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飄散著男歡女愛后的特殊味道,覆蓋在他們肌膚表層的薄汗漸漸變干,曾經激烈的喘息跟著熱情的退去消失無蹤,留下的只有一肚子的問號。
“你還是處女。”這是樊嘉士內心最大的疑問。
梁萱若背對著他的身體因為他這句話而僵直,臉色迅速脹紅。
“為什么?”他看著她的柔背,她仍舊用沉默拒絕他,讓他無法忍受。
他火大地扳過她的身體,盯著她的臉咬牙命令。
“回答我!”
梁萱若看著他慍怒的表情,不明白他為什么生氣,根本毫無道理。
“不關你的事!彼届o的答道!澳阒幌胍业纳眢w,我就給你我的身體,其余的事,你不需要多問!
沒錯,他是說過只想要她的身體,但這并不代表他毫無感覺,他尤其難掩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的興奮,很荒謬,但他真的感到滿足。
樊嘉士瞇眼打量梁萱若,試圖把她和吳詩帆的影子重疊,卻怎么也對不到焦距。
他搖搖頭,不相信吳詩帆的位置這么容易被取代,但吳詩帆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你說得對,是不關我的事!彼f!澳闶遣皇翘幣,對我來說一點影響也沒有,你終究還是我的!
樊嘉士其實原本是想告訴她,如果他早一點知道她是處女會對她比較溫柔,但她的冷漠激怒了她,使得他的口氣甚至比她還要冷漠。
梁萱若被他的口氣刺傷了,也許她的心也是矛盾的,她既不敢奢望他的愛,又希望他能關心她,種種情緒攪和在一起,使她泫然欲泣。
她不想在樊嘉士的面前掉淚,只好轉身逃避他的視線,孰料又被樊嘉士用力轉了回來。
“永遠不要背對著我!彼嫠。“永遠不要逃避我,否側后果自行負責!
“為什么不能?”她不懂他為何堅持!胺凑阌植辉诤!”
“不管我在不在乎,你就是不能背對著我!彼l現他無法忍受她這個舉動,一次都不能。
梁萱若受夠他的霸道,她已經失去太多自由,不想連自己身體的自主權都失去,想都不想便轉身背對他。
這無疑是火上加油,霸道如樊嘉士如何能夠忍受?于是他再一次把她的身體扳正,殘忍地說——
“這是你自找的!”他用手支起她的下巴,像是要報復她似的用力吻她,他故意咬她的嘴唇,幾乎要將她咬出血,梁萱若痛得往后退,樊嘉士索性用手掌扣住她的后腦勺,將她的唇完全吞沒。
她被他吻得幾乎不能呼吸,唇齒之間盡是他的味道,但他仍不滿足。
他當然不滿足,他懷疑自己有滿足的時候,沒有碰她之前,他曾想過她可能是一杯酒,即飲即醉。等到真正擁有她以后,才發現她是一杯摻了罌粟的毒品,一喝上癮。
他是個上癮的人,只能在她的櫻唇芳腔之間尋求慰藉,撫平饑渴的心靈,所以他的吻盡可能火熱,舌盡可能挑逗,逼迫她不得不對他有所反應,吻到最后,她也無法逃避的和他一起共舞,唇舌交纏。
“呼!”他的呼吸沉重,胸膛起伏不已,而這只是開始而已。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親吻她的玉頸,在上面留下更多屬于他的印記。
雖然已經有了一次經驗,梁萱若仍是很不習慣,一直想逃開。
樊嘉士的眼睛瞬間燃起怒火,兩手扣住她的肩膀,生氣地低吼。
“我說過,不許你避開我!”從他們相遇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試圖遠離他,即使他們已經這么親密了,她仍然不斷嘗試,教他不抓狂也難。
梁萱若無法理解樊嘉士的想法,如果他只是把她當成商品,他又何需在乎她的態度?對他來說,她并不比泄欲的工具好多少,至少工具沒感覺,她卻有人的感情。
這一刻,她好希望自己也能和他一樣殘忍,在面對他的時候完全無感覺,可她就連冷嘲熱諷都做不到。
“又要掉眼淚了嗎?”他先天的條件比她好太多,因為他是出錢的買家,擁有嘲笑她的權利。
梁萱若在眼眶打轉的眼淚,硬生生地眨了回去,無論如何就是不肯認輸,她已經輸掉太多東西,不能連自尊都失去,最起碼也讓她保留一點人的尊嚴。
樊嘉士見狀暗自詛咒,他并不認為自己說錯什么,但她的表情好像他剝奪了她什么一樣,讓他不由得心生愧疚。
“Shit!”為了掩飾內心的愧疚,他粗魯的詛咒一聲,嚇了梁萱若一跳。
這是她第一次從他嘴里聽到不文雅的話,貴族氣息濃厚的他雖然殘忍霸道,卻看得出是在嚴格教育之下長大的,一舉一動皆透露出貴氣,沒想到他也會口出穢言。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樊嘉士低頭粗魯用吻封住她的嘴,不許她提出疑問。
他告訴自己這次要溫柔,實際做起來卻有一定的困難度。她的小穴緊實又深奧,不斷壓縮他的硬挺,帶給他欲仙欲死的感受。
他們的身體如此的契合,放佛他們天生就該在一起,就該結合到天荒地老。
連續兩次歡愛,對于初嘗人事的梁萱若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大的負荷,加上今天一整天發生很多事,她幾乎在他們完事五分鐘之內便睡著。
樊嘉士凝視她的睡臉,她看起來很平靜,但他卻能感受到她的眼淚,是那么無助且令人心疼,無聲流過他的心底。
他是怎么了?無論她是哭或是笑,都不關他的事,他干嘛在乎她的感受?
梁萱若對他的疑問,也很適合拿來問他自己,但樊嘉士卻找不到答案,或者說他打從心底不想發現答案,選擇忠于自己的信仰。
他的信仰即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也是他父親所教他的。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刻想起他父親,樊嘉士就覺得荒謬可笑,很快將他父親排除在腦海之外。
他下床拿起披在椅子上的睡袍穿上,走到床的另一邊,打算將已然熟睡的梁萱若抱回她的房間,卻在無意中看見她粗糙長繭的手,不禁皺起眉頭。
她真的太辛苦了,他發誓從今以后,再也不會讓她的手有變粗的機會。
樊嘉士拿起梁萱若的手放到唇邊親吻,等他發現自己的舉動又頹然放下,不高興地蹙眉。
她只是他的棋子,不要有多余的想法,他最好記住。
隨意抽出墊在床底下的紅色薄毯,樊嘉士用毛毯將梁萱若包起來,而后抱起她走回她的臥室,小心將她放在床上。
他站在床邊,聆聽梁萱若平穩的呼吸,突然羨慕起她。
能睡覺總是好的。
他轉身注視落地窗外那一片黑暗和幾乎看不見的雨滴,計算還有多久才會天亮?
今晚,該不會又是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