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出租車司機一路由臺北颯到基隆,苗影嵐也不曉得大理天公廟正確的位置,好在出租車司機本身恰好是基隆人……聽她要到大理天公廟,熱心地和她閑聊。
“那里很準喔!超過百年的廟了,連地標都直接寫“大理天公廟”哩!夠帥吧!”
她其實根本沒把出租車司機的話聽進耳里,一心只掛念著路途為何這般遙遠,他到底是不是真去了那個地方?
萬一他不在那里,她又要到哪里去找人呢?
心情忐忑地到了大理天公廟,她一臉茫然地下了車,站在廟前的階梯前,她仍感到些許不知所措。
這地方看起來有點偏僻,對面還臨海,真像出租車司機形容得那樣香火興旺嗎?
拉了拉肩上的肩包,她拾階而上,不過爬了三分之二,廟的輪廓已然落入眼里,而她想見的人,就站在香爐的看牌前凝望著上頭的文字,沒發現她來了。
他果然在這里。
“紹甫!”她難掩欣喜地喊道,下意識地加快腳步,就在踩上最后一階對一個不泣意,鞋跟扭了下,眼見就要往后滾落——
說時遲那時快……只強而有力的手穩穩的抓住她的手臂,微一施才將她拉進懷里。
好險!嚇死人了!她冒了一身冷汗,一顆心還跳個不停。
“你到這里來做什么?”
就在她兀自暗喜沒有一腳踩空之際,頭上霍地傳來低沉且熟悉的聲音,她鼻頭一酸,稍稍將他拉開了些。
“來找你!边@里是宗教圣地,不宜接接抱抱,還是保持點距離會好一點。
鐘紹甫卻設有思及她的考慮,黑眸掠過一抹受傷。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他面無表情地問。來找他卻又將他推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猜的!彼o張地拉了拉皮包。“漢揚說你不在工作室,打電話也找不到你,我想你既然這么想來這里,或許在這里能找到你。”果然他就在,沒讓她白跑一趟。
“干么找我?”他低頭踢地上的石磚,就是不拿正眼瞧她。
“我也想一起跟老天爺借膽!彼胍矝]想地回答。
“你?!”她不是沒興趣嗎?況且她又為何要借膽?“干么借?你膽子不是很大?”
連黑道大老的的兒子都敢打了,她還有什么不敢的?哼!
“你錯了,我其實很膽小!币驗槟懶,連打電話向他道歉都不敢,更不敢上門找他,才會跑這么遠來尋人,她根本是個膽小鬼!八圆畔胂蚶咸鞝斀桀w膽,讓膽子變大一點!
“膽子變大能干么?平常又用不到。”抬眼望了下天公廟莊嚴的建筑,他撤了撤嘴,沒話找話。
“傷了我最愛的人又不敢道歉時就用得到!彼囊暰始終定在他的俊顏上,瞬也不瞬地凝著他。“我想我很需要!
他霍地轉頭,微膛雙眸瞪著她,心臟控制不住地狂跳。
她是什么意思?知道自己錯了,所以特地來找他道歉?!
若真是如此,她根本不需多此一舉跑這一趟,只要好聲好氣地撒撒嬌,他就能當作什么事都不曾發生過……
“教我啊!”她突地沒頭沒腦地說著。
“什么?”他腦袋一對轉不過來,呆愣地反問。
“教我怎么向天公伯借膽。”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平常也沒拿香的習慣,總要有個人教她怎么做才行。
“就……拜拜啊!”其實他也剛到不久,才在看牌前研究該如何下手,她突然就跑來,害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你借好了嗎?”她問。
“借什么?”糟糕。當機的腦袋一直卡著,運轉得異常緩慢。
“借膽。 彼眯Φ卦賳。
“……還沒!彼目p浮現困窘的紅。
“那你之前都跑哪兒去了?”陳漢揚說整個早上都找不到他人,他該不會是睡死了沒聽見電話響吧?
“沿途看看海啊,很久設看海了!彼铝丝跉狻植逖剡b望遠方海面。
“我也很久設看海了!眲偛潘驗榍榫w太緊繃,沒心情看海,真是錯失美景了。
“下次約你一起……如果你愿意的話!彼摽诙觯又脨赖馗缩久。怨嘆嘴比腦快——天知道她還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嗯,隨時奉陪!甭詮姷暮oL吹亂了她的發,將她的長裙吹得像波浪一樣起伙,她笑臉盈盈地允諾。
“任何地方都可以?”他膛大雙眸。
“當然!睘榱怂,她可以把生意丟給表姊,陪他上天下地,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都愿意去。
他的眉心松開了,臉上的線條不再緊繃。“好吧,我考慮考慮!
“你很拿喬喔!”她不敢置信地瞪他。
“偶爾也該換人試看看吶!”總不能老是被她壓著打,男人很辛苦的,有苦無處訴吶!
“好吧,你說了算!彼柭柤,接受他偶爾也有耍賴的權利。
感情的事就是這樣,有些事不必說得太白,雙方就能了角彼此的心意,不必再說多余的抱歉,他們已打從心底原諒對方。
兩人有志一同的走到看牌前看了好一會兒,發現上頭介紹了文武膽的功用,卻沒將借膽的方法寫得很清楚,因此在一樓的大殿燒吞拜拜之后,直接往二樓的借膽殿堂殺去。
向二樓側堂借膽處的服務小姐問明借膽的方法,兩人轉往三樓中堂的天公殿,再次焚香禱念后,客自拿了一對茭,誠心地向天會伯請求——
幾聲擲茭聲響過,將艾放回原處,兩人再次攜手轉往二樓側堂。
“你求到什么?”苗影嵐下樓時好奇地問道。
“武膽。”武膽幫助事業,助長人際關系,應該是天公伯體諒他事業辛勞,特賜武膽讓他的事業更加有發展!澳隳兀俊
“嗯,文武膽都求到了!蔽哪懼L頭腦清晰,她不像他那么聰明,什么都一碰就會,因此天公伯是睿智的。
“意思是我比你聰明咯?”他取笑道。
“你本來就比我聰明!”所以她才會情緒一來就亂發飆。搞得彼此都受傷,笨死了!
“知道就好!
在借膽處填好疏導梵文,按了印泥在梵文上捺上自已的手印,付了款后文武膽到手,回到一樓的大殿過香火,最后將梵文拿到香爐焚燒,借膽的手續就算完成了。
“這個文膽好漂亮!”耽晌色的文膽透著琉璃色,真的好美。
“武膽也不錯啊,很有氣勢。”金色的武膽可是越看越有氣勢呢!
“都好啦,心安就好!彼Φ,主動伸手牽握他的大掌。
睞了眼她牽握著自己的手,他滿足地暗嘆一口氣——這女人,一定是貓轉世的,撒嬌的模樣就跟喵喵沒事蹭著他的褲管撒嬌一模一樣。
愛上喵小姐,喵小姐愛他,感覺一級棒的啦!
尾聲
原本就相愛的兩人,誤會冰釋后自然會想趕緊將之前錯失的相處時間補回來,更要緊的,是證明自己在對方心里還是像以前一般重要。
鐘紹甫和苗影嵐這對情侶也不例外,即使爭執只有短短的十幾個小時,卻也夠折磨人的了,于是由基隆回到臺北之后,鐘紹甫說什么都不放苗影嵐回店里,硬是用盡客種理由及方法纏著她留在他家。
“等、等等,我呼喔不到空氣了……”一回到鐘紹甫的工作室兼住處,苗影嵐就被他按壓在門后吻得昏天暗地,直到她肺部空氣幾乎被喔光,她才可憐兮兮地求饒。
“誰叫你昨晚打了人就跑,害我獨守空閨到天亮。”他可是受盡委屈耶,當然得要點補償回來。
“獨守空閨是這么用的?”這男人的中文造詣有點問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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