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你都是介意我沒有穩當的職業,對不對?好,我明天就去找工作,這樣子你可以放心了吧?”他抓住她的肩頭,向她做出承諾!澳惴判陌,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幸福的,你以后都不用逞強,我會為你遮風擋雨!
女人想要的,不就是男人的承諾嗎?他愿意奉上一顆心,只要她回應他的情感,他對她的愛將是一生不變。
“你會為我遮風擋雨?省省吧!現在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就算讓你工作,你也不見得可以找到象樣的工作,除了出賣身體,你懂得什么?”她不屑地問。
“反正大家玩過便好,我從沒想過跟你認真。”
聞言,他的臉色丕變,她的說法如同將他的承諾狠狠地擲回,她不屑一顧的語氣深深刺傷他的自尊,從來沒有人以這般嫌棄的姿態跟他說話。
原來,到最后,她還是挑選了面包……不,是她根本不曾對他的真心感動過,所以她可以一再絕情地甩開他。
她害怕被人知道他不堪的背景,在乎別人帶有批判的目光。事實上,真正瞧不起他的人,根本就是她!
但是,她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是不是當他坦白了所有以后,她會反過頭來對他糾纏不清?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最后,他如此問。
“開個價吧,你要多少?”她沒有因他哀傷的語氣而有任何反應,冷冷地問他。
對啊,他怎么可能忘記,在很早以前,她已三番兩次想用錢打發他,是他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撕開她硬撐出來的堅強,卻換來多番的侮辱。
他堂堂雷家三少爺,竟然被一個女人棄如敝屣,這口氣要他如何咽下去?
“不用了,我這就走,這下子你滿意了吧?”他驀地松開兩手。
“那么不送了!闭Z畢,她隨即越過他,走進浴室。
而他,沒有回頭,就這么離去了。
他……一定會要她為今天說過的每句話后悔!
一定會!
聽見關門聲,浴室的齊柏恩終于支撐不了地順著門板滑坐地上。
他走了……
耳窩倏地回蕩著中午雷佑樺所說的一字一句——
“是嗎?我以為看樣子便會知道呢!”雷佑樺從她微變的神情便曉得她發現了端倪。
畢竟,他們是兄弟嘛!
望著眼前跟雷佑楠相像的臉容,濃重的不安涌現齊柏恩的胸口,然而她還是佯裝鎮定!安恢紫壬敫艺勈裁?”
“談談貸款的事宜吧!”相對于她的局促,雷佑樺顯得相當的閑適!拔抑莱巳f鈞,鴻興銀行對于貸款給“澤田”也是相當感興趣,不過我有辦法令鴻興打退堂鼓,同樣地,我也不會批出這筆千萬貸款!比f鈞銀行是銀行界的龍頭,只要他一句話,“澤田”清盤一事將成定局。
“對銀行來說是穩賺不賠的,是不是利率方面有任何的不滿?”她沒有如他所愿地問出核心問題。
“齊小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為什么這樣做,不是嗎?”他沒打算跟她閑扯下去,別有深意地反問。
“雷佑楠是你的誰,我沒興趣知道,可是他有手有腳,我沒有本事可以困住他。何況,”她頓了頓。“感情這回事,誰也說不準!
“呵,感情嗎?”雷佑樺輕笑!拔叶疾恢跇I界出名裁人不眨眼的企業醫生會相信感情?佑楠是個大小孩,對于一些感興趣的事,他都會投放所有心思,當所有人都以為他永遠只鐘情那些事物時,他的興致又會忽然間消失。”
第8章(2)
聞言,齊柏恩覺得心坎傳來一陣刺痛。的確,她一直都擔心雷佑楠是抱著玩笑的心態接近自己,怕當她投入了以后,他已抽身離去,難道……這樣的擔憂會成真?
“就算是這樣,也跟你無關。”盡管心中感到憂慮,她還是沒有流露絲毫的軟弱。
“就是說,齊小姐選擇了愛情,而放棄面包了?”他邊笑邊以長指有節奏地敲打桌面。“真有勇氣!
“如果你有本事,怎么不自己讓他離開?”對于他下三濫的威脅手段,她不屑極了。
“佑楠個性倔,不喜歡別人管東管西,他會為了賭氣而不愿回去,所以只好讓你令他死心。抑或,你真的可以無視“澤田”數以百名員工的生計,以及你那亮麗的紀錄,堅持要去跟一個不知什么時候對你生厭的男人在一起?”在權衡利害以后,他絕不相信她會選擇后者。
她能堅持嗎?齊柏恩無聲地問自己,就算再多動人的情話,也沒有人能保證愛情的永恒,要是她真的奮不顧身地投入了雷佑楠給予的愛情,某天當他跟她說別人比她更需要他時,她會變得如何?
她明明就只剩下工作,它是唯一不會背叛她的,她真的可以為了雷佑楠拿唯一讓她自豪的事作賭注?
在她還為雷佑樺的話震驚的時候,她接到母親的電話,因為三天前在餐廳遇見了的三位伯母跟母親嚼舌根,令早已想安排相親飯局的母親更是下定了決心,而她已沒有多余的力氣與母親爭辯,所以匆匆答允了。
她沒料到雷佑楠會前來,不過橫豎她也別無他選,所以順勢跟他鬧翻,好逼他離開自己。
至于他會否回去,已經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事。
她算是成功保住了一線生機,對不對?沒理由因為她的私事而連累公司數以百計的員工……
不過是回到本來的生活嘛,應該沒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眼睛何以如此刺痛?
剛才的違心論同樣傷透她的心,她默默地垂淚,心坎疼痛不已。
米其林三星餐廳的一隅,雷佑楠正在翻閱財務報表,直到一道陰影遮擋了所有光線,他才不甘愿地抬頭。
“不用跟未婚夫出席商務午餐會嗎?”他問。
雷佑嘉拉開了椅子。“哦,我都不知道他從新加坡回來了。”
“對不起。”雷佑楠感到抱歉。
“犯不著道歉,反正我跟他就只是頂著未婚夫妻的頭銜,根本就沒有任何關系!崩子蛹温柤纭!白蛲聿呕丶,今天便來銀行?”
“不好嗎?我接下了懸空多時的財務部總經理的位置,你應該輕松了吧?”雷佑楠啜飲一口藍山咖啡,目光重新落在財務報表上。
“是輕松了一點點。”她直認不諱!澳銘撉宄訕宕蚴裁慈缫馑惚P!
對于雷佑樺的意圖,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雷佑楠微微一笑。“反正也不會成事,對不對?”
“也對!崩子蛹我仓朗亲约鸿饺藨n天了!澳悴幌袷菚怨曰丶业娜,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對于這唯一的弟弟,她是疼進心坎的,因此總是不由自主地站在他那邊,對抗專制的攣生哥哥。
雖然她知道雷佑樺是真心為他們好,不過對其做法她真的不敢恭維。
“沒事!毕肫鹱蛲硎艿那瑁子娱B聲音都滲進了冷意。
“還說沒事?”聽得見他聲音中的凜冽,她追問:“難道跟“澤田”有什么關系嗎?”
從他回到公司以后便調度有關“澤田”的借款申請等文件,她于是大膽猜測。不,正確來說,是跟齊柏恩有關。
“我只是在看應該要知道的貸款申請文件,這有問題?”雷佑楠并沒有打算告訴她,反正這是他跟齊柏恩的私事。
在她拒絕接受他的愛情,甚至出言羞辱他以后,他怎么可能不做點什么回報她?當她知道他的家世以后,一定會為自己愚蠢的行為捶胸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