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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在期待什么,絕對沒有!
虞曉陽一直不斷在告訴自己,那一夜是夢,過去了,天亮就該回歸正軌,不要回頭去看夢境里的一切。
只是夢,一場脫軌、卻美好得不敢去回想的夢。
偶爾,望著她,神思遠揚,腦海浮現那夜,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柔情似水的小女人嬌態……
停!虞曉陽!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上班時間,意淫他的上司。
“虞特助?”
而他的上司,正打趣地審視他,當場逮到他失常。
“你有聽見我剛剛說什么嗎?”
“晚上與王董的飯局取消,您有私人事務。”他端整思緒,語調平穩地回覆。
楊馨婭挑眉。
了不起!連恍神都還能接收到她說什么。
“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先去忙了!彼屪约海瑥娜萃藞,不要失態。
此刻是,那一夜也是。
她看起來,完全不受影響,她依然是他的直屬上司,而他依然是她的完美特助,就像那一切,不曾發生。
她本來,是想找個陌生人的,他記得。
只不過在他的勸說下,換成了他,他跟陌生人沒有差別,只是剛好是他而已。
他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態,回歸最初的定位。
臨下班前,她狀似不經意地拋來一句:“晚上有事嗎?”
“沒有!比绻槐嘏闼龖,就沒有。
“那,去你那里?”
努力了許久的心理建設,瞬間被那一秒、短短五個字,擊得潰不成軍。
“不、不行……”他居然在結巴。
誰說要讓完美特助失常很難?他現在就笨手笨腳,還不小心掃落桌上那疊公文。
“不、行?”她瞇眼,緩聲重復。
“姊夫好像發現了,不能去我那里……”他在說什么!嘴巴完全不受控制。
所以是地點不妥?
她接受度高,點點頭。“那去我家!
“……好!
他這一次很主動,異常地主動。
才關上門,就迫不及待吻了上來,不同于那夜試探成分居多的青澀初吻,他吻得很深,熱烈地與她唇齒交纏。
真餓壞他了嗎?她低低輕笑,那笑,也被他張口吞噬。
真以為她沒看到,那偶爾仰眸望來,等待打賞的渴望神情嗎?不說破而已。
“笨蛋……”她含糊低噥。
“嗯?”他沒聽清楚,也無暇細聽,嘴巴忙著吻她,雙手忙著脫衣服。
家里有大人,要做壞事也得等她爸回宜蘭呀,他不怕被剝皮,她可還很珍惜小命。
當然,可能還加上一點點,逗弄她家正經八百的面癱特助,獨有的趣味性。
他不知道自己那表情,有多可愛。
她圈抱住他,掌心在他背脊來來回回挲撫,心房柔軟,滿滿愛憐。
也不知是哪個舉動撩撥了他,他突然狼性大發,從她頸窩一路往下啃,她還真有種自己其實是根肉骨頭的錯覺。
一路從房門糾纏進來,衣服沿路丟了一地,在床上赤/裸/裸地肢體糾纏。耳邊回繞著教人臉紅耳熱的曖昧吸啜聲……
好好好,肉骨頭都打賞給你了,麻煩啃輕一點。
高潮來臨的前一刻,他緊緊抱著她,身體親密貼纏,耳畔是他沉沉的喘息,伴隨著低不可聞的溫存呢喃——
“婭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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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掉了兩個保險套。
電力完全耗盡,她死尸般癱在床的另一側,明擺著就是:客官,您要還想奸尸就來吧!虞曉陽當然沒有奸尸的癖好,他安安分分罷手,各據一方調養生息,來日再戰。
緩過神來,腦袋恢復運作,她怎么想都覺不太對勁,這技術性及知識性的層面躍度太大了,昨日的青澀處男,今日的江湖殺手,那中間磨劍、練劍、解任務的過程咧?導演會不會剪片剪太多?
要說無師自通,她才不信,就算是號稱無所不能的神人特助,開外掛也有個限度吧?她從來都不信天賦異稟這種事,沒有努力,哪來的成果?萬能特助的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與代價,那是旁人看不到的。
同理可證——
她陰沉沉地瞇起眼,這個連性事都開始上手的萬能特助,你、做、了、什、么?!
“虞、特、助,”她一字字,放得特別輕,似在醞釀什么!拔艺f,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嘛,哪來的技巧?”
言下之意,第一次真的毫無技巧可言。他聽出來了。
虞曉陽耳熱,微微發窘地承認:“我……找人學了一點,這方面的事……”
他、真、的、去、找、別、人!
好你個虞曉陽,我在那里腰酸背痛,你一轉身就給我找別人練技巧,良心被狗啃了!虞曉陽見她沉下臉,連忙澄清:“他不知道是你,我沒有說……”
她應該知道他的為人,他不會拿這種事在外頭說嘴,傷害她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原來還是熟人……她咬牙。
不解釋還好,見她臉色更難看,他吶吶地說:“我只是……看你那天不太舒服……”一直以來,都在看著她,她的情緒好惡,就算不說,他又怎會感受不出幾分?
他只是想,把她要的給她,或許還藏著一點……不想她去找別人的私心。
她霍地拉上被子,冷聲道:“你回去,我想睡了。”
“……”她在生氣。他不至于蠢到看不出來,張口想說點什么,又默默咽回。
用完立刻被賜下床,翻臉不認人的感覺,糟透了。他本以為,她會留他下來,潛意識里期待像那晚一樣,擁著她入眠。
不要多想,虞曉陽!
他打住思緒,自制地下床撿回扔了一地的衣服,坐在床邊著衣。
想想實在太不爽,她又拉下被子,坐起身!暗降资钦l啦!”
解釋半天,就是不說她真正想聽的,他到底是真呆還是裝蒜耍她?每說一句話就讓她更想捏死他。技術這回事,她,抱怨過半句嗎?有嗎?有嗎?!再怎么不熟練,都得跟她一起摸索學習啊,唯獨這件事,她一點都不想坐享其成!
她想破頭,也想不出他們身邊,有哪個狐貍精,道行高到能收了法海!
可惡,技不如人,她實在輸得很不甘愿。
虞曉陽思索了一下,他剛剛沒說嗎?
停下扣襯衫的動作,回眸道:“姊夫!
等等!她思緒卡了一下,重新順過一遍,才真正聽懂他的意思。
他是說——他跑去找五堂叔,請教性愛知識?!
見她一臉呆愕,活像生吞了一顆恐龍蛋般不敢置信,他微惱!拔冶緛硪膊幌雴査!”
上網査,很多都是在嘴炮,獲益不大,雖然窘到快腦充血,但那晚他確實學到了很多以前所不知道的事。
男女之間,不單單只是抽插這回事,前戲做得好,能讓女方身心更放松,期待男方的進入,留心點觀察女方的反應,適時給予她需要的撫慰……由淺到深,句句都是姊夫實戰江湖二十余年的智慧結晶。
不愧是十六歲就脫離處男行列的人,聽得他一愣一愣。
“什么十六歲!我明明就有撐到十八好不好!不要再相信不實的江湖傳言了!到底誰抹黑我!”
……有差別嗎?他實在想不出來,多兩年有差到哪里去。
楊馨婭扶好下巴,默默將嘴巴合上。
她識相地知道,這時絕對不能笑出來,不然她家臉皮很薄的特助大人,包準立刻拂袖走人。
還好她是女人,女人不用計較身段,這時她只須做一件事就好——悄悄挪靠過去,張臂抱住他,溫聲軟語:“辛苦你了,五堂叔嘴那么痞,你一定被他鬧得很慘!
“嗯!彼朴腥魺o地,哼應|聲。
她有沒有聽錯?這好像有點討憐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