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聽說那里處處危機,不但沿途充滿瘴癘之氣,還有善使蠱毒的苗族人,更有著人稱邪教的天陰宮,這些都讓云樓充滿好奇。
如果允之大哥知道她心里如此興奮,不知是否會罵她?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呀,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出遠門呢!
雖然一路充滿危險,她也知道此行目的不是來游山玩水的,但是,只要有風允之在身旁她就不怕。他的功夫她見識過,他的狠勁她也瞧過,所以她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其實她還滿想看看,風允之和天陰宮的人究竟是誰比較狠毒呢!
“允之大哥,我們都已經走了那么多天,怎么還沒到苗疆?”不是她沒耐性,只是她覺得走了那么多天,應該也要到了吧?
“就快到了,今晚我們好好休息,明日就正式進入苗疆的山區。接下來的路程艱險難行,一路又多瘴癘之氣,小樓你心里可要有準備了!
“我不怕。”云樓露出堅強的笑容。只要風允之將事情辦完,她就可以見到爹了,而且這一路走來,沿途的景致新鮮又特別,她好像與他出游一般,所以就算再苦、再困難她都要撐下去。
風允之揉揉她的頭頂,輕松地笑道:“你不怕自然是最好,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還要擔心怎么跟義父和太師父交代呢!
云樓抬眸凝視著風允之那雙帶笑的眸。
自從上回牽過她的手后,他就再也沒有對她做出任何親密的動作了。雖然她知道他那天是別有居心,但也好過他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呀。
不過,如今風允之這個有點親密的動作,讓她又不覺心慌了起來,希望他不是又要尋她開心廠。
只是,那張看似無邪的笑容,真令人不敢抱著太大的希望呀。
“我說小樓呀,你別在這兒就看我看得失神,雖然允之大哥知道自己長得俊美無比,但你別忘了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欣賞,這里是荒郊野外,小樓你可要懂得矜持,允之大哥真怕你把持不!
“不過還好,今晚允之大哥將借宿友人家中,屆時即使你要將我生吞活剝,允之大哥也任由你,只是現在你得要忍住,千萬別沖動,我擔心這里會有人路過的!鼻扑桓毙纳癫粚幍哪樱褪侨滩蛔∠胝{侃她兩句。
又胡說八道了!云樓睨著他,臉頰因他的話而一片緋紅!霸手蟾,你……你別亂說,開我玩笑,我……才沒有那樣想呢!”
是啊,他是不該亂說話,不該胡亂開她玩笑的,瞧,那張帶著羞怯、靦腆的醉人表情又再度出現他的眼前,再這樣下去,那個把持不住的人一定是他!
縱然如此,風允之還是笑得開心。
他牽起她的纖纖小手,道:“小樓,我的好兄弟顧大哥就住在前頭,我帶你去見他吧!
“允之大哥……”又牽她的手了!云樓冒著汗,心里擔憂著,不知道他這次又有什么目的了?
溫熱的手掌彼此貼著,那灼熱貼近的感覺,讓兩人同時都心猿意馬了起來。風允之暗暗一嘆,下次還是別隨心所欲,對她做任何懷有心機之舉,否則傷身的不知是誰呢。
還好,前頭那間小木屋,還有木屋前的人解救了他眼前的窘境,也讓云樓轉移了注意力。
木屋外頭,一位身形高瘦、穿著灰色僧袍的男子,正在賣力的揮動斧頭劈柴,他雖是一身僧人打扮,但仍蓄著一頭長發。
云樓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瞧,好似看見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
“顧大哥,好久不見了!憋L允之拉著云樓來到僧人面前。即使已站定,他的手依舊沒放開她那細嫩的小手。
“允之賢弟,別來無恙?這位是?”顧安楓望著風允之那張春風得意的笑臉,也打量起他身旁的女子,只是一瞧見那兩只緊緊相扣的手,他的目光瞬間移開,口中還念念有詞!鞍浲臃穑嵌Y勿視、非禮勿視!
“顧大哥,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子云樓。咱們打算來顧大哥你這兒叨擾一晚,也順便介紹我家小樓讓顧大哥你認識、認識!
風允之向顧安楓介紹著,說完后,他立即貼近云樓那已紅透的耳朵。
“哎呀,小樓,你別忘了自己是我的未婚妻,你這么光明正大的盯著一個大男人瞧,臉紅就罷了,我不計較,但你還當著我的面看傻了,這就不應該了喔。”
什么看傻了,她會一直盯著顧安楓是因為好奇,而臉紅是因為他那不安分的手,關顧安楓什么事?云樓瞪著風允之,用力想掙脫他的手,誰知他在放開她的同時,即刻攬上她的腰。
可惡……他絕對是故意的!
云樓繼續死命地瞪著風允之,壓根忘了身邊還有其它人。
“云姑娘,小僧有禮了!鳖櫚矖饕娝橆a酡紅,也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只是有禮地向她一揖。
“顧、顧大哥……云樓有禮了。”云樓掙脫下開風允之放在她腰上的手,只好認命,羞得無法說出更多話語。
風允之一手攬著她的腰,一雙細長的眼露出詭異的光芒。嘿嘿,他心里的重重疑惑,今日是否能一一解開?
他輕瞥兩人一眼,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嬉笑道:“顧大哥,我家小樓與你可是有極深的淵源,顧大哥就別再低頭看地面了,看看我家小樓美麗的臉,有沒有很面善的感覺?”
淵源?
聽到這句話,顧安楓與云樓兩人同時抬起頭,望向那笑得不懷好意的風允之。
“小僧不明白允之賢弟的意思!鳖櫚矖餍睦餄M是不解。他與云樓素不相識,不知風允之何出些言?
風允之看了云樓一眼,繼續笑著說:“顧大哥,你尚未出家,何必以僧人自居?小弟今日特帶小樓來,就是要讓顧大哥你從此不再受良心的譴責!
“允之賢弟,你就別再賣關子了!鳖櫚矖魑Ⅴ酒鹈,臉上的表情正經無比。
云樓也是定定地望著風允之。她永遠都猜不著他心中所想,只能耐心地等待他開口。
“顧大哥,小樓就是當年云縣令的獨生女!憋L允之的薄唇緩慢地吐出云樓的身分,雙眸則是緊盯著顧安楓。
顧安楓聞言,雙膝瞬間跪了下去,臉上有著懊悔、是慚愧的神情,凝望著正不明所以的云樓。
眼見顧安楓忽然跪下,風允之嘴邊卻依舊噙著淡淡的淺笑,直至瞥見云樓那不安的表情,他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唉,顧大哥,你別跪了。小樓說過,她一生不被仇恨所困,雖然顧大哥你稱得上是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但你別忘了自己也是那可憐的受害者之一呀!小弟相信小樓一定不會與顧大哥你計較的。小樓,你說是吧?”
云樓完全不知發生何事,因為風允之那含糊不清的話語而呆愣,見顧安楓還是一臉懺悔的表情,跪在她面前,她心中既彷徨又無奈,可是那可惡的風允之竟還是一臉笑容,好似一切皆與他無關似的。
“允之大哥,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樓,你聽好了!憋L允之抽出腰上的配劍遞給她,淡然地道;“跪在你眼前的,就是當年在平樂縣擊鼓鳴冤的少年,若非他,你娘、舅舅、外祖父母等人,以及平樂縣無辜的主簿、衙役等共七十余口,也不會這么不明不白的枉死在那場江湖恩怨之下。小樓,你別怕,若是你心中有恨,就使盡全力往顧大哥的胸口刺下去吧!彼Z氣平和,好似敘述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什么……”聞言,云樓全身戰栗,臉色更是瞬間慘白。她不明白風允之為何待地帶她來此,為的就是燃起她心中的仇恨嗎?
她顫抖著雙手,緩緩將長劍舉起,指向顧安楓。
她內心激蕩無比,腦海里只剩爹當日布滿血痕的臉龐,還有娘一身是血,緊閉雙眼的模樣。
知道自己成功的動搖了她的意志,風允之臉上笑意更深。
云樓自小被太師父教養得無欲無求,一生都隨著他人安排而過,雖然這樣的女子世間比比皆是,然而,他就是希望她能擁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喜怒哀樂,還有自己的愛恨情仇。
現在的她,真能如她自己所說的,一生不被仇恨羈絆嗎?若真是那樣,他當然樂觀其成,但世間真有人能完全拋下仇恨嗎?他拭目以待。
接著,風允之偏過頭,無辜地望著結拜兄弟顧安楓。顧大哥的情況實在是比云樓還要嚴重許多,他若能一棒打醒兩個人,也算是功德一件啊。
“顧大哥,你可別怨我,小弟看你一生活在悔恨之中也是痛苦,如今,苦主就在你的眼前,你也說過,自己愿為這件事而死,毫無怨尤,既然如此,你就乞求小樓原諒你吧,不過,小弟丑話說在前頭,小樓雖然尚未過門,但她若堅持殺你泄恨,我可是不會阻攔的!
“允之賢弟,你放心,小僧絕不怪你,若今日能為小僧當年所促成之錯作個了結,小僧心中更是感激不盡!卑浲臃穑绻転樽约涸斐傻暮妒赂冻龃鷥r,他確實是死而無怨。
顧安楓一副從容就義的樣子,讓風允之更覺好笑,看來顧大哥的心病情比他想象中還要重呀!若要救他,他恐怕沒這個能耐喲!不過小樓也許做得到,他干脆在一旁靜觀其變。
“云姑娘,你動手吧!當年若不是因為小僧,云姑娘也不會因此家破人亡,所有的過錯都是因為小僧而起,所以云姑娘,你就給小僧一個痛快吧!阿彌陀佛!”
“我……”
云樓呆望著眼前帶發修行的僧人顧安楓,分不出此刻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滋味。她還有爹、太師父,如今又有了允之大哥,而眼前的人,才是那樁血案真正的受害者,與風允之背負同樣的血海深仇。
當年究竟發生何事,她并不清楚,但是她明白,當時的縣令不管是什么人,都會遭受那場無情的風波,她又怎能怪顧安楓呢?
云樓將手中的長劍遞還風允之,神色已不再黯然。
她語氣輕柔地道:“顧大哥,云樓豈能怪你?這些年來,你活在自責中,想必日子也不好過。我相信就算是爹他老人家,也不會怪你的。如果當時我是你,在那種舉目無親的悲慘情況之下,也會將一切寄望于官府的。何況官府不就是該為百姓平反冤屈、追查兇案嗎?所以顧大哥,你快起來吧。”
“云姑娘,小僧……”
阿彌陀佛!雖然云樓這么說,顧安楓還是覺得自己罪孽深重,當初他若也和風允之一樣練功報仇,沒去擊鼓鳴冤的話,云縣令一家也不會無端被卷入那樁血案。說來說去,他永遠是造成云縣令一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風允之瞥向云樓。嗯,他的小樓果真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不被仇恨羈絆呢。
她的神情已恢復鎮定,只是還有些蒼白,唉,那模樣看來還真是惹人心疼哪?磥硭@次情緒波動不大,但顧安楓并非殺她全家真正的兇手,她能無動于衷,也是在意料之中。
既然如此,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風允之俯身,扶起跪在地上的顧安楓。
“是啊,顧大哥,你先起來吧。小弟也認同小樓的說法,那件事并非顧大哥的錯,再說,你我兄弟相稱,小樓又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將來也是得喊您一聲大伯的,若你執意要為此事付出代價,不是存心陷我倆于不義嗎?”
“阿彌陀佛!允之賢弟,小僧并沒有那個意思,只是覺得依然有愧于云姑娘。”他只想洗凈自己一身的罪孽。
“顧大哥,你都已經念佛念了那么多年,若是心中什么都放不下,你又如何成佛?”
“所以我一直不敢剃度。 鳖櫚矖髡\實以對。
“剃度?”風允之搖頭苦笑道:“顧大哥,你未剃度是別有原因吧?”
“阿彌陀佛!我……”顧安楓低下頭,不愿正視風允之的問題。
風允之見顧安楓靦腆的低著頭,而此時云樓也是面露疲憊之色,于是適時轉開話題,免得他再尷尬。
“抱歉,顧大哥,我們已趕了一天的路,小樓的身子恐怕不堪跋涉,我想先帶她進去休息,待會兒再與顧大哥敘舊了!
“嗯,允之賢弟,你帶云姑娘到后頭那間房里歇息吧!
“這是當然,小樓是我的未婚妻,總不該將她帶至你房里休息吧?”見他靦腆的表情,他還是忍不住與他開玩笑。
“允之大哥,你……”云樓見顧安楓的臉紅成一片,心中雖然覺得好笑,卻也替他叫屈,原來風允之身邊的人都是被他這樣捉弄。
“允之賢弟,你別開小僧玩笑了,快帶云姑娘進去休息吧,阿彌陀佛!”
顧安楓紅著臉,繼續拿起大斧專心地劈柴,不再搭理風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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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云樓休息之際,風允之獨自一人在山野間漫步。
“真是難得自在的好時光!”風允之嘆道。
雖然云樓在他身邊也不多話,對他更是言聽計從,只是,就是少了那么點
此刻天色漸暗,他不禁感嘆,他自由的時光也就只有這么一丁點兒呀!
這樣就算了,他認命,可是偏偏有人不知輕重地挑在這個時候打擾他,連腳步都不曉得該放輕點。
唉,他該不該將她一拳打暈呢?
“是允之嗎?”一聲中氣十足的呼喚響起,讓想回避的風允之不得不轉過身來。
“啊,原來是穆姐姐,允之正想去找你聊天呢!”他展開笑顏,完全看不出轉身前的不耐煩。
“喔?真的嗎?我剛剛看你似乎有意閃躲,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呢!蹦妈柚毖缘。她向來有話就說,從下拐彎抹角。
“穆姐姐,剛才允之正想起爹娘,掉了幾滴淚,所以下想讓人見到那張哭喪的臭臉,穆姐姐你可別介意!哎呀,穆姐姐,允之見你春風滿面,該不會是好事近了吧?”
穆璇蓁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才怪,他那張笑臉一點都不像是曾經哭過的樣子。她啐了一聲,道:“胡說八道,什么好事近了!”風允之那張嘴向來不正經,她哪兒春風滿面了?
“對了,穆姐姐,我上次給你的那包‘神醉情迷’不知效果如何?”他突然轉開話題,有如翻書一樣快速。
“你想知道?”
穆璇蓁斜睨著他,見他一臉無辜猛點頭的模樣,她真想送他一拳。
“喏!”她自懷里掏出一包藥,往風允之身上用力砸去。“你想知道,自個兒去試吧!這種東西,你教我怎么敢用?”雖然她年紀不小,但這小子居然教她下春藥,這樣的事她怎么可能做得出來!
“哎呀,穆姐姐,這你就不懂了,如果今日你的對象是其它人,允之怎會教你這種方法,偏偏你那心上人,是個連‘木頭’都不足以形容的人哪,你若不下點重藥,怎么讓他束手就擒?”
“我……我不管,反正我穆璇蓁就是不會用這種爛方法!遍_玩笑,她可還要名節的!
“穆姐姐你別兇、別兇,女人啊,還是溫柔點得好。允之最近有感而發,想到了一個好方法,相信對穆姐姐你一定有用的!
風允之看著穆璇蓁那帶著英氣的俏臉,不禁暗暗搖頭。雖然他很想幫她,但她那大剌剌的性子,也不知何時才能和她的心上人開花結果?
“喔?有什么好方法,還不快說來聽聽?你們兩兄弟,一個說話吞吞吐吐,一個說話拐彎抹角,真不知道你們怎么會想結拜為兄弟?不過我話可先說在前頭,那種下藥、灌酒之類的事,我可是做不來的!”
“穆姐姐,就說要溫柔、溫柔呀!”風允之故意吊她胃口。見她這直爽的性子,他真想知道那招好玩的計策能否能奏效啊,哎!只可惜他沒法子親眼目睹那幕慘狀。
“你還不說!”穆璇蓁握起拳頭,作勢要打他。
“好好好,我說、我說!穆姐姐,你看到前頭那棵大樹了嗎?”
廢話,她又不是瞎子!穆璇蓁怒目瞪著他。
“哎呀呀,穆姐姐你別瞪、別瞪,我這就說哩!這里啊,是顧大哥每日打水必經之路,穆姐姐你先躲在樹上,待顧大哥經過時再從樹上跳下,當然要假裝是不小心摔下來的,這個時候,顧大哥一定會英雄救美,上前將你抱在懷里,從此之后,顧大哥不就在你掌握之中了?”
這是什么爛法子?穆璇蓁不屑地瞟了風允之一眼!坝羞@么容易嗎?”
“呵,當然沒這么容易。穆姐姐別忘了要害羞點,就算用掐的,也要讓臉頰紅通通的,最好將臉埋進顧大哥懷中,順便將衣襟拉開些,最好連腰帶也松了,依顧大哥的性子,豈會不把你娶回家?穆姐姐你先在心中想象那情形,多揣摩個幾回,相信到時顧大哥絕對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真的有用嗎?穆璇蓁疑惑地瞪著風允之。
這個大色胚,教她這什么方法?有機會她再試試好了,希望那個傻愣子不會讓她摔斷腿、摔斷手。
“穆姐姐,我說這方法行得通吧?”風允之對她擠眉弄眼,笑得開懷。
“誰說行得通?”穆璇蓁瞪著他,“要我寬衣解帶,你說我還要不要做人?再說那個大傻瓜,如果呆呆站那兒看著我從樹上摔下,那我……”說著話時,她驀然發現不遠處有道纖細的女子身影。“咦,你是誰?”
風允之聞言也回過頭去,開懷的笑顏也瞬間止住。
“呃,小樓,你不是在休息?何時來的?”
喔,終于被發現了呀。云樓緩步來到兩人面前,“我來了一會兒!
她實話實說,自己站在這兒已經好半晌,只是他們兩人聊得起勁,竟然沒人發現她。其實她也很想出聲暗示一下,但他們所說的事,她完全無法插上嘴,干脆安靜地聽他們聊好了。
哎呀,剛才他們倆的對話不全都讓她聽見了?好尷尬!穆璇蓁雙頰嫣紅,不好意思地開口:“呃,你是允之的朋友呀?”
“你是穆姑娘吧?方才顧大哥說,允之大哥應該是跟穆姑娘在一起。我是允之大哥的義妹,你也叫我小樓吧!
風允之有時待她很好,有時又客套得好似陌生人一般,未婚妻這個字眼,她實在說不出口。
義妹?這個風允之,義兄、義弟一大堆,加上她穆璇蓁這個義姐,現在又多了個義妹,還真是四海之內皆兄弟呀!
“那小樓也是我妹妹了。這小子雖然喚我一聲姐姐,但你可別覺得我年紀很大,我只比這小子虛長兩個月而已!彼运陀惨J她作姐姐!
“穆姐姐,小樓她啊,怕羞不敢說,其實她是我的新婚妻子!憋L允之瞇眼瞪著云樓。她竟然說自己是他義妹,雖然她并沒有說錯,但她沒說出自己是他未婚妻,他就是很不高興。
“咦,你這小子何時成親了?”穆璇蓁訝異地問。
“穆姑……穆姐姐,我們尚未成親。”云樓面露赧色,委婉的向穆璇蓁解釋。
“我們的確還未正式成親,但是和真正的新婚夫婦可也沒什么不同哩!憋L允之將云樓攬進懷中,存心讓人誤會他倆的關系。
“那太好了!我今天剛好逮了只野兔,等會兒大伙一塊到我那兒用膳!蹦妈杩匆娝麄儍扇擞H密的模樣,心里著實高興,立即展現出大姐豪爽的氣度。
“那小弟就等待穆姐姐這頓豐盛的晚膳了!憋L允之深深頷首,雙手依舊禁錮著懷里的佳人。
穆璇蓁瞥見云樓臉上害羞靦腆的模樣,笑得更加開心!澳俏揖筒淮驍_你們談情說愛啦,一個時辰后就開飯了,別遲了喲!”
待穆璇蓁離開,云樓不悅地抬頭瞪向風允之。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他每回靠近她都不懷好意,偏偏老讓她的心頭有如小鹿亂撞。
“怎么,不喜歡我抱你?”呵,她愈躲,他就愈想欺負她。突然,風允之將她身子轉過來,將她整個人摟入懷中。
“你……你要……做什么?”她驚得完全不知所措。
“你認為我想做什么?”風允之貼著她的耳垂,輕聲的說。
“我不知道。允之大哥,你別再逗我玩了……”發覺他熱呼呼的氣息吐在耳邊,云樓覺得自己身上的寒毛好像都豎了起來,渾身直發顫。
“我怎么逗你玩了?”風允之故意撫摸她的臉頰,看著她輕顫的樣子,笑道:“穆姐姐她個性直率,連女孩兒的嬌羞、靦腆她都不懂,我將你摟入懷中,讓她見識一下女孩兒害羞的模樣,你說,允之大哥這么做有錯嗎?”
強詞奪理!他分明是想乘機調戲她吧?
“那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穆姐姐都走了好一會兒丫!
“小樓,你告訴允之大哥,怎么不好好待在房里休息?”他假裝沒聽到她的抗議,依舊緊緊摟著她,聽著她紊亂的心跳。
“我睡不著,出來吹吹風!背藙傄娒鏁r隱瞞自己的姓名,她對他從來沒一句謊言。
“出來吹風?嗯,可別讓自己著涼了!
“我知道。允之大哥,你可以放開我了嗎?”她試著掙脫他的懷抱,可是他卻不為所動。
“哎呀,我的親親小娘子,你讓為夫抱一下可是天經地義的呀!”他就是不放開,原來女人的身體抱起來是這樣的舒服啊。
“可、可是,我、我們還沒成親,這樣有違禮法的!碧彀。∷孟腠樌跉。
“誰說有違禮法,這兒只有我們兩人,我們做了什么誰管?難不成你還要昭告天下,說我們在這里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嗎?”風允之說得曖昧,存心讓她臉更紅。
“你、你別亂說,我們哪有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允之大哥,你快放開我啦!”她又一次死命掙扎,只是她力道微弱,才一會兒就累得動不了了。
“別再掙扎了,允之大哥再抱一會兒就好。”
風允之用力將她摟緊,不讓她亂動。見她呼吸愈來愈紊亂,臉色也更加嫣紅,他就好興奮。唉,他也只能忍耐了,只是,真正難過得要死的人恐怕是他呀!
“你……”算了,她認命了!云樓不再作無謂的掙扎,反正他玩夠了,自然會放開她。
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她的臉深深埋在他懷里,就好像他剛剛和穆姐姐的對話里說的那樣。
啊,那么……
“允之大哥,那日在白陵山上,我的腰帶是否松了?”她勉強問出心里的疙瘩,羞得滿臉通紅,還好他現在見不到她的表情。
聽到她忽然這么問,知道她想著什么,風允之笑了起來,薄唇再次貼近她耳邊,故意曖昧地道:“小樓,那天我忽忙替你系上,所以系得不太好,你真的沒發現嗎?”
什么?那時她的腰帶真的松了?
可是,她她她……還真的沒發現呢!
頓時,云樓的心跳好像止住,連呼吸也忘了。
風允之認真注視著她身上的變化,她的唇色已漸漸變深,周身也泛起異樣的青紫光芒,現在她這模樣,好像會噬人心魂的魔物一般。
雖然他還不明白原因何在,但他可以確定一件事,她會這樣,與她的情緒波動有很大的關系,難怪太師父要將她教養成一個聽話、乖巧、沒有欲望的人。
不過,他還不確定這與他中毒是否有關,也許過了半刻鐘后,他便會知道結果,只是,他只好放棄那頓豐盛的兔肉晚膳了。
“允之大哥,你怎么了?”
他好不容易愿意將她放開,讓她終于可以大口的喘氣了,只是他不知怎地,竟然一臉郁郁寡歡。
“沒事!彼皇切奶勰穷D兔肉晚膳!鞍パ剑,允之大哥好像受了些風寒,咱們就別去穆姐姐那兒,先回顧大哥那兒休息吧!
原來他是身體不適呀。云樓體貼的點著頭,隨著他的腳步,回到顧安楓位于半山腰的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