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頭似乎痛得要裂開一般,痛苦的睜開眼睛,口中微微發出呻吟。
但一醒來,卻見到跟自己睡前不一樣記憶的房間擺設,徐以倫正要開口叫經濟人阿Ben,卻發現自己的一只手似乎被手銬銬在床上……
怎么回事?
這是哪里?
有幾秒鐘,徐以倫認為自己或許正落入一個玩笑中,可能是綜藝節目還是什么整人惡作劇吧?但室內兩個人的對話,卻讓他驟地顫栗起來。
「宏哥!他好像醒來了!」
見徐以倫的身體蠕動了一下,染著一頭金發,看來像小混混的年輕男人,慌忙向旁邊的人道!缸屗阉幒认氯ィ偎幌!
在一旁玩著槍的老大努了努嘴,便轉頭和身邊的女子繼續調情。
聽了老大的話,金發小弟粗手粗腳的拿起藥丸和水,強迫灌入徐以倫的口中。
徐以倫嘗出水里的藥味,明知一定有問題卻又無力反抗,又氣又急的他,拼命想將最后一口水吐出來,但卻不小心嗆到,噴得金發小弟滿臉。
「叫你喝就喝,給我吐出來?你找死?」
金發小弟揮手正想打徐以倫,要不是老大以眼神阻止他,看來少不了又是一頓打。
「跟你說不能打臉,你是笨蛋啊?」屋里的老大斥責他。
「你們……到底要做什么?為什么帶我來這里?嗚……」
怕徐以倫再吵,老大索性拿了膠帶將徐以倫的嘴巴貼起來。
「你們想要干什么?」
徐以倫嘴巴嚷著沒人能聽懂的話,但屋內兩人根本不理會他。
自己不是在飯店里和阿Ben在一起,為什么現在會到了這里?
這些人看來是想綁架自己勒索錢,但是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輕易就被綁架了出來?
他實在想不通!
「不就是簽個約,干嘛這么麻煩,拿槍逼他簽就是了嘛!」
金發小弟咕噥著。
聽到『簽約』這兩個字,徐以倫恍然大悟,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焦躁不安的他,忍不住扭動了身子抗議!
見徐以倫激動起來,那叫宏哥的老大笑了笑,拍拍他俊秀的臉頰。
「你馬上就會想睡了,再忍耐一下好了……把事情辦完我們就放你回去。放心,你是重要的商品,我們絕不會傷你一根寒毛的。」
說著,擁著一個俗艷的女人離去。
那金發小弟看守了徐以倫一會忽然撫著肚子沖進一旁的門,久久沒出來……
看樣子該是上廁所去了吧?
徐以倫打量了一下屋內的裝潢,明白這是間簡陋的小賓館,雖然不知道是誰要他們來擄走自己?但無論如何,他知道此刻還是先逃為妙。
擔心剛吃的藥物或許等會就要發作,他只想盡快找到逃命的機會。
但是要怎么逃?
搖了搖手中的手銬,徐以倫幾乎不抱任何可以離開的希望,但不一會兒他就興奮的發現,奇跡真的發生了!
床頭的鐵欄桿雖然看起來很牢固,但不知道是什么人,早就把欄桿神不知鬼不絕的弄開了,只要他輕輕的一旋,手銬很容易便可以從床欄脫離開。
徐以倫幾乎要大叫出來。
小心翼翼的轉動床欄桿,徐以倫小心不發出聲響的將兩只手從床欄脫了出來,再撕掉嘴上的膠帶,從床上躡手躡腳的下來!
在桌子上,徐以倫很幸運的找到一把小鑰匙,將自己的手銬給大開來,正要開門溜出去,他卻突然感覺屋內的一切,都呈現出怪異的晃動!
為什么東西都看不清楚,而自己的身子也越來越熱了起來……
徐以倫覺得自己逐漸看不清楚室內的一切,就連自己的動作也似乎有慘影一般,像是帶有氣流的幻覺一般……
徐以倫咬著下唇搖晃著腳步跑向門口,摸索了很久才打開門,然后他立刻死命往外沖出去!
***
「叮咚!叮咚……」
感覺嘈雜的電鈴聲不斷響起,終于從昏沉的夢中稍微清醒了一點。
迷迷糊糊當中,他下床搖搖晃晃的走到門邊開了門?谥朽洁熘骸赋乘廊肆耍瑸槭裁礇]有人來開門?」
但門才打開,就見到一個人撲了進來,拌倒在他身上。
醉得太厲害的他,沒防備到會這樣,于是和那個人一起滾倒在房間地毯上。
還神智不清的他,下意識想將那人推開站起來,誰知那人卻以迷蒙的眼神,看著他叫到:「救我……」
然后嘴中不知道在嘟囔著些什么?反而將他抱得更緊。
「你是誰?想要干什么……」
施駿偉覺得這個人好煩,為什么要一直抱著自己?讓他實在好困擾!
正想站起來將他推開,粹不及防地被這個人的重量給壓倒,兩人又往里面滾進去一點,重新倒在地毯上……
醉醺醺的施駿偉努力集中意識,想將那人給推開,但感覺那人將唇覆在他的唇上,先是輕柔的舔吻著他的上唇,接著整個唇覆上他,舌頭熱情的與他交纏吸吮,挑逗起他的原始欲望,讓施駿偉推開那人的手停滯在半空中……
好舒服的感覺啊……
當那人將舌移到自己的耳邊,輕嚙著施駿偉的耳垂,手柔順地順著施駿偉赤裸的胸腹一路滑下,直至下腹的敏感地帶,施駿偉只感覺腹部的欲望一路滑下,口中發出一陣呻吟,他已經無法抗拒那人的挑逗,雙手搭上他的脖子,也開始回吻了他……
感覺施駿偉的回應,那人隔著他身上薄薄的內褲,一手拂過他的私處,輕揉的開始撫觸挑逗著,敏感的施駿偉立刻渾身發燙!欲火很快便被對方給撩撥起來……
「恩……」
施駿偉無意識地呻吟起來,一雙濃眉緊皺著,在陌生人似乎帶有魔力手指的逗弄下,他的渴求越來越強烈,小腹灼燒的他,欲念逐漸燃燒到全身!他毫不猶豫的一個反身,將那人用力壓倒在自己身下,開始征亂的脫起他的衣服……
那撲進門的人自然是徐以倫,在藥物的錯亂作用之下,他只覺得渾身欲望升起,迫不及待想發泄滿身的躁熱!
被陌生人的挑逗激起了滿腔熱血的施駿偉,從回應了徐以倫的擁吻開始,再被他的手一撫觸,撩起了他壓抑許久的欲火!施駿偉粗暴地將徐以倫身上的衣物迅速扯掉,只想要與他做最親密的相擁……
當兩人裸呈相對,那絲毫沒潤滑便進入的巨大,讓徐以倫不禁痛得揪緊了眉!
「!」
他痛得大叫!
早一刻還沉醉在愛撫的歡愉中,享受性愛的繾綣,但卻迷糊中感覺到一陣椎心刺骨的痛楚,似要撕裂自己的身體般,徐以倫忍不住高聲大叫,也拼命掙扎了起來!
但徐以倫怎么也掙脫不了那緊擒住自己的大手,感覺那股火熱貫穿了身體,灼燒得他幾乎要暈厥過去,憑著一股本能,他瘋狂地掙扎,口中叫喊著:「好痛!快放開我……好痛……」
但是正在性愛高峰的施駿偉,哪會這么輕易便放開他?越來越高昂的歡愉擴散至全身,施駿偉口中不覺逸出呻吟,更加速了挺進的動作!
緊摟著懷中的獵物,施駿偉極盡的宣泄自己的欲望,吻著他細致的頭發和雪白的肌膚,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律動和欲望被完全勾起!在緊實的甬道中發泄欲望的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原始欲望,會被挑逗到如此高昂和粗暴?在此刻,他只覺得自己似乎在夢境一般的興奮狂亂……
「恩……」
當前期的痛苦結束,疼痛漸漸轉成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快感,徐以倫感覺身上男人強壯的手臂溫柔疼愛地撫著自己,舔吻著自己的一切,而偉岸的胸膛緊密的和自己貼近,兩人體溫相依相偎的彼此刺激著,在不知不覺中,徐以倫憶起昔日歡愛的過程,他的腰肢總算能隨著身后人的律動而擺動,在汗水淋漓中享受這既痛苦又難忘的性愛快感……
擁著懷中清瘦細膩肌膚的男人,施駿偉一次又一次的沖刺著,伴隨身下人回應的律動,他再一次的抱緊住懷中火般濕熱的軀體,將自己昂揚的分身探得更深,享受這令人如癡如醉的愉悅。
當沖刺到最高峰,施駿偉終于滿足地釋放一切,摟著懷中的可人兒喘息著……
對徐以倫而言,這一切都像在夢里發生!摟著自己的陌生人,讓他長久以來的寂寞和欲望找到發泄的出口。
夢中的男人,用溫暖的體溫融化了徐以倫多年來冰涼的心,而在這一刻之后,他終于能夠安心的沉沉睡去。
***
一陣長而幽遠的電話鈴聲傳來,施駿偉覺得自己的頭痛得快要受不了!下意識地將手從睡在身旁的人身上抽回,翻轉個身,神智不清的他,終于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的一切……
自己似乎在一家看起來像是旅館的房間,但是,為什么他會躺在這里呢?
沒時間想這么多,聽見電話鈴聲殺豬般的大響,施駿偉立刻伸手將床旁的電話接起。
「駿偉,你睡醒了沒有?」
電話那頭傳來楊皓良不耐煩的聲音。
「。渴裁?」
聽見楊皓良的聲音,施駿偉總算恢復了一些精神。
「我跟你說,今天早上我已經先幫你請事假了,你的車昨天我幫你停在對街,你等會可以自己開車回去嗎?」見施駿偉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邊敲著電腦鍵盤的楊皓良簡直快要受不了,邊搖著頭說。
「我……我為什么會睡在這里?Fuck!我頭好痛!」揉了揉疼動的太陽穴,施駿偉皺著眉說。
對他的抱怨,楊皓良絲毫不同情,匆匆對他道:「知道痛就表示你清醒了!如果可以的話,下午的會還是應該要來參加,免得明天被經理念!就這樣了,再見!」說完,楊皓良重重地將電話掛斷。
將電話掛回去,施駿偉的腦袋開始恢復運轉,也覺得口剎那間渴了起來,正想下床喝杯水,微一轉頭,卻發現自己身邊似乎睡了一個人……
是誰?
原本以為或許是昨天一起喝酒的朋友或同事,但仔細一看,卻發現根本是陌生人!側身向著自己熟睡的臉,是一張俊秀白皙的臉龐,及肩的長發散落在枕頭上,但,那看起來似乎是個男人嘛!
施駿偉有些驚嚇的迅速下了床,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一絲不掛!
怎么會這樣?
眼睛掃到床頭柜上,楊皓良和一些朋友在張白紙上寫著:「要他好好享用這一夜溫存」的挪揄話語,昨夜零星的回憶忽然「轟」地閃進他的腦門。
他隱約記得昨天自己和一個人瘋狂做愛,感覺那是自己有生以來最激烈歡愉的一次性愛經驗,他以為只是自己的一場春夢罷了,但……在夢中的那個人似乎是個男人……
這怎么會是真的?
不會!不會……
不可能!
自己一定是看錯了,躺在自己身旁的人,應該是個長得象男人的女人,應該是這個答案才對……
抖著手,施駿偉不死心的悄悄掀開被單,但天不從人愿,躺在床上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的確是個高高瘦瘦,長的十分俊帥的男生!而在他白皙皮膚上,所留下的明顯是吻痕!
「唔!」
發現事實,施駿偉一下子嚇得酒醉全醒了。氣急敗壞的他,馬上拿起電話找了楊皓良準備對他的惡作劇開罵。
「有何貴干?房錢早就替你付清了,要是沒事也酒醒了,就早點滾回來公司上班!別忘了你還欠我六千塊,少做一天就晚還我一天錢。」
楊皓良沒好氣地對他說。
「我問你,你……你們昨天是不是對我做了什么好事?」
不管楊皓良玩笑似的嘲諷,施駿偉氣得語無倫次。
「哪有什么好事?你昨天吐了一地,還勞煩我和陳佳凱替你脫衣服,你謝我們都還來不及,還敢怪我?」楊皓良邊吃餅干邊說話。
「我不是說那個!我是說……我是說你……你是……是不是叫人來陪我睡覺?」
結巴半天,施駿偉終于把這句話從牙縫擠出來。
「?你是說那件事?本來是有,可是我把她打發回去了……難道那個人又回來找你嗎?真的嗎?」
感覺施駿偉語氣有異,楊皓良想起昨天哪個足足可當媽的女人,可能把他蹂躪過一夜,簡直快笑死的說道:「是不是她又回來找你?你還跟她過夜?你真的跟她過夜?!你虧大了!」
楊皓良說著,還得意的在電話那頭狂笑。
不知道楊皓良跟自己根本是雞同鴨講,施駿偉氣得半死,用力將電話掛斷前,不忘大吼道:「虧你的頭!你連這種玩笑都敢跟我開?你去死啦!」
掛完電話,見到桌上那張「賀卡」,他更氣得將它揉成一團,隨手就往旁邊丟。
施駿偉不知道為何同事要跟自己開這種玩笑?
他居然跟一個男人發生關系?怎么會這樣?
施駿偉欲哭無淚的望著身旁的陌生男人……
感覺身旁有人講話的聲音,徐以倫終于被驚醒了。
「恩……」
蠕動了下身子,徐以倫正想坐起來,但才一睜開眼睛一團紙卻用力的往他臉上砸過來,雖然他想躲開,卻還是晚了一步,一只眼睛當場被大中,痛得他捂住臉。
「啊!」
他揉著眼睛大叫。
見那團紙正中床上陌生人的臉,施駿偉呆了幾秒,這才慌張地上前問他:「對不起,你有沒有怎么樣?」
「恩……」
徐以倫只覺得刺痛,根本講不出話來。
「我……我幫你看看!
忘記自己和他的尷尬關系,施駿偉上前將他的手輕推開,對著他有著濃密睫毛的大眼吹著氣,徐以倫感覺一股酒氣迎向自己,近距離看著施駿偉,好一會之后才慢慢想起昨天一連串的事。
見他的眼睛很明顯的紅了,施駿偉歉然地說:「好一點了嗎?」
「恩。」
徐以倫捂著眼睛,輕輕地說:「你可不可以拿一條濕毛巾給我?」
聽了他的話,施駿偉忙不迭地點頭跑向浴室。
雖然對昨夜的事有些地方他記不太清楚,但見到裸著身子的施駿偉,徐以倫一下子便恍然大悟……
他依稀記得,自己憑著最后一股意念拼命跑出去,在昏倒前按了某個房間的電鈴求救……
難道,是自己闖進了他的房間?
老天!他居然和這個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男人發生關系!而且,還是自己主動挑逗他的!
真饃!
正尷尬的想著這一切,微微一動想坐起身,卻發覺得自己的腰和下身,痛得讓他又頹然倒回床上。
見到里著自己身子的雪白床單上,遍布驚人,點點血跡,徐以倫苦笑著回憶起昨晚令人臉紅的片段,腦中卻不禁感到疑惑……
難道昨夜自己就這么恰好跑進一個,跟自己有相同性向的男人房間?否則這個男人為何會毫無芥蒂就跟自己發生一夜情?
莫非,他也是名同性戀者?
抬眼一望,正好見到那男人從浴室慌張的跑出來。
「來了!」
步出浴室的施駿偉,腰間圍了條浴巾,他將毛巾遞給床上的男人,當兩人四目相接,卻都立刻回避了對方的眼神。
施駿偉見到他清亮的眼睛,和俊秀的五官,一雙瘦長白皙的手臂和胸膛露出被緣,上面有幾處清晰的吻痕,再見到床單上赭色血跡,似乎在控訴他昨晚的暴行一般,施駿偉馬上想起那令人臉紅、心跳的激情纏綿片段,臉瞬間紅了起來,就連心跳也跟著加快!
感覺浴巾下的男性微微蠢動,施駿偉狼狽的拋下一句:「對不起,我要去洗澡!」然后就匆忙逃進浴室。
打開冷水,施駿偉狠狠地沖刷著身體,壓抑自己莫名其妙的欲望。
為什么會這樣?
二十六年以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會是同性戀!就連當年上成功嶺當兵,他對滿軍營的弟兄也從來沒有過一絲遐想,但……但是,為什么今天這一刻竟會如此?
施駿偉完全不了解這種感覺!他死命的用冷水狂沖自己的頭,想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些。怎么辦?他該如何處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