在T市鄉下山間,這輩子恐怕是不會再踏進繁華熱鬧的B市一步了。

    手上握著的這紙離婚同意書,他一直沒有簽,有點泛黃的紙張已擱在他的辦公桌抽屜里整整四十三個月之久,旁邊則擺放著一只粉紅色的絨布盒,里面是蕭凈柔交由律師退還給他的結婚戒指。

    每一次心痛的時候,他就會拿起這紙離婚同意書和戒指重看一遍,讓自己的心更痛、更自責。

    桌上的專線電話響了,韓柏毅走回坐位,接起了電話。

    “韓總經理,我是高德生;蕭小姐上午又打電話來,她——”

    “她又要你來催我趕快在離婚書上簽字?”

    “唉……是啊、是啊!”

    打電話來的是由蕭凈柔委托辦理離婚手續的律師高德生,這三年來,他總會在一段固定的時間來催他簽字。

    他如何能簽下這紙離婚書,只要一簽下名字,他就得讓出孩子的監護權,若連這惟一的牽系都斷了,那他和蕭凈柔之間從此就徹底地斷了線——不能簽這張離婚協議書,他要堅持到底,他要挽回蕭凈柔和孩子。

    提到孩子,這又是韓柏毅心中另一個痛。他沒有料到蕭凈柔會懷了他的孩子,在得知有孩子時,她甚至想隱瞞住,不讓他知道一點消息,不讓他有機會再去接近她。這三年來,她對他是冷漠徹了底,真的是死心了。她獨自撐過他狠心加諸在她身上那段傷痛,獨自撫養小孩,獨自照顧年邁的爺爺,獨自面對一切的一切。

    要不是他長期雇用征信社幫他注意她的動態,他到現在可能還被蕭凈柔蒙在鼓里,壓根兒不知道她為他生了一個可愛頑皮的女兒。

    分手后,她再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他想,她甚至連想都沒有再想過他了。

    在她的世界里,如果沒有這紙離婚協議書還梗在中間聯系彼此,她心中大概早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了。

    “韓總經理,這個離婚手續就差你一個簽名就完成了,既然彼此都沒了感情,你還在猶豫什么呢?”高德生對這個委托感到心煩,都近四年了,竟然還搞不定。

    “要我簽字可以,你告訴她,請她自己親自來找我,我會當面把離婚書交給她。”這是最后一步棋了,她帶著小孩避了他三年,這次他非逼她現身不可。

    “。窟@……”這太讓高德生為難了,因為他的委托人蕭凈柔說過她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韓柏毅。

    “她不來見我,那她永遠也別想我會在這張紙上簽名!表n柏毅的口氣絕對的堅持、絕對的霸氣。

    高德生不知如何是好,他該如何向蕭凈柔開口關于韓柏毅的請求……

    *****

    又是忙碌的一天,韓柏毅收拾著手邊的公文,準備前往T市驗收“大宇亞洲貿易中心”的裝潢工程。這是最后的階段了,只要內部裝潢沒有問題,消防設備的安檢通過之后,“大宇”摩天樓將馬上啟用,屆時將為中部帶來無限大的繁榮商機。

    把最后一份重要文件收進黑色公事包里,韓柏毅提著公事包一臉嚴肅地踏出辦公室。

    “總經理,您有位訪客在會客室等著!泵貢脧牟杷g出來,見韓柏毅要外出,趕緊向他報告。

    “哪位?”他不記得和什么人有約。

    “是一位蕭凈柔小姐,她已經在會客室里等了半小時了!泵貢〗悴⒉恢理n柏毅和蕭凈柔之間的關系。

    韓柏毅震住了——在聽見蕭凈柔的名字時。

    “她來找我,你怎么沒有馬上通知我?”他臉色一沉,對秘書小姐大聲吼道。

    “總……總經理,您一個小時前交代我不準讓任何電話和訪客打擾您辦公——”秘書小姐整個人僵住了,她不明白總經理怎會生這么大的氣,她害怕地抖著身子,快要講不出話來。

    “我所說任何一通電話、任何一個人,并不包括這位蕭凈柔小姐在內!庇质且宦晳嵟呢煿郑麃G下裝滿重要文件的公事包,邁開大步跨進大門半掩的會客室內。

    這間會客室的采光很好,四面墻有兩面全部采用落地窗設計,明亮的光線灑進室內,擺在中間的黃色沙發,更襯托出這間會客室的親切感。

    蕭凈柔穿著一件純白的圓領及膝麻紗質料的洋裝,一頭柔順的長發垂落在肩膀上,她坐在黃色沙發上,正半彎著身子悠閑地系著白色高跟鞋的細帶,纖細的手指把那條細帶環繞過白皙的腳踝,然后再繞到前面扣上。

    當韓柏毅把門打開時,就看見這幅美麗的畫面。雖然長發遮去她姣麗的容顏和清靈的美眸,但僅僅這個模樣,他就心動不已——為她。

    蕭凈柔在聽見開門聲時,手略略頓了一下。

    但這個停頓的動作僅有那么一秒鐘,她泰然自若的繼續系好脫落的鞋帶。

    系好后,她緩緩地挺起身,把垂落肩上黑色如緞的發絲撩到耳后撫順,慢慢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她略略拍一下裙擺,然后從容地旋過身子,面對站在門口的韓柏毅。

    她的眸迎上他的——“韓總經理,你好!笔拑羧崽鹛鸬拇捷p輕往上勾起,毫不吝嗇地給他一個甜美的笑意。

    她優雅沉靜如昔,清麗的臉龐更多了一分屬于少婦的嫵媚。韓柏毅整個人震懾住了,因為她成熟的美,因為她那毫無芥蒂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錯覺她已經原諒了他。

    但,那個感覺卻在她疏離的稱呼里驟然消逝,因為她那聲恭敬的尊稱,把他們之間曾經有過親密關系全數撇清。

    她臉上帶著令人心動的笑容,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但他卻真實地感覺她的心離他好遠好遠!罢堊睆娨肿刃牡募雍褪,他踏入會客室,來到她的身邊和她并肩坐進沙發上。

    兩人隔不到幾公分的距離并坐著,他高大偉岸的身軀讓蕭凈柔感到有點壓迫感,他坐的那個位置比較下陷,讓她的身體稍微往他的方向倚過去……他身上的古龍水味還是她所熟悉的那個味道。

    他別的位置不去坐,為何偏偏要和她擠,蕭凈柔穩住內心的騷動,不得已地和他擠在這張兩人沙發座上。

    “韓總經理,高律師把你的話轉達給我了。”

    不準自己的情緒受他的影響,她冷淡而有禮地說。

    “他告訴你什么?”

    “你告訴他,只要我親自來見你,你就會在協議書上簽名。”所以今天她如約來了,為了能拿到那張她等了好久的離婚協議書。

    “他的傳達有誤!表n柏毅口氣不太好。原來她是為那紙協議書而來的,韓柏毅本來滿懷期待的心整個往下沉去。

    “有誤?”

    “是啊,我只是說你若親自來見我,我會考慮看看是否要把大名簽上!

    “你還要考慮?”這下換她語氣不佳。對于韓柏毅深沉的心機,她感到極度的厭惡。

    “我是要好好考慮一番!彼舾呙,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總是戀著她。

    “你還要考慮什么?我對你早失去利用價值了呀!”她的語氣轉為激動。實在不想再談起那段不堪的往事,但他卻逼得她再去回想。

    韓柏毅的心一揪,那段過往他所承受的痛不比她輕。

    “凈柔,我的心里——再也沒有要利用你的念頭了!彼林氐馗嬖V她。

    “因為我早已失去利用的價值了!彼讨矗僖淮瓮陂_傷口。

    他知道她還沒從那段傷痛的陰影走出來,韓柏毅鎖著眉看著她。

    “你不簽字是因為不肯放棄小孩的監護權嗎?”

    她直截了當地問他。

    “我是不想放棄小孩的監護權,同樣的,我也不想放棄你——”都四年了,她難道還看不懂他的心嗎?

    他和樂妮分手,和所有女人隔絕,他默默地等候在一旁,默默地愛著她和小孩,這樣守候了四年,她為何還不愿意諒解他?

    “夠了,韓柏毅,請你別再說這種可笑的話。”蕭凈柔激動地斥責他,她的眼里全是怒氣和憂傷。

    她不該被他激怒的,她以為自己不會再被他牽動任何情緒,以為自己已走出傷痛,但韓柏毅一句話,卻輕易撩動她這顆布滿傷口的心。

    “我的話并不可笑,那全是事實,是我的真感情,是我這四年來的仟悔。”

    他坦然地面對她那責難的目光,他的語氣比她還要激動,深幽的眸里有著濃濃的哀傷和自責。

    “請你別對我講‘感情’這兩個宇,我承受不起!睂λ膽曰,她絲毫不為所動。轉開臉,她拒絕再看他一眼。

    韓柏毅泄氣極了,一雙黑眸是深深的憂郁。

    她甚至連看他都不太愿意……

    這個爭執讓室內陷入岑寂的狀態,他沒有再開口,她也僵著身子,就是不愿回眸和他相對。

    “韓總經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在協議書上簽名,才肯放我自由?”這樣沉重的氣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無奈地打破沉默。

    要怎樣?他要她的心!

    “讓我想想,我會盡快給你答案!钡貌坏剿男,只好使用拖延戰術。

    “給我一個時限,我無法再遙遙無期地等下去!毙『⒌谋O護權一定要趕緊解決,她不想再這樣和他耗下去。

    “七天之內給你答案!表n柏毅很干脆地回答。

    “好,七天之后希望你能交出協議書來!彼酒饋,很淡漠地看著他。“如果到時候你不肯簽名讓出監護權,那么我會不惜和你對簿公堂!背领o的容顏透露出絕不妥協的堅決。

    她這句話讓韓柏毅的心涼了一大半。她以前從不懂得威脅人的,現在卻用這種犀利的口氣和他為敵。

    “你——現在要回T市去嗎?”氣氛搞僵了,再談無益,韓柏毅遂轉移話題。

    “我——”他怎么突然……她以為他會爭辯的!拔沂且厝チ,再見!蹦坏鼗貞怂,她越過他往門口走出。

    “我剛好也要南下,順路送你回去!表n柏毅突然起身,擋住了她。

    “不必麻煩,我朋友會順路送我回去!笔拑羧嵋惑@,不愿再和他拉近距離。

    朋友?男的女的?韓柏毅一顆心忐忑地跳動著。

    “不必麻煩‘外人’,這一程我親自送你!惫芩械呐,他就是不放人。霸道地攬著她的腰,將她帶出會客室。

    “韓總經理,很抱歉——”蕭凈柔慍惱地要扯掉那只攬住她細腰的手。

    “我想聽的是你感激的謝意而不是道歉!彼財嗨脑挕

    好不容易引她入甕,豈能輕易讓她跑掉。韓柏毅只好加重盈握的力道,硬把她帶進自己專屬的電梯里。

    “總經理,你的公事包。”在電梯門關上之前,秘書小姐帶著他的公事包和好奇的目光追了上來。

    迅速接過公事包,在蕭凈柔又想開口拒絕前,他按下鍵——電梯門關上,直達地下二樓停車場。

    *****

    房車緩緩地駛出地下停車場,轉出路口,韓柏毅直接駛向交流道的方向。

    蕭凈柔被架上了車,她輕鎖著秀眉,一臉的沉郁,氣得不想開口和他談話。

    幾分鐘前韓柏毅還刻意起了話題要和她聊聊小薇的事情,但她一徑用沉默回應,他只有無奈地閉了嘴,任車內的氣氛凝滯。

    “看你一臉疲倦,你該是一早就從T市趕上B市的吧!边是忍不住的,他心疼地開了口。

    但,她依舊不吭一聲。

    “你閉上眼睡覺吧,到了我會叫醒你。”心里滿是哀怨的嘆氣。

    蕭凈柔撇開臉,靜默無語地望著車窗外的景物。她對他的不理不睬讓他好挫敗,他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敗仗,在他的專業領域里,他是一個優越、讓人敬畏的男人。

    許是車里的沉默讓他感到恐慌,韓柏毅按下音樂播放鍵,廣播電臺正播放著一首新歌——

    最后一眼最后一面最后害怕會有明天

    淚水會在每一個夜緊緊跟隨著思念

    是我不該是我依賴是我靠著你而生存

    把你當作整個世界不知該從哪里離開

    為了愛為了夢為了情為了你放棄一切

    有了愛有了夢有了你沒有明天

    好想再聽一遍你曾說過的誓言

    讓我再重溫被愛的感覺,被需要的滋味就算

    只是一瞬間

    好想再聽一遍你說會愛我不變

    讓我在最后記著你的溫柔記著你的臉記著在愛情里最美畫面

    優美哀傷充滿感情的歌聲傳來,回繞在密閉的空間內。

    這首歌讓蕭凈柔的心狠狠地揪緊,再揪緊她的腦;秀钡馗‖F他那充滿深情的瞳眸,他那溫柔的愛語,曾經和他的纏綿——她曾經那么地相信他,那么地深愛他,而他所做的一切一切,卻全是有目的,全是謊言——

    臉色忽地刷上一層蒼白,隨著歌聲她的心宛如被刀割般,每一句歌詞都狠狠地掀開她心底的傷痛,那種剮著肉淌著血疼到無法承受的痛楚,在此刻竟又重現……

    不能再讓任何情緒牽動她——蕭凈柔傷心地咬著唇,難受地緊抓著裙角,她的唇色泛白,過于使力的手指也是,她的身子微微在顫抖著。韓柏毅注意到了,她的臉色神情都不對——是因為這首歌嗎?

    深深地、痛苦地看她一眼,韓柏毅關掉了音樂,關掉了她的哀傷,關掉了那段讓人無法回憶的痛苦記憶。

    車子再次陷入沉默!只是她的心痛已被掀起。

    “對不起!”韓柏毅沉痛地向她道歉,打破這令人無法呼吸的凝滯氣氛。

    “我不需要你的歉意!彼敛贿t疑地應道,身子僵硬得不像話。

    “那你要我怎么做?”除了歉意,除了愛她,他已想不出該用什么來贖罪。

    “放我自由,從今以后不要出現在我和小薇的生命里。”她提出她的要求,她永遠記得他的殘忍,見到他,她心里早已結痂的傷口,又汩汩流出鮮血來。叫他對她母女倆放手——他發現她對他也很殘忍。

    韓柏毅沒有回應她,他寒著臉緘默地開著車,把車速加到最快,用飆車來發泄心中的怒氣。

    *****

    這趟車程約莫要三個小時的時間。

    蕭凈柔疲倦得很,沒有力氣再和他斗。她知道自己的力量薄弱地無法和他爭斗,她只能靠那份絕不妥協的堅持來對付心機深沉的他。

    當車子駛到桃園路段時,蕭凈柔很疲倦地閉上眼,自從決定來和他見面時,她已連續好幾晚緊張得睡不好覺,現在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她好累了——精神很累,心更累。

    把頭倚在車窗上,她沉沉地睡去,逐漸睡得深沉,但緊蹙的眉卻始終揮不去憂郁。

    看著她眉頭深鎖的睡顏,看著嬌瘦的身子,他的心感到愧疚、感到疼痛。

    他怎會忍心去玩弄她的感情,怎會忍心去傷害她那顆純真的心?

    該死的混帳——韓柏毅再壓抑不了狂張的怒氣,咬牙切齒地吼罵著自己。

    *****

    初秋的天氣很涼爽,雖然艷陽依然高照,但卻沒有盛暑那份燥熱感。

    車子以平穩的速度馳行在道路上,往四周望去是一片漂亮的綠野,林間小鳥越空飛過,兩旁的綠樹高大蓊郁。

    這個地方韓柏毅來過無數次,路況已經熟得可說是連閉著眼睛駕駛也不會迷路。在紅瓦屋宇前面幾十公尺,有一株很高大的老榕樹,韓柏毅把車子停了下來。他轉眸瞥了一眼蕭凈柔,她還在熟睡中,揪緊的眉頭已經不復見,現在的她有著不再設防的嬌美溫柔。

    車子里的冷氣頗冷,韓柏毅在下車前,將西裝外套脫下蓋在她的身上。

    他沒有叫醒她,兀自下了車,點燃一根煙,他站在樹下,專注地凝望著遠處的紅瓦屋宇。

    不知這樣站了多久,這樣的專注應該是沒有任何聲響可以把他縹緲的思緒拉回來,但當熟睡中的蕭凈柔動了一下身體時,他卻似心有靈犀地回過身來。

    捻熄煙蒂,他跨步走到車邊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時,正好迎上蕭凈柔那雙惺忪迷朦的美眸。當他那深似湖水的黑色眸瞳映人眼簾時,讓蕭凈柔怔了一下——

    “已經到了!彼创綔\笑,那笑意是溫柔而迷人的。

    有那么幾秒,蕭凈柔的心怦怦作響,無法思考。

    “我……我睡太熟了,你怎么不叫我。”有點驚惶,她趕緊坐正歪斜的身子。

    突然發現,他身上的西裝不見了。啊——原來是“飛”到她的身上來了,難怪她一直聞到屬于他身上的陽剛氣味。

    她不能再眷戀這個專屬他的溫暖氣味,這件西裝變得像個燙手山芋一樣,蕭凈柔趕緊遞還給他。

    “看你睡得那么沉,我不忍心吵醒你!表n柏毅接過來穿上。

    真不忍心?這句話講的真誠,讓人沒有理由去懷疑他的真心。

    “謝謝你送我回來!辈还芩膭訖C是如何,基于禮貌她該向他道謝。

    打開車門,她打算逃下車。

    “等一下!彼哪_都還沒來得及移動,韓柏毅突然傾過身來拉住她的皓腕!

    “你要做什么?”這個動作是如此的熟悉。蕭凈柔驚駭地張眸瞪著他,眼中凈是防備。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改變主意了,想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給你聽!笨茨茄壑械姆纻,韓柏毅心里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要說就說,別拉拉扯扯的!彼龗昊厥,韓柏毅也不勉強地松開了她。

    “我想我們‘離婚’這件事不必再多等七天,現在就把它解決了吧!”拖延了三年七個月,他卻突然改變主意,這突如其來的決定讓蕭凈柔愕然。

    “該怎么解決,你心里有譜了?”乍聽這個轉變,她的心里霎時驚喜卻又感到嚴重的失落。很矛盾的情緒。

    韓柏毅目光深沉地瞅著她驚訝的眸,他試著讀出她的情緒反應。

    “我可以馬上在協議書上離婚,愿意放你自由,愿意讓出小薇的監護權。但是——你必須答應我所提出的兩個條件!彼茑嵵氐卣f。

    “什么條件?”只要她做得到,她會愿意答應,但前提是——他要對她和女兒徹底地放手。

    “第一,離婚后,我要有探視女兒的權利——不管任何時候你都不能拒絕我的探視!碧揭暸畠旱臋嗬驯凰耆珓儕Z,他要利用這次的機會拿回來。

    “應該要有一個固定的時間!彼紤]后說道,無法接受他“任何時候”的請求。

    “任何時候!”他非常堅持!胺駝t我們‘離婚’這件事就繼續擱下去。”

    真卑鄙!他威脅她。蕭凈柔迎上他那雙執著的黑眸,心里開始冒氣。

    “你答不答應——”見她不語,他追問。

    “第二個條件呢?”不滿意但只能接受。她對自己的屈服顯得很泄氣。

    她應允了。韓柏毅抿著唇不露痕跡地笑了笑。

    “我們正式‘離婚’后,你不能拒絕我的追求,你必須給我和其他男人一樣公平的競爭機會。”

    這是什么話!

    “不可能!”蕭凈柔硬聲拒絕。她恨不得和他劃清界線,怎可能再接受這種荒謬到了極點的條件。

    “那咱們倆這輩子就別想‘離婚’了!笔肓纤褂终f了這句會活生生將人氣死的話。

    “韓柏毅——”她生平第一次氣得想罵人。

    “天,我竟然到現在才發現你生氣的樣子其實很漂亮的。”他接著又說,硬把她想罵出的話給堵住了。

    蕭凈柔住了口。她斗不過他的,她早知道自己的能力。

    挫敗地呆坐著,她認真地考慮他所提出的兩個條件。

    其實答應了也無妨——反正到時候他追求他的,而她只要堅持立場回絕他就好了。

    “好,我答應你!彼理锹德档剞D了一圈,然后很干脆地應允。

    看她那臉明白的“算計”,他感到很有趣。

    “太好了,我們終于可以‘離婚’了!毕裾勍滓粯逗霞s一樣樂見其成的興奮心情,韓柏毅忍著笑意,愉悅地伸出手與她握手致意。

    他那笑臉很詭密——蕭凈柔逼不得已地回握他,韓柏毅抓住機會享受著她小手的柔軟。

    他在干嗎——乘機吃豆腐嗎?蕭凈柔慍惱地扯回小手。

    “祝福彼此‘離婚’愉快。”他高興地說,蕭凈柔聞言怪異地瞪他一眼!拔一毓竞髸R上通知高律師把這兩條協議寫在協議書上,到時候我會先簽名,然后再請高律師將協議書送來給你重新簽字。”她想算計他……

    哦!她可能太小看他的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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