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從擦得明亮的落地窗斜映而入,還真是符合了“陽光,請進”這個店名。
星期一的下午兩點半,已經過了午餐時間,咖啡館里的客人不多,當蕭之硯和他的助理金思嘉推門而入的時候,最后一桌的用餐客人剛好買單離開。
“歡迎光臨,請問兩位需要什么?”小惠親切地招呼。
“熱咖啡!
“一樣,謝謝!
“好的,請稍等。”
小惠在賬單上記下兩杯熱咖啡后,立刻到吧臺通知紀語甜。
“這間店很不錯吧!”金思嘉笑著說。
自從她上回來過一次后,就立刻愛上了這里的氣氛和餐點,并大力推薦給她的老板蕭之硯。
“是不錯,可是總不能每次要談事情都到這里來,我們自己人也就算了,和客戶談公事約在這里,并不是很恰當!笔捴幬Q著眉。
“沒辦法呀!我們的會客室全被洋芋片堆滿了!
他們公司——“優策廣告”之前接了一個案子,是為一間知名食品公司所推出的新口味洋芋片企劃并拍攝一支廣告影片。
那支廣告影片自從這兩個禮拜在電視媒體上密集播出以來,市場的反應非常好,甚至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期。
在這么低迷的景氣下,能有這么好的銷售成績,樂得客戶除了酬勞付得相當爽快之外,還大方地送了好幾大箱的洋芋片到公司去。
BBQ口味、海鮮口味、牛排口味……算一算足足有六種不同的口味,每一種各送了幾大箱來,他們一時找不到地方放,只好暫時堆在會議室里,將那張長方形的桌子全堆滿了。
公司用來開會兼接待客戶的地方被洋芋片占據,害得他們要談事情,也只能到外頭來了。
“快將會議室清出來,洋芋片讓大家分一分帶回去!笔捴幎。
“我知道了,等一會兒回去之后我立刻處理!
“嗯!笔捴廃c點頭,又問:“這次案子的企劃書呢?你有帶出來吧?”
“有。 苯鹚技螌⑵髣潟昧顺鰜恚畢s沒有立刻交給蕭之硯,而是放在桌邊!跋群纫槐Х,等一下再談公事吧!”
“也好。”
在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的時候,紀語甜在吧臺后煮咖啡。
她一邊取出等會兒要用的兩組咖啡杯,一邊打了個呵欠,一臉倦困慵懶、精神不濟的模樣。
“語甜,你還好吧?”梁韻韻關心地問。
“不好!奔o語甜坦白回答。
“怎么了?”
“昨天晚上張君甫又來纏著我,好不容易將他打發走,我阿姨又打電話來,我昨天一直到半夜三點才睡呢!”
唉,遭受這樣連續的疲勞轟炸,想不累也難,她今天能夠準時上班,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呢!
“什么?半夜三點才睡?”梁韻韻驚呼,“那你根本沒睡幾個小時嘛!難怪你會這么累!
“是啊!”紀語甜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如果現在她的眼前有一張床,她很有可能會受不了誘惑地跳上去,而且一沾枕立刻睡著。
“你阿姨到底說了什么?怎么能說那么久?”
“還會有什么?不就是對我‘曉以大義’,要我別太挑了,免得到最后嫁不出去變成老姑婆一個,還說要再介紹另一個有為青年給我。”
“喔?她還要再介紹對像給你?什么時候?”梁韻韻驚訝地瞪大了眼,距離她上次和張君甫相親,還不到半個月呀!
“就是今天。〉纫幌戮蛠砹税!”紀語甜一臉的無奈。
“可是……你現在的精神狀況,沒問題嗎?”
“唉,愿上帝保佑我!
她的話逗笑了梁韻韻。
“我看不只需要上帝保佑,還需要愛神幫忙,最好能夠如你所愿,這次的相親對象就是你的命定情人!
“我可不敢這么奢望,只要我不要出糗就好了!”紀語甜蹙起眉心,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記得她第一次相親時,因為太緊張了,所以前一天晚上根本沒睡好,隔天就頂著兩個黑眼圈去相親。
那時,她為了要表現出阿姨耳提面命的“端莊賢淑”,好心想替對方的咖啡加糖,但是精神不濟的她,在恍惚之中竟然一把抓起桌上的胡椒罐,朝對方的咖啡里猛灑。
那時阿姨和那個男人一臉錯愕的表情,直到現在她還記得很清楚,想忘也忘不掉,實在是丟臉丟到家了!
這一次,她可不敢奢望會遇見她的命定情人,只要她別有什么脫線的演出,她就阿彌陀佛,謝天謝地了!
“呼哇——”她再度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并將煮好的熱咖啡倒進杯中,小惠立刻取來托盤,將咖啡端了出去。
正當她打算為自己煮一杯又濃又苦的黑咖啡來提振精神時,清脆的鈴鐺聲突然響起。
叮鈴鈴——那聲音相當悅耳,但是此刻聽在紀語甜耳里,卻變得相當恐怖。
探頭朝外一看,果然就是她阿姨,而阿姨的身邊還有個大約三十歲的男人,想必就是今天相親的男主角了。
“唉,該來的總是會來。”
紀語甜解開身上的圍裙,深吸口氣,努力擠出一抹禮貌的微笑,打起精神走了出去。
***
紀語甜他們就坐在落地窗旁,和蕭之硯只有幾桌之隔。
小惠端來幾杯鮮榨果汁,順便偷瞄了今天的男主角幾眼。
她實在很想和梁韻韻一樣,坐在柜臺邊假裝在翻看雜志,其實是在偷聽。但她還有一些餐具要清洗,所以也只能趁著送果汁的時候,偷瞄了男主角幾眼,稍微滿足一下她的好奇心。
等小惠離開后,阿姨便開始熱絡地為紀語甜介紹今天的男主角。
“語甜,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叫賴彥呈,在電子公司上班,今年才二十八歲就已經是行銷部的襄理了!
“賴先生,你好!奔o語甜朝他禮貌地微笑。
“哎呀,什么賴先生?這么客氣干什么?”阿姨插話說道,“我看你就直接叫他彥呈,彥呈,你也直接叫她語甜吧!”
“好啊,語甜,這個名字真甜,而且人如其名呢!”賴彥呈笑著贊美,對紀語甜的第一印象很好。
紀語甜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實在沒辦法對第一次見面的人表現出太過熱絡的態度。
“這間店不錯,是語甜開的嗎?”
“不,是她朋友開的,她負責餐點和飲料。”阿姨幫忙回答。
“這么說來,語甜的廚藝很好嘍?”
“那當然!這里的客人,幾乎都是沖著語甜的手藝來的呢!”阿姨努力地吹捧,不過她說的倒也是事實。
“真是難得,這年頭廚藝好的年輕女人已經不多見了!辟噺┏蕦o語甜的好感頓時又多了幾分。
“就是!”阿姨笑得很開心,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紀語甜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由于阿姨的態度十分積極,時常搶著替她回答問題,所以她只要負責點頭微笑就好了。
她暗暗松了一口氣,然而在她樂得輕松的同時,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置身事外看戲的荒謬感。
唉,真希望今天這場相親宴趕快結束!
午后的太陽變得更亮了,一大片日光從落地窗斜映而入,正好照在靠窗的紀語甜身上,那暖和的日光,讓原本就已精神不濟的她更加昏昏欲睡。
一察覺到自己的眼皮愈來愈沉重,紀語甜不禁在心里暗叫不妙。
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她悄悄將手伸到桌子底下,輕捏自己的大腿,可是這一招“苦肉計”的效果并不大,她還是很困,眼皮隨時都有閉起來的危險。
為了不讓自己真的做出當眾打瞌睡的糗事,她只好試著找點事情來讓她集中注意力。
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游移,忽然眼睛一亮,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一直盯著賴彥呈的臉。
阿姨又和賴彥呈聊了一會兒后,終于發現了她的“異狀”。
“語甜,你怎么這樣一直盯著彥呈的臉?”
她該不會是對賴彥呈一見鐘情了吧?阿姨心中暗喜。
“嗄?”紀語甜猛然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白皙的雙頰立刻浮現兩抹紅暈。
“嗄什么?你是怎么了?”阿姨追問。
“呃……因為……因為……”紀語甜支支吾吾的,目光不時瞟向賴彥呈的臉,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是因為我臉上這些痣吧!”賴彥呈說道。
心思被一語道破,紀語甜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真是不好意思……”她訥訥地道歉。
她不是故意要這么失禮的,可是他臉上的痣真的很多,多到幾乎數不清,簡直可以用“星羅棋布”來形容!
紀語甜一邊想著,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臉上,那大大小小的黑點像是具有催眠作用似的,她看著看著又不自覺地開始發呆。
“語甜,你真是太沒禮貌了!”阿姨尷尬地數落-“不要緊的!辟噺┏什坏簧鷼猓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我大學的時候還有個外號,叫做‘智多星’呢!”
“智多星?‘痣’多星?呃……哈哈……語甜一定也是這么想的吧?”阿姨試圖打圓場。
只可惜,紀語甜的心思早已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她根本沒聽清楚阿姨問了什么,無意識地脫口說出心里的話。
“我只是在想,那么多的痣,都可以玩連連看了,不知道全部連起來會是什么圖形?”
“噗——”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異響,嚇了紀語甜一大跳,她驚魂未甫地轉頭一看,正好看見一大口咖啡從蕭之硯的口中噴出來。
“哇,好像消防栓的水柱!彼俣葻o意識地脫口而出。
消……消防栓?!
這下子蕭之硯不只一口咖啡噴出來,還驚天動地地咳起來,原已嚴重的“災情”,變得更加慘烈。
“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還好吧?”金思嘉望著他,既感到同情,又覺得好笑。
“咳咳咳——”
卡在氣管的咖啡,讓蕭之硯一時之間無法開口,只能像個肺癆末期的患者一樣,無法控制地狂咳不止。
幾分鐘后,他終于止住了咳,眼底卻早已布滿了血絲,原本一絲不茍的黑發,垂下了幾綹覆在前額,整個神態顯得有些狼狽。
他瞪著桌上那份布滿了咖啡漬的企劃書,眉頭擰得死緊。
可惡!都怪那女人口無遮攔地亂說話,什么連連看?什么消防栓?害他咖啡喝到一半噴出來,又差點被嗆死!
好在整份企劃書的內容早已儲存在公司的電腦硬碟里,不然他一定要掐死這個冒失的女人!
蕭之硯轉過頭,惡狠狠地瞪向害他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紀語甜。
就見她果然人如其名,有著一張甜美可人的臉孔,然而對此刻的他來說,不論她的面貌再怎么甜美如天使,都像個魔女一樣可惡!
就在蕭之硯瞪著紀語甜的時候,紀語甜的目光也移到他的臉上,原本只是不經意的一瞥,但她的眼睛卻突然一亮,睡意頓時全消。
這男人正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高大俊帥,有著成熟男人的沉穩氣質,真是棒透了!
該不會是上帝同情她不斷的相親,愛神聽見了她衷心的祈求,終于愿意眷顧她,將她的真命天子送到她的面前?
可是……當紀語甜的視線移向一旁的金思嘉時,頓時泄氣不少。
為什么好男人的身邊都已經有了另一半呢?紀語甜在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悄悄打量那個女人。
唉,人家不但長得嬌媚,又有著都會女性那種聰慧干練的氣質,和自己是屬于完全不同的典型,她根本比不上人家呀!
紀語甜忍不住又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正要收回視線時,卻瞥見了桌上那份布滿咖啡漬的企劃案,她的眼睛一亮,心中再度燃起希望。
說不定那女人只是他的同事,也或許她只是他的一位客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可能還是單身了。
“語甜,你真是太沒禮貌了!”
阿姨氣急敗壞的指責聲,打斷了紀語甜的思緒。
紀語甜回過神,這才發現不只阿姨一臉的尷尬氣惱,就連賴彥呈的臉色也相當難看。
“怎……怎么了?”為什么大家的表情都變得這么可怕?
“你還問怎么了?”阿姨簡直快氣壞了!澳阏媸翘珱]禮貌了,什么‘連連看’?還不快跟彥呈道歉!”
“?我真的那么說了?”紀語甜驚愕地捂著嘴,對于自己剛才的脫口而出,一點印象也沒有阿姨沉下臉色,給了她一記“那還用問”的責怪眼神。
“對……對不起……”紀語甜低頭道歉,幾乎不敢看向賴彥呈鐵青的臉。
很顯然的,她那句“連連看”嚴重冒犯了他,可是,她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心將心里的話說出來而已呀!
賴彥呈仍舊沉著臉,一句話也沒說。
“彥呈,真是不好意思,語甜一定是工作得太累,精神恍惚,所以才會這么反常!卑⒁桃荒槍擂蔚靥婕o語甜解釋。
“既然紀小姐那么累,那或許改天再約會比較適合吧!”
“。磕墙裉臁卑⒁体e愕地望著他。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賴彥呈抓起桌上的賬單站了起來。
“可、可是……”阿姨還想說什么,但是賴彥早已迅速結完賬,轉身走出了咖啡館。
看著賴彥呈推門而出,紀語甜在松了一口氣之余,心思和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飄到旁邊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上。
“語甜,你今天到底是怎么搞的?”阿姨皺眉問道。
啊,他們竟然也拿起賬單站了起來,這么快就要離開了?紀語甜心里暗暗嘆息著:“語甜,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真是可惜,為什么他不多坐一會兒呢?
“語甜?你在發什么呆?”
看著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出咖啡館的大門,消失在落地窗外,紀語甜的心底浮現無限的悵然。
唉,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再見到他?真希望他每天都會來這里喝咖啡。
“語甜?語甜?”
連續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阿姨簡直快氣炸了!
砰——阿姨忍無可忍地拍桌子,提高音量叫道:“紀語甜!你的魂飛啦?”
“?”紀語甜嚇了一大跳,錯愕地望著阿姨。“怎、怎么了?”
看著她那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無辜神情,阿姨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
優策廣告公司——約莫一百四十平米的辦公室,一進門,就可看到六張辦公桌和好幾個堆滿各種資料、影片的大柜子。
一旁有三個房間,第一間是蕭之硯的辦公室,第二間是創意部的工作室,第三間則是前不久才被洋芋片淹沒的會議室。
這樣的格局,和那些動不動就占了一、二層商業大樓的美商廣告公司相較之下,簡直小得可以,而他們的員工連同蕭之硯在內,也不過十人而已,真要比較起來,只能算是美商廣告公司的其中一支tearn。
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他們全都是在這個業界待了至少三五年的資深廣告人,由于氣味相投、理念相近,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們便合組了這間優策廣告公司。
原本就活躍于廣告業界的他們,人脈和客源方面都不成問題,而他們的企劃、創意和業務都是個中好手,可說是一支“戰力十足”的團隊。
此刻,金思嘉正在蕭之硯的辦公室里,看著他對著一疊照片大皺其眉。
“怎么樣?還是沒有找到適合的人選嗎?”金思嘉問。
蕭之硯嘆了口氣,將手中那疊厚厚的照片扔到桌上。
“這些全都不行?”金思嘉也跟著蹙起了眉心。
她瞥了眼桌上的照片,就見上面男的俊、女的美,個個face和身材都是上上之選,全都是模特兒經紀公司提供的照片。
“都不行。”蕭之硯毫不猶豫地否決。
“為什么?這些人里面,有的拍過廣告,有的拍過平面,都算是有經驗而且表現得還不錯呀!”
蕭之硯仍舊擰著眉頭,順手從照片堆中挑出一張。
“看到這個女生,你會想到什么?”他問。
“呃……通乳丸!
“那么看到這個男人呢?”他又挑了另一張。
“壯陽藥酒。”
“這個呢?”
“衛生棉廣告。”
“所以嘍!”蕭之硯將那幾張照片又扔到圓桌上。
“你的意思是,你不要這些熟面孔?”
“沒錯!笔捴廃c點頭,“我不要那種觀眾一看到廣告主角的臉,就會立刻聯想到其他的產品,這樣會造成商品印象的混淆!
“原來如此!苯鹚技谓K于明白了他的想法!暗沁@些模特兒里面,也有一些是曝光度不高的新人,他們都不行嗎?”
“不行!笔捴幓卮鸬脭蒯斀罔F。
照片中的新面孔雖多,但是他看來看去,就是覺得沒有半個合適的入選。
“這就傷腦筋了。”金思嘉蹙眉說道,“雖然按照計劃,廣告片大約還有一個月才要開拍,但還是得快點決定人選才行呀!”
“這我當然知道,但急也沒用,總不能隨便找個人充數吧!”這樣不但不負責任,甚至可能會砸了他們公司的招牌。
“唉,到底該上哪兒去找人呢?”金思嘉蹙眉苦思,突然間靈光一閃!鞍!對了!”
“怎么了?”
“我有個人選,你一定會滿意的!
“誰?”蕭之硯一邊喝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就是那個‘消防栓’小姐!”
“什么?!咳咳咳——咳咳咳——”蕭之硯再度被嗆到,又是一陣肺癆病發作似的瘋狂猛咳。
“你還好吧?”金思嘉實在很想大笑,但還是勉強忍住了。
蕭之硯將杯子放下,沒好氣地瞪了她—眼。
“別開玩笑了!她怎么行?”一想到那個冒失的女人,他的兩道濃眉立刻糾結起來。
身為害他噴出咖啡的罪魁禍首,她不但沒有道歉,反而還說他像噴出水柱的消防栓,害他差點被哽在喉嚨的一口咖啡嗆死,他沒有當場掐死她已經算是他好修養了!
“怎么不行?她只是身材嬌小了一點,但她的外型甜美,一點也不輸給這些模特兒!
“這……”
見金思嘉一臉的認真,蕭之硯也只好“勉為其難”地擰眉考慮。
那個叫紀語甜的女人的確長得相當嬌美討喜,又從沒有在鏡頭前曝過光,對觀眾而言新鮮感十足,只要在服裝、造型方面再好好地打理一下,她在鏡頭前的表現一定很搶眼。
“而且,我們這次的商品是鍋具,依照我們的設定,廣告片的女主角就是要用那組鍋具來做料理,正好紀小姐就是負責烹調那間咖啡館的餐點,她一定對自己的料理很有自信,如果她能在鏡頭前表現出充分的自信,這樣廣告片就很有說服力啦!”金思嘉滔滔不絕地說著。
“嗯……這個嘛……”蕭之硯開始認真地考慮。
他不得不承認,金思嘉說的的確有理,仔細想來,紀語甜似乎是個不錯的廣告女主角人選;蛟S他該拋開對她的“成見”,將過節擺兩旁,生意擺中間。
“你覺得怎么樣?要不要找她談談?”金思嘉笑問,光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已經被說服了。
果然,蕭之硯又考慮了一會兒后,終于下了決定。
“將企劃案整理一下,找個時間去和她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