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愣了愣。
不等對方反應,直接拍掉他的手,展臂一撈,直接來個公主抱,將她帶離會客室。
虞曉寒緩了過來,低道:“放我下來!
“不要。”開啟熊孩子模式,不聽人話。
“……總是股東,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替未來留點余地。
“芝麻綠豆大!遍_股東會時見都沒見過,連個董事席次都沒有就能在她面前拍桌,昨天怎就沒見她對他這么禮遇?哼。
跟外星人溝通好傷元氣。虞曉寒嘆息,放棄了。
某人一點也不懂反省,招搖地一路抱回她辦公室,還把外頭助理嚇得張大嘴,令他莫名感到快意,吵架吵輸了,也只能這樣小小報復了。
說實在的,真要跟她杠,他也不知道能拿她怎么樣。
進來后,他始終不發一語。虞曉寒撐起眸,由他懷里仰首!翱梢苑砰_我了嗎?”
他坐在沙發上,抱得太順手,圈摟在她身上的臂膀始終沒有松開。
“你哪里不舒服?”摸了摸她額頭、再摸臉蛋,公然上下其手。
“只是血糖低!
“你身材已經夠好了,不需要再減肥!
“……”惱怒拍開他的手。“不要亂摸!
“你還在生氣?”
她頓了頓,遲疑了會,才低低吐聲:“生氣的不是你嗎?”他中午沒來。
楊叔魏反思幾秒,腦袋才轉過來—所以她中午其實有上去天臺等他?
當吵完架、他還在糾結身段的時候,她仍傻乎乎地去等他?
虞曉寒見他遲遲不應聲,拉拉他的手,試圖讓他理解:“我不是不顧慮你的感受,是因為這件事真的有可議之處,不是小陳的問題,是上一任經理在安排柜位時思慮不周所造成的瑕疵,責任在我,是我招商部要扛責任,我會盡我所能補償他。逼你退這一步,我知道你很憋,但蹲低是為了跳得更遠,我不想讓柯董拿這件事大作文章,指著你的鼻子四處說嘴,這樣對你不好。所以我們退,不爭一時的面子——”
楊叔魏一臉古怪!澳阍谙蛭医忉?”
呃,不明顯嗎?
她垂下眸,挫敗低語:“對不起,我還是做得不夠好,讓你不開心——”
楊叔魏驀地傾前,堵住她頹然歉語。
她張大眼,呆呆望他。
他在吻她。唇上碾磨肆虐的觸感,不是錯覺。
但是——為什么要吻她?他不是還在生氣嗎?她以為,至少還要再氣上好一陣子……
楊叔魏肆意啄吮,將朱唇吻得水嫩濕潤,再舔了幾口。
難得看到她這種表情,憨憨的,完全不懂得反抗,任由他為所欲為,忍不住賊心又起,再竊幾個吻。
他以為自己不會再對她亂來,吃兩次已經很過分了,她是個貼心好同事、清白規矩好女孩,值得被更莊重的對待,了不起就是嘴賤,口頭上吃她一點小豆腐。但是這一刻,他就是沖動地想親她、抱她,以吻安撫她,不舍得她頹喪挫敗的語氣……
“你這個笨蛋……”明明前思后想,都是在為他考置,她有什么錯?
先是遭人晃點,餓著肚子,又要面對這些烏煙瘴氣又莫名其妙的鳥人鳥事,被人來來回回、上上下下地整,要安撫(小陳)、要被拍桌(沒什么股份的見鬼小股東)、還要被遷怒(他這個權貴公子爺),誰不頭昏眼花血糖低?大哥說她手腕比他好,在他看來也沒好到哪呀,他覺得她被他整慘了'衰爆了。
可這一刻,卻是他后悔得要命。
原來心疼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他第一次對女人有這種感覺,心頭發軟、酸酸疼疼,大抵便是傳說中的心疼、憐惜吧?他不知道自己體內也能產生這樣的情緒,挺新奇的體驗。
收緊臂膀,貼著她溫潤頰畔,似吮似吻地將承諾喂進耳廓——“我保證,以后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
“嗯。”她輕應。
似有若無、拂掠耳畔的吐息,令她顫了顫,腰椎酥軟,神思短暫游離。
她推了推他,試圖拉開一點距離,保持清醒。
他松了些力道,卻仍沒放開她。
“我要拿東西!
“你拿!蓖耆珶o賴的回應,圈住細腰不放。
她只好伸長手,取來桌幾上的檔案夾!斑@個柜點,動線比原來的好,年底約滿!
楊叔魏挑眉,立刻聽懂了。
這叫什么?以退為進?沒有人規定,撤了柜不能再設柜。
“到時你跟廣告部交代一聲,上DM,我負責讓它過!
楊叔魏笑了,下巴抵著纖肩,笑得身體顫動!拔矣袥]有聽錯?鐵面無私的虞經理,你這是在為我開后門嗎?”
“對!贝鸬酶纱嗬。雖然輸了面子,但她可以幫他要回里子。
“柯董會恨你的。”他要是柯志民,悶都悶死。
“沒關系!北緛砭蜎]在怕他恨。
“我收回昨天說過的話。”他后來冷靜下來,也細細想過。他是權貴,這的確是事實,所以他可以大聲說話,只要不是犯上難以交代的過失,誰也動不了他,因為他姓楊。但是她不一樣,她一路走到這里,每一步得多謹慎,一點小瑕疵都會被詬病,她不能落人話柄,要拈除她,容易太多。
她其實可以不必這么做的,沒有人會怪她,連不在公司的大哥都能理解,遑論愛將惜才的仲齊哥。他自己都摸摸鼻子要來和解了,但——
她還是做了,甘冒得罪大股東的風險,不舍得讓他不開心。
她真的很護他。
上頭有四個哥哥,身為家族中最小的男孩子,被寵著的感覺,他一點也不陌生,但又有一點點不一樣,帶點甜意,心房暖融……她是第一個,會那樣疼惜護寵他的女人。
掌心滑至她后腰,來回挲撫,補上一句:“對不起!
“沒關系。還有——這里是辦公室,你不要一直亂摸!”
“我只是關心你剛剛撞到桌角的地方會不會痛。”他一臉真誠無害。
“不會,你不要再摸了!鼻謇涿嫒蓦y掩羞窘。這次豆腐吃得有點過分,很難裝沒這回事。
“可是我想摸!蹦橆a蹭了蹭。
“……”
“不可以嗎?”再贈。
“……我們還在上班!钡衷谒缟系氖痔撥洘o比,拒絕得很虛弱。
她其實,不曾真正拒絕過他。
一個女人,真的說不要時,是什么模樣他知道。
“那等下班!蓖掂币豢谌崮侇i膚。嘿嘿,原來他們的冷面女經理,受不住他撒嬌,以后這招可以多用。
“好不好?我哥想認識你,我們去找他吃飯!
虞曉寒顫了顫,分不清是他調情的舉動,還是那句近似于見家長的邀請。
“你……他……怎么會?”
“就昨天我下班——”
“蹺班。”糾正。
看來她還是知道了!昂美,我蹺班去找他,有小聊到你!
用詞含蓄,但不會聽不懂。她微悶道:“說我壞話?”
他干笑。那種小屁孩吵架吵輸了,回家跟父母告狀的行為,實在不值得多提,于是他再繼續蹭蹭蹭,企圖混過去,鼻尖頂了頂她,討饒示好!八阅阋s快去扭轉形象,不然會被討厭喔。”
她低頭凝思,先是為難地蹙了下眉,想了想,然后推開他,不發一語地起身往外走。
他一時摸不著頭緒!澳闳ツ模俊
“買衣服!彼麤]事先講,直接這樣去,不禮貌。
“……”楊叔魏掩住口鼻,輕咳了聲,才沒讓笑意泄出。
他很識相,絕對不會在這時拆她的臺,回她??虞經理,你這好像也是蹺班耶……
第四場她的男人
與楊叔趙吃完飯,由餐廳分手后,兩人步行去取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