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笑哦,窮小子的悲哀。
看著她的嘴角像用了瞬間膠,黏了一個令人看了就生氣的微笑,他終于明白,她開口閉口全是錢,真正的目的就是想炫耀自己有錢,瞧不起他窮!
窮是他的弱點沒錯,但是他有骨氣,這是她低估他的地方;他會讓她知道,錢不代表一切,更何況,她自己也不是完美無瑕。
他老早就注意到,除了爆炸頭,她那兩只腿粗得連相撲力士都無法雙手環繞,比神木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應該是她的弱點……他等待著機會,在最適當的時候,一舉擊潰她。
“我看了礙眼!卑自仆癫恢聿挥X地設下陷阱。
“你可以把眼睛閉上,或是把眼珠挖出來!奔o淑芬指出。
白云威一手舉起咖啡機!澳悴粠ё撸蛣e怪我把它砸爛。”
紀淑芬手指卷了一綹爆炸的發絲。“你砸,我有人證,要你賠錢!
“威脅得好,那我就放到門口,如果被偷走,算你活該!卑自仆蟛降刈叩介T口。
“做老板的心胸狹隘,永遠都發不了財!奔o淑芬冷嘲熱諷,以為命中要害。
“我天生窮命,跟你無關!笨Х葯C被放在門外,把發財機會讓給收破爛的。
“有,我會幸災樂禍!奔o淑芬鼓鼓掌,笑容可掬,眼眸卻透著寒光。
白云威悠然自得地坐回位子!澳惚M量大聲笑,大象腿!
一股羞惱的緋紅竄上紀淑芬的臉頰!澳阏f我什么?”
“說實話,你有一雙我見過最粗的腿!卑自仆瘫〉刂赋。
“腿粗走路不怕摔跤,不怕骨折,頂好的!奔o淑芬自得其樂似的。
白云威揶揄地說:“看來你以后只能去動物園,尋找愛象的老公!
“你只能到非洲,找沒飯吃的黑人當你老婆,窮小子。”紀淑芬反擊回去。
“黑人是世上身材比例最完美的種族,娶來當老婆不錯!卑自仆荒槨靶浴备!
就在他們唇槍舌劍之際,門口停了一輛破舊的三輪車,對方見機不可失,趕緊把咖啡機抱上車,然后快速地開溜。
除了他們兩個,小伍、小洪和老張都看得清清楚楚,但基于明哲保身的道理,他們三人都不約而同地保持緘默。
誰要是蹬這渾水,誰就會倒大楣,這是他們三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不過,第一次看到老板發威,言辭犀利,辯才無礙,堪稱是男人之光!若不是不想自找麻煩,他們三人還真想大聲高呼——老板萬歲!男人萬歲!
反正今明兩天沒工作,今晚就買些沖天炮到淡水河邊,好好慶祝一下。
正當他們三人在計劃美好的夜晚時,一聲尖叫打斷了他們在幻境神游。
只見紀淑芬沖到門外張望,又沖了回來,目光朝他們掃射!拔业目Х葯C呢?”
“不知道。”他們三人異口同聲,臉上還附帶著「莫宰羊”的表情。
“老天有眼,真的被偷走了!卑自仆鲋^,感謝上蒼。
“都是你害我的,賠我一臺咖啡機來。”紀淑芬氣急敗壞。
白云威和顏悅色地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小偷?”
“要不是你把咖啡機拿去放在門口,它也不會被偷走!奔o淑芬怒聲譴責。
“你腿那么粗,早點去把咖啡機抱進來,不就沒事了?”白云威仍是無動于衷。
紀淑芬老實地說:“腿粗不代表手粗,事實上,我手無縛雞之力。”
“你都敢拔老虎胡須了,還有什么事難得了你?”白云威反詰道。
“你給我記住!窮小子!”紀淑芬像只臭蟲似的發狂,又跳又叫。
“忘不了的,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有大象腿的女人!”白云威豪邁地大笑。
第3章(1)
“什么?!你有沒有說錯?”紀淑芬氣唬唬地大叫。
“叫你去洗車,你就快去洗!卑自仆槻卦趫蠹埡。
“我是來當總機,不是來當菲傭的。”紀淑芬下顎抽搐著。
白云威繼續看他的報紙!拔沂抢习澹习逭f的話叫命令!
一想到手指要浸泡在冷水中,紀淑芬就不爽!叭f一有電話……”
“我會接!狈薹抟崎_報紙,白云威眸中透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嚴厲。
“車是你們在開的,應該你們去洗。”紀淑芬立刻將矛頭轉向善良的小伍。
一陣寒栗從脊椎升起,小伍不敢不自告奮勇地說:“我沒事干,我跟你一起洗!
“小伍,你去萬客隆買一袋衛生紙回來。”白云威狠瞪了他一眼。
“到隔壁的便利店去買,錢我付!奔o淑芬偏要挑戰他的權威。
白云威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皼]人稀罕你的臭錢!”
紀淑芬傲慢地說:“我的錢比你的身體香多了!”
“我身上有汗臭味,你身上有銅臭味!卑自仆I刺她龜笑鱉無尾。
“好酸的味道哦~~是哪個窮小子在偷喝醋,嫉妒我有錢?”紀淑芬不甘示弱的回擊。
可惡!這哪像領他薪水、坐他椅子,用他辦公桌、叫他老板的員工該有的態度?他對她的惡行了若指掌,她不僅掛客戶電話,罵客戶笨蛋,還跟他唱反調,在她心中,他根本不是老板,反倒像是她的奴才。
他提醒自己,不要中了她的圈套。她分明是故意要惹他生氣,更巴不得他氣壞身體,甚至氣死,而他絕對不會讓她如愿以償!
他就不信,他會輸給大象腿……從前也有個大象腿的女孩,是他手下敗將,她也難逃他魔掌。
老天!他開始喜歡和她爭斗下去,制伏大象腿,似乎成了他的宿命。
撩開額前的發絲,露出弦痕,這是他準備開戰前的習慣,渾身彷佛充滿了騰騰的殺氣。
“你那么討厭我的公司,門在那里,你請自便。”白云威露出冷冷的微笑。
“我不辭職,你能把我怎么樣?”大仇未報,說什么都要嘻皮笑臉地賴定他。
“那就廢話少說,快去洗車!卑自仆䥇挓┑負]了揮手,仿佛在趕蒼蠅一般。
“小伍,順便買罐硫酸。”紀淑芬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壞模樣。
“買硫酸干么?”成為夾心餅干中的的果餡,小伍悔不當初。
紀淑芬冷哼一聲。“洗廁所,不然你以為是要拿來喝嗎?”
“買穩潔好了,免得有人發瘋,朝人亂潑!卑自仆岣呔X。
“我喜歡用硫酸,誰買穩潔,以后就誰洗廁所!”紀淑芬撂下狠話。
白云威無所謂地說:“小伍,除了衛生紙,其他不用買,廁所臭就讓它臭!
“你屁股生瘡長膿,是你家的事,你不要連累我成受害者!”紀淑芬咆哮道。
“我高興害你,我喜歡害你,你想怎么樣?”白云威挑釁地挑高眉尾。
紀淑芬氣不過地咒罵道:“我詛咒你壞心有壞報,將來生孩子沒屁眼!
“幸好男人不會生孩子!卑自仆䦟λb牙咧嘴地一笑。
“拜托兩位,別那么愛吵架,吵得大家頭疼欲裂。”老張已經受不了了。
“我有普拿疼,誰不舒服,誰就拿去吃!奔o淑芬從抽屜里扔出藥盒。
她不想讓任何人(特別是他)看到她一臉戰敗的表情,于是她硬著頭皮,到廁所里接了桶水,倒了些肥皂粉進去,再扔一塊海綿和一條抹布進去,然后深吸一口氣,挺直背脊,咬緊牙關,提著水桶快速通過辦公室,來到門外。
看著載重一點二公噸的貨車,簡直像只渾身臟兮兮的龐然大物,真是令她感到怨嘆啊……
她是來報仇的,結果仇還沒報到,又多中了幾箭;新仇加舊恨,仿佛泰山壓在她胸口,讓她快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