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地打火,靜靜地挫著樹枝在沙灘上生起營火,靜靜地坐在沙灘上抱著膝蓋觀海聽濤,故意對藍萍的話充耳不聞。
“敖翔,這個可以吃嗎?”
他把一堆紅色果子丟在地上,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吃。
敖翔不理會她。
“敖翔,你教我生火好不好?”她露出討好的笑容,卻見他的雙眉緊蹙,依然沉默不語。
藍萍愁眉苦臉地坐回沙灘上,抱著膝,頭無力地枕在膝上,一雙布滿煩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海面,心想什么時候才可以回去。
海上吹來的風掃過火堆,火焰隨風晃了晃。
“生火一定要在風的來向!卑较钁醒笱蟮亻_口。
她驚喜地抬起臉,他終于肯說話了。
那道無形的高墻被敖翔打破,看來他好像氣消了不少,眼神流露出戲謔的笑意,直瞅著她。
“這是求生問題,你最好一學就會!
她連忙點頭。
“除了鉆木取火外,還有別的方式可以生火,你可以用現成的東西,比如說布!闭f著,他從她掛在一旁晾干的上衣破掉的地方撕下一小塊布。
她嚇了一跳,“衣服用光了怎么辦?”
他用指關節輕觸了她的下頷,調戲地說:“在我們當亞當、夏娃之前,早就離開這里了!
一陣燒紅掠過她的臉頰。
亞當、夏娃只穿樹葉,而且只簡單的遮住重要部位,如果他和她淪落到那種地步才被救難人員發現……天哪!她寧可死!
盯著她暈紅的臉頰,敖翔只是笑了笑。
“用手抓著布放在石頭上,用刀子敲打石頭,好讓布先著火,然后慢慢地吹,使枯枝也跟著著火燃起。”他邊說邊示范,迅速生起火。
“成功了!敖翔,你好厲害!”藍萍忘情地拍著手歡呼。
敖翔戲謔地瞟了她一眼,“有沒有比你‘心有所屬’的那一位還厲害?”
她怔愕住,什么心有所屬?他在說誰?
只要一想到她深愛著另一個男人,絲毫不甩他的男性魅力,他的胸口就覺得一陣氣悶。
“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跟我談談他,嗯?”他想知道自己是敗在什么樣的男人手里。
他?藍萍一時之間會意不過來,心想他怎么會想要談論楊立群?
楊立群沒什么好談的,追了她兩年多,成熟穩重,卻“安全”到激不起任何的情感火花,起碼這是在她和敖翔“接觸”后,有了比較,才體認出愛情的真切定義。
真正的愛情不會讓她受不了楊立群的碰觸,不會只滿足蜻蜓點水似的吻。她和楊立群一直若即若離,她沒談過戀愛,以為戀愛就是先認識,再談“接觸”,等評估對方真的是可以托付終身的對象再訂婚,最后才在神圣的那一夜獻出自己。
她和楊立群由親友的介紹而認識,交往了兩年多,兩人才有蜻蜓點水似的吻,她原以為這就叫戀愛,這就是愛情。直到她的“愛情少尉”在這短短的三天內教會她認清許多事,她才赫然明白友誼與愛情之間的不同。
見她變成悶葫蘆,敖翔好笑地開口,“這么難以啟齒?”
好吧!換另一個方式來問她!澳阌邢矚g的人嗎?”
“有。”她答得很干脆。
聞言,敖翔挑了挑眉,揉了揉眉心,繼續說:“喜歡到……愛上的程度了嗎?”他特別強調“愛”這個字眼。
“嗯!彼,肯定地直點頭。
“噢!”他寬闊的雙肩突然頹喪地垮了下來。
藍萍瞪大了眼睛,怎么,他聽不懂她的暗示嗎?
她一直望著他,肯定地點著腦袋,還告訴他,她已經喜歡到愛上的地步,他還聽不懂嗎?
他疲憊地抹了抹臉,直到他調整好心情才再度開口。
“跟我談談他好嗎?比如說他的職業、長相等!彼男那闊o比沉重!斑有,你為什么會愛上他!彼胫朗钦l讓漂亮的藍萍死心塌地的愛上。
他卻沒想到藍萍之前打算把自己獻給他的原因和理由。
若不是愛情,他和她怎么會想要付出彼此?
藍萍突然想笑。原來敖翔真的不懂她的暗示,還以為她愛的是別人。
“你現在是在跟我討論有關我心有所屬的問題嗎?”她笑得好甜蜜的問。
“嗯!彼抗怅廁v的瞪著她的笑容,猶不知自己就是讓他心情沮喪的家伙。
“你怎么知道我心有所屬?”她覺得奇怪。
“你先前不是說了嗎?當你心有所屬,你如何去愛另一個人?”
她臉上的笑容更形擴大,終于搞懂了。
他蹙著眉繼續說:“你不愿意承認我們之間的感覺,更要求我一旦離開這里什么都別提,那不就是代表你已有了喜歡或者是深愛的男人?而你打算把我踢到一邊去!”
敖翔愈說,心火愈旺。
藍萍咬著唇,努力憋住笑容,慧黠的雙眼閃閃發亮。
“他是飛行員,而且長得好帥!”
“飛行員?!”他大叫。該死的飛行員!跟他一樣會飛耶!“民航機?”
“才不呢!”她橫了他一眼,“就是空軍才優秀嘛!”
空軍飛行員是所有軍種中最優秀的軍種,除了要有矯健的身手和體魄之外,一流的頭腦外加無邊的膽識才能成為萬中選一的幸運人選,再經過嚴格的訓練、淘汰,真正能坐上戰斗機的有如鳳毛麟角。
“快說!是哪一個單位的?”敖翔兇惡的問。
若是他的學弟,皮就得繃緊一點了。
藍萍聳了一下肩,她怎么知道敖翔是哪一個單位的?是通信大隊?還是巡弋大隊?還是其他單位?
“快說!”他突然露出迷人的笑容,誘哄著她!翱旄嬖V我他是哪一個單位的,我好有空的時候多多‘照顧’他。”
她噗哧一笑,瞧他這副猙獰的容貌,會照顧人?才怪!
“我看你是想借機修理他吧!
“不會、不會!彼缚诜裾J!拔視煤谩蹛邸。”
“嗯……”她猶豫地看著他!昂懿恍业,他跟你同姓耶!敖翔!
“什么?!”他火冒三丈地跳了起來!笆钦l?是哪個王八蛋竟然還跟我同姓!”他要宰了他。
敖翔不知道那個王八蛋,正是他自己。
藍萍假裝很頭大地將臉埋入掌中,一直不停地搖頭,事實上,她快笑翻了。
“到底那個王八蛋叫什么名字?”敖翔火大地捧起她的腦袋喝問,卻在看到她一臉憋笑的神情時,當場愣住。
藍萍的笑容……十分怪異。
“你說他姓敖?”他小心翼翼地問。
“嗯!
“他……那個王八蛋,該不會也不幸地在這個島上吧?”原來他罵了那么多,罵的全是自己。
藍萍笑得快喘不過氣來地直點頭。
笑意在敖翔的眉眼間漾開,“那個‘他’……叫敖翔?”他不敢相信地再問一次。
“嗯!彼{萍認真地點頭!澳莻王八蛋叫敖翔!
“你找死啊!”敖翔低吼,倏地吻上她的唇。
兩個人大笑地抱在一起,笑聲應和著朵朵浪花,間或突無聲息、偶爾又夾著幾聲低喃。
“你什么時候愛上我的?”他追不及待地問。
“你呢?回去后,你的女朋友該怎么辦?”
“我沒有女朋友!”他一臉的冤枉。
藍萍以為他在護她,又沉下了臉。
“我真的沒有女朋友!彼藗白眼,天哪!真冤枉!
于是敖翔一五一十的把自幼稚園時代就有小女生在他家門口站崗的事,全抖了出來。
隨著歲月的流逝,他認識的女生更多,偶爾和某個女孩吃頓飯,就立即被歸類為男女朋友,他也懶得辯解了,任由他人說去。
“真的?”
“真的!
夜風吹亂她的頭發,她伸手撥開頰上的發絲,散發女性風情的動作,把他看呆了。
“那你呢?你有沒有男朋友?”他回過神問道,眼睛依舊停在她的臉上。
“我已心、有、所、屬!彼荒樥J真的回答。
過去并不重要,這個答案就是她對他的最好注解。
“我愛你,敖翔!彼郎厝岬貙⑺约,微抬起螓首,親吻他的下巴。
誤會冰釋,此刻的激情狂焰是誰也澆不熄,誰也無法阻擋的烈焰狂潮。
“我愛你!藍萍!卑较杵炔患按孛摰羯砩系氖`,恨不得立刻將她揉入體內。
男性的體息飄進她鼻端,讓她更加暈眩,不過她心中仍有些不安。
“我會緊張耶!
他深吸了幾口氣,神情夸張地說:“我也很緊張耶!
藍萍見狀,被他的表情逗笑個不停。
敖翔邊跟她說話,緩緩地用身軀壓住她,分散她的緊張心神。
健碩的男性軀體,壓在她的身上,摩挲著她一身的細膩,他滿足地發出一聲呻吟。
他要她!敖翔將臉埋入她的胸壑,熱切的吮吻。
藍萍覺得羞赧,明亮的月光將她每一寸肌膚完全暴露在他的眼中,她害羞地想用手遮住自己,卻被他分別捉住釘在兩側,開始親密地往下吮吻……
兩個人沉浸在愛情的漩渦里,渾然不覺有東西正逐漸接近——
蝎子!
一只黑色的毒蝎從沙子里鉆出,慢慢地爬往藍萍的發梢……
雖然敖翔迫不及待地想立刻占有藍萍,但是他愿意等待,在熱吻中索討自己連日來的“委屈”,努力忍耐至確定她已準備好,足以承接他侵入時的痛苦,再和她結合在一起,讓她擁有最美好的難忘感受!
蝎子已爬到藍萍的頸側,伺機而動。
我的天!蝎子!
他倏地挺直身軀,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瞪著蝎子,狂燃的欲火霎時退去。
“敖翔……”藍萍哀求地喚著他。
熾熱的狂流沖向全身的每一根神經,泛濫的情潮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在她體內更加流竄得厲害,她只能扭動嬌軀,渴望再回到他懷中。